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栗月 by Li Yue
關于造型藝術本質的重新思考
■ 栗月 by Li Yue
無論是瞬間的意象,還是永恒的心靈與精神空間的表達,造型藝術永遠是一種人類所特有的靜觀直覺思維方式與精神世界物象化可視語言的創造和表達過程。在當今紛繁的藝術思潮與復雜的當代藝術亂象中,龐大的藝術市場幾乎左右著所有新生代的青年藝術家,在當今人們的視野中,幾乎淡忘或模糊了藝術的真正使命與價值。因此對藝術本質的重新思考與定奪,對于每一位有社會責任和使命感的藝術家來說都是十分必要和不可或缺的。尤其是對那些將要步入社會,有理想、有抱負的大學畢業生來說,明確自己的藝術價值取向則更為重要。
造型藝術本質;靜觀;直覺思維;生命的綿延
在當今紛繁的藝術思潮與復雜的當代藝術環境的亂象中,龐大的藝術市場幾乎左右著所有新生代青年藝術家的發展步伐。在當今人們的視野中,幾乎淡忘或模糊了藝術的真正使命與價值觀,因此對藝術本質的重新思考與定奪,對于每一位有社會責任和使命感的藝術家來說都是十分必要和不可或缺的。貝多芬曾說:“我的音樂價值就在于給人類黑暗的心靈帶來光明”。康定斯基也曾說:“我的《論藝術精神》一書主要目的就是要喚醒這種能力,為了無限地體驗到宇宙物質實體和抽象形式中的精神,這種能力在人類的存在和發展中是絕對必要的。”近代的建筑大師勒.柯布西耶進一步強調說:“藝術的真正目的并不是簡單地愉悅,而是對人類的精神與幸福本質的參與。”這些西方藝術大師給出了自己對藝術本質的不同見解與詮釋。對造型藝術本質的思考,在近代美學與哲學領域都曾有過深入地探討與理論研究。對于一個在當下從事藝術創作實踐的人來說,探究造型藝術的終極價值,明確自身的精神價值取向,同樣具有著深遠的現實意義。
自從人類第一件造型藝術作品誕生以來,它就是以一種靜觀的視覺形式與直覺的思維語言方式,表達著人類的情感、欲念、理性和精神。無論如何,造型藝術作為人類普遍存在的一種特有的精神產物,都是與人類的生產實踐、生存需要密不可分的。作為有靈性、有自我意識、有思想、有理性、有精神世界的人類,為了生存,為了與充滿著神秘力量之大自然和不可控“超人類力量”的抗衡,人類都會在他們所創造的藝術作品中找到心靈的慰藉和精神力量的寄托。從原始洞窟的壁畫和史前人類的巨石建筑,到現代的與后現代主義美術,無論是從理論上將造型藝術歸結為一種人類的認識過程,還是作為一種符號體系或是一種行為方式,說穿了都是人類在不斷發展中,在不同時期的不同精神需要時,所創造的不同形式的直覺思維方式和可視的物象化精神。


馬克思將造型藝術的本質歸結為是“人的本質力量的對象化”。那么我們要問,什么是人的本質力量?雖然現代人們可以將其定義為:是人的潛在的體力和智力相統一的社會化了的自然生命力,但這仍然不能清楚地闡釋人的本質力量的真正來源。人類作為自然界中最強大的物主,幾乎成了地球上所有生物的主宰,作為萬物之靈的人類,區別與其他生物的主要標志是:人是有思維、有精神、有理性的生物。他們會使用工具,可從事社會勞動,恩格斯總結說:“是勞動創造了人”。但一個人會勞動是不是就可以稱為真正意義上的人?不會,沒有精神和道德上的價值取向和選擇,是不能稱為真正意義上的人的,因此馬克思將人的本質歸結為“在其現實性上的是一切社會關系的總合”“人是自然屬性和社會屬性與精神屬相的統一體。”但這種“社會關系的總合”是否就是人的本質力量的來源呢?雖然社會關系是具體的、歷史的,人的本質也不是不斷變化的,在人類龐大的社會關系與社會體系中,在人類的社會勞動中,隨著不斷的發展,人類創造了巨大的物質力量。但人類所創造的這種巨大的物質力量與無窮的自然力和宇宙力相比,實在是微弱和渺小的,人類永遠也不可能左右宇宙力的運行,例如:在自然生命的選擇中;在生死規律面前;在火山爆發、地震等自然災害面前,人類只能束手無策,順從其自然規律和宇宙力的運行。那么在這種無限自然力面前,人類是靠什么力量與自然力抗衡,并勇敢地生存和發展起來的呢?毫無疑問,人的本質力量是來源于人內心不斷增長的智慧和精神世界,偉大的文學家雨果曾說:“比宇宙更大的景象是人的內心世界。”在人類的心理空間和精神世界里,人類可以容納所能見到的和所能想象到的所有的宇宙景象,作為有靈性和智能的人類,人的內在精神力量,在某種程度上和宇宙的力量是相通的,或者說是可以達到平衡的,因而無論是作為主體的個人,還是作為一個社會群體,一個民族,一個國家,只要他們的精神不倒,就可以持續生存和發展下去。
因此,造型藝術作為人類的精神財富,作為一種直觀的內心和精神世界的可視語言的表達與存在方式,是人類所需要的和必不可少的,與人類的生存密不可分的,只要人類存在下去,能夠觀照到人類內在精神的造型藝術作品與藝術家,將永遠是人類所需要的,人類只有在這種對藝術精神的物化的過程中、在不斷的創造中,才能找到人的本質力量,并在對人的本質力量的物化靜觀中,找到生存的力量和精神的支點與慰藉。從西班牙“阿爾塔米拉洞窟壁畫”到畢加索的“格爾尼卡”,從英國“索爾茲伯里的巨石陣”到亨利·摩爾“人之尊嚴”的塑造,從“霍去病墓”的石刻到博伊斯的“社會雕塑”,無不向我們充分證實了這一點。
