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絡監督“正能量”如何融入財政監督？

編者按：網絡時代，人人都有一個“麥克風”；在剛剛過去的2012年，多位貪官頻頻因網落馬使 “網絡反腐”成為一大焦點：“網絡曝光——紀委介入——查實處理”成為此類腐敗案件查處的一條重要路徑，網絡也愈加成為正能量的聚集地，如何發揮網絡監督“正能量”使其給力財政監督亦值得我們關注與思考。本期“監督沙龍”就以因網絡曝光而落馬的 “表哥”、“房叔”事件為背景，圍繞“財政監督如何借力網絡監督正向作用”這一主題展開討論。

話題嘉賓

葉 青：第十、十一屆全國人大代表，湖北省統計局副局長，中南財經政法大學博士生導師

鄒祥利：湖南省衡陽市財政局監督檢查局局長

孫興全：武漢大學經濟與管理學院經濟學系副教授，中國管理科學研究院特約研究員

唐云鋒：浙江財經學院副教授，復旦大學公共管理博士后，主要從事政府預算監督研究

主持人

阮 靜：《財政監督》雜志編輯

背景材料：

2012年8月26日，陜西省延安市境內包茂高速公路安塞段發生特大交通事故，事故造成36人死亡，3人受傷。與以往不同的是，對于事故的反思并未成為事后的媒體聚焦熱點，而網民在新華社播發的事故現場圖片中發現了一張帶著微笑的臉，后又捕捉到其腕上的名表引來廣泛關注。兩天時間，網民就通過公開照片發現時任陜西省安監局局長楊達才曾佩戴過五塊名表。隨后陜西省紀委介入調查，9月21日，楊達才因“存在嚴重違紀問題”被撤職、雙規。

走了“表哥”，來了“房叔”。2012年“十一”黃金周剛過，又一個極具黃金含量的網帖引來圍觀：番禺一個城管隊長就有20多套房產，廣州房價怎能不高？網帖進一步披露：這位城管隊長蔡彬2002年之前在番禺公安局，2002年后到番禺城管當隊長，其本人及家庭成員名下登記的房產達7000多平方米，有別墅、復式洋房、臨街商鋪，還有廠房。同時，這名舉報者還提供了廣州市房管部門制作的個人名下房地產登記情況查詢證明。證明顯示蔡彬及其家庭成員共有20多套房產，部分房產的圖片也被公之于眾，一時間大家議論紛紛。10月10日上午，廣州市紀委在官方微博首次對該事件做出回應，表示已成立調查組展開調查，不到12小時，廣州市紀委又發布微博，稱初步查實蔡彬家庭房產數量與網帖所列數量基本一致。第二天廣州市紀委公布，蔡彬已被停職，正在進行下一步調查。10月22日，廣州市紀委召開新聞發布會稱：蔡彬在擔任番禺區公安分局副局長、番禺區城管綜合執法分局局長政委期間，涉嫌利用其職務之便收受他人賄賂，有經濟問題；違反規定，經商辦企業等重大違紀問題。番禺區紀委對蔡彬進行了立案調查，目前，“房叔”已經被雙規，且其涉嫌受賄一事現已移送至司法機關，進入司法程序。而諸如“表哥”、“房叔”之輩、幾年前的“天價煙局長”周久耕、“日記門局長”韓峰等，也都是在網絡監督力量下落馬的官員。

近年來，蔡彬、楊達才、周久耕等官員因貪腐、違紀問題落馬，其背后都有網絡舉報的推動。隨著網民數量的日益增多、網絡媒介的不斷發展壯大，網絡不僅成為網民的信息交互陣地，還成為了社會公眾參與反腐的前沿。微博等網絡媒介發現和揭露腐敗的力度越來越強大，傳播速度越來越快，且問題出現之時政府相關部門能夠越來越及時高效地回應、跟進查處，都意味著網絡監督在不斷為反腐注入“正能量”。如何將網絡反腐、公眾監督的力量更好地融入財政監督工作，讓網絡監督成為財政監督的有力手段，不斷增強各類監督力量的監管合力和實效，是當前和今后一段時期財政監督應予以關注的問題。

“小鼠標”大能量：貪官頻頻因網落馬

主持人：天網恢恢，疏而不漏，現在這個“天網”里加入了一張實實在在的網——互聯網，由網絡曝光而被拉下馬的貪官“表哥”不是第一個，“房叔”肯定也不是最后一個。各位如何看待“ 表哥”、“ 房叔”們的倒掉？

