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VM 在工業遺產資源價值評價中測度指標差異及其選擇的實證研究

崔衛華

（東北財經大學產業組織研究中心，遼寧大連 116025）

CVM（Contingent Valuation Method，意愿調查法）是目前評價非市場價值應用最廣泛的方法之一，但也存在著較多的爭議，焦點之一就是同一環境物品的WTP（支付意愿）和WTA（受償意愿）之間的差異。根據經濟學理論，無論是WTP還是WTA都是衡量由于同一物品供應的改變帶來的效用變化，都可以誘導出個人對物品或服務水平變化的偏好［1］。但WTP與WTA在CVM應用中呈現出與經濟理論預期不符的差異，使得這兩個福利測度指標的選擇成為CVM研究必須解決的首要問題。

1 WTP與WTA差異的研究現狀

WTP與WTA的差異性一直是國際上相關研究比較關注的問題。理論上WTP與WTA是由于同一物品變化所帶來的福利變化，應該差距較小。但是研究結果表明兩者差距較大，并且WTA大于 WTP平均倍數在2－10倍［2］，這也是CVM受到質疑的主要原因。

在CVM研究中，WTP/WTA之間有差異確實是客觀存在的。國際上最早的研究得出WTA大概是WTP的4－5 倍［1］。Horowitz 和 McConnell［3］綜合研究了 45 份調查后得出比例為7.17，最小為 0.74，最大為 112.67。此后，在案例研究的基礎上，Knetsch得出WTA大概是WTP的2－4倍［1］。WTA與WTP較大差異的存在，產生了在價值評價中兩者差異的合理范圍和選用合理指標的兩個問題。Hanemann認為 WTA是 WTP的5倍是比較合理的［4］。Thomas通過大量案例研究認為兩者的差異可以從1.4倍到6倍［5］。Carson認為合理指標的選擇取決于評價對象的產權（property right）歸屬，如果消費者尚未獲得對評價對象的法定權力，應采用WTP指標;如果消費者對評價對象擁有法定權力，若讓其放棄這種權力，則應采用WTA進行評價［6］。

通過梳理知網1979－2011年CVM評價遺產資源價值的文獻，發現絕大部分案例都采用了WTP指標值評價，只有2個案例對WTP與WTA進行了比較分析（見表1）。

在CVM評價遺產資源價值的文獻中，只有譚超（2009）采用WTP評價了工業遺產資源北京焦化廠遺址。

如表1所示，在2個對WTP與WTA進行比較分析的案例中，劉亞萍（2004）通過對武陵源遺產景區的測算，得出平均 WTP55.04，平均 WTA202.35，平均 WTA/WTP 為3.7;劉亞萍等（2008）通過對黃果樹風景區的測算，得出平均 WTP90.52，平均 WTA175.06，平均 WTA/WTP 為 1.93。通過這兩個遺產價值評價案例也可以看出WTA顯著大于WTP，但比值在國際研究的范圍之內。

表1 遺產資源案例WTP/WTA的選擇Tab.1 Choice of WTP/WTA for heritage cultural cases

在實際評價中，大部分研究傾向于采用WTP，主要原因在于WTA數值過大缺乏客觀性，數值變化大，更容易引起一些策略行為，而WTP值相對穩定。NOAA（1993）也公開支持使用 WTP［16］。

隨著西方國家CVM的普遍應用，WTP與WTA差異性原因的研究也逐步展開。WTP與WTA差異化原因可以采用一般的經濟理論，如收入效應（income effect）［17］、替代效應（substitute effect）［18－21］、損失規避（loss aversion）效應［22，23］、稟賦效應（endowment effect）等進行解釋，還有其他因素可能造成WTP/WTA的差異，比如交易成本，存在價值、利益驅動、合法性［24］和責任義務［25－28］、引導方式等。

我國CVM研究一般也都是采用WTP。WTA/WTP的主觀性比較強，在不同的地理區域和文化、習俗背景下表現出的差異程度不同，目前我國專門研究WTP/WTA差異方面的論文還處于空白狀態。本文在已有研究的基礎上，結合實際案例，對WTP與WTA進行比較研究，探討兩者在分布上的差異及其影響因素，并以面對面調查問卷的數據為基礎通過建立回歸分析，找出造成WTA/WTP差異的影響因素，分析其產生的原因。

