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納西·威廉姆斯戲劇中的色彩符號世界

吳朝鳳，呂春媚

(大連外國語大學 英語學院，遼寧 大連 116044)

田納西·威廉姆斯戲劇中的色彩符號世界

吳朝鳳，呂春媚

(大連外國語大學 英語學院，遼寧 大連 116044)

戲劇符號學理論是從符號學角度對戲劇文本進行研究分析的一種方法。色彩作為一種符號對解讀戲劇文本有不可估量的作用。因此，利用戲劇符號學的理論對田納西·威廉姆斯最具有代表性的五部戲劇內的色彩符號進行量化分析，對于探索各種色彩符碼的象征含義，分析它們在文本中的功能，并進一步挖掘它們所包涵的主題意義有一定的借鑒意義。

田納西·威廉姆斯；色彩符號；象征含義；功能；主題意義

田納西·威廉姆斯被公認為第二次世界大戰以來美國最杰出的戲劇大師，他筆下的超越現實、色彩斑斕的世界一直是各國學者孜孜不倦探索的一個課題。田納西戲劇中的各種符號也得到了學者的關注。符號的最初定義者奧古斯認為，符號是這樣一種東西，它使我們想到了在這個東西加諸感覺印象之外的某種東西(余建章 葉舒憲，1988:12)。對于符號的構成，索緒爾認為，符號是代表一個字形(或聲音)的能指和一個概念的所指的統一體(索緒爾，2007:8)。而從符號角度對戲劇進行研究的戲劇符號學自20世紀產生以來幾乎從根本上改變了傳統的戲劇批評理念與方法，在戲劇界和學術界都有著重大而深遠的影響(宮寶榮，2008：62)。法國戲劇符號學家安娜·于貝斯菲爾德的成果最為顯著，影響最為廣泛。她在《戲劇符號學》(Reading Theater)一書中指出，戲劇符號學的最大特點在于它是一種有著雙重交流系統的交流，即以劇本為基礎的語言符號交流系統和由舞臺上其它視聽符號構成的交流系統”(于貝斯菲爾德，2004:10-11 )。藝術是一種特殊的符號。色彩作為一種符號，在戲劇中對于構建作者風格起著不可替代的作用。于貝斯菲爾德認為“戲劇性”就是“一厚疊符號”的組合(于貝斯菲爾德，2004:6 )。各色斑斕的色彩符號構建出了田納西濃郁特色的戲劇特點。本文從戲劇符號學入手，運用符號理論分析田納西最具有代表性的五部作品《玻璃動物園》《欲望號街車》《熱鐵皮屋頂上的貓》《夏日驟至》和《蜥蜴之夜》中的色彩符碼。通過分類各種顏色詞匯(包括形容詞以及形容詞化的名詞)的使用頻率，來闡釋色彩分布特點，分析它們的內涵意義，從一個新的角度來詮釋田納西作品中所隱含的主題。

一 色彩符號在文本中的分布頻率

田納西五部代表作《玻璃動物園》《欲望號街車》《熱鐵皮屋頂上的貓》《夏日驟至》和《蜥蜴之夜》中色彩詞匯出現頻率詳見下表。

表1

從上表可見，白色、亮色詞匯的總和為187個，黑暗和黑色詞匯為67個，藍色為68個，這三個色彩占據了色彩詞匯總體的56%。紫色、銀色、金色和紅色所占的比例總和為22%。粉色、黃色、綠色、灰色、褐色所占比例為10%。

根據不同色彩在色彩詞匯總數中所占的比例可以將田納西作品中的色彩詞匯分為三個等級。

第一等級包括：白色、亮色、藍色；

第二等級包括：黑暗、黑色、紫色、銀色、金色、紅色；

第三等級包括：粉色、綠色、黃色、灰色、褐色。

由此可見：田納西的戲劇從總體看是一幅主要由藍色和白色勾勒出夢幻般的布景：藍天象征著非現實的美好和浪漫的生活，白色代表了純潔脆弱的力量，即處于邊緣的小人物。在藍色和白色中間充斥著黑、紫、金、紅。這股來自現實的力量不僅威脅著藍色和白色所象征的美好，增加了戲劇矛盾沖突，而且預示了戲劇中人物的命運，表明了作者的立場。

在以上數據統計的基礎上，結合田納西五部戲劇的內容即可分析這些能指色彩在具體的語境中的所指意義，以及它們在文本中所發揮的作用，并進一步考察它們在反映主題方面的功能。

