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于正確處理一致性與多樣性關系的理論思考

溫映瑞

（中共浦東區委統戰部，上海200135）

在2012年12月29日全國統戰部長會議上，全國政協主席俞正聲談到當前統一戰線要重視的五個問題 （學習十八大、發揮黨外人士監督作用、廣交深交黨外朋友、加強學習和研究、正確處理一多關系），其中之一就是 “要正確處理一致性和多樣性的關系”。應當說，這是個對統一戰線建設很本質、很關鍵的問題，事關我國多黨合作和政治協商制度理論建設和實踐發展。

一、多樣性是統一戰線的基本特征，一致性是統一戰線的基本追求

（一）多樣性是統一戰線的基本特征

統一戰線的基本使命是團結聯合，團結聯合的前提是多樣多元。統一戰線的多樣性來自于社會的多樣性。在現代社會，多樣多元的特征更加明顯。從我國的實際情況來看，改革開放以來，思想觀念、生活方式、社會分層多樣化多元化已是不爭的事實，并且在進一步發展之中。

統一戰線的工作理念是理解包容，理解包容的對象是社會多方。離開了 “多”， “一”的地位就很可能是自封的或強制的，這樣的 “一”在現代政治中充滿了風險。從政治體制而言，沒有 “多”的存在，往往就會走向專制、集權政治，這樣的體制不會帶來社會的長治久安。 “阿拉伯之春”以來一些國家政權的垮臺都與抹殺 “多樣”、忽視 “多樣”以及實行集權統治有關。

統一戰線的政策主體是執政團隊，執政團隊的有效性取決于多元社會的認同。對中國共產黨來說，廣大統一戰線的參與和認同是實現執政合法性和有效性的重要社會基礎。協調多樣性，構建和諧社會，是執政黨永遠的工作主題，也是黨的統一戰線工作服從服務大局的必然要求。

（二）一致性是統一戰線的基本追求

“一致性”作為基本價值追求的含義：一是通過思想凝聚，推進經濟發展和民生改善。良好的社會公共政策是思想凝聚、集思廣益的結果。我國現代化建設正處于十分關鍵的階段，經濟發展和民生改善都面臨著十分復雜的情況、十分繁重的任務，任何一項政策的出臺，任何一項改革，都需要社會大多數人的理解、認同和支持。二是通過協調關系，創造執政的良好社會環境。任何一個執政黨的長期執政，都需要有良好的執政環境，這就需要協調好各方面的關系。任何一個方面的關系協調出現重大問題，都會影響執政黨的形象，都會對執政帶來挑戰。三是通過存異求同，形成規范的社會秩序。沒有一致性，統一戰線就難以成為統一戰線，社會就會成為一盤散沙。可以說，一致性是統一戰線的內在要求、本質要求。

換個角度來說， “一致性”對執政黨具有重要意義。 “一致性”是執政黨的統一戰線工作永遠要追求的光榮使命，追求 “一致性”的過程，實際上就是異中求同、實現民主的過程。民主就是異中求同。沒有 “一致性”，執政黨難以維持自身執政地位，甚至會失去其執政的合法性，這絕不是危言聳聽。沒有 “一致性”，執政黨就難以有效提供社會公共產品。宏觀上說， “天下大治”就是最重要的社會公共產品。這里引用胡鞍鋼先生這方面的一些觀點，他認為， “天下大治” （天下太平的大治之世）是國家最大的公益性產品，因為它保障一個國家長期、可持續、穩定地實現現代經濟增長，成為發達的現代化國家［1］。所謂國家公益性產品，是指在全社會范圍內，提供能夠促進和保護全體人民福祉、利益所需的產品和服務。對中國而言，國家的獨立與統一，民族的團結與繁榮，天下大治與社會和諧，社會主義民主與法治，文化傳承與文明復興等，都是典型的國家公益性產品。一個國家的發展能否持續、是否成功，取決于多種因素，但最關鍵的是政治因素。提供國家公益性產品，是中國共產黨和中國政府的主要職責、重大任務。可以說，統一戰線對統一性的追求，源于執政黨的職責與責任，也源于統一戰線本身的特點。

二、深刻認識統一戰線目前所面臨的多樣性

相比改革開放之前，在參與和融入全球化的背景下，我國統一戰線所面臨的多樣性已今非昔比。如果說，以往的多樣性主要集中在階級斗爭思維指導下對人的不同成分認定方面，那么，今天我們所面臨的多樣性無論內涵還是外延都要豐富得多。從內容上分析，今天我國社會的 “多樣性”主要表現在六個方面：

