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市援外醫療五十周年紀實"/>
999精品在线视频,手机成人午夜在线视频,久久不卡国产精品无码,中日无码在线观看,成人av手机在线观看,日韩精品亚洲一区中文字幕,亚洲av无码人妻,四虎国产在线观看 ?北京援外醫療五十年
顧問:史炳忠 郭積勇
策劃:張建樞 高 軍 紀玉英 侯玉嶺
撰稿:席春慧 侯玉嶺 鮑 華 劉 暢陸美霞 丁 玲

1959年,毛澤東主席與亞非拉各國青年在一起

2006年,中國向幾內亞的醫院捐贈醫療器械和藥品

1965年,周恩來總理訪問坦桑尼亞時,接受非洲人民贈送的民族服裝
中國與非洲遠隔重洋,膚色不同、語言不同,卻有著堅不可摧的友誼。這種友誼不僅建立在都曾有過被帝國主義剝削、壓迫的患難經歷上,更建立在幾十年來中、非人民之間無私的互相援助與互相支持上。中國對非洲很多國家的醫療援助就是其中的重要篇章。

1981年6月12日,鄧小平同志與來訪的尼日利亞民族黨主席阿金洛耶率領的代表團合影
自1963年1月開始,中國向非洲派遣醫療隊,援助非洲貧困國家醫療衛生事業至今已然50年。在這50年中,中國陸續向非洲45個國家和多個地區派出了1.6萬人次醫務人員,救治的非洲病患人數多達2.6億人次,多于其自身人數1.6萬倍!沒有種族的差異,沒有國籍的界限,有的是心靈深處真情與感激的交匯,中國優秀醫生、護士不遠萬里來到非洲病患的身邊,為解除非洲兄弟的病痛而不辭辛勞,建立起兩國最堅實的民間友誼。北京市作為醫療資源中心從1968年派出第一批援助非洲醫療隊開始,45年來共有43批隊伍842人承擔起援助非洲的使命。幾內亞、布基納法索、利比亞、贊比亞、巴布亞新幾內亞都出現過他們救死扶傷的身影,一代代的北京醫療隊員為了非洲的醫療衛生事業奉獻著青春、熱情,甚至是生命。
在中國醫療隊援助非洲各國50周年的紀念日里,本刊特別聚焦北京赴非洲醫療隊,細數普通隊員在非工作生活的喜怒哀樂,挖掘他們與非洲兄弟之間的感人故事。
50年前,中國政府收到非洲阿爾及利亞的求助。當時阿爾及利亞人民的長期反法武裝斗爭終于贏得勝利,但同時當地法籍醫生撤離回國,使阿爾及利亞全國民眾共同陷入缺醫少藥的困境。很快,中國成為世界上第一個宣布派遣醫療隊赴阿的國家。從那時起,中國衛生部委托全國各省派出醫術精湛的醫療隊伍,分別負責對非洲各國家的醫療援助。而醫療資源相對比較集中的首都北京,則承擔了對非洲最為貧困、條件最艱苦國家的援助任務。
提到非洲的艱苦,許多人聯想到的都是酷熱、貧窮、饑餓和疾病。但是沒有真正身臨其境,所有的猜測都僅僅是畫面,真的到了非洲,才知道那里生活的艱苦程度完全超出了想象。熱帶海洋性氣候首先給隊員們帶來了高溫的考驗,“雨季大雨傾盆,下起來沒完沒了;旱季炎熱少雨,烈日似燒烤。”不論雨季旱季,躲不掉的是整日的悶熱酷暑。許多醫務人員剛剛遇到這樣的氣候就生了病,更有嚴重者還染上了瘧疾。除氣候之外,隊員們還要克服物質的極度匱乏。
非洲大陸美麗富饒、物產豐富、自然風光秀麗。也正因為如此,15世紀葡萄牙殖民主義者侵入幾內亞,隨后西班牙、荷蘭、法國和英國接踵而至,這片土地蒙受了長達近半個世紀的殖民掠奪,幾內亞等西非國家被迫與時代隔離,發展速度相對緩慢。幾內亞更是聯合國公布的最不發達的國家之一,經濟以農業、礦業為主,工業基礎薄弱,糧食不能自給。根據聯合國開發計劃署公布的《2011年人類發展報告》,幾內亞人類發展指數在全球187個國家中排名第178位,54%的人口生活在貧困線以下,240萬居民無法解決溫飽問題,5個月以下的嬰兒中40%營養不良。
當飛機在簡陋的幾內亞首都機場徐徐降落時,援非的“戰士們”才第一次直觀地接觸到這個最需要國際援助的地方。由于長期被帝國主義殖民,隊員眼前所謂的城市基本都是低矮破舊的鐵皮頂房屋,垃圾、污水隨處可見,路上燈光稀少,道路坎坷不平,黑乎乎的街道上沒有綠化帶……
北京天壇醫院針灸科副主任醫師曲梅1996年參加了天壇醫院主派的援幾內亞第十四批醫療隊。回想當時心情,曲梅說:“能參加援助醫療隊主要還是感到肩負使命很光榮。雖然知道要去的地方非常艱苦,但是因為當時年輕,又想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所以就無知無畏地去了幾內亞。” 等到了他們具體生活的地方,這個基本沒吃過苦的姑娘有點傻眼了。
當時醫療隊在幾內亞首都科納克里總部駐有10人,另外兩個小分隊分別在拉貝省和法拉納省各駐守3人,曲梅的工作地點就是法拉納省醫院。法拉納是幾內亞一個偏遠的省份,物資匱乏。醫療隊員平日吃的、用的東西都要到首都采購。首都和法拉納相距460公里,然而由于交通不便,這短短460公里顯得那樣遙遠。醫療點的駐地是法拉納一幢60年代的民房,就在尼日爾河邊,是法拉納的郊區,周圍是當地百姓住的草棚。到了雨季,房子漏雨是再尋常不過的事情。就在這座破舊不堪的房子里,曾經駐扎過幾屆中國援非的醫療隊。
拉貝駐地條件也不好。2001年,曲梅再次來到幾內亞,這次她進行援助的地點在拉貝省。拉貝省是幾內亞中西部城市,位于富塔隆高原。從這里到幾內亞首都要比法拉納近一些,但是中間要穿越幾座山峰,將近一半的路程都是彎彎的山道,一路跋涉到科納克里需要7小時時間。醫療隊在拉貝的駐地是一幢民房,有院子,有圍墻,只是沒有門。由于設備限制,幾內亞的生活用水、用電全無保障。駐地的院里雖然有一口井還有水泵,但是由于井口比較淺,距離化糞池又太近,隊員只能用這井水洗衣服、洗澡。做飯和日常的飲用水仍然是個問題。曲梅和同伴們準備了十幾個容量20升大小的塑料油桶,上班時從醫院的深水井里拉回水儲備在油桶里隨時取用。然而,就算拉回的水,水中含礦物質也很高,水呈橘黃色,用此水洗衣服能把白色的衣物染成淡黃色。

