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 穎
(河南大學 經濟學院,河南 開封 475004)
改革開放以來,我國區域間工業經濟差距相比農業與服務業而言更為明顯,工業作為承上啟下的產業,工業經濟差距也是農業與服務業差距的主要原因。本文選擇工業中制造業為樣本主要基于以下原因:工業內部的采礦業和電力、水屬于自然資源主導的行業,其區域特有的屬地性質決定了具有不可轉移性,采礦業和電力、水的行業對區域差異的影響屬于短期不可控的,我們在自然資源和環境氣候方面難有作為,制造業占用資本比重較高,體現出較高的技術物化程度,不但在經濟發展中的比重較大且對農業和服務業有較大的影響,更為重要的是:制造業有較好的區域流動性,區域政策干預能起到較好的效果,所以選擇這一具有主導可控因素的制造業而放棄次要影響因素的農業和服務業作為樣本對研究區域整體差距更有意義。
中國的市場化改革對區域經濟效率的貢獻,主要是來自消除以往“區域空間不均衡發展”產生的產業層面生產要素配置效率損失方面,隨著區域空間結構性效率協調空間的逐漸減小,以全要素生產率增長為基礎的協調企業效率異質性將成為區域空間經濟差距的主要努力方向[1]。區域資源空間配置是微觀主體——企業在既定的制度和政策環境下,根據企業本身的比較優勢調整可控生產要素的技術和區位結構來自覺地提高全要素生產率的過程,轉軌時期我國工業全要素生產率變動主要來源于跨企業資源配置效率的改善[2-3]。政府對區域差距的調控不可能是一勞永逸的事,在保證各地區基本公共服務均等化的情況下,將區域之間的經濟差距控制在一個合理范圍內,遏制經濟發展差距的惡性擴大是一個長期的調控過程。在市場競爭和區域異質的條件下,存在一定范圍內的區域間經濟差距是有效率的,是企業異質性在區域間的客觀表現,也是市場效率的要求,現有文獻對區域間工業經濟差距的研究主要是建立在已經出現不合理的區域經濟差距條件下,對經濟差距進行原因分析和對策研究,對區域間經濟差距本身的效率問題研究較少。為了避免區域經濟差距干預過度或過早破壞了市場效率又浪費了財政資源,過晚又會影響社會和諧與穩定,本文嘗試建立一個判斷區域經濟增長差距效率的動態標準,為政府協調經濟的最佳介入時間和運用最小的政策和財政資源進行市場糾偏提供決策依據。
“新”新經濟地理學者將企業異質性引入新經濟地理模型后,對空間經濟集聚與擴散的集聚力與分散力的分析從企業層次又增加了一個角度,能較好地解釋現實中在滿足超過突破點的條件時,不同企業區位轉移的敏感度的不同,轉移是一個漸進的過程而不是新經濟地理所描述的瞬間完成的[4-6]。企業空間的區位選擇是集聚力與分散力共同作用、動態均衡的結果,隨著區域間貿易自由度的增大,異質企業按照全要素生產率由高到低依次出現區位轉移,轉移的速度與企業對外的關聯度大小、勞動密集程度以及風險偏好有關[7-8]。一般來說關聯度越弱、勞動密集度越高、風險偏好越大,企業的轉移速度就越快。