對于我們來說,往昔偉大的藝術作品是使人們獲得審美愉悅和精神解放的不盡源泉,是催人向上的永恒的動力。我們往往很容易將它們看作是超脫人世的辛勞、爭斗、煩惱以及欲望的事物,是絕對“美”的永恒領域的創造物,雖然我們在近現代的西方主要的藝術家的作品中發現,時代的深刻裂變、不安、破滅與絕望,無論是表現主義還是超現實主義的幻想,無論是直覺的、形而上的夢境,還是抽象的極少主義、大地、裝置、多媒體藝術等,在一定程度上說,那些能夠經得起考驗的藝術作品,都是出自于那些有良知的藝術家,在對社會的不健康發展:人性的扭曲、金錢崇拜、生存競爭、物欲橫流,對西方現代社會中人際關系的疏離、冷漠和孤寂發出的一種無聲有形的吶喊、在精神世界里的抗爭,亦或是藝術家審美理想和精神超越的表達。
我們不能否定這樣一個事實:沒有卓越的藝術家就不會有杰出的藝術作品,也就是說無論在什么時候,都是先有藝術家的內在精神和藝術家的思想與情感,而后才有藝術創造或造型藝術作品出現。因此作為人類的天賦驕子,藝術家本身必須首先擁有健康的精神世界,并具備對大自然與藝術作品的直覺思維和感知力,無論是康德的自由意志、還是尼采的權力意志,都能在這種健全的精神支持下行駛于其藝術作品的思想與情感的表達中。同時藝術家的人格和人文修養也將決定他的藝術成就,但凡在美術史上站得住腳的藝術家,他們都能清醒地意識到自己生命的存在意義,或自覺感悟到自己的存在使命與價值。因此,他們在各種生存條件下,往往都能保持持續的創造力,或許這一點也正如柏格森所說:“藝術創作是生命的綿延或生命運動的繼續,是從內在直覺逐步向物質符號層面下降的心靈與運動過程。”
綜上所述,造型藝術作為藝術家的物質與精神創作活動,在這種藝術創作活動中,藝術家以直覺的、整體的方式把握客觀對象,并在此基礎上,以象征性符號形式創造出某種藝術形象,最終創作的藝術作品,既是藝術家對客觀世界的認識和反映,也是藝術家自身的思想、情感、理想和價值觀等主體性因素的再現。說到底,造型藝術的社會本質,是一種特殊的社會意識形態和精神生產形態,是其他藝術形式永遠也不可取代的人類所特有的永恒的精神存在方式。

(栗月 呼倫貝爾學院美術學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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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柏格森.創造進化論[M].姜志輝譯.北京:北京商務印書館,2004
2 尚新建.重新發現直覺主義柏格森哲學新探[M].北京:北京大學出版社,2000
3 康定斯基.論藝術的精神[M].北京: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1987
About Rethinking the Nature of the Plastic Arts
Both the transient expression of the image or the eternal soul and spirit space, art is always a unique human observing intuition and spiritual world from the visual language expression and creative process. In the booming trend of art and contemporary art complex chaos, huge art market is almost about all the new generation of young artists, in today’s people’s Field of vision, almost forgot or dimmed the real mission and value of art, thus the essence of art of the new thinking and decision, it is very necessary and indispensable for every artist who has social responsibility. Explicit artistic value orientation is more important, especially for the aspiring university graduates who will step into the society.
Plastic Arts nature, In-position viewing, Intuitive thinking, The continuity of lif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