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首烏致藥物性肝炎2例

繆葉軍，惲蕓蕾（. 寧波市安康醫院醫務科，浙江 寧波 35500；. 第二軍醫大學長征醫院藥材科，上海 00003）

1 臨床資料

病例1：患者，女性，52歲，主因全身皮膚發黃、尿液加深1月、進行性加重1周入院。平素體健，6歲時曾患甲型肝炎，經治療后已痊愈，否認其他肝炎史，有蝦過敏史，否認其他食物及藥物過敏史。無結核病、糖尿病、冠心病等病史，無疫區及不潔食物接觸史。患者自述2012年5月5日起自行服用制首烏250 g、黑芝麻200 g、核桃150 g混合粉末，每日一次，每次15 g，以增強免疫力。當時全身皮膚輕度黃染，未引起重視。2012年5月25日，患者全身皮膚、鞏膜黃染加重，小便顏色進行性加深，呈濃茶色，伴皮膚瘙癢，全身乏力，食欲減退，惡心、厭油膩。在外院查肝功能結果：TBIL116 μmol·L-1、ALT 1105 U·L-1、AST 1110 U·L-1，但血常規、電解質均正常，為進一步診治來我院。2012年6月1日入院查體：神清，全身皮膚、鞏膜中度黃染，無頸靜脈怒張，無血管蜘蛛痣，淺表淋巴結無腫大，心、肺無特殊，腹平軟，腹部無壓痛及反跳痛，肝、脾肋下未及，移動性濁音陰性，腸鳴音正常，雙下肢無水腫。入院輔助檢查尿常規：尿膽紅素（3+）、尿膽原（2+）；肝腎功能：TBIL 137 μmol·L-1、DBIL 112 μmol·L-1、ALB 42 g·L-1、ALT 1023 U·L-1、AST 942 U·L-1、γ-GT 85 U·L-1、AKP 145 U·L-1；乙肝五項、甲肝、丙肝、丁肝、戊肝、HIV、梅毒、自身免疫抗體均（-）；血常規、糞常規、凝血功能、電解質均未見異常；肝、膽、胰、脾、雙腎B超未見明顯異常。根據其有服首烏中藥史、臨床表現及輔助檢查，診斷為藥物性肝炎，予注射用硫普羅寧、復方甘草酸苷注射液、水飛薊賓葡甲胺片、茴三硫片保肝利膽降酶治療，病情好轉，于2012年6月14日出院。出院后繼續予西利賓胺、膽維他、碳酸氫鈉口服藥治療，12 d后隨訪肝功能恢復正常。

病例2：患者，女性，61歲，主因眼黃、尿黃1周伴低熱入院。有高血壓及高血脂病史10余年，平時規律服用苯磺酸氨氯地平片和珍菊降壓片，血壓控制可。無食物及藥物過敏史，無結核病、糖尿病、冠心病及慢性肝病等病史，無疫區及不潔食物接觸史。患者自述因血脂偏高而自服山楂、荷葉、生首烏（每次量為各5 g泡水飲用），半年間間斷服用生首烏約500 g。入院前1周自覺眼黃、小便顏色加深，呈濃茶色，伴低熱，體溫37.6 ℃，乏力、納差，腹脹。入院前2 d于外院查肝功能示TBIL 123.0 μmol·L-1、DBIL 105.0 μmol·L-1、AKP 284.0 U·L-1、γ-GT 330 U·L-1，血常規未見明顯異常，為進一步診治于2012年6月18日來我院。查體：神清，精神可，皮膚、鞏膜輕度黃染，全身淺表淋巴結未及腫大；雙肺呼吸音正常，心律齊；腹平軟，肝臟及脾臟肋下未及；肝腎區無叩擊痛，腹部無壓痛及反跳痛；移動性濁音陰性，雙下肢無水腫。入院輔助檢查尿常規：尿膽紅素（2+）、尿膽原（2+）；肝腎功能：TBIL 120 μmol·L-1、DBIL 102 μmol·L-1、ALB 75 g·L-1、ALT 1062 U·L-1、AST 517 U·L-1、γ-GT 379 U·L-1、AKP 230 U·L-1；乙肝五項、甲肝、丙肝、丁肝、戊肝、HIV、梅毒、自身免疫抗體均（-）；血常規、糞常規、凝血功能、電解質均未見異常；B超示肝、膽、胰、脾未見明顯異常，左腎實質有鈣化。既往無肝病史，根據其有服首烏中藥史、臨床表現及輔助檢查，診斷為藥物性肝炎，予注射用硫普羅寧、苦黃注射液、復方甘草酸苷注射液、痰熱清注射液等保肝、退黃、降酶等對癥治療，病情好轉，于2012年6月29日出院。繼續予甘草酸二銨腸溶膠囊、茴三硫片、肝蘇顆粒等治療。1個月后隨訪肝功能恢復正常。

2 討論

2例患者既往均無藥物過敏史及慢性肝病史，初入院診斷為急性黃疸型肝炎，肝功能明顯異常，查病毒性肝炎血清學標志物均陰性，自身免疫抗體均陰性。因有服用何首烏史，故考慮為何首烏所致。

生何首烏具有解毒、消癰、潤腸、通便之功；制何首烏具有補肝腎、益精血、烏須發、強筋骨之功[1]。近年來國內外報道的何首烏所致不良反應逐漸增加，且主要集中在肝臟不良反應[2-5]，主要表現包括黃疸（皮膚、鞏膜黃染）、尿色變深、惡心、嘔吐、乏力、虛弱、胃痛、腹痛、食欲減退等[6]。目前不能確切知道何首烏相關性肝損傷的發生率（可能是小概率事件），何首烏引起肝損傷的確切機制也尚不明確，進一步開展對何首烏的系統毒理學，尤其是肝臟毒理學研究，研究其有毒（效）成分及作用機制，才能從根本上減少臨床不良反應事件的發生。

[1] 國家藥典委員會. 中華人民共和國藥典（一部）[M]. 2010年版.北京：中國醫藥科技出版社，2010：164-165.

[2] NG Kit-ying, CHENG Chuen-lung．Safety issues of Chinese medicine：a review of Intoxication cases in Hong Kong[J]. Chin Heb Med, 2009, 1(1): 29-39．

[3] 邵澤勇. 何首烏致肝損害2例[J]. 浙江中西醫結合雜志，2003，13（11）：716,718.

[4] 孫少梅. 何首烏致肝損傷2例[J]. 中國醫藥指南，2011，9（26）：136-137.

[5] 曹明雪，劉淼，吳榮榮，等. 制何首烏致肝損害1例[J]. 中國藥物警戒，2011，8（8）：510.

[6] 英國MHRA警告何首烏的肝損害不良反應[J]. 中國藥物警戒，2006，3（5）：313-3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