從區域空間上來看,全要素生產率是一個地區一定時期里在發展經濟的過程中除了勞動、資本、土地等要素投入之外的因素作用的綜合反映,主要是規模經濟、技術選擇與創新、壟斷與過度競爭、政策與制度的變化、產業關聯與溢出、企業區位的調整、外部經濟等影響的綜合效果。集聚力是起到提高區域全要素生產率的作用,而分散力是起到降低區域全要素生產率的作用,區域全要素生產率的大小是集聚力和分散力共同作用的合力效果。企業異質性主要表現為生產率異質,生產率異質是企業區位自我選擇效應的動力源泉。在區域的不同發展階段分別起著集聚力或分散力的作用,正是這種企業異質性所起的集聚或分散效果的交替作用才推動整個區域生產率的提高[9]。本文選擇全要素生產率的變動作為生產要素集聚與分散凈效果的替代變量。如果僅從企業區位決策的角度分析,我們只需關注集聚力與分散力的凈效果——全要素生產率的變動,區域內單個企業區位決策的宏觀表現為區域差距的變動,所以我們將區域全要素生產率變動作為區域經濟差距的一個重要變量。
威廉姆遜實證得出了地區差距呈現倒U字型發展趨勢的結論[10],遺憾的是他沒有給出令人信服的理論證明,后來的學者對區域差距實證研究也得出倒U 字型的結論[11],但在理論上的解析進展不大。本文從全要素生產率的角度予以理論分析。“倒U 字”左邊表示經濟發展的初期區域差異在逐漸擴大的時期,經濟發展初期生產要素資源在各個區域內都是稀缺的,市場需求潛力巨大遠沒達到邊際投資收益遞減的階段,擁有資本資源越多的區域發展的速度就越快。在區域差距擴大的初期階段,全要素生產率均衡經濟差距的力量還無法完全抵消由于資本等要素的分布的不均衡形成的區域差距擴大的力量。隨著時間的推移,全要素生產率上升的趨勢決定了全要素生產率均衡經濟差距的力量不斷變大,而生產要素的分布的不均衡形成的區域差距擴大的力量由于資本的邊際收益遞減規律、物質資本的投資剛性的作用則會減小,當全要素生產率均衡經濟差距的力量上升到與生產要素的分布的不均衡形成的區域差距擴大的力量相等時,在區域差異的表現上也就是區域差異的最大值點—“倒U 字”的最高點。由于全要素生產率的技術、制度、專業化分工模式和創新因素與資本和勞動相比可以更快的在區域之間達到均衡,全要素生產率長期上升的趨勢才使“倒U字”左邊的相對差異減小,表現出斜率在逐漸減少,直到最高點并達到差異最大后轉向右邊使區域絕對差異逐漸減小。從“倒U字”的最高點的后期開始,全要素生產率均衡經濟差距的力量在逐漸加大的同時,生產要素的分布的不均衡形成的區域差距擴大的力量在不斷縮小、二者的合力效果越來越大,這也解釋了了威廉姆遜“倒U字”的實證結果曲線向上凸的左右不對稱形狀(左邊斜率變化慢、右邊斜率變化快)的原因。
在出現無經濟效率的差距時,就意味著區域之間存在需要政府來干預的相對市場扭曲,解決市場失靈問題。在不同的時點,不同區域的發展都處在動態變化之中,如何來界定這種不斷擴大的經濟差異是良性的還是惡性的呢?單一的絕對指標很難得出一個準確的界定,本文認為適宜的差距是市場競爭在區域空間上反應,消除適宜的差距會帶來經濟效率損失和經濟停滯。作為區域經濟增長的先導指標的全要素生產率實質上就是全要素生產率函數的自變量x(x 為一組自變量向量:技術、規模、政策、人力資本存量、制度等)與時間t呈單一的對應的關系,所以總體刻畫并構造全要素生產率函數即:q=F(x)。 不同區域的全要素生產率函數的波動并不同步,可以用絕對差距方程刻畫出兩個不同發展水平的區域1 和區域2(區域1 為發達區域,區域2 為欠發達區域)的差距,即可得出全要素生產率的絕對差距方程為(1),C12是時間t 的凹函數,對時間t 求導可得出區域1 和區域2 全要素生產率差距的局部最大值。通過全要素生產率函數的導函數分別求出兩區域的全要素生產率變化率為(2)式。相對差距可用環比指數HC 表示為(3)式。