一是社會思潮的多樣性。毫無疑問，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是我國主導性、領導性的社會意識形態。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總結了我國社會主義建設的經驗教訓，將馬克思主義中國化推向了一個新的境界。不僅執政黨認同這一思想體系，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思想體系在整個中國社會也有廣泛的社會影響。但是我們也要清醒地看到，當前中國社會還有其他多種社會思潮，比如，曾任人民日報評論部主任編輯的馬立誠將當代中國的社會思潮分為八種，除了居于主導地位的鄧小平思想外，還有老左派思潮、新左派思潮、自由主義思潮、民主社會主義思潮、民族主義思潮、新儒家思潮、民粹主義思潮等。這些思潮都從一個角度揭示了我國社會存在的一些問題，有一些共性的看法，比如，都反對腐敗，都擔憂貧富兩極分化，都想解決社會不公，都不滿意環境污染，都希望國家有好的發展等；也都提出了一些建設性的主張，有的還有一定的社會影響。關于民主制度，有的主張抵制西方化，有的贊成西方化，有的認為中國和美國不同，不能簡單地比較，持中間化立場。

二是價值觀念的多樣性。如果說社會思潮的多樣性主要是在較高的理論層面對中國現代化建設的理念、戰略、實踐、措施發表多個角度的主張，那么，價值觀念的多樣性主要是指社會人群、社會個體在價值判斷及價值選擇上的可自主性、自由性和多元性。在經濟、社會發生巨變的大環境下，人們獲得了廣闊的價值選擇的空間。只要不違法，不明顯與社會道德發生沖突，人們的價值觀念可以五花八門，也都應當受到尊重。比如，前幾年浦東新區所作的一項課題調研表明，黨外青年群體大多成長于利益主體多元化和經濟行為自由開放的年代，受西方思想影響較大，再加之職業上、經濟上的相對獨立性，因而具有較濃厚的自由、民主、平等觀念，在思想和行為方式上更多地表現出視野開闊、閱歷豐富、人格獨立、思維敏銳的特點，尤其不太習慣行為上受到約束或在思想上被要求保持一致，他們的訴求也較為多元。

三是生活方式的多樣性。過去我們曾將生活方式簡單地貼上標簽，如 “社會主義的生活方式”、“資本主義的生活方式”。今天的中國社會，絕對不能這樣簡單地去界定人們的生活方式了。社會行業在無限細分，職業選擇也多種多樣，而且政府鼓勵人們自主創業、擇業；居住形態日益發展，可以根據個人實際選擇在市區、郊區、農村居住，可以選擇過不同方式的生活；對自主創業群體來說，何時退休、以什么樣的方式辦公，別人無權干涉。整個社會的生活方式不再簡單劃一，而是表現出越來越多的形態。

四是社會階層的多樣性。計劃經濟時期我國對社會階層的劃分是相對比較簡單的，社會階層不多，工、農、商、學、兵基本上涵蓋了當時的社會職業形態。單一政治斗爭思維導向下的階級劃分構成了許多人不可逾越的流動鴻溝。改革開放以來，傳統的社會階層劃分、社會職業歸類已日益失去現實意義，代之而來的是新的社會階層的形成及社會群體的重新劃分。按照中共中央2006年11月頒發的 《關于鞏固和壯大新世紀新階段統一戰線的意見》，改革開放以來出現的新的社會階層， “主要由非公有制經濟人士和自由擇業知識分子組成，集中分布在新經濟組織、新社會組織中”。根據這個定義，新社會階層的范疇包括民營科技企業的創業人員和技術人員、受聘于外資企業的管理技術人員、個體戶、私營業主、中介組織的從業人員、自由職業者等6個群體，其結構特征是年齡結構年輕化、知識結構呈階梯性、職業分布呈多樣性和流動性。當然，除了中央統戰部的界定，社會上還有其他不同的分法，比如原新華社記者楊繼繩在其著作《中國當代社會階層分析》 （江西高校出版社，2011年6月版）中將中國社會分為農民、農民工、工人、私有企業主、知識分子、官員、新買辦、社會有害階層8個不同的社會群體，并且綜合成一個社會階層整體結構模型，書中估計我國目前新的社會階層人士約有1.5億，掌握著10萬億元左右的社會資本，貢獻了全國近1/3的稅收，使用著半數以上的技術專利，每年吸納半數以上新增就業人員，社會的階層分化帶來了社會矛盾的激化。對新的社會階層人士工作，中央統戰部明確了 “充分尊重、廣泛聯系、加強團結、熱情幫助、積極引導”的20字工作方針，提出要堅持以社團為紐帶、社區為依托、網絡為媒介、活動為抓手，把新的社會階層人士更廣泛地團結和凝聚在黨和政府周圍。可以說，新的社會階層既對新時期統戰工作提出了挑戰，也帶來了全新的機遇。

