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士青 段 勇
(1.華中科技大學 法學院,湖北 武漢 430074;2.湖北省人民檢察院,湖北 武漢 430060)
人類正步入一個科技創新不斷涌現與科技異化日益嚴重的時期,科技創新的法律保障和科技異化的法律治理是這個時期的兩個重要課題,它們猶如車之兩輪、鳥之兩翼,為社會的良性運行和人的生存發展所必需。科技立法作為國家機關依據法定職權和程序制定、認可和變更調整因科技所產生的各種社會關系的法律規范的活動,在科技異化法律治理中具有極為重要的意義。我國的科技立法隨著改革開放以來法制的進步而不斷發展,然而,“科學技術是第一生產力”的認識和經濟社會發展亟須強有力科技支撐的現實,導致我國的科技立法在價值取向和內容安排上偏重促進科技進步、對科技異化治理重視不夠。這樣的科技立法不足以應對科技異化的挑戰。完善科技立法既是應對科技異化挑戰、推進現代化建設的客觀要求,也是實行依法治國、建設法治國家的題中之義。
科技不是自生自發的,也不是上帝啟示的。科技是人基于自己的需要而對認識和改造自然的知識經驗進行概括總結所形成的知識體系,它是人的生存意志的體現,是人追求自由而全面發展的表征,具有以人為本的精神,承載著服務人、造福人的價值功能。然而,這些并不意味著科技必定對人的生存和發展產生積極效應。科技是一把“雙刃劍”,正如愛因斯坦所類比的:“刀子在人類生活上是有用的,但它也能用來殺人。”[1]從近代開始,伴隨著科技的發展及其在生產和生活中的廣泛應用,科技異化現象也不斷滋生和蔓延。在現代社會,科技異化問題更加凸顯,在表層上,“環境的污染、人口的膨脹、物種的滅絕、能源的危機、核恐怖毫不掩飾地呈現在人類面前”;在深層上,“道德的滑坡、文化的墮落、物性的凸顯和人性的淪喪也無法遮蔽在令人眩目的科技光環之下”[2]。科技異化具有巨大的危害性,它控制人的活動、影響人的安全、破壞人的生存環境、危及人的生存和發展。
人類是理性的動物,不會放任科技異化現象的滋生和蔓延,“人類的偉大不在于它能夠不受物的客觀尺度的限制,而在于它能夠自覺地、全面地認識和掌握事物的客觀規律,并運用物的尺度,從而為自己的利益服務”[3]。事實上,自近代以來,無數有識之士致思于科技異化問題,探尋科技異化治理之道,提出了道德約束、政策調整、法律規制等方法和路徑。這些方法和路徑在科技異化治理中居于不同地位、發揮不同作用:道德約束主要以科技主體的內在信念和社會輿論的譴責等發揮作用,政策調整主要通過科技主體的認同以及政治紀律的約束等保障實施,它們具有原則性強而具體性不足、變動性強而穩定性不足、指導性強而強制性不足等特征,因而只能對科技異化治理發揮有限功能。法律治理是通過國家權力的運行將科技社會關系法律化、制度化并以國家強制力為后盾保障這些法律和制度得到科技研發者、科技應用者、科技管理者的一體遵循,它具有普遍性、穩定性、明確性、國家強制性等特征,因而能夠彌補道德約束和政策調整的不足,成為科技異化治理的根本保障。美國法學家羅爾斯說:“在一個發達社會中法就是社會控制的最終有效的工具。”[4]同樣地,在一個發達社會里,法律治理是科技異化治理的最終有效的手段。