與此相對,同樣也可以構造出刻畫經濟增長的函數。設區域增長函數為(4)式,則可得到區域1和區域2的絕對增長差距方程和經濟增長相對差距(用環比指數表示)方程分別為(5)、(6)。

在不損害經濟效率情況下,區域經濟增長差距存量變化是通過增量變化進行調整的,這對于發達區域還和欠發達區域來說都應該是在不斷發展中進行差距協調的,所以要求每一個區域都應該處于絕對增長之中是合理的。即區域1 與區域2絕對增長檢驗標準分別為:

該項檢驗通過就證明:區域1 區域2 都在增長。現代宏觀經濟學中,每一個經濟周期都可以分為上升和下降兩個階段,建立在經濟增長率變化的基礎上,指的是增長率上升和下降的交替過程,經濟增長的過程具有S 型波動的特點,如果是處在S 型波動的向下波動的某點,即使是正常的也通不過檢驗,所以還要進行全要素生產率差距檢驗。
區域相對經濟增長檢驗標準為(8)式,表示在“倒U字”最高點左側的過程;在“倒U字”最高點左側時,全要素生產率均衡經濟差距的力量大于生產要素分布不均衡形成的區域差距擴大的力量時,區域相對經濟增長差距則會縮小,hc 則會在0和1區間內。

根據全要素生產率與區域經濟增長差距“倒U 字”假說的趨勢變化的理論解釋,影響全要素生產率的技術、制度、專業化分工模式和創新因素與資本和勞動相比可以更快的在區域之間達到均衡,技術、制度、專業化分工模式和生產創新以及人力資本質量提高始終是在改進和優化的,據此就可以設定區域全要素生產率絕對增長檢驗的標準。
區域1 與區域2 全要素生產率絕對增長檢驗標準為(9)式,在“倒U字”最高點M右側階段也要進行此項同標準的檢驗。區域全要素生產率相對增長檢驗為(10)式,在“倒U字”最高點M右側階段也要進行此項同標準的檢驗。

其中,C12(t+1)=F1(t+1)-F2(t+1);C12(t)=F1(t)-F2(t)
區域全要素生產率差距檢驗與區域增長率差距檢驗不同之處在于公式(10)的檢驗,因為全要素生產率本身的特點,在“倒U 字”的最高點M 點的左右兩側都呈收斂的趨勢,正是這種力量才使“倒U字”的斜率不斷減小最后趨于平緩,所以要求HC ∈(0,1)而不是hc ∈(1,∞).此外,如果區域全要素生產率差距檢驗都通過了,政府制定政策的主要關注點是區域內部而不是區域之間的差距問題。
區域制造業經濟增長差距的調整是糾正市場失靈的過程,主要是通過區域政策的變更來進行,針對微觀決策主體——異質性企業而言是分散決策的,制度、政策的變更對企業全要素生產率是重要的外生變量,企業全要素生產率加權匯總為區域全要素生產率。政策的變更不是針對某一企業而是針對某一目標區域。選擇政策調整的目標區域首先考慮的是經濟增長差距的性質,如果區域間出現了未通過雙標準檢驗的非效率差距,則以發達區域和欠發達區域為目標區域,實行區域差異化糾正區域相對市場扭曲為主導的政策變更;如果區域間經濟差距通過了雙標準檢驗,則以發達區域和欠發達區域分別為目標區域,實行糾正各區域內部市場扭曲為主導的政策變更。
在完全競爭的市場環境中,全要素生產率主要來源于技術進步與學習效應,隨著市場化水平的提高,反映消除市場扭曲帶來的資源重新配置效應就越弱。正如Petrin 等所說,總量生產率的提升在不增加新投入的情況下,既可以通過企業創新或者學習又可以通過稀缺的資源要素重配來實現[12]。市場競爭強度是決定生產要素在不同企業內配置效率的重要因素[13],在中國經濟轉軌過程中總量層面全要素生產率的增長主要源于非國有企業之間的資源再配置效應,市場競爭的激勵效應促進了企業層面全要素生產率的增長[14]。在市場扭曲程度較高的情況下,消除市場扭曲的市場化改革政策對企業生產率增長的貢獻就越大[15]。根據Baily等和Fabricant的思想把區域生產率增長分解為五個效應,其中技術進步與學習效應和規模效應分別與技術創新和管理創新政策有關;交叉效應、進入效應和退出效應合稱為創新與轉移效應,反映的是存活企業生產資源的動態偏離和進入退出企業生產資源的動態轉移的資源重新配置效應與消除市場扭曲提高市場交易效率政策有關[16]。通過對區域生產率的增長進行分解來比較分析異質性企業對總量生產率增長幅度的貢獻率,進而為政府針對選擇的目標區域確定具體調節的方向。
不同區域經濟增長差異就形成了類似倒U 圖形的曲線,現在我們主要關心目前所處的位置是在倒U圖形最高點左邊還是有右邊,一般來說,由于缺乏足夠長期的資料,很難先通過求得不同區域的差值函數,然后確定最高點的位置。但是區域城市化指標及其經驗值的運用可以為我們提供幫助。由于任何區域經濟的增長(無論是GDP指標,財政指標,還是人均收入指標等)均與該區域城市化程度呈正相關性,因此用區域城市化指標來判斷區域的增長階段不僅是完全可取的,而且是權威的(它可以減少那些增長分指標可能存在的波動性的干擾);而根據全世界兩類地區的實測,其倒U 圖形最高點大約是在發達地區的城市化率達到74%~76%之間,這個經驗數據具有極大的參考價值,可以作為一個經驗標準。我國2010年底城市化率已經達到47.5%①,參照這一數值可以發現,我國東、中、西部地區差距還處于倒U圖形最高點左側階段,也就是差距擴大階段。
由于中國東、中、西部地區差距還處于威廉姆森的“倒U字”最高點的左側階段,根據全要素生產率對區域經濟增長差距“倒U 字”假說的理論解釋,在最高點的左側階段,全要素生產率均衡經濟差距的力量還無法完全抵消要素分布不均衡產生的擴大區域差距的力量;當全要素生產率均衡經濟差距的力量上升到與生產要素分布不均衡產生的擴大區域差距的力量相等時,區域差距就達到了最大值點——“倒U字”的最高點。
根據以上檢驗模型原理,設定我國區域經濟增長差距合理性的標準滿足如下方程:①區域絕對增長檢驗方程(7)和區域相對經濟增長檢驗方程(8);②區域全要素生產率絕對增長檢驗方程(9)和區域全要素生產率相對增長檢驗方程(10)。
1.數據、變量和計量方法
本文采用的源數據為2001-2007年中國工業企業數據庫,其統計對象包括全部國有和規模以上(主營業務收入超過500 萬元)的非國有企業,選擇工業中制造業作為區域增長的檢驗樣本,本文對所需制造業樣本的調整和篩選同李穎等[17]。
生產函數的估計方法采用Levinsohn and Petrin提出的能較好解決同步性偏差和選擇性偏差的用中間投入品充當代理變量的半參數解決方法(簡稱LP法)[18]。使用Cobb-Douglas生產函數建模,將其對數形式簡寫為:


然后根據公式(12)以制造業企業的資本權重zit匯總2001-2007年各區域制造業生產率。

為了深入研究區域全要素生產率的變動的原因,需要對區域生產率的增長進行分解,參照Baily 等提出的BHC(Baily-Hulten-Campbell)分解方法,將區域生產率增長分解為存活企業(記為C)、進入企業(記為E)和退出企業(記為X)的貢獻,在此基礎上,根據Fabricant(1942)提出的偏離份額(shift share) 方法,再把存活企業生產率增長分解為三部分,這樣區域生產率的增長共被分解成五項:

其中,等式右邊第一項表示存活企業自身的生產率增長效應(資本權重前后保持不變),稱為企業的技術進步與學習效應;第二項表示存活企業的企業間的份額效應(企業生產率前后保持不變),是由企業占有資源的份額發生變化所引起的全要素生產率的變化,稱為規模效應,正效應意味著的規模效應遞增,負效應則說明規模效應遞減;第三項表示交叉效應(存活企業生產率和權重都發生變化);第四項表示進入效應(進入企業引起的區域生產率的變動);第五項表示退出效應(企業退出引起的區域生產率的變動)。第三、四、五項合稱創新與轉移效應,反映的是存活企業生產資源的動態偏離和進入退出企業生產資源的動態轉移的資源重新配置效應。
2.計量結果分析
區域增長檢驗f(x)用區域工業生產總值來表示,即區域工業內制造業28個行業微觀企業2001-2007年各年產值加總數據,并以2001年為基期進行價格平減后,得到東、中、西②各區域工業生產總值。
根據區域經濟增長差距合理性的雙檢驗標準,運用上面總產值與TFP的測算結果得出東中西經濟增長與TFP絕對增長檢驗與相對增長檢驗如表1、表2所示。