五是溝通方式的多樣性。互聯網的快速發展，極大地改變了人們的溝通方式，溝通的主體、對象、過程、形式、場境已與以往完全不同。李開復先生指出， “今天的互聯網，已經和10年前那個近乎靜態的互聯網有了天壤之別！最重要的是，10年前，互聯網上的主角是網面和信息，今天，互聯網上的主角是一個個活生生的人！在網絡中生活，在網絡中社交，在網絡上展示自己、影響他人，這已經成了新一代網民對網絡生存方式的共識。從新浪博客到開心網，從天涯論壇到人人網，一個又一個信息發布和社交網絡平臺先后登場”，微博更是把 “社交網絡與信息發布平臺這樣的概念推向極致”， “微博已經成為了全球最具活力的社會新媒體”［2］。在傳統表達方式基礎上，在互聯網時代，人人都是 “發言人”，社會溝通的平臺、渠道已變得非常多維多元。

六是社會利益的多樣性。經過30多年的改革，中國社會進入了一個社會利益多元化和社會矛盾多元化的歷史新階段。由于改革帶來的巨大社會變化，社會矛盾已經從改革初期簡單明確的狀態轉化為錯綜復雜的多元化格局。30多年經濟改革催生了新的社會矛盾，醫療、教育和住房領域的過度市場化引發民眾的不滿和反感，兩極分化成為矛盾沖突點。利益多元化使得民眾很難眾口一詞地對現有社會問題提出相同主張。

今天統一戰線面臨的多樣性總體上呈現四個特點：

一是流變性。中國經濟社會處于迅速變化階段，與此相關，統一戰線的對象、分層也處于迅速變化狀態，統一戰線的思想價值觀念也呈現多元、分散、流變的特點。

二是開放性。統一戰線的多樣性是在國家改革開放大背景下的多樣性，與國家對外開放的范圍、內容、進程密切相關，也與全球經濟社會發展及不斷發生的重大事件息息相關。地球已成為一個 “村落”，信息、資訊、思想、生活方式等早已超越了國界，統一戰線的多樣性具有明顯的開放性特征。

三是相容性。現階段我國進入了社會矛盾高發期，黨和政府近年來加大力度進行社會管理創新，努力改善民生，社會各階層、各群體生活水平都有了不同程度的提高，我國社會總體上保持和諧穩定局面。多樣性發展的后面，整個社會的包容性、相容性也在增強，過去很多看不慣的事，盡管內心可能有不同意見，但現在相互看得慣、容得下了，社會關系在不斷面臨一些重大事件挑戰的同時也變得更有包容性和彈性。應當看到，社會并沒有因多樣性及其發展而形成大的動蕩和割裂。

四是復雜性。多樣性帶來豐富性、生動性、創新性，也帶來挑戰性、矛盾性和復雜性。多樣性對執政黨來說意味著治理難度的不斷增加，協調各方面關系、維護社會和諧的任務變得更加繁重。為應對多樣性帶來的復雜性，一方面，要加強執政黨自身建設，提高執政能力；另一方面，必須推進社會共治，發揮好多元主體在社會建設中的作用，政府、企業、公民主體要各安其位，各盡其職，才有社會的穩定。