2 WTP與WTA差異的實證分析

本次調研的目的是對遼寧工業遺產資源價值進行評價。應用CVM方法，采用支付卡式問卷，在火車站、飛機場、碼頭等人口密集處進行面對面的調查。

本研究共發放400份問卷①按照統計學的計算公式:n=在置信度95%，誤差率不超過5%的精度下，要求最小樣本量為384。，其中200份用以調查受眾的WTP，200份用以調查受眾的WTA，分別調查受訪者一次性WTP及一次性WTA，旨在找出最符合遼寧工業遺產資源價值評價的關鍵技術指標。同時，本調查采用了面對面的調查方式，進一步保證了調查的準確率。

2.1 一次性WTP與WTA的分布差異

2.1.1 總體WTP與WTA的分布特點

在WTP的有效問卷中，選擇零支付意愿的有86人，109人愿意支付一定費用;在WTA的有效問卷中，選擇零受償意愿的有52人，要求賠償的143人。可以看出選擇零支付意愿的人數較選擇零受償意愿的人數多，這種結果是符合一般常識的，畢竟更多的人愿意接受賠償而不愿意捐資。零受償意愿的選擇率低于零支付意愿的選擇率，一定程度上也說明受訪者不希望遼寧工業遺產遭到破壞的意愿較為強烈，而對進一步改善遼寧工業遺產狀況的意愿較為薄弱。

2.1.2 正WTP與正WTA的分布特點

在109個正支付意愿的被調查者中，全部回答了WTP問題，回答率為100%，而在143個正受償意愿中，回答WTA問題的有114人，缺失29人，回答率為79.72%。WTA問題的回答率低于WTP，這與WTA問題的難度較大，受訪者對于遼寧工業遺產的破壞程度、規模、價值沒有一個直觀的認識，對賠償存在質疑等原因有關。

在正WTP與WTA中，WTP的選擇基本上隨投標值的增大呈現先增加后減少的趨勢。其中愿意支付50元的人數最多，為25人，占非零樣本的22.9%;其次是支付100元的人數23人，占21.1%;支付200元的人數16人，占14.7%;支付10元的人數15人，占13.8%。四者合計占非零樣本的72.5%，也就是說支付意愿值主要集中在10－200元之間，占非零樣本的89%，其中5－50元之間就占到了50.5%。因此支付意愿主要還是集中在較小值附近，這也比較符合我國的實際國情。WTA的選擇基本上是增加的趨勢，并且WTA值相比WTP值較大。WTA人數最多的是600元，為37人，占非零樣本的32.5%;其次是100元者18人，占15.8%;200元者10人，占8.8%;500元者 9人，占 7.9%，這四者合計占非零樣本的64.9% 。此外，受償意愿分布比較分散，在10－180元之間有30.7%，200－500元之間有 23.7%，600元以上有45.6%，從這點也可看出WTA金額數高于WTP金額數。

2.1.3 WTP與WTA的平均值與中位數

本研究中，109份有效樣本的WTP平均值為122.29元，而中位數為50元。114份有效樣本的WTA平均值為11 451.67元，中位數為500元。剔除異常值①WTA的平均值為一萬多元，從表1也可以看出，WTA的取值最大達到了100萬，嚴重影響了平均值的計算，分析原因可能是受訪者受不滿情緒的影響，存在亂填的現象。因此我們把WTA太大的一些數值剔除（100萬、20萬、3萬、1萬）。之后，108份有效樣本的WTA平均值為421.2元，中位數為人500元（以后的數據分析中，均以剔除異常值之后的統計為準）。

2.1.4 WTA/WTP 的分布特點

剔除異常值后，WTA/WTP的有效樣本數為76，均值為 8.88，中位數為 3.0，非零最小值為 0.2，最大值為100。從圖1可以看出，WTA/WTP差異的比值范圍主要集中在1－3區間段上。WTA與WTP相等的樣本數為16，占21.1%;比值大于1小于等于3的樣本數為19，占 25% 。

