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 犇
(南京航空航天大學藝術學院,南京211106)
服飾不僅是一個民族外在的文化表征和區別于其他族群的標識,還可被作為一種文化載體,從中尋覓傳統文化的延續承傳的軌跡。
羌族服飾具有鮮明的民族特征和地域特色,分類細致,頭帕、圍裙、腰帶等都具有濃郁的地域特色,并隨著社會的發展和文化的雜糅,豐富了羌族服飾的樣式和內涵。其中,頭飾的造型和繡制一貫受到羌族社會的重視,各村、寨、溝不僅產生了豐富多彩的頭飾風格,同時,為了表現出各自對文化身份的認同感,又有意識地強化地域特色,有的地方形成了陰山與陽山有別,上寨與下寨各異的現象。每逢全族性的宗教崇拜或禮儀儀式、年節習俗等群體性活動,各村、寨、溝羌民為了表現己群的特殊性,更是刻意對自己的頭飾和服飾進行了別出心裁的設計,體現出濃郁的“三里不同腔,五里不同俗”地域特色。
如今羌族頭飾的佩戴人群主要集中在女性群體,男性頭飾平時著戴不多,一般在族內舉行盛大活動時使用。
對于羌族大部分女性至今佩戴頭飾和穿戴民族服裝的原因,筆者認為有以下兩點:
第一,羌族目前社會形態依然還處于鄉土社會狀態,且因地理條件所限,各羌寨之間交流不多,形成了羌區服飾的地域差異,甚至上下寨、前后溝都各不相同。羌族人希望女性必須穿地道的本地傳統服飾,藉著婦女服飾的展示與觀察,一個在各種社會認同與區分體系中的人強調他(她)所屬的村寨、山溝、區域、性別、世代、社會階層與民族等認同[1]。這種“穿的不一樣,出去沒有多遠就到別人的地方”[1]的感覺,既限制了女性的活動空間,也使她們成為傳統服飾文化承傳的“最堅定”守護者;而傳統中的羌族男性多為家中主要勞力,與外界,尤其是漢區接觸較多,穿民族服裝出行,既行動不便,也易被外界當作非漢族或來自于落后地區看待,直接影響貿易和收入。
第二,精湛的女紅手藝是羌族女性必備的技能,也是判斷羌族女性勤惰程度的重要標準。羌族女孩十五六歲即開始自己縫制衣服,繡制頭飾和服飾,一貫是羌族女性婚后的重要生活內容,而在生活中佩戴頭飾,也是對自己技藝的展示。
羌區各地的頭飾在造型、圖案、色彩有明顯差異,區域特色顯著,不僅具有良好的裝飾功能,又具有其所屬的區分標志,根據頭飾造型,還衍生出各種形象的名稱,如“一片瓦”“搭搭帕”“尖尖角”“鍋盔”“萬年孝”等。從筆者多年來的實地考察來看,羌區頭飾基本分為以下幾個“典范區域”。
1.2.1 赤不蘇
赤不蘇位于茂縣西北約60 km,居民多居住在海拔約2 000m以上的高半山,是羌區中古羌傳統文化保護得最為完好的地區之一。由于氣候與地理的原因,該地羌民服飾強調御寒性;在頭飾樣式上,年輕女性為瓦片狀,上繡各種花飾圖案,色彩艷麗,有的還嵌上銀牌、環扣,用藍色或黑色絲線做成的假發辮纏頭是其地域特色,假發辮從發髻下環住固定,辮絲垂于耳際,顯得活潑俏麗。假辮以前多用頭發或絲線制成,現一般為化纖等材料,價格低廉,縣城商店里即可買到;中年婦女的頭飾樣式類似,不過顏色和裝飾相對樸素單一;老年婦女則只用黑布纏頭,親人離世后則用白布纏頭(圖1)。

圖1 赤不蘇地區的頭飾Fig.1 Headwearstyle of Chibusu area
1.2.2 三 龍
三龍鄉位于茂縣西約40 km,海拔亦在2 000 m以上,屬高半山區域。該地老年女性頭飾也以整布纏頭,黑白為主,簡易樸素。但與其他地區不同的是,該地中年婦女頭飾的整體色調雖然也較為單一,卻往往在纏布的右側內壓一塊繡有彩色圖案的布料作為裝飾,顯得生動卻節制;年輕女性則頭戴裝飾豐富的彩色繡花頭帕,裝飾圖案根據季節的不同進行選擇:春季包四方頭帕,頭帕兩頭繡有各種色彩豐富的花飾,戴法是將其折成一掌寬壓在頭頂,再用纏布規則地纏壓在頭上,將兩頭的花飾露在外面,美觀大方;冬天則在頭頂再戴一塊三角巾,三角巾上繡有團花,戴時將團花完全露在外面,既御寒又美觀(圖2)[2]。