三、一致性與多樣性關系發展中面臨的主要問題及建議思考

“一致性”方面面臨的問題：

共產黨執政、民主黨派參政的政治格局早已形成，而且近年來隨著協商民主的發展，民主黨派參政議政的渠道越來越豐富，制度保障越來越完善，在黨外代表人士政治安排和實職安排方面，有一系列剛性的指標要求。但是民主黨派參政也存在一些值得高度重視的問題：一是話語體系雷同。比如，在中共黨委召開的一些制度性安排的會議上，一些黨外代表人士的發言與體制內一些同志的講話方式雷同，唱贊歌較多，不敢直抒己見；有的講話過多考慮的是 “不能講錯話”、 “不能犯錯誤”，怕由此而影響自己的 “前途”。二是批判性、監督性、互補性不足。一致性是重要目標，但是不能因為追求一致性而弱化自己的角色使命，參政團體、黨員應當成為共產黨執政和社會進步重要的監督和建設力量。三是所代表界別不清晰，或界別模糊、交叉。這種情況在部分民主黨派表現得較為突出。同時，需要與時俱進地進一步厘清各黨派所代表的社會階層、社會群體。

“多樣性”方面面臨的問題：

一是追求利益特殊化。一些統一戰線成員、代表人士在參政議政過程中，過多關注所在單位及與個人直接相關的利益，缺乏從宏觀上、整體上考慮問題的思維，從而影響其履職水平和能力的提高。二是主張全盤西化，照搬西方民主制度。這些對象受西方政治價值觀影響較深，對我國現在的政治制度持保留甚至否定的態度，將西方民主、自由觀念奉為普世價值觀。三是政治參與無序化。人們有強烈政治意愿，在網絡上、媒體上甚至街頭自由發表意見，一些極端或片面的意見甚至影響社會判斷。激情有余、表達有余，理性不足、建設性不足。四是將政治安排榮譽化、工具化。將政治安排當作成功的 “標簽”、地位的 “標志”，印在名片上廣泛發放，并將這種安排作為推介自我、謀求經濟利益、擴大社會交往的平臺，履職不積極，無貢獻。

就新形勢下如何更好發揮統一戰線在處理一致性與多樣性關系中的獨特作用、更好處理好一致性與多樣性的關系，筆者提出以下建議和思考：

（一）確立把握一致性與多樣性關系的高理性視角

統一戰線中的一致性和多樣性，是統一戰線同盟關系存在、發展的前提條件和客觀基礎，一致性是統一戰線同盟關系存在、發展的前提；多樣性是統一戰線同盟關系存在、發展的基礎。

沒有多樣性的一致性意味著巨大的政治風險。中外各國現代政治的實踐，都告訴我們這個深刻的道理。表面上，多樣性社會似乎顯得嘈雜不安，但若合理引導、建立起有效的溝通、表達及問題解決機制，社會最終會在相互沖突的主張中達到一個動態平衡。引用春秋研究院研究員寒竹的觀點，就是“一個充滿各種不同意見和主張的社會遠比一個一邊倒的社會安全得多，也健康得多”［3］。

沒有一致性的多樣性意味著無政府主義，意味著一盤散沙，意味著社會分裂和社會動蕩。

面對利益、文化、價值、訴求多元的新情況，要正確處理好一致性與多樣性的關系，在一致性引領下實現多樣性發展，在多樣性發展中維護一致性方向。 “殊途而同歸，一致而百慮”，是統一戰線工作追求的至高境界。

當前統戰工作領域越來越寬，內容越來越豐富，任務越來越艱巨，引導多樣性、實現一致性的工作方法必須與時俱進。

（二）促進 “四大認同”，更好實現 “一致性”目標

黨的十八大報告在指導思想中將 “凝聚力量”作為實現全面建成小康社會目標的基本條件和保障。事實上，這也是新時期統一戰線最重要的工作主題。為此，要增強四方面認同，實現統一戰線的“一致性”目標。

增強愿景認同。中短期的社會愿景，就是我國到2020年全面建成小康社會，其基本的標志是：經濟持續健康發展；人民民主不斷擴大；文化軟實力顯著增強；人民生活水平全面提高；資源節約型、環境友好型社會建設取得重大進展。中長期的社會愿景是：在新中國成立100年時 （本世紀中葉）建成富強民主文明和諧的社會主義現代化國家。這些愿景，概括起來說，就是 “中國夢”。凝聚中國夢的共識，是當前團結凝聚社會的重要主題。

增強價值認同。重點是對社會主義的認同和對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理論和道路的認同。中國共產黨堅信，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政治發展道路，是中國共產黨領導中國人民選擇的符合我國國情的唯一正確道路，是我國發展社會主義民主政治的唯一正確道路。但對此，需要開展更加有效的社會宣傳，消解其他社會思潮帶來的負面影響，以達到凝聚社會共識的目的。