孫興全：“表哥”可能覺得自己冤，一張笑臉暴露了一直深深隱蔽得不錯的自己；“房叔”可能覺得點子背，天下如自己一般富有的官員不知凡幾，為何網民偏偏揪著自己不放；周久耕更要后悔說出一句要查處低于成本價賣房者觸怒“房奴”而陷入網民的汪洋大海。現實對官員而言，“多好的沒有互聯網的時代”已經遠去，自身清白比什么都頂用。因網絡曝光落馬的官員，不冤也不背，因為其本身就存在嚴重的貪腐問題。 “表哥”、“房叔”事件說明，一是不清白的官員還不少。二是制度反腐仍缺效力、官員財產公示制度沒有推出，不是保護官員，而是害了官員，因為缺乏有效的制度約束，“打鐵還要自身硬”就全憑官員個人修為，而人性的弱點又客觀存在。三是網絡當然是反腐可資利用的工具，但仍具有偶然性，是逮誰就誰，制度反腐才是根本。

表：近年來因網絡曝光而落馬的部分官員

唐云鋒：“表哥”“房叔”事件反映出當下由于網絡時代對社會的顛覆性影響，其對社會的介入是全方位的，不但包括社會生活方式，也包括政府管理方式等，使網絡本身甚至成為了一種生活常態。這樣，在網絡使監督成為生活化的時代，“表哥”、“房叔”事件自然是“偶然”中的“必然”，只要有類似事件的存在，就會有“躺著也中槍”，即不經意間隨時被曝光的可能。

鄒祥利：從“表哥”、“房叔”事件中看，社會公示和事后核查，應當成為官員財產申報的兩個必選項，在內外部的強大監督之下，官員才不敢有所隱瞞，財產申報的反腐意圖才能實現。從“表哥”楊達才，再到“房叔”蔡彬，網絡反腐一次次顯露威力，這同時也說明加速官員財產申報制度建設的必要性和緊迫性。

葉青：“表哥”“房叔”事件，與網絡反腐、微博反腐息息相關。談到微博反腐，我是深有感觸。在2012年度騰訊評十大官員微博，我是第四名。微博反腐敗的效果，大家是有目共睹。微博為紀委提供了許多很有價值的線索。希望這種勢頭能夠長久地保持下去。

同時，我強調“微博智官，微博制官”。一方面，官員每天用碎片化時間看看微博，可以增長知識，提高分析問題的能力。更重要的是，群眾使用微博又可以很容易曝光官員的違法違紀行為，對官員無疑是一種制約。因此，“表哥”“房叔”事件說明群眾掌握了最為便利的反腐敗手段，將提高政府及官員隊伍的廉潔程度，對中國的民主政治制度建設也將是一個大的推動力。

從“圍觀”到參與：網絡漸成反腐強力

主持人：從網絡圍觀到網絡問政，從網上監督到網絡反腐，各位對網絡這一公共輿論平臺近年來的發展作何解讀？

唐云鋒：整體上講，隨著網絡普及與網絡生活化程度的加深，網友注意力由八卦新聞逐步轉向對各種公共事件關注，并已經由圍觀到逐步參與轉變；態度也由感性認知——情緒化灌水——理性的認識與評價——理性參與方向發展，表現在網絡問政與財政監督方面，也是沿著：圍觀——情緒化泄憤——理性的評論——理性參與的趨勢在發展。

葉青：網絡這一公共輿論平臺，或者更具體來說微博這一輿論平臺近年來不斷經歷著 “質變”。如果說2011年是政府“介入微博”的元年的話，2012年就是“微博辦事”的元年。這里說的“辦事”，內容豐富。一是一些民生類內容體現在微博上，你不清楚的事情，可以問問微博，很多政府機關都開了微博。而政府部門在微博上回答了一個人的問題，就等于回答了成千上萬的問題。二是網民對政府工作的批評，有則改之無則加勉，這也是好事情。三是微博“反腐”的成功率很高。沒有想到，微博在美國僅僅是一個社交平臺，在中國卻成為“政改”的平臺，不僅僅是反腐敗，官員的財產公開與否，也在很大程度上受微博輿論的影響。微博正在成為監督的有力平臺。

鄒祥利：從網絡圍觀到網絡問政，從網上監督到網絡反腐，這說明網絡發展到今天，已經被越來越多的人們所接受。縱觀網絡這一公共平臺發展，我認為，這一事物發展方向是對的，符合事物發展的普遍規律。當然，任何事物都應一分為二。隨著網絡的廣泛普及和網民數量的增加，以互聯網為載體，表達、匯聚和傳播公眾意見即網絡輿論的影響力日益強大，網絡傳播日益形成了新的“輿論場”，也給輿論宣傳管理工作帶來了嚴峻挑戰。因此，在看到這一輿論平臺迅速發展的同時，加強輿論監管及引導，也具有重要的現實意義。