科技異化法律治理以有法可依為前提,然而傳統法律并不關注科技異化的治理。眾所周知,當法治走出學者的書齋成為人類的實踐時,科技展現的主要是推動社會進步的炫人光彩,科技異化的不良后果也沒有充分展現出來。那時候,盡管有盧梭等一些思想家敏銳地觀察到了科技異化現象,認為“我們的靈魂正是隨著我們的科學與藝術之臻于完美而越發腐敗的……隨著科學與藝術的光芒在我們地平線上升起,德行也就消失了”[5],但科技異化的危害性沒有為全社會所認識,科技異化治理沒有成為立法的主題。由于人們普遍“關注于最大限度地‘保護社會成員彼此不受侵害……同時將政府侵害公民的機會降至最小程度’”[6],所以,立法的重心被定位于憲法、民法、商法的制定和完善。這樣的立法既能有效地防治權力之惡,也能有力地激發人們的創造性,但卻不能為科技異化治理提供充足的法律依據。一方面,科技異化帶來諸多新問題,如科技濫用于生產導致嚴重的環境污染和生態失衡、利用網絡侵犯他人權利。這些問題是傳統法律難以解決的,需要新的法律予以解決。另一方面,科技異化現象紛繁復雜,科技異化治理具有較強的專業知識性,因而單靠傳統法律規定不足以對科技行為進行有效調控。總之,規范科技行為、遏制科技成果的濫用、防范科技的不利后果,需要一系列新的法律規范。
科技異化治理使傳統法律受到挑戰,也給傳統法律變革帶來機遇,這一變革和發展主要是通過以下方面實現的。第一,將重要的科技規范納入法律規定中,賦予其法律效力,使之從單純的技術規范轉化為具有法律性的社會規范,并獲得國家強制性特征。第二,“從各種層出不窮、無以暇接的社會技術的危害現象中,離析出與特定的價值準則沖突較大的部分,并把它們及時納入法律的控制范圍內,給予有效的防范與矯治”[7]。第三,對于其應用有可能危害人類社會、造成不可逆轉后果的科技研發,以相應的立法預先作出應有范圍與性質的規定,即:“預先以法律規范防范新技術使用中可能出現的社會危害或提出有關可能出現的法律糾紛的解決辦法,對可能出現的法律問題預先采取措施。”[8]第四,在憲法、民法、刑法、商法等傳統法律部門中增加科技異化治理的內容,同時針對科技異化的具體情況制定新的法律規范,由此形成新的法律部門。正如英國學者羅杰·科特威爾所指出的:“科學技術的發展引起法的變化的一個直接因素:內燃機、汽車和空中運輸的出現引起了法的原則的更新和新的部門法的誕生,以此適應現實生活中的這些新因素和它們帶來的危險。”[9]
人類的科技立法始于1474年威尼斯城市國家對專利法的制定①該專利法的內容如下:“任何在本城市制造了本城市前所未有的、新而精巧的機器裝置者,一俟改進趨于完善以便能夠使用和應用,即應向市政機關登記。本城市的其他任何人在10年內沒有得到發明人的許可,不得制造與該裝置相同或者相近似的產品,如有任何制造者,上述發明人可以在本城市任何機關告發,該機關可以命令侵權者賠償100 金幣,并將該裝置立即銷毀。”,但在此后漫長的歷史中,科技立法不系統,大多散見于其他立法之中;而且由于科技向人類展現的主要是推動生產力發展的積極效應、科技異化問題還沒有充分展現出來,科技立法以促進科技進步為宗旨而忽視了科技異化治理。人類進入20 世紀后,隨著科技威力的逐漸加強,科技異化問題也日益嚴重。這種狀況使人們感到困惑,一方面“知道科學是理性和人類文化的最高成就”;另一方面“害怕科學也已變成一種發展得超出人類的控制的不道德和無人性的工具,一架吞噬著它前面的一切的沒有靈魂的兇殘的機器”[10]。于是,人們重新審視科技的本質和功能,辯證分析科技的社會效應。這種審視和分析導致科技立法的發展,確立了科技增進人的幸福的立法宗旨、科技無害于人的立法原則以及可持續發展的立法目的,從而使得科技立法的內容更加科學與文明。