1968年,第一批援幾內亞醫療隊隊員朱水壽為當地病人診治。

1991年,援外醫療隊員為幾內亞患者進行手術
醫療隊駐地白天基本上沒有電,晚上供電時也是時常停電,有時要停上4~5次,電器損壞率很高。在拉貝駐地的隊員們經常是每天由蠟燭陪伴著。在燭光下做飯、看書、娛樂。放在冰箱里的肉也因冰箱無法啟動而變質。天氣潮濕,米面很容易生蟲變質,醫療隊做飯要先篩糧食,祛除蟲子,做出的米飯沒有米香味,蒸出的饅頭發黏發死。

1987年,第十批援幾內亞醫療隊的鐘文英醫生向幾方醫務人員傳授眼科醫療技術
援非的醫療隊員們在極度不適應的生活環境中會用聰明才智去努力改善,也會在無法改變的境況里苦中作樂。法拉納駐地的院子里有隊員們自己修建的發電房、簡易車庫,甚至有自己開墾的小菜地。醫療隊員們用雙手改善生活環境,并且一屆一屆地將這些設施呵護延續下來,讓每一個新駐扎到這里的隊員感受到前輩的關懷。第十七批援助幾內亞醫療隊成員郁令更回憶起他們2000年~2002年在拉貝醫療隊駐地的生活時,印象深刻的則是與房間其他“共存者”之間無休止的“戰爭”。
幾內亞屬于熱帶海洋性氣候區,蜘蛛、螞蟻、壁虎、老鼠、蟑螂、蚊子……應有盡有,駐地的老房子里也無法幸免。茶杯里、飯盒中的蟑螂,墻壁上一動不動的壁虎,墻角跑來跑去的小蝎子,起初都讓醫療隊的女成員們飽受驚嚇。總被嚇也不是辦法,在驅逐害蟲的過程中女士們的害怕漸漸地變成了無奈。每天晚上用“電蚊拍”殺蚊子,聽著噼噼啪啪的電擊聲,看著一道道電火花中無數蚊子在自己手里死掉實在是痛快,但是轉頭再看看周圍,還是有打也打不盡的蚊子,心里又是一陣陣痛苦。即使這一夜蚊子殺盡了,再想想下一夜仍會出現同樣多的蚊子,也會頓時倍感無奈。

1988年,第十批援幾內亞醫療隊隊員徐日理與部落首領交流
對蚊子無奈,對蟑螂也很沒辦法。用噴藥滅蟑,人都快熏暈了,蟑螂依舊前赴后繼。每當晚上熄燈后,蟑螂便成了房間的主人,肆無忌憚,成百上千,無處不在。郁令更說,夜里我們先故意關上燈等待片刻,再突然把燈打開,就會看見滿書桌、滿地到處都是蟑螂。趁它們來不及躲藏撲上去就是一頓拍打,每次都會解決很多,雖然杯水車薪,但也只好這樣撒撒氣而已。

上世紀70年代,援外醫療隊成員深入幾內亞偏遠農村,為患者診療
所有的生活瑣碎問題都是非親身經歷而不能體會的。但是,我們在第二十一批援助幾內亞醫療隊隊長于方寫給國內醫院領導報告情況的信中看到的卻是這樣的內容:“拉貝的自然環境比首都好,醫療隊居住的空間比首都寬綽,我們這里同志情緒很好。”“我們已經度過了初期的適應階段,現在對工作和日常生活環境基本熟悉,每天的工作和生活方式已經成常態。”“分隊的同志們在居住的院內開墾了數片荒地,種了蔬菜來補充日常所需”……