孫興全：網絡創造、利用者日眾，目前中國網民已達5億多人，互聯網普及率接近40%，可謂最大的輿論力量。特別是今天網絡已發展到自媒體時代，人人都可以是通訊社，都可以是記者，社會每一個結點都有觀察者、記錄者，這說明要充分重視和利用網絡輿論力量。當然，網民素質不一，動機不同，可以聚集公正的監督力量 ，也可以被不法、不道德地利用。網絡曝光有失誤，傳言有失真，虛假廣告借網絡擴散，公民隱私被曝光，此類問題的確存在。在保護利用互聯網的權利之時，也要通過及時回應網民的關注，澄清公眾疑點，讓不實傳言止于公開；要通過法律來明確網民的權利和責任，保護被不法、不道德者傷害的公民。

主持人：從背景材料和以上分析也可以看出，網絡監督日漸成為反腐的一股重要力量。有人對“網絡反腐”作如下定義：是互聯網時代的一種群眾監督新形式，借互聯網人多力量大的特點，攜方便快捷、低成本、低風險的技術優勢，更容易形成輿論熱點，成為行政監督和司法監督的有力補充。各位認為網絡監督、網絡反腐的意義何在？如何客觀評價這樣一種社會監督形式？

葉青：我基本上同意這個定義。十八大報告指出，人民有四權：知情權、參與權、表決權、監督權，又提出決策權、執行權、監督權既要相互制約又要相互協調。監督有黨委的紀委監督，政府的財政監督、審計監督，兩院有司法監督，社會有人民監督。因此，微博監督的出現，極大地豐富了監督的形式，提高了監督的效率。微博監督意義重大。有了微博對官員的監督，就等于是把腐敗分子陷入“人民戰爭”的汪洋大海之中，只要腐敗分子有腐敗行為，就比原來更容易被發現。因此這對官員是一種制約。微博曝光 “覆水難收”，在微博上曝光之后，一般是難以收回。因此，微博曝光有一種倒逼機制，當地紀委不得不立刻去查，想掩蓋過去都很難。微博反腐，重在高效。

鄒祥利：我認為網絡監督、網絡反腐的真正意義在于通過網絡這一平臺，提高了反腐敗的社會參與度。提高預防和打擊腐敗的社會參與度，是世界各國進行反腐敗斗爭的成功經驗與有效做法。《聯合國反腐敗公約》對此做出了專門規定，要求各締約國根據本國法律的基本原則，在力所能及的范圍內采取適當措施，推動公共部門以外的個人和團體，積極參與預防和打擊腐敗。從這一意義上說，網絡反腐完全符合反腐敗的國際理念，也是落實我國應盡的反腐敗國際義務的一項重要措施。

同時也應該認識到，網絡反腐就如人們駕駛汽車一樣，駕駛不當就會傷人傷己。就社會公眾而言，通過網絡舉報腐敗案件，只是一種網絡行為。對這種行為進行規范十分必要。因此，一方面，我們要尊重、促進和保護有關腐敗信息的查找、接收、公布和傳播的自由，努力推進反腐敗的社會參與；另一方面，要努力營造健康的反腐敗網絡環境，在必要情況下，這種自由必須受到限制：一要尊重他人的權利或者名譽，二要維護國家安全、公共秩序、公共道德等。這是網絡反腐所應堅守的底線。

孫興全：網上反映官員腐敗的現象逐年遞增，網民也不再滿足清談，網絡反腐已進入針對公共治理問題進行深度挖掘時代，網民參與反腐的主動性不斷提高，形成了全民反腐的格局。其原因在于腐敗的嚴重性觸及民眾的容忍底線，網絡反腐成功案例的不斷出現也激發了網民的積極性，其他反腐渠道不暢也加大了對網絡反腐的依賴度。當然這主要得益于社會的全面進步。隨著經濟條件的改善，公民權利更加深入人心，有“膽”參與監督的人就更多。網絡反腐，生于網絡長于真實世界。網絡低成本的信息傳播、搜尋、發布，網絡的聚會、動員功能，信息的快速傳播和網民虛擬聚集形成的亞集團力量對從網上進入現實的輿論監督力量還有一定的保護功能，都有利于網絡反腐的發展。

網絡反腐必不可少，封堵是最愚蠢的做法。政府要利用網絡溝通民意，疏解社會壓力，讓腐敗者在網絡上更多地暴露出來。當然，這要求有關部門及時跟進網絡，不能麻木，不實的要還人清白，有罪的應及時處罰。

