朱文娟 汪小勤 呂志明
(1.華中科技大學經濟學院,湖北武漢 430074;2.湖南工業大學商學院,湖南株洲 412007)
近20年來我國的社會保障制度得以建立和快速發展,社會保險基金收入的年均增長速度約為26.4%,與此同時,城鎮就業人員工資的年均增長率卻在10%上下徘徊。另外我們注意到,這個時期15-64歲的勞動人口年平均增速約為1.3%,而總就業量的年平均增長率卻只有0.79%左右,僅為每年勞動人口增長率的2/3①數據來源于歷年《中國統計年鑒》和《中國勞動統計年鑒》,其中社會保險基金收入、平均工資都根據消費物價指數(上年=100)做了平減,總就業量為城鄉從業人員總量。作者計算。。這說明,每年有大量的適齡勞動人口面臨失業,或者因為從事隱蔽性非正規就業活動而沒有被統計為就業人口。
就業增長緩慢的一個原因可能是對勞動的征稅太高。根據規定,我國企業和員工按照工資比例繳納的稅費除了個人所得稅外,還有住房公積金和五項社會保險費。在我國,企業和員工社會保險繳費合計一般占到工資的40%以上②我國目前社會保險繳費比例一般如下:養老保險,企業每月按繳費工資基數的20%,員工每月按本人繳費工資的8%繳納;醫療保險,單位8%,個人2%;失業保險,單位2%,個人1%。工傷保險和生育保險完全由企業承擔,各在1%左右,個人不需繳納。各地區略有差別。,在世界上處于高位。另外,我國還規定了社會保險費繳費的工資基數下限,一般為當地上年社會平均工資的60%。這意味著,對于低收入水平的勞動者來說,由于他們的實際工資遠遠低于該基數下限,導致社會保險繳費占工資的比例大大超過40%。因此,低收入的勞動者和他們的雇主實際承擔的社會保險費負擔相對來說更高。另外,我國最低工資制度的實施設置了一個工資地板(wage floor),一定程度上阻礙了企業把社會保險費負擔通過降低工資的方式轉嫁給員工。再加上這幾年社會保險覆蓋面進一步擴寬,監管更加嚴格,更多的企業不得不為員工購買社會保險,成為其用工成本增加的一個重要因素,可能會對勞動需求產生負面影響。本文通過2004-2010年的省級面板數據分析,要探討的核心問題是:我國的社會保險繳費有沒有就業擠出效應?擠出的程度有多大?本文的研究有助于理解社會保險繳費產生就業效應的內在邏輯,豐富了社會保險制度的勞動力市場效應研究。
作為一種政策規制,社會保險費的強制征收是否會影響就業,首先要看社會保險繳費負擔在企業和員工之間是否發生轉嫁[1-2]。在勞動力資源豐富的國家,如果社會保險費的上漲能夠完全轉嫁給員工,那么企業的用工成本不會上升,勞動需求就不會減少,因此不會對就業產生擠出效應[3]。然而,大多數國家由于有最低工資制度或其他工資規制,相當于政府設置了剛性的地板工資,使企業不能通過無限度降低工資的方式完全轉嫁社會保險費負擔。由于用工成本上升,企業將減少勞動需求。這樣一來,低技能低收入勞動者的就業會首先受到負面沖擊[4-5]。
另外,社會保險繳費負擔的轉嫁程度還受到勞動者對當期社會保險繳費和未來收益的價值判斷的影響[6-7]。如果社保制度存在設計不合理,收益率低,資金賬戶不透明等問題,勞動者可能并不知道企業為自己繳納了多少社保費,或者對企業為自己繳納的費用的價值認可度較低,那么企業很難通過降低工資的方式轉嫁社保成本,進而會對就業造成擠出效應[8-9]。
社會保險繳費就業擠出效應的經驗證據在各國被發現。據Daveri et al的估算,歐洲大陸1965-1995年間能夠觀察到的工薪稅率(payroll tax)①工薪稅包含社會保險稅和個人所得稅,對于大多數企業和員工來說,社會保險稅是工薪稅最主要的組成部分。14個百分點的上漲導致失業率增加了約4個百分點[10]。Kugler et al也發現,1980年代哥倫比亞的工薪稅上漲10%,制造業的正規就業率下降4-5%,稅收上漲對從事非生產性工作的勞動者的就業影響更嚴重[11]。來自加拿大、美國、德國、法國、英國和意大利的消費、勞動和資本稅率的季度估計表明,稅收的上漲(包括社會保險稅)對勞動力供給和就業都有負面影響[12]。相反,經驗數據表明降低社會保險繳費有利于減少失業率。例如,南美洲國家智利于1981年把現收現付制社會統籌保險制度改為基于個人資本化賬戶的私營管理計劃,同時大幅度降低了社保稅率。改革之后的1983-1995年間,智利年均實際工資增長率超過5%,同期失業率從17.3%下降到 5.8%[13]。
已有研究發現我國社會保險繳費率過高,造成企業盈利能力的下降和勞動者收入的減少,不利于擴大就業,導致企業和員工采取一些規避繳費的行為,建議政府降低法定社保繳費率[14-18]。然而,目前國內關于社會保險繳費就業效應的規范的理論和實證研究還很少。楊俊以國有企業為研究對象,通過分析2002-2006年的省級數據發現養老保險繳費的增加顯著地降低了工資和就業的增長率:養老保險繳費率每增加1%,工資增長率下降0.71%,就業增長率降低3%[19]。本文將在已有文獻的基礎上,從理論上對社會保險繳費就業效應的產生機制進行探討,并對我國社會保險繳費的就業擠出效應進行實證研究。
為了說明社會保險繳費如何影響就業,我們對Kugler et al[11]的模型進行了修正。假設在競爭市場上,有M個廠商,每個廠商的勞動需求為Li,則總的勞動需求L=MLi。再假設廠商只生產一種產品,價格為P,F(Li)為符合邊際收益遞減規律的生產函數,W為每個工人的平均工資,τ為廠商承擔的社會保險費率,則勞動需求方程為