中國援外醫療隊在為非洲兄弟看病

上世紀70年代,中國援非醫療隊隊員在向非洲醫務人員傳授知識
非洲的許多發展中國家現代化發展起步晚,醫療水平滯后,缺醫少藥現象嚴重,致使正常的醫療工作受到嚴重干擾。上世紀60年代,所謂醫院通常只有一個空屋子而已,藥品器械幾乎為零。為了完成對當地患者的救治,醫療隊常常從國內自帶醫療用品,每月給醫院發一次藥品,往往不到半個月就用完,經常得提前支付下個月的藥品。當藥品耗盡,物資短缺的時候,為了繼續救治工作,中國早期的醫療隊充分發揮聰明才智,經常親自動手修理、研制醫療器械和藥品。手術器械不全,隊員們就主動把殘舊不堪的骨刀用電磨打刃后再消毒使用;咬骨鉗、上鋼板的改錐壞了,大家就到市場購買民用老虎鉗和改錐充當手術器械。
在幾內亞拉貝省,皮膚病尤其是疥瘡發病率很高,藥品有限,為解決這一難題,駐守在這里的醫療隊常常自行制作硫磺膏。不知是哪屆的醫療隊員,自己制作了簡易漏斗,就固定在茶幾上,看上去很舊了,但十分好用,于是被歷屆醫療隊延用下來,拉貝醫療點也漸漸形成了自己制作硫磺膏的傳統。從市場上買來凡士林,用熱水化開加上硫磺粉攪拌均勻,然后趁熱用漏斗一點一點灌裝到小塑料藥袋里。如果涼一點藥液就會凝固,而太熱塑料袋又會被燙壞。因此,制作過程中需要三個人密切配合,動作迅速,以確保溫度適中。每次制作時隊員們先把藥袋一一打開放好,然后從爐子上把化好的半流體藥液端過來,一個人撐著小塑料袋,一個人往里慢慢倒,灌滿后另一個人馬上接過來傾斜著碼放在一個大托盤里,等藥液凝固了再一一把口封上。為了滿足需要,每次至少要做60~70袋,甚至更多,隊員常常要忙到深夜。這種簡單制作的硫磺膏物美價廉,療效非常好,非常實用。
在醫療分隊工作的法拉納省級醫院,其手術室僅有一張上世紀50年代留下的破舊手術床,沒有無影燈,手術照明全靠普通日光和手電筒。當地電力供應不足,即使首都科納克里,也會每天分片區停電。2008年3月13日凌晨,一個采石場遭到劫匪的持槍搶劫,造成多人受傷。凌晨5點,傷員被送到醫療隊在首都的駐地,傷勢最重的一位頭部傷口長達20厘米,深及顱骨。傷員被送到醫院時,正趕上該區域停止供電,據第二十批援幾內亞醫療隊隊長李耘回憶:為搶救傷員,我們立即啟用了備用發電機。沒有無影燈,馬上又有一名隊員舉起應急燈。在三個小時的緊張救治中,負責照明的隊員絲毫沒有懈怠,待所有傷員處理完畢,已然手臂酸痛難忍。此外,還有一些醫療點沒有洗手的地方,為了減少如廁,醫務人員往往一連幾個小時一口水都不敢喝。
拉貝醫院針灸科的診室像個大倉庫,房子很高,鐵皮房頂裸露著,沒有吊頂,頂棚和墻壁之間縫隙很大,年頭多了房頂上布滿了蜘蛛和灰塵,刮風時外面的樹葉,房頂的灰塵稀里嘩啦地往下落。室內光線很暗,窗戶是木板的,上班時間用一根木棍斜向外支撐起來采光,治療床外面拉根鐵絲掛上一圈布簾權當是屏風,簾布后面幾乎不透風,讓原本悶熱的天氣顯得更加難以忍受,但更折磨人的是光線不足。曲梅回憶說,我每次給病人扎針時都要鉆到這塊布簾后面操作,當地白天很少有電,晴天還好,到了雨季陰天就看不清楚,起針時常常落下幾根。后來慢慢適應了,真正鍛煉了眼力,到現在在黑暗中我還有超強的分辨力。
醫療硬件設備不足,援非醫療隊員們就依靠自己的智慧補足,靠自己的毅力克服。為了使救助更加到位,為能和患者更加直接地交流,醫療隊的隊員們還主動學習當地語言。幾內亞國家用語是法語,為了能直接流暢地了解患者情況,醫療隊員出國前都接受過集體的法語培訓,但一些地區居民和農民卻不懂法語,他們用類似方言的土語相互交流。如首都周邊的農村人群多用“蘇蘇語”,西吉里和馬桑達的周邊農村說“馬林格語”,高瓦爾地區多說“夫拉語”。這些不同地區的方言沒有文字,這就使醫療隊員與當地人的交流更加困難。有時問診用法語對方聽不懂,便只好找當地醫務人員充當翻譯。為了能夠更加適應當地的工作環境,為患者提供更準確的醫療救治,隊員們就勤學語言,主動牢記一些常用的方言土語,每天勤奮練習,時常交流,語言能力提升得都很快。援幾內亞第二批醫療隊婦科醫生張玲梅,由于工作性質特殊,在西吉里坐診時遇到很多講土語的女病人,時間久了張醫生已經基本可以用地方土語流利地與患者進行溝通了。
非洲人民的感情是淳樸的,他們對中國的無私援助從心底里由衷地感激,對中國領導人更是尊敬有加。