圖1 WTA/WTP的頻數分布圖Fig.1 Frequency distribution map of WTP/WTA

2.2 各樣本因素對WTP與WTA的影響

通過采用列聯表分析和相關分析，對WTP與WTA的相關影響因素進行顯著性檢驗，發現對于WTP來說，與月收入、去工業遺產地的次數、對工業遺產的了解程度極為顯著相關，即收入越高、較常去工業遺產地及對工業遺產越了解的受訪者，WTP值越高。特別指出受訪者去工業遺產地的次數及收入對WTP的影響呈現出最顯著正相關，表現出受訪者對WTP的嚴肅性。受教育程度、年齡對WTP有較顯著的相關性，受教育程度越高，WTP越大。年齡與WTP呈現負相關關系，在17－45歲之間的受訪者所表現的WTP相對較大。所在地、性別、職位、對遼寧歷史的了解程度與WTP無相關性，即這些因素對WTP影響不明顯。對于WTA，受教育程度表現為較顯著相關，且學歷越低其WTA越大;性別、去工業遺產地的次數對WTA表現為相關性不顯著;其余的與WTA無相關性（見表2）。

表2 各因素與WTP/WTA的相關性分析Tab.2 Interrelationship between factors and WTP/WTA

2.3 WTP與WTA差異的回歸分析

為了得到影響 WTP與 WTA差異的影響因素，以WTA/WTP為被解釋變量，對WTA/WTP的影響因素進行回歸分析。解釋變量定義見表3，用向后消除法建立回歸模型，結果見表4。模型1為飽和模型，經過8次回歸后，得到模型8為最終模型。

結果表明，WTA/WTP與受教育程度、去工業遺產地的次數兩個因素顯著相關，而與其他因素無顯著相關關系。其中，WTA/WTP與受教育程度呈顯著負相關，即受教育程度越高的受訪者，WTA/WTP越小;WTA/WTP與去工業遺產地的次數呈顯著正相關，即去工業遺產地的次數越多的受訪者，WTA/WTP越大。

表3 問卷調查中解釋變量的定義Tab.3 Definition of the Variables of questionnaire survey

表4 WTA/WTP差異的決定因素的回歸分析Tab.4 Regression analysis of the determinants of WTA/WTP

3 WTP與WTA差異化原因分析

3.1 受訪者收入的影響

本研究的相關分析表明，WTP值的大小與受訪者收入呈極顯著的正相關關系;WTA值與受訪者收入不相關;WTP與WTA的差異值與受訪者收入不相關。這與收入效應理論認為“WTP受收入約束或限制，WTA不受收入約束，可以大于收入”的提法是吻合的。

WTP值的大小與受訪者收入呈明顯的正相關關系表明隨著收入的提高，人們愿意支付的金額增多，由于收入水平的限制，收入與WTP存在顯著的相關關系，因此，在我國現有的收入水平上，由于工業遺產保護帶來的福利的“無形性”，導致目前可用于保護工業遺產資源的支付能力還較低。CVM主要通過向人們描述被評估物品的變化所帶來的福利，從而詢問公眾的支付意愿（WTP）。對于大部分人（除了少部分文化遺產的經營者）而言，工業遺產保護所能帶來的福利更側重于文化、精神等無形方面，并不像自然環境改善等能直接讓公眾感受到生活環境的提高，因此，在現有收入水平下，避免零支付意愿甚至是抗議性支付的大量出現等都成為CVM測度指標選擇的重點研究問題［29］。可以預見，隨著人們收入水平的提高，WTP將呈現上升的趨勢。

雖然WTP值的大小與受訪者收入呈極顯著的正相關關系，但WTA值與受訪者收入不相關，受WTA值的影響，WTP與WTA的差異值表現為與受訪者收入不相關，也就是說，WTP與WTA的差異值不受受訪者收入的影響。