唐云鋒：網絡反腐的意義首先當然表現在對腐敗官員的直接震懾作用，由于網絡的傳播快捷性，其引起的社會效應并對政府形成的強大的輿論壓力，最終促成對貪污官員的快速懲辦，如近期的“雷政富”事件，網絡使政府決策者面臨著被立體關注，隨時被曝光、被追蹤和追究責任的可能性。這種隱性的心理警示機制，給其他政府官員的震撼作用不可小視，因此也有助于促進政府的反腐力度與效果；從另一個層面來講，這種網絡的反腐，同時也由于來自社會自發組織與網絡的聚集效應，不需要動用政府財政資源，極大地節約了政府的財力，當然也有助于降低政府的行政費用支出，這本身也從源頭上減少腐敗發生的機會和提高政府的行政效率。

網絡這種社會監督形式，雖然由于匿名性導致一些舉報信息失真或不準確，但整體來說這種不足可以通過后期的當事人和其他知情人來修正以及政府相關部門的介入調查來彌補，其“第一時間”與“現場”的發現問題功能是任何其他監督方式所無法替代的；至于所謂導致謠言泛濫，或者對官員與其他當事人的隱私的侵犯之爭，若是官員在以手中的公權力謀私，就不能算是隱私的范疇了，因為公權力活動內容本來就屬于納稅人的知情權范圍。當然適當規范這一監督形式則另當別論，但絕對不能“因噎廢食”否定網絡監督本身，更應該當心公權力特別是腐敗分子借口網絡監督不嚴肅或混亂無序，封殺這一社會最后的“減壓閥”而可能帶來的社會動蕩，原因很簡單，來自社會的網絡監督已經成為信息時代社會發展與政府治理方式轉變的必然要求和不可逆轉的趨勢。

主動借力網絡“正能量”：讓監督更給力

持人：“表哥”和“房叔”事件中，絡監督的力量不僅把貪官拉下，也讓社會公眾對于官員財產公制度的呼吁再次成為輿論焦點。以看出，在推進制度完善、推進共決策反映和實現民意方面網監督也在發揮著其正向作用。各對此怎么看？

孫興全：“表哥”、“房叔”事件發生后，進一步引發了對官員財產公開的呼吁，這是網絡自發性監督過程中產生的制度創新的需求。建立官員財產公開制度漸成共識，社會各界都在為官員財產公開相關制度出謀劃策，現在就是制度供給要跟上需求的問題了。

唐云鋒：社會公眾由于網絡監督的便捷性，及其對社會深度的影響，從而也在解構原來的政治生態，隨著網絡時代個人權利意識的覺醒，要求政府預算公開與官員財產公開從而實現納稅人的知情權也成為歷史趨勢，盡管最終制約預算監督的相關體制改革尚未跟進，但政改進行中的網絡監督應該會推動這一進程的加快。

葉青：我也贊成以上說法。微博正在推動中國的“政改”。我們的政治、經濟、社會、文化、生態“五位一體”的建設事業要健康發展的話，哪一個都離不開網絡以及微博的監督。社會主義市場經濟體制的改革創新、公共決策的拍板、民意的吸納，微博都可以發揮其推動力。微博的特點就是“微”，每一個小人物都可以隨時隨地發表其意見。據不完全統計，現在用微博的人可能占到中國總人口的三分之一。微博的反應速度、覆蓋面、接受能力都是驚人之大的。建議各級政府用好微博，使之成為建設小康社會的重要工具。

鄒祥利：我認為對網絡監督的正向作用應該從以下五個方面理解：

第一，“網絡監督”有助于推動更多的官員更好地通過網絡聽取民聲、了解民意。科學發展觀的核心就是以人為本，那么，“網絡監督”本身就是政府對于“以人為本”理念的生動詮釋。

第二，“網絡監督”體現了政府對于民意的尊重。在當前信息時代，人們足不出戶可以通過網絡發出自己的聲音。這其中，既可能會有百姓的困難與疾苦，也可能有對一些問題官員的挑刺，當然，還可能會有人民群眾的意見和建議，所有這些，都是政府與人民群眾之間加強聯系與溝通的良好方式。

第三，“網絡監督”是對廣大官員的一種警示。毫無疑問，今后各級政府將會更加注意“網絡問政”，每一位官員都可能會更加自覺接受監督，在這樣的情況下，每一位官員都必須更加勤政、廉政，更好地為人民群眾服務。