增強制度認同。人民代表大會制度、中國共產黨領導的多黨合作和政治協商制度都是我國重要的政治制度。這些制度在實踐中需要進一步完善，但這些制度確立的根本原則不能動搖。黨的十八大報告指出， “要把制度建設擺在突出位置，充分發揮我國社會主義政治制度優越性，積極借鑒人類政治文明有益成果，絕不照搬西方政治制度”。增強制度認同，首先就是要增強選擇的堅定性；其次，要增強社會共治的認識，參政黨與中國共產黨是合作共治的關系而不是其他關系；再次，要增強改革發展的意識，比如要完善協商民主制度和工作機制，推進協商民主廣泛、多層、制度化發展。

增強社會責任認同。任何黨派、組織、公民都要面對社會責任，都要勇于承擔社會責任。統一戰線要增強社會責任意識，履行好各自領域、條線的社會責任，遵紀守法，服務社會。

以上四個認同中，第一、第四個認同主要為國家和社會的認同；第二、第三個認同主要為政治的認同。當然這些認同之間有密不可分的關系。認同產生一致性、穩定性。西方國家實行三權分立的政治制度和兩黨或多黨制的政治制度，盡管國家權力機構之間相互分權，各種利益集團之間相互斗爭，但其國民和社會均有著較強的社會和國家認同感，斗爭總是有一定限度的，不會損害國家的根本利益。比如美國兩黨在國家債務限額等問題上經常爭論，但兩黨對于民主和自由價值觀的認同還是相同的，這才有美國社會的總體長期穩定。而在西亞北非地區，由于教派分裂、部落分裂，以教派、種族和部落為界限的各種政治勢力首先認同的是其本種族、本教派和部落的利益，而不是國家利益，甚至也沒有一個共同的價值觀，所以長期陷于社會動亂之中，經濟和民生難以發展。要借鑒這方面的經驗教訓，增強我國全社會的政治認同和社會認同。

（三）加強四方面引導，實現 “多樣性”良性發展

加強四方面引導：

一是加強理性表達引導。理性表達應是建立在全面、辯證看問題基礎上的表達。統一戰線表達政治和政策意愿，應當體現全面性、辯證性、建設性。

二是加強遵紀守法引導。依法治國是基本國策，法治是良好社會秩序的保障。建設法制社會，人人有責。

三是加強網絡空間引導。關注意見領袖的聲音，關注網民普遍呼聲，關注社會輿情動態，探索網絡統戰方法路徑。

四是加強社會組織引導。要運用大統戰工作機制，將多元社會的引導工作納入大黨建工作格局，重點措施就是要加強社會組織的統戰工作，特別是要通過培育樞紐型社團，實現對社會 “多樣性”的引導。

“多樣性”的良性發展，也需要執政黨創造良好的環境。為此，要采取三方面措施：

一是深化改革開放。解決我國經濟社會發展中面臨的深層次問題，比如區域發展差距問題、腐敗問題、貧富分化問題、公正公平問題，都要加快改革步伐，以改革的成果，提振全社會的信心，減少社會負能量，提升社會正能量。通過深化改革開放，要努力培育中國的橄欖型社會。

二是充分發揚民主。完善人民代表大會制度，更好地發揮人民代表大會作為國家立法和監督機關的重要作用。完善人民政協制度，特別是政協委員的遴選、咨詢和監督制度，更好地發揮各級人民政協作為咨詢和監督機關的重要作用。大力推進基層民主，特別是縣鄉兩級的民主選舉、民主決策和民主監督。在我國民主政治建設的若干關鍵環節，例如黨政關系、權力監督、干部推選、黨內選舉、基層選舉、政治透明、公民參與等方面，要有突破性的舉措，暢通表達渠道，完善回應機制。

三是創新社會管理。加強與統戰相關領域社會管理的創新，完善處理黨派關系、民族關系、宗教關系、階層關系、海內外同胞關系的各項公共政策，探索促進這些關系和諧發展的舉措，努力實現新時期統戰工作的更大包容性、更大社會性。

總之，統一戰線要肩負起時代賦予的重任，在處理統一性與多樣性的關系中更有作為，為中華民族的偉大復興作出新的貢獻。

［1］胡鞍鋼.“天下大治”是最大的國家公益性產品［N］.人民日報，2013-03-06.

［2］李開復.微博改變一切［M］.上海財經大學出版社，2011：26.

［3］寒竹.多元化的中國很吵，但更健康［N］.環球時報，2013-05-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