表1 東中西經濟增長的絕對增長檢驗與相對增長檢驗
由表1 東中西絕對增長檢驗結果表明2001-2007年東中西都通過絕對增長檢驗,表2 區域相對經濟增長檢驗結果表明:除了中—西部2004-2005年的HC=0.92 與2005-2006年的HC=0.89 均小于1 沒有通過檢驗,所以對2004-2005年和2005-2006年進行下一步區域全要素生產率檢驗。

表2 區域全要素生產率絕對增長檢驗與相對增長檢驗
表2中,2004-2005年和2005-2006年區域全要素生產率絕對增長檢驗中部區域分別為0.9206 和0.9973 均小于1,沒有通過檢驗,西部區域分別為0.9186 和0.9974;2004-2005年區域全要素生產率相對增長檢驗結果為-0.08 沒有在0 和1之間,沒有通過檢驗,2005-2006年區域全要素生產率相對增長檢驗結果0.55在0和1之間通過檢驗。
對中國2001-2007年東中西部實證顯示,2005年和2006年沒有通過區域經濟增長和全要素生產率檢驗,2005年中部經濟增長變慢,與2004年相比全要素生產率出現了相對負增長,2006年與2005年相比中部與西部經濟增長和區域全要素生產率相對差距進一步減小,但這種全要素生產率相對差距減小是建立在中西部區域的全要素生產率下降的基礎上的。通過檢驗結果,只是得到了2004年開始的2005、2006 的兩年內區域全要素生產率出現了值得關注的下降,但不能直接找出下降原因是否正常,不能得出是否需要政府參與調節明確結論,如果需要調節,那么調節的方向在哪里?
為了進一步弄清區域全要素生產率變動的原因,將未通過區域經濟差距合理性的雙標準檢驗的2004-2005年,2005-2006年份的區域全要素生產率依據公式(13)進行分解。考慮到全要素生產率影響因素的滯后和短期波動性影響,我們將從2004年開始并滯后一期到2007年進行各種效應的取均值,結果如圖1 所示。從2004-2007年東、中、西部全要素生產率增長幅度分解效應的貢獻率比較來看,東部的技術進步效應變動遠大于西部,略大于中部,三個區域的技術進步效應都為負。在規模效應變動上東部高于中西部,中部略高于西部。在創新轉移效應方面,西部最高中部次之,東部最低,東中西之間的創新轉移效應差距明顯,說明中西部市場化水平相對于東部而言還有較大的改進余地。

圖1 2004-2007年東中西生產率增長分解效應的貢獻率
中西部市場化水平相對于東部而言還有較大的改進余地,全要素生產率中的創新轉移效應區域差距明顯,創新轉移效應是縮小中西差距的主導因素;東中西三個區域都出現了技術效率效應為負的依靠要素投入的粗放式增長,西部的粗放程度要高于東中部,技術進步與規模效應變動是擴大東中西差距的主導因素。在政策調整方向上,重點消除中西部市場扭曲盡快縮小與東部在市場化水平方面差距;采取對技術創新加大要素投入的力度和有利于區域間技術溢出的政策,在整體提高全要素生產率的技術進步效應的基礎上縮小西部與東中部的技術效應差距,在整體技術水平沒有明顯改善之前,減緩依靠要素投入的粗放式增長速度。
注釋:
① 根據國家發改委副主任解振華2011年9月24日在天津舉行的第二屆中國(天津濱海)國際生態城市論壇上的發言,來源于2011-09-24證券時報網。
② 東部地區包括北京、天津、河北、上海、江蘇、浙江、福建、山東、廣東、海南、遼寧11個省市;中部地區包括山西、安徽、江西、河南、湖北、吉林、黑龍江、湖南8省;西部地區包括廣西、內蒙古、重慶、四川、貴州、云南、西藏、陜西、甘肅、青海、寧夏、新疆12個省市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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