假設勞動供給量取決于工資w和總的勞動人口規模N,則勞動供給方程為

其中,ε表示勞動供給的工資彈性,b表示勞動者對企業為自己繳納的社會保險費的價值認可度。當b=1時,勞動者把企業繳納的社會保險費視為自己工資的一部分。將(1)和(2)式進行取對數、求導等變換,經過整理,我們可以得到社會保險費率變化對工資的影響表達式:

因為生產函數F(L)符合邊際收益遞減規律,所以F″(L)<0。當 b=1或者 ε=0時。這意味著,當企業為員工繳納的社會保險費的價值被員工全部認可或者勞動供給彈性為零時,社會保險費率的上升會引起工資下降,也即社會保險費被轉嫁給勞動者。
將(1)式取對數后分別對τ和w求導,代入(2)式,經過整理得到社會保險費率變化對就業的影響:


我國勞動力資源比較豐富,就當前勞動市場政策和社會保險制度的基本情況來看,存在幾點明顯不利于社會保險費轉嫁的因素:一是法定最低工資制度使得企業無法通過無限度的降低工資以轉嫁社保成本;二是在我國現行的社會保險制度下,企業繳納的社會保險費被計入社會統籌賬戶,跟個人未來收益的聯系并不緊密。勞動者對于企業為自己繳納的社會保險費并不認可或不知情,也在一定程度上阻礙了社會保險費的轉嫁。在這兩種情況下,社會保險繳費都可能會產生就業擠出效應。下面我們通過2004-2010年的省級面板數據進行計量檢驗。
參考 Hector Sala[20]、楊俊[19]和 Kugler et al[11]的相關研究,本文的計量模型為