第四，“網絡監督”能夠助推網絡反腐進程。近年來，不少問題官員因為網絡反腐而被揪了出來，網絡反腐已經逐漸成為了懲治腐敗的有效形式。

第五，“網絡監督”助推社會的和諧。當人民群眾遇到政府部門辦事效率低下，或者政府工作人員存在這樣那樣的問題時，都可能通過網絡對其進行曝光。群眾對于社會發展有什么好的建議，都可以通過網絡向政府有關部門反映。這樣看來，網絡將成為一座“連心橋”，助推社會和諧發展。

主持人：一方面，網民的圍觀、網媒的聚焦、微博等新興社交媒體的迅速發展使得社會公眾對于公共權力的監督形式更加豐富多樣、公眾意見表達更加便捷多元，網絡正在為公眾提供著一個前所未有的監督權力規范運行的公共話語空間；另一方面，這股網絡監督“正能量”也在深刻地推動著行政部門執政理念和方式的轉變。2 0 0 9年9月2 7日，山東省菏澤市牡丹區法院開通官方微博，邁出了政法機關利用新媒體親民互動的第一步，此后越來越多的行政部門和官員也加入微博問政的行列；截至2 0 1 2年9月，我國政務微博認證賬號總量已近8萬個，政府部門正通過微博這一平臺力行信息公開、利用微博線索執法等。官民互動、不斷凝聚共識的網絡監督“正能量”正在不斷擴大。財政部門應如何主動借力網絡、充分發揮網絡監督“正能量”加強財政監督？

孫興全：財政問題事關人民的福祉，以前群眾公共意識不強，對財政問題不夠關切，現在更多的人能夠理解財政的本質，知道財政收入來源于納稅人，知道財政與自身利益密切相關，知道納稅人權利。這時搞關門預算，搞暗箱操作已經不行了。因此我認為利用網絡更加細致地向人民公開政府收支，及時處理網絡關注的個案，更好地搜集網絡曝光的財政問題，解決一些共性問題，這是起碼應該做的。

葉青：我覺得財政借力網絡監督就可以從微博入手，即財政部門應該從上到下開通財政微博。一是有利于完善財政制度。我們的財政制度如何適應市場經濟的需要，可以通過微博“問需于民，問效于民，問計于民，問政于民”。人民群眾之中蘊藏著豐富的智慧。比如，大家討論個人所得稅問題就充分說明了這一點。二是及時反映財政收支存在的問題，比如公車私用、公款浪費、亂收費等情況。只有解決這一個個問題，才能夠取信于民。三是對財政隊伍的建設是一種推動力。微博制官，微博同樣是對廣大的財政干部的一種制約。因此，要做好財政工作，利用微博監督很重要。

唐云鋒：由于財政監督整體上來說還屬于體制內的監督，在現有的政治框架內，其獨立性較為有限。因此，財政監督要發揮網絡監督的 “正能量”，方向有二：一在其職能范圍內，及時公開預算信息，包括預算過程程序、活動內容，可以避免一旦被無處不在的網絡“天眼”爆料后陷入被動的尷尬，及其應承擔的責任風險；同時也可以借社會公眾的力量及網絡監督之力，抵制來自政府特別是“一把手”與上級政府對財政活動的隨意干預，更好規范政府的預算活動與減少預算腐敗的發生，從而真正實現財政監督的目標。

鄒祥利：借力網絡，充分發揮網絡監督的作用是當前財政監督工作面臨的新課題。財政監督的重點之一是確保財政資金運行安全和提高財政資金的使用效益。按照財政部的部署，全國各地正積極推行財政預決算信息公開和重大民生資金安排公開工作，已取得一定成效。但是，在一些地方財政信息公開工作進展比較緩慢，不盡人意。為此，我認為在主動借力網絡，充分發揮網絡監督“正能量”，加強財政監督工作方面要做好以下工作：

一是大力推進財政信息公開。按照財政部的統一要求做好財政預算和決算、所有民生資金、所有財政專項資金申報程序方式等信息公開工作，讓社會公眾參與監督，讓財政行為在陽光下運行。

二是完善財政監督信息披露和公示公告制度。各級財政監督機構要有計劃、有步驟地利用網絡渠道做好財政監督信息披露工作，讓社會民眾參與財政監督工作，提高財政監督的社會效應。

三是建立健全財政監督網絡舉報制度。各級財政部門要在門戶網站上公布財政監督的舉報電話和舉報電子郵箱地址，擴大案情來源，安排專人負責網絡舉報信息的收集、處理工作，并建立相應的管理制度。

四是充分利用網絡擴大財政監督宣傳效果，提高財政監督社會影響力。

五是切實抓好各級財政門戶網站的維護和信息更新工作。

六是加強網絡應用技能的業務培訓，提高廣大財政部門干部的網絡應用水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