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劉 鑫
地緣概念,也即地緣政治簡說,它源于政治地理學中的一種理論。地緣政治學概念,發端于20世紀西方戰略研究機構,它把地理因素視為影響甚至決定一個國家和地區政治行為的基本因素。各種地緣政治理論的研究雖然都是以地理環境作為基礎,但依據重點有所不同。
改革開放以來,我國進入市場經濟新階段,隨著經濟體制與機制的改革創新不斷深入,地緣學說在經濟界的指導效能不斷得到加強。特別是工商產業界已經開始打破行政地域格局界限,以技術、產品、資源、資金和市場為紐帶,加強了縱橫聯合、整合重組的關聯度與集合度,走向了跨行政地域的多樣化組合與整合,使產業與地緣的關聯協調得到空前加強與加深。
其實,利用地緣概念,發掘地緣關聯度與貫通擴展性開展傳媒產品創作生產和相關合作運作,過去就在寧夏電視臺、寧夏人民廣播電臺的欄目與節目制作層面做過零星嘗試:上世紀八十年代,寧夏電視臺與遼寧電視臺聯合攝制,并獲得亞廣聯大獎的紀錄片《沙與海》。在該片創作生產上,就出色運用了地緣概念之基本理念,把兩個看起來似乎毫不相干的生存環境用浩瀚無際、兇險無常的特定時空關聯在一起,講述了一個關于生活與抗爭和人文關懷的嚴肅命題。同樣也是在八十年代,寧夏人民廣播電臺參與黃河流域九省區共同制作的大型廣播系列節目《黃河》,也是沿黃流域利用地緣關系整合資源成功進行節目聯合生產的成功個案。以上兩個頗具典型的案例,雖然在整個編創過程中,涉及到了地緣概念,但并不具備當代媒體經營運作理念,拋開作品本身不論,其地緣學說的運用僅僅初級和原始狀態,與我們所訴求的運用地緣推動媒體經營和產業化運作,尚不在一個層次。
進入21世紀,信息傳播高新技術革命對當代的文化生態格局正在產生著以往所無可比擬的巨大影響,引起我國傳媒經營形式的變化。報刊廣播電視在行政手段下,組建起傳媒集團,并被賦予事業性質,企業化管理的新機制。然而,由于政府既是傳媒集團的產權所有者又是傳媒集團的經營管理者,相互矛盾與沖突的角色使政府難以把握管理和經營。甚至到現在,媒體當中那些屬于行政管束的范疇,哪些是應當面向市場放開的項目,在政府頭腦中依然沒有一個科學周密、經得起充分論證檢驗的劃分準則。而傳媒集團既非真正企業,又非完全承擔公共事務的身份,也使得媒體自身角色意識不清、職責混淆。
傳媒集團在管理體制上的尷尬,以及經營和分配機制的不健全,使得產業的原創力開發不足,產業的競爭力和整體優勢不明顯,對GDP貢獻率并不大。以目前寧夏為例,整個文化產業對GDP的貢獻率不到百分之一。
黨的十七大以來,黨中央在深刻分析我國基本國情和戰略任務的基礎上,在繼經濟、政治、教育、科技和衛生體制改革之后,以科學發展觀為指導,部署了深化文化體制改革的重大決策,為社會主義文化大發展大繁榮提供良好體制環境。看來,這項關系全局的改革,真正開始把革除體制性障礙的根本問題提了出來。同時對傳媒宣傳、經營業務分開對待管理,用制播分離推動廣電轉企轉制。從體制入手,這無疑是傳媒改革的一劑猛藥,人們期待這項改革全面徹底實現之后,媒體的經營活力和產業功能都將得到充分體現。
過去,由于體制和機制的束縛,傳媒在借助并發掘地緣概念開發產品、創造價值等方面,做得較為原始和簡單。徹底轉制之后,隨著新的經營理念逐漸確立,地緣與傳媒經營的概念必將在傳媒得到空前重視。打開地圖,寧夏的區位特征一覽無余:寧夏深居西北內陸,既不靠海也不沿邊,但歷史人文、自然、民族特色資源和礦藏資源優勢也是潛力巨大。眼下,寧夏廣電總臺策劃發起,得到內蒙古電視臺積極回應、全力支持的電視紀錄片選題《大河套》,就是我們利用地緣學說理論,與相鄰省區聯姻尋求媒體產業發展機遇的一次良好開端。借助于《大河套》制播契機,寧蒙陜等臨近省區媒體合作將會有一個更大的廣泛空間。為什么可以斷言是良好開端?答案依然在地緣政治學說的理論中所蘊含。可惜這一點,至今并不為媒體高層所充分意識到。其實,科學利用地緣關系,立足于合作雙贏甚至多邊共贏,搶抓機遇加快發展,在我區其他行業早已先行一步,并卓有建樹:寧東能源基地,就是依靠寧夏黃河以東,地接鄂爾多斯盆地礦產資源儲藏豐富的地緣優勢,經過短期開發形成的寧夏經濟建設重點區域和亮點工程。寧夏當前推行的“沿黃城市經濟帶”與打造“黃河金岸”的建設規劃與構想,也是地緣學說在地方經濟建設發展中的實際運用和顯現效果。這對于媒體而言,不應只是簡單跟蹤宣傳報道,而應當順水行舟,趁勢而上,利用手上已經掌握的媒體資源與技術優勢,并開發多媒體新技術、新裝備,打造一個個全新的跨地域媒體傳播運營的更大平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