圖2 三龍羌寨的頭飾Fig.2 Headwearstyle of Sanlong Qiang race village
1.2.3 黑 虎
黑虎羌寨位于茂縣西北約30 km處,海拔約為2 000~2 500m。黑虎羌寨的頭飾不僅是茂縣,也是整個羌區特色最為明顯的地區之一。其頭飾整體色調以素為主,無花飾,均為白色。未婚女性不纏頭,女性成婚后第二天將頭帕折為虎頭狀,平時頭發梳成雙辮左右盤于頭頂,再在上面包白頭帕。額前白帕折疊成檐,有的頭帕立于腦后,高高聳起,如虎頭;后部頭帕下垂至肩,如戴孝狀。傳說是為了紀念明萬歷年間為民犧牲的黑虎將軍而佩戴長孝,因此又稱“萬年孝”(圖3)。有詩贊曰:“紅漆方子賞將軍,千民為你戴普孝?!?/p>
但對此說法,學界也有爭議:喪葬服飾具備一定的時間限制,它不可能成為一種生活服飾現象而流傳,因此,不能將其歸納為就是服裝美術產生的根源。況且除鷹嘴河外,黑虎鄉大面積其他寨子均不屬于“黑虎將軍”管轄,這些寨子也戴同樣頭飾,這就說明此種服飾美術現象的產生只能歸結于宗教信仰和其他方面?!昂诨⑶肌鳖^飾與“萬年孝”只能說是一種偶合或者是追悼逝去的人長期穿戴而影響著服飾文化,因為悼念黑虎將軍的大祭祀活動是所有活動中最大、最有影響力的祭祀活動,所以后人為了緬懷黑虎將軍而默認了裹白頭帕緣于“萬年孝”的說法[3]。

圖3 黑虎羌寨的頭飾Fig.3 Headwearstyle of Heihu Qiang race village
對此爭議,筆者認為頭飾樣式的形成應具有多方面的主客觀原因,羌族“尚白”的傳統風俗歷經數百年,成為形成此種頭飾形式的另一個主要原因,《明史·四川土司·茂州衛》載:“正德二年(公元1507年)……茂州所轄卜南村、曲山等寨,乞為白人,愿納糧差,其俗以白為善,以黑為惡”;羌族的“白石崇拜”“羊崇拜”,羌族“釋比”唱經里的黑神(壞神)、白神(好神)之說都從不同角度佐證了羌族對“白”的共同信仰,這種共同信仰,曾對提高羌族社會的凝聚力起到了重要的作用。黑虎羌寨以白色為頭飾主體色的區域審美心理,其實也間接地暗示出黑虎羌寨對羌族傳統文化承傳的原真性特征。
1.2.4 桃 坪
理縣桃坪羌寨位于交通便捷的河谷地帶,與外界接觸頻繁,形成了花樣繁多的服飾樣式(圖4)。在頭飾上,老年婦女色澤仍然樸素、單一,年輕女性則色彩艷麗,形式多樣,并在傳統的基礎上,又有了新的豐富和發展,如婚禮中的“山形”帽,重大節日或喜事所戴的圓形頭飾等(圖5)。

圖4 桃坪羌寨的頭飾Fig.4 Headwearstyle of Taoping Qiang race village

圖5 桃坪羌寨婚禮中的頭飾Fig.5 Headwearstyle in the wedding of Taoping Qiang race village
這種現象的出現,與桃坪羌寨的地理位置和自身定位有直接關系。震前的桃坪羌寨是理縣乃至整個羌區旅游業發展最好的羌寨,以特色吸引游客,多年來一直作為桃坪羌寨發展旅游的主旨。多樣的頭飾和服飾有助于吸引游客,促進旅游。而且,由于與外界的主動交流,外來文化的影響痕跡也是顯而易見。桃坪羌寨頭飾的材料與做工較之其他村、寨、溝,不僅在圖案、色彩、造型等方面有了多樣化發展,甚至已經開始定制生產,手工與機器并舉,且對材料品質也有了更高的要求。各種客觀因素化的影響,形成了桃坪羌寨頭飾的多樣性特征。
1.2.5 蒲 溪
蒲溪鄉位于理縣東部,海拔約1 900m,也是古羌文化保存的最為完整的區域之一。蒲溪鄉服飾與頭飾,差異細致,有陰山與陽山之別。按其總體特色歸納,年輕已婚女性頭飾為包黑頭帕,少繡花,頭發編辮后盤于帕內。帕式為橢圓形,前高后低,在左邊或右邊有單邊裝飾,但也有用彩線做成花狀鑲立于頭帕兩角處,還有少數在中間鑲花,被稱為“喜鵲頭帕”。每逢宗教禮儀、節日活動時,女性盛裝,戴銀飾、佩耳環,頭插銀質步搖、銀花與彩色紅花相配;未婚女性不戴頭飾,老年女性與其他地區相似(圖6)。