3.2 受訪者去工業遺產地次數的影響

本研究的相關分析表明，WTP值的大小與受訪者去工業遺產地的次數呈極顯著的正相關關系;WTA值與受訪者去工業遺產地的次數相關不顯著;WTP與WTA的差異值與受訪者去工業遺產地的次數呈極顯著的正相關關系。

WTP值的大小與受訪者去工業遺產地的次數呈極顯著的正相關關系表明，隨著人們去工業遺產地次數的增加，對工業遺產認知程度的加深，人們意愿支付的金額也不斷增多，這與替代效應理論是吻合的。替代效應理論認為認為資源物品的替代效應一般較小，缺少替代品會造成主觀價值上升。工業遺產資源具有豐富的內涵和復雜性。工業遺產是與人類工業歷史相關的、有代表性的稀缺資源，既包括有形的工業遺產，也包括無形的工業遺產;既包括可移動的工業遺產也包括不可移動的工業遺產;既包括紀念物、建筑和遺址等單體工業遺產類型，也包括城市歷史工業建筑、工業遺產廊道等與周圍環境不可分割的大型文化景觀類型等等，具有代表性、稀缺性和不可替代性［29］。正是由于工業遺產資源內容的豐富性與復雜性，通常人們對自然遺產資源的認知要高于對文化遺產資源（尤其是工業遺產資源）的認知，因此，隨著人們去工業遺產地次數的增加，對工業遺產了解的加深，認識到了工業遺產的不可替代性，人們意愿支付的金額將呈上升的趨勢。

收入效應的大小取決于替代物的有效性和價格。因為一個擁有該物品的WTA將不會超過該價格所購買到一個完美替代品的價格。相反，在某種程度上，缺乏完美的替代品，這種差異就會得到加強。當某種物品十分合意，并且收入的需求彈性足夠大——即收入足以限制購買的能力，WTA則會超過 WTP。若考慮替代效應，WTA與WTP之間將產生巨大差異。越是市場上普及的商品，其WTA/WTP比值越低;人們面對獨一無二的資源物品，可能索取無限的貨幣補償，替代物越少，差異越大。

由于WTP值的大小與受訪者去工業遺產地的次數呈極顯著的正相關關系，另一方面，WTA值與受訪者去工業遺產地的次數相關不顯著，從而WTP與WTA的差異值更受WTP值的影響而表現為與受訪者去工業遺產地的次數呈極顯著的正相關關系，也就是說，WTP與WTA的差異值受受訪者去工業遺產地次數的影響。

3.3 受訪者受教育程度的影響

本研究的相關分析表明，WTP值與受教育程度呈較顯著正相關關系;WTA值與受教育程度呈較顯著負相關關系;WTP與WTA的差異與受教育程度呈顯著負相關關系。

WTP值與受教育程度呈較顯著正相關關系，即受教育程度越高，WTP越大;WTA值與受教育程度呈較顯著負相關關系，即人們受教育程度越低，要求賠償的金額越大，這與稟賦效應（endowment effect）理論和規避損失（loss aversion）理論是吻合的。

稟賦效應理論認為，當個人擁有某項物品，那么他對該物品便傾向于給予它更高的價值評價;當要求此人放棄該物品時，此人通常需要對方支付更高的費用來獲得它，即人們對損失的估價通常總是要高于同樣量的所得，而對損失減少的估價又會明顯高于所放棄同樣數量的所得。對工業遺產價值的認知受價值觀的影響較大，受教育程度高的人群更容易接受新知識和新的價值觀。公眾對工業遺產資源的認知狀況受社會價值觀影響比較大，而且會隨著社會的發展而不斷變化。例如工業遺產長期以來被社會視為污染或廢棄物而遭到大量拆遷或破壞，2006年“無錫會議”后主流媒體的宣傳與政府的重視，近年來，公眾對工業遺產的價值也開始有了一些全新的認識，隨著受教育程度的提高，人們對遺產的保護意識也相應提高，支付意愿越強烈，受教育程度高的人會傾向于給工業遺產價值更高的評價，表現為WTP值與受教育程度呈較顯著正相關關系。