其中,ETit和Eit為被解釋變量,分別代表i省份第t年的總就業水平和城鎮就業水平。SSRit為解釋變量,表示i省份第t年的社會保險繳費率。PLit(勞動生產率)和Wit(平均工資)為控制變量。由于就業存在持續性,在上面兩個模型中還分別放入了總就業水平和城鎮就業水平的滯后項ETit-1和Eit-1。α為常數項,β和γ代表影響系數,uit為隨機擾動項。
雖然國務院于1997年即下文建立全國統一的企業職工基本養老保險制度,但是考慮到早些年社會保險覆蓋面較小,不足以對勞動力市場造成重要的影響,本文采取的數據區間為2004-2010年。如無特殊說明,本文選用的數據均來自歷年《中國統計年鑒》和《中國勞動統計年鑒》,所有收入數據都以2000年為基期的消費物價指數做了平減。下面是本文采用的主要變量的來源及說明:
(1)就業水平。我們采用了兩個指標,一是總就業水平,二是城鎮就業水平。為了控制勞動年齡人口變化的影響,我們用城鄉總就業人數和城鎮就業人數除以各地當年15-64歲人口數量來反應總就業水平和城鎮就業水平,分別記為ET和E。由于2006年進行第二次全國農業普查,在《中國統計年鑒》和《中國勞動統計年鑒》中地區總就業人員數據空缺,所以2006年的數據來自《中國區域經濟統計年鑒2007》、《福建統計年鑒2007》和《云南統計年鑒 2007》。
(2)社會保險繳費率。我們把中國統計年鑒歷年各地基本養老、醫療、失業、工傷和生育基金收入的加總(不含新型農村社會養老保險基金收入),再根據2000年的消費物價指數做了平減得出社會保險繳費(SSC)的數據。企業和職工的社會保險繳費是地方社會保險基金收入的最主要的來源,其次還有政府財政撥款和利息收入。由于自從2003年開始,國家統計年鑒上就沒有提供地方社會保險基金收入來源的具體信息,且在各省的統計年鑒上也難以查詢到有效的相關信息,因此本文不對社會保險基金收入中的財政補貼額做扣除①統計年鑒上的“財政支出”項目中雖有“社會保障和就業”指標,但是該指標的財政支出包括:社會保障和就業管理事務、民政管理事務、財政對社會保險基金的補助、補充全國社會保障基金、行政事業單位離退休、企業改革補助、就業補助、撫恤、退役安置、社會福利、殘疾人事業、城市居民最低生活保障、其他城鎮社會救濟、農村社會救濟、自然災害生活救助、紅十字事務等,且其數額相對于各地的社會保險基金收入來說較小??梢姡瑢S糜诘胤缴鐣kU基金的補貼只占歷年地方社?;鹗杖氲臉O小部分,不剔除此項對本文研究的影響很小。??紤]到地方社會保險基金沒有像全國社會保險基金一樣通過入市進行增值,其主要保值方式為銀行存款,因此我們還按照銀行歷年的一年期存款利率對地方社會保險基金收入進行了利息收入扣除。
雖然各地規定了企業和工人各自需要承擔的社會保險費率,但是標準不一,而且存在一些企業規避購買社保或只按照最低標準來購買社保,而低收入勞動者也要按照高于自己實際工資水平的最低基數來繳納社保費等復雜情況,很難測算出實際社會保險費率。為此,我們從宏觀著手進行簡化處理,用各地歷年的總的社會保險繳費(SSC)占各地歷年城鎮單位就業人員工資總額的比重來反映社會保險繳費率(SSR)的變化。
(3)勞動生產率。我們采用歷年各地國內生產總值(GDP)除以城鄉就業人員數量來表示勞動生產率的變化情況,作為勞動需求方代理變量。為了減少異方差,采用自然對數形式,記為PL。

表1 變量的統計描述Tab.1 Statistical description of variables
(4)平均工資。我們采用歷年各地城鎮單位就業人員平均工資作為勞動供給方代理變量,并采取自然對數形式,記為W。
經單位根檢驗,本文的變量都是1階平穩的,Johansen檢驗說明變量間存在協整關系。通過F檢驗和Hausman檢驗確定本文應該建立不變系數固定效應面板模型,考慮到截面異方差,采用了截面加權OLS方法。為了反映地區差異性,我們還將樣本按照2006年各省人均GDP的排名分為了三類:高收入地區為北京、天津、遼寧、上海、江蘇、浙江、山東、福建、廣東等9個省份;中等收入地區為河北、山西、內蒙古、吉林、黑龍江、江西、河南、湖北、湖南、海南、重慶等11個省份;低收入地區為安徽、廣西、四川、貴州、云南、陜西、甘肅、青海、寧夏、新疆等10個省份。由于部分數據缺失,西藏地區被剔除。
計量結果如表2所示,各列分別報告了全國以及高中低收入地區社會保險繳費率和其他解釋變量對總就業水平(ET)和城鎮就業水平(E)的影響。從回歸結果來看,擬合優度比較好,除低收入地區外,社會保險繳費都對就業水平有顯著的擠出效應。從全國情況看,社會保險繳費對總就業和城鎮就業的影響系數分別為-0.153和-0.06,并且在5%的水平上顯著。這意味著在其他條件不變的情況下,社會保險繳費占工資總額的比重每增加1%,平均而言會導致全國的總就業率降低0.153%,城鎮就業率降低0.06%。從分地區的情況來看,社會保險繳費對就業的擠出效應與地區的收入水平正相關,也即收入水平越高的地方,社會保險繳費對就業的擠出效應越大。對于高收入地區來說,社會保險繳費對總就業和城鎮就業的影響系數分別為-0.512和-0.195,這意味著在北京、天津、上海等九個高收入地區,在其他條件不變的情況下,社會保險繳費率每提高一個百分點,平均而言地區的總就業水平下降0.512個百分點,城鎮就業水平下降0.195個百分點。社會保險繳費的就業擠出效應在中等收入地區也很顯著,平均而言,社會保險繳費1個百分點的變動會分別導致總就業水平反方向變動0.261個百分點以及城鎮就業水平反方向變動0.1個百分點。但是社會保險繳費的就業擠出效應在低收入地區不顯著。
一般來說,收入水平越高的地區,勞動力市場規制政策的執行情況越好,企業與當地政府密謀以規避社保繳費政策的可能性越小。在北京、上海、廣東等高收入地區,社會保險無論是覆蓋面、征繳力度還是監管程度,都要高于中等收入地區和低收入地區。另外,高收入地區大幅上漲的最低工資標準成為剛性的地板工資,根據本文第二部分的理論框架可知該最低工資阻礙了企業將社會保險費無限度的轉嫁給員工。因此,高收入地區社會保險繳費的就業擠出效應大于中低等收入地區。社會保險繳費的就業擠出效應在低收入地區不顯著的一個可能解釋是,低收入地區雖然也有相應的社保制度和最低工資制度,但是執行和監管的力度相對較小,企業有更多的可能性逃避社保繳納責任或者將社保費轉嫁給員工。