英國學者威廉·湯普遜曾經指出:“每一個政治規章和經濟規章所應注意的立法目的應該是增進社會的最大幸福,也就是社會上大多數人的最大幸福。”[11]政治規章和經濟規章的立法目的如此,科技立法的目的何嘗不是這樣!對于人的幸福而言,強調科技進步是必要的,畢竟科技是社會進步的重要動力;但是僅僅強調科技進步是不夠的,因為科技存在著異化的風險,而科技異化將人們置于苦難的深淵。將科技增進人的幸福作為科技立法的宗旨,既能使促進科技進步獲得堅實的法理基礎,又能使治理科技異化獲得有力的法理支撐。從歷史看,20 世紀60年代以來的科技立法大多遵循科技增進人的幸福的立法宗旨,美國等少數國家在科技立法中對這一宗旨作出明確規定①美國在1976年《科學技術政策、組織和重點法》中明確規定了增進人類自由、尊嚴與幸福的立法宗旨。,更多的國家將這一宗旨貫穿于具體的科技法律規范中。科技立法宗旨的這一變化表明,推動科技進步造福人、防止科技異化危害人,已經成為人類的普遍訴求和共同愿望。正如1999年聯合國世界科學大會通過的《科學和利用科學知識宣言》序言所指出的:考慮到“科學研究以及研究成果的應用可以產生巨大的收獲,從而促進經濟增長、人類的可持續發展和減輕貧困”(第11條),而“科學的某些應用可能危及個人和社會、環境和人的健康,甚至會威脅到人類的生存”(第20條),特聲明如下:“從事科學研究和利用從中所獲的知識,目的應當始終是為人類謀幸福,其中包括減少貧困,尊重人的尊嚴和權利,保護全球環境”(第39條)[12]。
“無害于人”是科技活動的基本要求,是科技活動的道德底線,“人類今天總結出科學探索的四條倫理原則是:行善、自主、不傷害和公正,其基本核心就是造福而不是傷害人類”[13]。將科技無害于人作為科技立法的基本原則,是科技道德法律化的重要表現,也是科技立法應對科技異化的基本要求。從目前各國科技法律規定看,科技無害于人的原則突出表現在兩個方面:一是科技研發禁區的設置。科技研發是崇尚自由的,現代國家的憲法大多對科技研發自由作出了規定。但是,科技研發自由并不意味著為所欲為、肆意行事,因而對有害于人的科技研發,法律作出了禁止性規定。如,由于人體的生殖性克隆對人類利益具有明顯的危害,因而生物技術發達的國家大都通過立法禁止研究生殖性克隆。二是無過錯責任制度的確立。最初的侵權責任制度以過失責任制度為基礎,這一制度在預防和救濟科技異化損害方面難以發揮有效作用,因為對于科技及其相關產業導致的損害,受害者對侵權行為的過錯難以舉證。隨著科技突飛猛進而劇增的工業災害、汽車事故、產品責任,使得以無過失責任制度為基礎的社會安全保障制度應運而生。如,美國核環境方面的法律規定,核立法局等相關機構要承擔核事故方面的責任,在歸責原則上實行“無過失原則”,只要發生核事故,出現損害他人人身和財產的事實,無論核設施的經營者有無過失,都要承擔相應的法律責任,而且受害者不承擔舉證責任[14]。
GDP 是20 世紀人類最偉大的發明之一,而科技在GDP 增長中發揮巨大作用,這兩個因素使得科技進步的法律保障具有充足的理由。然而,從20 世紀后半葉開始,GDP 指標因“不能衡量社會成本,不能衡量增長的代價和方式,不能衡量效益、質量和實際國民財富,不能衡量資源配置的效率,也不能衡量分配,更不能衡量諸如社會公正、快樂和幸福等價值判斷”[15]而受到批評,對科技效應的辯證認識以及對以科技為基礎的工業化的反思導致可持續發展觀在國際社會逐步形成。