上世紀70年代,中國援非醫療隊隊員與非洲當地兒童合影

第十九批援非醫療隊隊員與當地兒童合影
中國首批醫療隊赴非援助時,遇到一位婦女身患巨大卵巢囊腫,腹部的異常使她身體笨重,甚至沒有合適的衣服可以穿。援外醫療隊利用僅有的器械和藥品為她做了手術,摘除了重達30公斤的腫瘤。痊愈后,她重新擁有了輕盈的身姿,不禁高興地跳起民族舞蹈,更自己編了一首歌謠:“毛主席救了我的命,中國醫生治好我的病,毛主席啊阿嘎呢!中國醫生阿嘎呢!”“啊嘎呢”是當地語言“最好”的意思,簡單的歌謠中感激之情溢于言表。一名叫瑪桑的患者,雙目失明多年,經過醫療隊的精心治療終于重見光明。睜開眼睛的時候第一眼看見了毛主席像,他激動地說:“毛主席我可看見您啦!我父親母親什么樣我已經記不清了,現在我第一個看清楚的是給我第二次光明的父親——毛主席!”

1999年,時任北京市衛生局黨組副書記、副局長史炳忠慰問中國援幾內亞醫療隊

第十六批援幾內亞醫療隊為患者成功實施手術后合影
2009年6月,駐拉貝醫療分隊收治了一個因呼吸道感染引發急性喉炎呼吸困難的患兒,孩子兩三歲,被送到醫院時已經因為呼吸不暢無法進食,甚至喝水都做不到,身體極度虛弱,病情十分危急。當時的醫院內沒有必需的氧氣設備,醫囑無法執行。雖然使用了激素和皮球輔助呼吸,孩子病情卻仍沒有好轉。而且患兒為緩解呼吸不暢而強力喘息更加重了聲帶負荷,病情愈來愈嚴重,孩子掙扎在死亡線上。一直以來,當地凡是呼吸困難的患者只有死路一條,毫無救治手段,何況這還是個年僅兩三歲的小孩,很多人包括孩子的父母都放棄了努力,但是醫療隊沒有。為了挽救小小的生命,他們在沒有電,缺少氣管切開器械的情況下,為孩子進行了緊急氣管切開手術,用了當時唯一一套小兒氣管套管。經過隊員們的不懈努力手術最終獲得成功,孩子的呼吸恢復平穩,在掙扎過后的疲憊中安靜地睡著了。這一手術的成功引起了醫療隊所在的拉貝醫院的全體轟動,大家都感到不可思議。在那里,醫療隊還完成了第一例窺鏡下小兒腺樣體切除,第一例篩前神經切斷手術。拉貝醫院院長親自趕來道謝,連醫療隊在當地雇傭的司機、門衛以及附近村里的百姓都知道了這件事,無不對中國醫療隊精湛的醫術表示嘆服。
第十六批援非醫療隊隊員侯衛征為我們講述了這樣一個故事:一天,伴著刺耳的剎車聲,一名40歲左右的中年工人在同伴的攙扶下走下車,右手滿是鮮血。這位傷員是上海建工援建幾內亞體育館的工人,用電鋸時不慎切割到右手拇指。小心地打開包得嚴嚴實實的右手,侯衛征看到傷員右手拇指從中節離斷,中節以遠部分尚完整,伸拇長肌腱、屈拇長肌腱均斷裂,遠近端的指骨斷端外露,背側、掌側、尺側全部離斷,僅有一側五分之一的皮膚軟組織相連。遠端的手指血運很差。擺在眼前的有兩個選擇,一是到當地條件好的醫院截指;二是由醫療隊人員進行保指處理,進行肌腱吻合骨折固定,術后應用抗凝和擴血管藥物促進血運的恢復,如果不幸出現壞死再行截指手術。只要有一線希望大家就不言放棄。侯衛征無法想象這位工人失去右手拇指意味著什么,面對工人們期待求助的目光,他倍覺責任重大。沒有斷指再植的手術顯微鏡、沒有手外科精細的手術器械和縫線,所有的是醫療隊員火熱的心,和在場醫務人員30多年的工作經驗。侯衛征說:“沒有理由推脫,我們有責任也有義務來承擔這個手術的風險。”當時所有醫療隊員都參加了手術,折骨固定,肌腱吻合,仔細縫合……兩個小時的手術全體隊員高度緊張,汗水流下來糊住了主刀醫生的眼睛,大家都密切關注著病人,警惕可能出現的緊急情況。當離斷手指的修復重建結束,血運得到改善,在場的所有人都深深地松了一口氣——傷員的斷指終于保住了!這不得不說是醫療隊創造的奇跡。
醫療條件落后,不僅患者面臨危險,醫務人員的危險程度也是不可低估。在許多援非醫療隊工作的醫院中,傳染性疾病的患者很多。這樣在救治過程中增加了我們醫護人員被感染的風險。有許多醫生在為艾滋病患者手術時傷過雙手。不怕被感染是假話,有的醫生甚至想好了感染艾滋病后該如何安頓家里親人。但是他們沒有拒絕或終止手術,依舊將一個個患者安穩送下手術臺。第二十一批醫療隊趙愛民曾為300多位艾滋病患者做過手術,手術時曾五六次扎破手指。他在日記里寫道:“會不會被傳染我不知道,現在也不去想它了。我早就考慮好,萬一真的被感染了,也是為中非友誼做出的犧牲,是光榮的!”
在幾內亞艾滋病高發區,第二十一批醫療隊針灸師張亞峰不知道前來針灸的患者中哪一個是HIV攜帶者或艾滋病患者。一次,當地一位患者開誠布公地表示自己是HIV病毒攜帶者,來治療長期失眠的病癥。張亞峰認真詢問其病史,并且毫無芥蒂地為他進行針灸治療。這位患者離開時緊緊地握住張亞峰的手連連道謝,平時很多人得知他攜帶有HIV病毒后都敬而遠之,張亞峰一視同仁的態度和細心的治療都讓他萬分感動。
我國援助非洲各國家的醫療隊成員一心為了當地的醫療衛生事業勤勤懇懇地奉獻。手術時手套破了,扎傷手指,血噴到臉上、眼睛里;換藥時污物、膿液、血漬沾滿雙手,他們依然義無反顧。真誠的心和精湛的醫術深深地感動了廣大患者。斷肢再植成功了、巨大腫瘤切除了、彎曲的脊柱挺直了、小兒麻痹的孩子會走路了,醫療隊員取得了喜人的成績,病人們自發地奔走相告。皮塔地區一個切除頸部巨大腫瘤患者,走遍了他們村的家家戶戶,展示術后平整的手術疤痕;馬木大區鼻腔蝶竇木棍異物的小學老師向他的學生講述中國醫生為他治病的故事;馬里一個雙側彌漫性聲帶小結的大學生術后向他的同學展示他的歌聲……
醫療隊在異國他鄉履行自己的神圣使命,條件艱苦無法動搖他們駐守非洲的信念,時局動蕩同樣擋不住他們勇往直前的步伐。

