吟詩拒賄的白樂天

■楊孟冬

提起白樂天，世人們可能會感到有些生疏，但說到他的大名，可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他，就是聲名甚著的唐代大詩人——白居易。

白居易（公元772～846年），字樂天，晚號香山居士，祖籍山西太原，徙居陜西渭南。早年家境貧困，歷盡艱辛磨難。和大多數讀書人一樣，白居易亦是通過科考而步入仕途。唐德宗貞元十五年（公元798年）進士及第，授官秘書省校書郎。唐憲宗元和年間，因敬業善事，擢升左拾遺及左贊善大夫。在此任上，因宰相武元衡遇刺而死，他表現得嫉惡如仇，政治矛頭直指當朝權貴，上表請求嚴緝兇犯。權貴官官相護，白居易霎時成為眾矢之的。因為伸張正義，他反被逐出長安，貶為江州（今江西九江）司馬。十余年后，唐穆宗即位才提拔他為杭州（今浙江杭州）刺史。因政績卓著，轉為蘇州（今江蘇蘇州）刺史。上有天堂，下有蘇杭，白居易很是滿足，盡心竭力，為民辦事，政聲斐然。五年后，唐文宗即位，因其喜愛文事，欣賞白居易詩才，便將他調回京師，加官刑部尚書。白居易身為六部大員之一，執掌刑憲，按律行事，從不徇情顧面，皇帝對他寵愛有加。開成末，特賜白居易為太子少傅。之后，寓居洛陽伊河之畔，香山之巔，頤養天年。

白居易從政四十余年，無論身處卑位，還是官至六卿，始終淡泊名利，兩袖清風。這些在其諸多詩文中表現得尤為明顯。比如擔任秘書省校書郎時，他在《閑適》詩中說：“幸逢太平代，天子好文儒，小才難大用，典校在秘書。俸錢萬六千，月給亦有余，遂使少年心，日日常晏如?！鄙巫笫斑z及贊善大夫，薪級翻了一番，作詩《醉后走筆酬劉五主簿長句之贈》曰：“月慚諫紙二千張，歲愧俸錢三十萬。”轉任蘇州刺史，已經成為省級軍政要員，仍作詩《題新館》曰：“十萬戶州尤覺貴，二千石祿敢言貧?！闭{回京城官拜刑部尚書，位高權重，薪級已是他剛入仕時的十倍：“俸錢八九萬，給受無虛月。”賜封太子少傅時，不僅薪級再次獲得提升，而且工作相當自在：“月俸百千官二品，朝廷雇我做閑人。”晚年回到洛陽頤養天年，還能領到月薪百分之五十的薪金：“壽及七十五，俸占五十千。”以此方式不給他人留行賄的機會。自古以來，拒絕賄賂方式多樣，或棒打喝止，或明牌警告，或厚謝婉拒。而白居易以“題文自勉”，別具一格，當是一種另類的風雅，倍受后世肯定和推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