這一全新的發展觀要求實現科技立法的轉型,正如《21 世紀議程》所強調的:“為了有效地將環境和發展納入每個國家的政策和實踐中,必須發展和執行綜合的、可實施的、有效的,并且是建立在周全的社會、生態、經濟和科學原理基礎上的法律和法規。”[16]目前,大多數國家確立了可持續發展的科技立法目的,并以此為目的賦予科技立法以下兩個鮮明特征:一是促進科技進步與防治科技異化并重。如,美國在生物技術立法方面,一方面制定了《聯邦種子法》、《植物品種保護法》、《基因工程生物與制品引進管理條例》等,以營造生物技術研發的良好環境;另一方面制定了《有毒物質控制法》、《聯邦植物殺蟲法》、《植物檢疫法》、《瀕危物種法》、《聯邦殺蟲、殺真菌、殺嚙齒動物法》等,以避免某些生物技術的應用對生態環境和人類發展造成不良后果。二是經濟增長和生態安全并重。各國科技立法依然重視科技對經濟增長的功能,其突出表現是對科技成果產業化的支持和鼓勵。與此同時,各國科技立法重視生態安全,對綠色科技的研發和應用予以鼓勵,對可能導致生態環境破壞的科技研發和應用加以控制。
我國是一個后發型國家,科技不如西方國家發達,科技異化也沒有西方國家嚴重。然而,科技異化現象已經滋生并且正在蔓延是不爭的事實,科技異化治理是科技立法必須直面的重要課題之一。事實上,自20 世紀80年代以來,我國不僅制定了大量的科技專門法律,而且在制定或修改憲法、民法、行政法、刑法等法律時將大量的科技法律規范納入其中,從而使得科技異化治理基本上有法可依。然而,與科技異化治理的要求相比,我國的科技立法還存在需要完善的方面,突出表現為一些現實急需的科技法律沒有出臺,而已經出臺的科技法律有些規定過于原則、缺乏可操作性;此外,“既有體制造成的慣性、改革的探索性、理論的不成熟性和社會治理模式的僵化”,使得“大量的法規、暫行規定或條例游離于法治框架之外”[17]。面對科技強國和依法治國的雙重戰略任務,我國必須加強科技立法、夯實科技異化治理的法律根基。
以人為本的立法原則要求科技立法“堅持科技為經濟社會發展服務、為人民服務的方向,把科技創新與提高人民生活水平和質量緊密結合起來,與提高人民科學文化素質和健康素質緊密結合起來,使科技創新的成果惠及廣大人民群眾”[18]。當今中國正在走進一個人權和法治時代,以人為本是這個時代的主題和精神,“人的尊嚴和自由借助權利語言逐漸成為社會進步和制度建設的核心價值,人的愿望和要求通過轉換為權利訴求而更多地依賴常規化、程序化的立法活動、司法活動和行政管理”[19]。然而,科技異化消減了科技對人的積極效應,特別是現代,其異化對人的生存和發展具有更大的危害性。在這種情況下,科技立法突出以人為本原則,既具有必要性,也具有必然性。筆者建議制定《科技基本法》,在該法中對科技以人為本原則作出規定,以便發揮這一原則對整個科技法律體系的指導功能。在表述上可以采取直接的方式,明確規定:“一切科技活動都必須堅持以人為本原則,一切科技活動都應該有利于增進人的自由、尊嚴和幸福,都應該維護和實現公共利益。”與此同時,鑒于科技異化對我國環境問題的形成難辭其咎,鑒于現行科技法體系“對生態安全和生態效益的關注非常匱乏”,科技立法應該堅持生態安全原則,“以生態安全為指導思想調整科技法,限制科學技術不利的一面,充分發揮其積極作用,實現人與自然的和諧,最大限度地造福于人類”[20]。