2011年10月,第二十二批援幾內亞醫療隊開展義診活動
1970年11月12日凌晨3點鐘,葡萄牙在美國支持下指揮雇傭軍突然進攻幾內亞。戰斗中隨時都有人受傷倒下,隨時都有人因傷死去,但中國醫療隊員就是在這槍林彈雨中依舊忠實地履行著自己的使命,搶救受傷的軍民。第二批援助幾內亞醫療隊隊員李景章還記得當時的緊急情況:隊員都穿上白大褂,乘兩輛吉普奔赴首都亞斯汀醫院準備搶救傷員。出發時,每輛車除司機外,還選配一名會開車的醫療隊隊員,一旦司機受傷,立即由該名隊員接替其開車奔赴醫院。街上沒有普通百姓,沿途都是軍隊和民兵。他們看到醫療隊紛紛勸阻:“那邊不遠就是敵人占領的兵營,要開車過那兵營有危險!”隊員回答道:“我們要到醫院搶救傷員哪顧得上什么危險?”民兵嘆服于隊員的無畏精神,立即放醫療隊通行。路上汽車在燃燒,墻壁上彈痕累累,吉普車甚至穿過戰斗對壘處。看到身著白衣的醫務人員不畏危險趕赴前線,就連入侵的雇傭軍也沒有阻攔。隨著戰征的持續,傷亡不斷增加,醫療隊員們只恨自己分身乏術,不能及時搶救眼前大量傷患,卻忘記了他們自己也同樣籠罩在死亡的陰影之下,時刻經受著死亡考驗。亞斯汀醫院的工作人員眼見中國醫療隊不怕犧牲、救死扶傷的行為,握著隊員的手久久不放,滿心感動和欽佩。在大家的通力合作下,醫院收治的70名傷員都得到及時救治并很快脫險。醫院外科主任也是醫院的負責人凱貝激動地說:“中國醫生一分錢也不要,冒著生命危險搶救傷員,中國人是幾內亞人民真正的朋友!”

1999年,醫療隊為非洲宗教領袖做手術前的硬膜外麻醉術

第二十一批中國援幾內亞醫療隊隊員彭洪為兒童取出食道異物
2007年1月10日,幾內亞開始了全國無限期大罷工。隨后總統下達了戒嚴令,在全國實行軍管和宵禁。機槍、沖鋒槍射擊聲晝夜不斷,甚至有流彈射進醫療隊駐地大院內。其他國家紛紛撤僑,國際航班停運。一時間,恐怖的氣氛籠罩了全國。動亂和戒嚴過程中,正值中國的春節,拉貝的幾位醫療隊隊員在前往首都的途中遇到大規模騷亂,被迫返回駐地。在首都的隊員春節也只能在駐地大院內度過,不能跨出大院一步。為了不讓國內的親人為自己擔心,全體隊員統一口徑,嚴守秘密,默默地承受著這一切……
2013年5月初,第二十三批援助幾內亞醫療隊再次遇到政變,游行群眾和軍警之間發生沖突,醫療隊隊長孔晴宇遭遇了生死相隔1.5米的危險。當天下午4點鐘左右,孔晴宇從餐廳回宿舍,走在駐地院里的時候,突然一枚子彈飛來,打中了孔晴宇面前的地面又彈射到了墻上。瞬間地面出現一縷白色的彈煙,距離孔晴宇只有1.5米的距離。原來是附近游行的隊伍發生混亂,警察鳴槍鎮壓,一枚流彈飛進了駐地。假如當時孔晴宇走路的速度再快一些,后果不堪設想。
在政變中醫療隊遇到的并不只有安全的威脅,更多的是特殊時期來自非洲人民的關懷。第八批醫療隊翻譯張洪林講述了一件讓他感懷的故事。那是一場發生在1984年3月的軍事政變。早上起來,駐地就能夠聽見槍聲,氣氛一下子緊張起來。組織上要求大家盡量不出門。但是很快駐地的水就消耗一空,電也斷了。沒電還能應付,水沒了,吃飯洗漱都是問題,下午3點鐘左右,張洪林決定冒險開車到當地自來水廠取水。出門后他便看到軍方設置的許多關卡,車輛每每經過都要接受盤查。張洪林的車每走幾米就被攔下來檢查一番。走走停停,十分緩慢。這時,幾內亞軍方知道眼前的是中國援助醫療隊的車后,走來一個軍官,直接站到了車上,為醫療隊的車開路,陪同張洪林一路暢通無阻。