表2 社會保險繳費就業效應的區域差異回歸結果Tab.2 Regression results of the employment effect of social security contribution in different regions
此外,在社會保險繳費率較高的發展中國家或經濟落后地區,勞動者很可能會進入非正規部門就業以規避社保繳費,從而減緩了社會保險繳費對就業的負面沖擊[21-22]。這也為我國低收入地區社會保險繳費的就業擠出效應不顯著提供了另外一個可能的解釋。
我們發現,社會保險繳費對總就業(ET)的擠出效應高于城鎮就業(E)。這是因為總就業包含了城鄉三大產業的從業人員數,其中低技能低收入勞動者所占的比重高于城鎮就業,這也說明社會保險繳費對低層次勞動者就業的負面影響更大。
另外,回歸結果還顯示,勞動生產率(PL)的提高對于總就業有負效應,而平均工資(W)的上升會促進就業。這與我國當前的勞動力市場特征基本吻合,可以給出的解釋是:技術的進步會對勞動密集型的生產方式產生負面沖擊,進而減少勞動需求。但由于我國的工資水平長期以來被壓低,適當的工資上漲短期內不但不會明顯減少勞動需求,還有可能刺激有效勞動供給,因而有利于促進就業。
近年來,我國的社保制度快速發展,覆蓋面擴大,繳納基數提高,各項社?;鹗杖胍部焖僭鲩L。然而,由于我國社保制度設計不盡完善以及最低工資制度等方面原因,社會保險繳費的快速上漲對就業產生了不利影響。我們通過2004-2010年的省級面板數據分析,發現在其他條件不變的情況下,社會保險繳費率每增加1%,會導致總就業水平減少0.153%,城鎮就業水平減少0.06%。此外,社會保險費的就業擠出效應存在地區差異,越是高收入地區,社會保險繳費的就業擠出效應越大。
在勞動力資源豐富的國家,就業問題是重大的民生問題。過高的社會保險費率增加了企業的用工成本,對就業產生明顯的負面影響。隨著《社會保險法》于2011年7月正式實施,監管環境將更加嚴格,社會保險繳費的就業擠出效應可能更加嚴重。為了減少社會保險繳費對就業的沖擊,本文的政策建議是:
(1)降低社會保險繳費率。我國企業和個人需負擔的社會保險費占工資的40%以上,僅次于以高稅賦高福利著稱的法國,而美國、英國、加拿大、意大利等西方發達國家一般低于20%,日本、韓國等東亞國家也低于25%。社會保險繳費率過高不利于勞動者工資的增長和就業已被眾多國家的實際經驗證明。
(2)取消社會保險繳納的工資基數下限。對于低收入群體來說,如果社會保險繳費的工資基數下限高于他們的工資水平,意味著他們需要繳納的社會保險費率高于普通勞動者。這不僅減少了低收入勞動者的實際收入,而且增加了企業雇傭這些勞動群體的用工成本,不利于他們的就業。因此,建議以個人的實際工資為基數來繳納社會保險費。
(3)加快社會保險制度改革。在我國目前的社保制度框架下,企業繳納的社保費納入社會統籌賬戶,這部分基金被用于當期養老、醫療、生育、失業、工傷等社會保險項目的支付;個人繳納的社保費納入個人賬戶,但是除了少數試點省份外,大多數個人賬戶是空賬運行。因此,我國現行的社會保險制度本質上是一種“現收現付”型制度,無論在激勵性、透明性和精算公平性等方面都有所欠缺。以智利為代表的一些國家在上世紀80年代開始嘗試社會保險的“名義賬戶制”改革。研究發現,這種制度對勞動力就業的擠出效應大為減少[13],對我國社會保險制度改革具有一定的借鑒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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