立法原則具有抽象性,只有轉化為具體的立法內容才具有可操作性。科技既具有造福人的積極功能,也具有危害人的消極效應,因而科技立法對科技以人為本原則的具體化必須從兩個方面進行:一是基于科技對人的積極功能而通過制度設計促進科技進步以造福人;二是基于科技對人的消極效應而通過制度設計防治科技異化危害人。這樣,科技立法的內容就包括促進科技進步和防治科技異化兩大板塊,并且這兩大板塊相互滲透、相輔相成。前者主要是通過規定科技研發和應用方面的權利,鼓勵科技創新、促進科技進步和科技成果轉化;后者主要是通過設定科技研發和應用方面的義務以及法律責任,保障科技安全、防治科技異化問題的滋生和蔓延。鑒于目前我國科技立法“更加傾向于激勵科學技術的發明和應用,以最大限度地提高科技的經濟效益”,而“科技的經濟效益至上”使我國“‘已經進入魔性經濟時代’,比如‘毒奶粉事件’等食品安全問題即是明證”[21],因而在完善科技立法時必須更加重視防治科技異化的內容。惟其如此,才能使得有利于增進人的尊嚴和幸福的科技研發和應用活動為法律所肯定和鼓勵,使得威脅人的尊嚴和幸福、損害公共利益、破環生態環境的科技研發和應用活動為法律所禁止和否定。
由于“科技法不僅擔負著調整科技領域內社會關系的任務,而且通過調整這些社會關系,協調人與自然、人與環境、人與生態、人與科技發展的關系”[22],因而構建全面協調統一的科技法律規范體系具有十分重要的意義,它不僅是科學發展觀的基本要求,也是法制統一的具體體現。為了達到這一立法結果,立法者必須運用統籌兼顧的方法,加強科技法律規范的制定和修改。(1)修改憲法對科技的規定,將國家防治科技異化的規定納入其中。筆者建議在憲法第二十條中增加一款:“國家保障科技安全,防治科技異化”,使之與“國家發展自然科學和社會科學事業,普及科學和技術知識,獎勵科學研究成果和技術發明創造”的規定并列其中。(2)立足于科技以人為本的原則和精神、以促進科技進步和保障科技安全為價值取向進行科技法典編纂,制定一部權威性強并較為全面而系統的基礎性科技法律即《科技基本法》,以此構建科技基本制度,對科技研發和使用活動進行總體規范。(3)結合我國《科技基本法》的制定,清理、修改、廢止或制定一系列專門性科技單行法,完善專門領域科技法律制度。針對我國科技異化日益嚴重而防治科技異化方面法律不足的客觀現實,將制定防治科技異化的專門法律作為完善科技單行法的重心。(4)完善附屬性科技法律規定。對民法、商法、經濟法、知識產權法、刑法等傳統法律門類進行修改、補充和完善,強化其防治科技異化的功能。
參與主義的立法模式與堵塞主義的立法模式相對,后者意味著僅限于立法主體參與立法領域而其他任何組織或個人都被排除在外;前者則意味著社會主體都能涉足立法領域,它是“從提出立法建議、起草法案到平衡交叉利益再到對草案表達意見等整個過程,都應該有公眾參與的制度設計”[23]。參與主義的立法模式是民主的要求和體現,這種模式雖然早已為民主國家的科技立法所采用,但早期的科技立法基于激勵科技創新和應用的需要往往重視知識精英的參與,科技異化的滋生和蔓延使參與立法的主體除了知識精英還有普通民眾。科技異化引發的一系列社會問題,如網絡安全、社會信用、環境保護、科技倫理等,這些問題對民眾生活的直接影響力日益廣泛與強烈,科技立法的調整對象和領域也相應拓展。對于科技異化及其危害,民眾有著切身感受,因而也最具有發言權。而民眾參與熱情的日益高漲也對科技立法提出了更高要求,科技立法必須更加民主化、公開化。目前,許多國家通過法律規定在立法中必須采用參與主義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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