規避損失理論認為人們厭惡損失，由WTA所反映出來的損失遠大于由WTP所反映出來的獲得。在我國，由于教育程度的局限，我國居民的教育程度普遍偏低，尤其是遺產教育水平更低，這給受訪者正確理解工業遺產的價值增加了難度;我國市場發育的不成熟性及市場機制的不完備性，使受訪者面對一個陌生的假想市場，往往難以理解，從而不能完全正確地表達其真實支付（受償）意愿;大多數選擇零支付意愿的受訪者認為對工業遺產資源的保護屬于政府的事情，在對工業遺產資源等公共產品的保護意識上，公眾對政府機構表現出高度的依賴性。受教育程度越低的人群，這種傾向性越大，表現為受教育程度越低，要求賠償的金額越大，表現為WTA值與受教育程度呈較顯著負相關關系。

由于WTP值與受教育程度呈較顯著正相關關系，即受教育程度越低，WTP越小;而WTA值與受教育程度呈較顯著負相關關系，即人們受教育程度越低，要求賠償的金額越大;受WTP值和WTA值這兩種傾向的拉動，表現為WTP與WTA的差異與受教育程度呈顯著負相關關系。

由于我國與發達國家在經濟結構、社會價值觀和資源環境稟賦等方面的巨大差異，各種變量相互聯系、互為因果，使得我國WTP與WTA的差異研究呈現更為復雜的態勢。

4 結論

由于CVM是在一定的地理區域內進行的，因此本研究的研究結果必然與所調查地理區域的特殊的社會構成方式、轉型經濟特征、政治制度因素、經濟水平、工業遺產保護意識、公共物品的供給模式等因素緊密相關。

（1）本研究采用WTP、WTA兩種方法分別對遼寧工業遺產資源價值進行評價，受訪者回答率較高，表明本次問卷設計合理，能夠比較真實地反映受訪者的WTP及WTA。同時，正WTA的回答率較正WTP回答率低，說明WTA這種提問方式在我國還不夠成熟，人們還不太能接受這種以補償的方式做問卷的形式。WTP更適合對遼寧工業遺產資源價值進行評價。

（2）WTP是國際上普遍采用的方法，是NOAA指定指標，適合福利改進的評價，更符合人們的日常經驗。WTA適合福利損失的評價，對收入不敏感。

（3）從統計結果看，WTP值的大小與受訪者收入、對工業遺產的了解程度呈明顯的正相關關系。即隨著收入的提高，人們愿意支付的金額增多;隨著人們對工業遺產的了解的加深，人們意愿支付的金額也不斷增多。WTA值的大小主要與受教育程度相關，并且呈負相關關系，即人們受教育程度越低，要求賠償的金額越大。

（4）WTP與 WTA的差異在我國同樣存在，本文WTA/WTP均值比值為8.88，中位數比值為3.0。從影響因素分析上來看，WTP值的大小與受訪者收入和受訪者去工業遺產地的次數呈極顯著的正相關關系，與受教育程度呈較顯著正相關關系;WTA值只與受教育程度呈較顯著負相關關系。

（5）通過相關分析，WTP與WTA的差異值與受訪者去工業遺產地的次數呈極顯著的正相關關系，與受教育程度呈顯著負相關關系。這與替代與收入效應理論、稟賦與規避損失效應理論基本是吻合的。由于我國與發達國家在經濟結構、社會價值觀和資源環境稟賦等方面的巨大差異，各種變量相互聯系、互為因果，使得我國WTP與WTA的差異研究呈現更為復雜的態勢。

（6）需要特別指出的是，WTA與WTP較大差異的存在，產生了在價值評估中選用哪個指標更合理的問題。選取的指標不同將對以CVM結果為依據的環境公共政策的制定產生重大影響。應用CVM對工業遺產資源進行價值評價，必須建立在對CVM調查各個環節的精心設計、嚴謹實施和審慎分析的基礎上。這就需要根據我國的國情和工業遺產資源的特殊性及測度指標的差異，對CVM的測度指標進行嚴格的篩選及本土化改進。

（編輯:徐天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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