圖6 蒲溪羌寨的頭飾Fig.6 Headwearstyle of PuxiQiang race village
1.2.6 渭 門
茂縣渭門鄉一帶的女性頭飾造型極有特點,用較長的頭巾布以環狀遮顏層層盤繞成餅圈狀頭飾,但顏色單一,僅為白色,無彩色圖案的裝飾,其中以永和村和道材村最具特色,被當地人稱之為“鍋盔”(一種烤制大餅)。婦女服飾上所體現的村寨間細微差異,作為村寨的符號,不僅不斷地被創造,也將一直存在(圖7)。

圖7 渭門地區的頭飾Fig.7 Headwearstyle ofWeimen area
羌族的多樣性文化形式,與羌族深沉的歷史背景和復雜的自然、宗教、人文環境是分不開的。
第一,羌族歷史上命運多舛。從西北遷移至岷江上游地區之后,為使族群獲得生存空間,常年隱匿于深山溝壑之中,但地理環境的封閉性,也造成了與世隔絕的局面,即使是各村、寨、溝也處于相對獨立封閉的狀態;羌族沒有文字,也使羌族傳統文化的傳承和發展極其艱難。各村寨在對羌族傳統文化承傳過程中所形成的差異或偏誤,也屬正常,但也造成了很多造物形式、風俗習慣等表現出明顯的地域性特征,也由此形成了頭飾樣式的多樣性。
第二,各村、寨、溝對傳統文化的承傳理解及記憶的不同,也是造成頭飾地域性差異的重要原因。由于各村、寨、溝的文化傳承只能運用記憶、口傳心授等原始手段,僅茂縣地區的服飾就可分為赤不蘇、三龍、黑虎、較場、渭門等五大體系。這種有趣的文化現象雖然體現出了文化的差異性,卻又豐富了羌族的文化內涵。因此,對于頭飾樣式出現的地域性差異,不能武斷地認為傳統文化在某個聚居區或個體心中的地位出現了偏差或削弱,從發展的眼光來看,卻是羌民旺盛創造能力的體現。
第三,歷史上由內地遷入羌區的漢人,也是羌族人口的主要來源之一。尤其是明清時期,大量內地漢人因各種原因遷入羌區,其中以“湖廣填四川”的移民人數眾多。民國《灌縣志》稱:“獻忠禍川,文物殫盡。遺民西入山中,僑寓松、茂、威、理?!?933年茂縣疊溪大地震后,又有大批漢人遷入,如理縣蒲溪鄉休溪村,徐、王、龔、孟、余五大姓皆傳其祖先為內地遷入的漢人;汶川縣雁門鄉蘿卜寨,清代前期因大量居民為四川富順縣移民而稱富順寨。新中國成立之后,很多將民族成分申報為漢族的羌人又陸續改為羌族;20世紀50年代末60年代初,大量漢族人響應國家號召遷入羌區,并在20世紀80年代中期將民族成分集體變更為羌族,成為了今天羌族的主要組成部分[4]。在民族平等政策與少數民族優惠政策陸續推行與實踐之后,由于行政區分與利益分配競爭上的需要,更重要的文化特色建構工程在少數民族知識分子手中完成。于是就在此認同、區分與競爭中,羌族的民族服飾愈來愈有特色。過去模糊浮動的漢與非漢族群邊緣,被清晰明確的民族界線取代[1]。在這種政策和要求下,將民族成分集體變更為羌族的漢民,身著羌族民族服飾和頭飾,也就成為一種自然的文化現象。由于漢文化是主流文化,羌族社會對漢文化有著高度的認同感,因而漢文化對羌族文化產生了廣泛積極的影響,被羌文化大量吸收轉化。這種文化上的變化或改進,對羌族的造物觀產生了深入的影響。當然,影響力的強弱和文化傳承、理解等程度的差異,也是造成羌區各地造物形式,包括服飾樣式與圖案等出現差異性的重要成因之一。
第四,羌族艱辛悲壯的歷史,使羌族人愈加重視自己的民族身份,服飾正是宣示、強化自身民族認同感的一個重要載體。近年來,國家對多元文化的重視和推動,使羌人曾經認為“傳統服飾”代表落后的意識,逐漸被改變為對自身文化的堅持,成為當今各村、寨、溝為表達文化認同感訴求、展示自身文化特色的重要手段,頭飾特征也有意識地被強化鮮明。