2008年,北京市衛生局局長方來英為第二十一批援幾內亞醫療隊送行
醫療隊在非洲,無論平民百姓、政府官員,還是軍隊官兵都同樣得到了中國醫療隊的幫助,并且在此過程中建立了良好的友誼。因此,政變造成的動蕩雖然會影響醫務人員的正常工作生活,但卻從未直接傷害過醫療隊。
中國援助非洲醫療隊在陌生艱苦的環境下憑借高超的醫療技術和專業素養完成了從天使、文化使者,再到“外交家”的光榮使命。這些承載著和平與希望的健康信使們,工作之余也將來自東方國度的文明與精湛技藝帶到了異國他鄉。
1971年,中國醫生在幾內亞運用中國傳統療法——針灸,治療各種常見病取得了良好的療效。四年間針灸治療病人二十余萬人次,有時一個針灸醫生一天要針灸治療二百多個病人。1980年~1982年組成的上沃爾特醫療隊中也配有針灸科專業醫生,為當地患者施針治病,而拉貝的醫療點的針灸科是最早設立的。從那時起中醫傳統針灸療法就在當地獲得了人們的喜愛。這種治療方式立竿見影,而且簡易經濟,每天門診量很大,一些患者從很遠的鄉村趕來,每天很早就在門診外等候。

第二十三批援幾內亞醫療隊在五星紅旗下宣誓
幾內亞庫魯薩省省長雙下肢癱瘓,多種方法治療無效,經過中國醫生兩個多月治療,竟然能下地走路了。當地一位婦女長期心煩、焦慮。原本認為是這種心理癥狀,醫生也是束手無策。在別人的介紹下,這位婦女來到醫療隊的駐地尋求幫助。第二十一批醫療隊隊員張亞峰為她進行了診治。經過一個療程的針灸治療,焦躁的心情漸漸平復,和他人的沖突明顯減少了。一直認為醫生治療的是機體上的病痛,沒想到還能調節心理情緒,這位非洲婦女不禁嘆服于中國針灸的神奇。張亞峰還在工作中注意做好對幾內亞針灸科醫護人員的臨床專業培訓和中醫針灸知識的理論培養。每天的門診、病房查詢都認認真真,講究在實踐中做好傳、帶、幫、教工作。努力為當地培養能獨當一面的針灸醫生。同時另一位隊員王秀剛將按摩和傳統中醫拔火罐等治療方法進行推廣,并在臨床上取得良好療效,特別是在拉貝醫院開展小兒腦癱及周圍神經病的集中治療,取得良好效果。
亞斯汀醫院針灸科主任卡馬拉曾在中國留學多年,能講一口流利的中文。他對中國的中醫和針灸頗有研究,在當地學術界影響很大。他經常和北京醫療隊中的針灸師圍繞常見病、疑難病的中醫治療開展討論。在長期的合作中,卡馬拉和醫療隊員們成為了無話不談的朋友,他說:“針灸是中國的傳統醫學,它神奇的功效在非洲一直傳為佳話。感謝中國朋友對幾內亞人民的無私厚愛,感謝你們將中醫文化帶到非洲。”
中醫的治療手段在非洲落地發展,并且得到廣泛認可和推崇。而且醫療隊也在無形之中將醫學以外的其他文化傳播到當地。每逢中秋、國慶,醫療隊隊員都會自己慶祝節日,當地的朋友們看在眼里,都對中國文化產生無限興趣。尤其是春節,第二十三批援幾內亞醫療隊首批回國休假的隊員給記者講了一個有趣的故事:有一年,駐地為了慶祝春節特意從國內運來了鞭炮,在一片喜氣洋洋中,隊員將鞭炮點燃,瞬間聲聲炮竹辭舊歲,濃濃的年味兒蔓延開來。然而同時響起的還有當地警察急促的敲門聲。警察緊張地來到駐地詢問情況,醫療隊員也是莫名其妙。原來是鞭炮的爆炸聲被警察誤以為是槍聲,因而引起了附近警察的關注。經過解釋發現是一場誤會,雙方都不禁感到好笑,而至此,附近許多人也了解了中國除夕放炮竹的傳統。
雖然炮竹讓當地人緊張,但是餃子卻是他們最喜歡的中國食物。中國醫療隊節日期間常常請當地朋友一同慶祝,法拉納駐地第十四批醫療隊就時常在駐地舉行宴會。除了社會各方面的朋友外,當地醫院和衛生局的同事們也會參加。那時駐地沒有廚師,這些醫務人員放下手術刀拿起菜刀一樣能獨當一面。籌劃菜譜,采購食材,隊員們一起烹制各種美食款待客人。當地朋友們都對中國美食贊不絕口,尤其對餃子情有獨鐘。那時隊員用韭菜雞蛋簡單包的餃子每次都會大受歡迎。中國醫療隊在非洲國家將醫療服務帶給需要幫助的人,也將中國傳統風俗文化介紹給異國的朋友。
中國醫療隊在非洲大陸上救死扶傷的事跡被每一個受到幫助的人銘記,被書寫在中非友好邦交的回憶錄上永不磨滅。但是在無數榮耀的背后,卻有許多普通家庭為此做出了鮮為人知的付出。最初醫療隊趕往非洲幾乎等同于和家里斷絕了聯系,漸漸地情況好轉可以互通書信了,然而,信件往來卻十分緩慢。第八批醫療隊隊員張洪林寫的幾封情書經過春夏秋冬,幾次輾轉才送到愛人的手上,張洪林的愛人捧在手里倍感珍貴。

