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然結識這只鳥

■安 科（黎族）

這時的窗臺滿溢愛意

潔白的瓷磚上冒出一只小鳥

像喜鵲但缺少應有的那些白

黑的水平又遜色于烏鴉

或許它是八哥的遠親吧

不知被誰邀請不知從何而來

它將我家客廳外的這點狹小

視為機場悄然滑落

真得承認這只小鳥聰明

它的判斷百分之百正確

我和妻子和小兒善良熱情

對它真的沒絲毫仇視

絕不起歹意占有它傷害它

此刻小兒正省嘴待客

將我剛給他買來的炸雞腿

撕小撕碎放在鳥兒身邊

鳥兒讀得懂我們的誠摯和友好

順著有雞肉絲的地方或吃或走

小兒趕緊把玻璃窗和紗窗推開

恭迎小鳥進屋

鳥兒吃得踏實吃得開心

我們看得高興看得欣慰

小兒的手里握有這么大的雞腿

他舍不得享用一直餓著忍著

伺候這只鳥的狼吞虎咽

不難推想就算再來幾只鳥

大快朵頤小兒的慷慨大方

經受得住考驗

大約鳥兒的腸胃已經填滿

它進客廳的可能和速度

幾乎為零竟然一個轉身

摧毀我們的期盼

歡快地跳向外邊

我的妻子盛情挽留

伸手出去的短暫一瞬

小鳥遭受驚嚇

“呼”的一聲飄逝

小兒的責怪和妻子的辯解

此起彼伏不能妄加評判

只能回味和深思

它是因為什么大駕光臨

或是遇難求救還是奉命考證

神秘和復雜的話題

無論怎樣高貴豪華的客廳

都比不上森林和藍天的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