這種利用服飾和頭飾展示自身文化特征的方式,是羌族常年以來封閉心理的釋放,表達出其迫切需要獲得社會認同的心理愿望,不僅成為各村、寨、溝藉此展示當地文化的手段,也成為展示個人技藝手段的載體。最大化地豐富服飾或頭飾的視覺效果,凸顯本地服飾文化特色,使其他個體或地域失色,這種潛在的競爭心理使各村、寨、溝極力展示出自己頭飾或服飾的特殊性。一方面某些統一的服飾特色逐漸出現,另一面一些地域性差異也被凸顯、展示[1],婦女頭飾造型愈來愈鮮艷、復雜也就不難理解了。
羌族頭飾不僅體現出了羌繡的精湛技藝,更成為羌族族源多樣性、文化多元性的重要識別標志,它具有以下幾方面特征。
羌族頭飾形式的多樣性是羌族歷史上多種文化特征交融的結果,它以羌族自身文化為母體,既有對藏族頭飾的擷取,如“搭搭帕”,也有對漢文化裝飾圖案的借用,是民族文化交融的體現。
頭飾是群體羌族文化(全族)和個體羌族文化(村、寨、溝)的濃縮體現形式。各地通過對頭飾的創造,努力強調自身對羌族傳統文化承傳的典范性,主動追求與其他村、寨、溝的同構異化,成為了羌族群體和各村、寨、溝最佳的文化身份認同的手段。村寨婦女服飾透過各種社會場域的“展示”,展示者與觀看者各自的認同與區分體系被強化或被修正。這個本土的文化“鮮明化”運動,不但要表達羌族的少數民族特色,更在許多羌族地方次群體間成為表達“誰是典范、核心羌族”的競賽[1]。
象征性符號或意象性符號,作為各民族社會生活中表達、交流、儲存和傳達各種文化信息的媒介,與其他任何藝術符號一樣,有著形式要素和意義要素等兩個層面的關系結構[5]。羌族頭飾各地有別的成因,與其圖騰崇拜、宗教信仰、巫術觀念等關系密切。
對傳統文化的理解和承傳上的差異性,雖為主要原因之一,但羌族女性多年來有意無意的創造,也是形成差異性的主要動因。這種創造,一種是本地區女性自發創造,另一種是來自外寨的非本地女性嫁入后,所帶來的新的服飾或頭飾形式和圖案,而且,與周邊民族如漢族、藏族、回族等的文化交流,也帶來了一定的影響。交流多的地域,頭飾的外在形式可能會呈現出更多的外來文化痕跡,而交流少的地域,變化可能就不明顯,如桃坪羌寨豐富的頭飾形式和材質就是與外來文化交流的最好體現。
在審美實踐活動中,審美對象被審美主體的審美意識所反映、加工成審美意象,并引起的一種審美體驗。即審美意象是審美主體的特殊心理狀態和對審美心理事物的規定,表現為審美對象的色彩、線條、頭飾符號所引起的復雜而又和諧的內心體驗[5],從而形成了具有強烈象征意義的象征性符號或意象性符號。頭飾作為最易判別的外部標志和一種非語言的文化形式,是民族審美心理外化形態的最基本文化符號。
羌族造物形式多樣,技藝精湛,從大體量的碉樓到精細的繡花工藝,無不反映出羌民族的聰明才智。頭飾作為羌繡中重要的表現領域,展示出羌族女性對審美的個性化理解和樸拙真誠的審美經驗,反映出她們對美好事物的向往和樂于表現美感的樸素思想。頭飾的繡制技法豐富,納花、繡花、平繡、十字繡、扎花、別花、邊花、勾花等多種羌繡技法均能在此獲得施展,表現出羌族優秀的工藝美術技藝,也成為羌族女性體現自己勤勞、才情的標志。鮮艷瑰麗的頭飾在灰色碉房和大山的映襯下,恰當地展現出羌族女性秀麗的身姿和樸實的氣質。作為羌族服飾文化的一個組成部分,頭飾不僅僅是一種裝飾形式,它已成為一種文化線索,印刻有羌文化更迭演進的軌跡。
羌族獨特多樣的頭飾,不僅具有豐富深厚的文化內蘊,還銘刻有文化交流的痕跡和羌族迫切尋找文化身份認同的心理訴求,是羌族工藝美術集體智慧的結晶。對于研究和發展羌族服飾,認識和保護羌族傳統文化,豐富中國多元文化結構,都具有不可忽視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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