援外醫療隊員在科納克里大學為幾內亞學生授課
1994年第十四批醫療隊進駐法拉納時,那里還不能通郵,更不用說電話聯系了。所有信件都要攢成一批再從科納克里轉送,信件要在路上走三個月以上,后來醫療隊就請當地的朋友幫助將信送到首都,由醫療隊長委托回國的人帶到國內再投寄。家里來信也要等待同樣的時間,很多時候即便知道家里有信寄來,也要等很久才能拿到手,心里的焦急實在難以用語言來形容。每次收到家書無疑是最令人企盼和激動的,這些手寫的書信比現在的電子郵件更具溫情,有著“見字如面”的真實感覺,是每個人堅持、再堅持的最大精神支柱!那些書信被隊員們珍藏至今,閑暇時還常常拿出來看看,就仿佛又回到那些特殊而有意義的日子。
隨著幾內亞等非洲國家的發展,從書信,到電話,現在在非的醫療隊員已經可以用互聯網與家人溝通了,雖然網絡時常中斷,但著實是有了很大改善。即便這樣依舊有些遺憾是無法彌補的。張亞峰最初接受任務援助非洲時,妻子已經懷孕6個月了。身子開始變得笨重,行動不便。但是偏偏這個時候,她最依賴的丈夫卻要遠赴非洲,但是妻子卻給了張亞峰堅定的支持。“既然國家賦予你這樣一個光榮的任務,你就該好好地完成它”,妻子對他說:“家里的事情我們都能克服。”但是張亞峰對家里的想念卻不受控制地瘋狂蔓延。他還清楚地記得11月份的那一天,電話里傳來剛剛出生的孩子的哭聲,他心里溢滿酸楚和甜蜜,不禁熱淚盈眶……
第二十一批醫療隊員趙愛民的小女兒,自他援非走后就開始盼著爸爸回來。趙愛民也計劃好了假期陪女兒游玩。但是,女兒見到第一批回國的隊員時,說是爸爸趙愛民在下一批中。而第二批隊員回國休假了,卻仍沒有趙愛民的身影,原來他因為放不下幾內亞的工作而放棄了回國休假的機會,只能為女兒寄回一件禮物。女兒在自己的日記中寫道:“爸爸,你怎么了?我和媽媽很擔心你,很想你!”
2008年8月16日,當第二十一批援助幾內亞醫療隊轉身離家時,有三名隊員的孩子年齡還不到兩歲,另外一名隊員的孩子尚未出生。許多隊員的父母年紀都已經超過了70歲,并且身患多種疾病。

2006年,中國援非醫療隊隊員回國前與非洲朋友含淚告別
現在正在非洲幾內亞承擔援助任務的第二十三批醫療隊員宋佳也在駐守科納克里期間遭遇了沉重打擊。宋佳的父親在他走后不久就發現身體不適,經檢查得知罹患了癌癥!這個家庭立即被陰云籠罩。宋佳工作所在的北京安貞醫院領導得知消息后,馬上督促父親治療并時常前去探望病情。而遠在非洲大陸的宋佳卻是在事情發生很久之后,才在偶然間得知的消息。他向妻子確認,向同事打聽后才知道父親的具體情況。為了不影響宋佳在異國他鄉的工作生活,父親竟瞞著自己的病情不讓任何人告訴兒子!這讓宋佳慚愧無比,孩子呱呱墜地,父母兩鬢斑白,可自己卻遠赴他鄉,他覺得對親人虧欠了很多。可是更大的打擊卻在之后壓在了宋佳身上——父親離世了!父親才55歲,向來是個鐵錚錚的男子漢,竟然這么快就去世了!宋佳在科納克里駐地恨不能立即飛回到父親身邊,但是最快的行程也只能在第四天到達,這就意味著作為獨生子的宋佳竟然連為父親出殯都做不到!宋佳的奶奶在追悼會上說:“忠孝不能兩全,宋佳為了祖國援助非洲醫療工作而不能參加自己父親的追悼會,全家沒有人會責怪他!”擲地有聲的話讓在場的醫院領導和其他所有人都感慨萬千。
50年里,一批批醫療隊對非洲國家醫療衛生事業的援助不曾間斷,但這些隊員卻錯過了自己家庭生活中的重要時刻。歸國后,幼子不認識自己的父親,妻子埋怨丈夫的離開,老人已經重病或者逝世……為了完成國家交給的光榮任務,為了維護異國人們的生命健康,醫療隊員們在自己家庭生活的一個個重要時刻不得不缺席。

▲中幾友好醫院

▲2010年10月25日,第二十二批援幾內亞醫療隊隊員曲梅醫生為患者進行中醫治療
醫療隊在非洲除承擔援助國當地居民及政府官員的醫療保健任務外,還為我中資機構、使館及外國友人提供多項醫療服務,對推動我國外交工作起到了積極有效的作用,不僅是醫療使者,更是文化使者、外交使者。
醫療隊在所駐國家是最受愛戴的人,國家舉行大型活動或召開宴會,我國醫療隊往往被安排坐在上席以示尊敬。1971年,塞古?杜爾總統把“勞動光榮勛章”第一個頒給了中國醫療隊員。1972年6月,幾內亞民主黨九大會議在人民宮開幕,杜爾總統作報告,第二批醫療隊隊員李景章被邀請和各駐外大使一同坐在主席臺上。當時的中國大使韓克華見此面露驚奇,但隨即便會意地笑了。報告結束后,杜爾總統和貝阿兀吉總理還向醫療隊成員招手示意。第二批醫療隊還在幾內亞西吉里省組織的“5?1”大會游行中,被邀請與省長同坐主席臺上接受群眾的歡呼。
在非洲民間,醫療隊是最好的友誼使者,也是最好的宣傳隊。通過醫療隊員們的辛苦工作,非洲人民知曉了中國,感受到了中國人民對非洲的友善之情。第一批援非醫療隊隊員許政剛至今仍記得當年非洲人民最初接受醫療救助的情景。他說,很多患者流著淚感謝中國醫生的救治,甚至下跪感謝醫療隊的救命之恩,當時很多父母親給新生兒起名為“喜奴華”,就是法語中“中國”的意思。無論政府官員還是平民百姓都對醫療隊非常友好,連幾歲的孩子都會用中文說“你好”!
我國第二十三批醫療隊部分隊員在將要輪休回國的時候,意外地收到了許多當地朋友、同事的禮物。賀梅婷收到了助手送來的一塊當地傳統布料。這位助手每個月的收入僅僅600元人民幣左右,而這份禮物則花費了她一半的工資,這其中寄托的深深友誼則更是價值連城。
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歷屆醫療隊員發揚無私精神,毫無保留地把自己的知識、醫術傳授給受援國的醫護人員,幫助當地醫院開展新技術、新業務,培訓醫護人員,為受援國培養了一批又一批本土醫護人員。另外很多當地醫院科室管理方面的短板也被醫療隊員以國內規范為藍本將其補全。第二十三批醫療隊成員劉昌平在發現當地醫院骨科缺少規章制度和核心醫療制度時,便將他在國內北京安貞醫院工作時使用的規范制度和骨科醫療原則及工作流程送給當地科室。此外,幾內亞國家藥檢所是國家法定的藥品質量監督、檢驗機構,但由于沒有法定的藥品質量標準,加之硬件檢驗設施有限,檢驗結果中幾乎沒有藥品有效成分含量的測定結果,且檢驗項目不全,不能滿足實際需要。北京援外醫療隊通過與幾方的積極合作,通過對幾方藥檢人員進行專業培訓,編寫儀器設備操作規程及使用登記制度,編譯常規用藥《藥品質量標準》,建立薄層色譜法鑒定藥品真偽等多項新業務,開創了幾內亞藥檢工作的新局面。
2011年4月13日是一個值得慶賀的日子,中幾友好醫院落成典禮如期舉行。2013年3月30日,中剛友好醫院勝利落成。這些醫院的建立大大改善了非洲國家的醫療衛生條件,標志著中國政府在2006年北京中非論壇上對非洲國家的莊嚴的承諾正在一步步兌現,見證了中國政府對非洲人民的友好情誼。我們的醫療隊員不遠萬里來到陌生的國度,用精湛的醫術、高尚的醫德和無私奉獻的精神贏得了非洲政府和人們的稱贊,更有人為此獻出年輕的生命,長眠于非洲大陸。是他們用汗水鑄就了中非之間長遠友誼路上的第一座堅實的界碑,他們的奉獻更是完美地詮釋了國際人道主義的深刻意義。
50年來中國醫療隊發揮自身力量充實非洲醫療衛生服務;用自己的專業積累幫助當地建立發展醫療衛生事業,擴充其有生力量;用自己潛移默化的影響促進中國傳統文化與非洲風情的交融;用自己的實際行動締造了中國人民與非洲人民的深厚友情。
幾內亞總統府秘書長稱贊北京援外醫療隊時說:“我從你們醫生身上看到了中國政府和中國人民對幾內亞政府和人民的友好感情,看到了你們的真誠,在最困難時我們視中國人民為真正的朋友。”中國醫療隊精神不僅是激勵一代又一代隊員不懈奮斗的強大精神動力,也是我們民族精神的生動寫照——不畏艱苦,甘于奉獻,救死扶傷,大愛無疆!

第二十三批援幾內亞醫療隊隊員曹廣醫生為患者進行手術

第二十三批援幾內亞醫療隊隊員吳素萍手把手培訓幾內亞當地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