二 色彩符碼的內涵意義

索緒爾在近百年前提出符號學這門學科的時候，曾說過符號學是研究符號生命的科學，它是心理學的一部分，特別是社會心理學的一部分(索緒爾，1980:38)。符號美學理論家蘇珊·朗格也認為“藝術中使用的符號是一種隱喻，一種包含著公開的或者隱藏的真實意義的形象”(朗格，1983:134)。愛娃·海勒認為色彩能夠喚起人們自然的無意識的反應和聯想(海勒，2004:2)。在戲劇世界里，色彩作為一種戲劇符碼，不僅具有豐富的象征意義而且有著深厚的文化內涵。色彩是劇作家創作風格的一面鏡子，能間接地顯示出他們所傾向創作的舞臺世界和人物類型，更重要的是色彩也反映了作者隱含的主題。田納西戲劇中的這些色彩又向讀者傳達一種什么樣的信息呢？下面，筆者結合所選的五部劇本來進行實例分析。

1.白色和亮色。

白色(white)和亮色(light)在田納西戲劇文本中占據了最重要的位置，可見白色在田納西戲劇中的重要性。白色和亮色在文本中具有以下幾個象征意義。

白色—純潔和完美。

白色通過它的對極黑色而顯示其理想化。白色所代表的純潔和完美大量地出現在田納西的戲劇文本中。《熱鐵皮屋頂上的貓》中，瑪格麗特和她的丈夫布瑞克的床單是雪白的，雪白的床單暗示了瑪格麗特對完美夫妻生活的追求。但是這樣完美的期望卻因雙方的互相逃避而難以實現。《欲望號街車》中，布蘭奇出場時，身穿一身配有絨毛背心的白色套裝，帶著白色珍珠項鏈和珍珠耳環，手上帶著白色手套，頭上帶著白色的帽子，看上去好像是來參加雞尾酒會的人。她那一身白色衣服和舉棋不定的神態令人聯想起飛蛾。甚至連她的名字布蘭奇在法語中也是“白色的森林”的意思(Williams，1994:157)。這個南方沒落貴族的后裔帶著她的一番美夢來到機器工業的北方，夢想能找到她渴望的男子。但是在骯臟的北方角落里，她的純潔是難以保留的。一系列的白色暗示了這個純潔的南方女性奮力追求的純潔愛情和向往的上流道德生活注定會被冷酷的機器碾碎。南北交鋒中，純潔和完美是不可能存在的。她就是那只白色飛蛾，只能為看似絢爛的光明殉身。

白色—來自外界的威脅。

《夏日驟至》中準備給凱瑟琳實施前腦葉白質切除手術的年輕醫生身穿一襲白衣。他正準備用手術來掩蓋他資助人的兒子暴死的真相。他為了得到資助款而不惜違背良心去傷害一個與他不相關的女孩。在塞巴斯蒂安死亡的度假沙灘上，白熱的風從海上吹來，白的耀眼的沙灘，一切都是白色的，白的像天空中著火的森森白骨，把天空和天空下的一切都映照成白色(Williams，1994:572)。白色包圍了一切，氣氛變得詭異，讓人緊張不安。成片的白色預示了恐怖的事情將要發生，在這樣的的環境下，食人慘劇發生了。這里的白色是來自外界讓人難以擺脫的威脅。

白色—犧牲品。

《欲望號街車》中的布蘭奇是在北方工業社會發展下的南方女性的受害者的代表，同時她也是南北經濟轉型中的犧牲品。她預言自己死后會用干凈的白色被單掩埋，這恰恰是殉葬者的形象。就像她白色的衣服被可樂玷污一樣，她也注定將會被美國工業社會所玷污和毀滅。《夏日驟至》中的塞巴斯蒂安在一個夏日陽光白亮的下午，身穿一身白色的衣服，沿著白的發亮的大馬路奔向一座白色的小山，然后被一群當地黑人孩子剝光衣服，殘忍地吞食了(Williams，1994:574)。塞巴斯蒂安的尸體像一束用白紙包裹的紅色玫瑰，被撕扯、被丟棄、被碾碎。他就像原始部族祭祀儀式上的祭品一樣，而造成這一切的是他人性的變態和扭曲，他成了自身行為的殉道者。白色預示著這群處于邊緣的脆弱的人們終將成為主流強者的戰利品，社會發展的犧牲品。

亮光—希望。

黑暗中的一絲光線總是能給人溫暖和希望。《玻璃動物園》中的勞拉和母親面對著月光許下愿望，希望他們一家人幸福好運。結尾處的燭光，映照出勞拉臉上的幸福，從此他們要開始面對現實，真正的開始生活。《欲望號街車》的布蘭奇用紙燈罩放在燈泡上，用來削弱光的亮度。這種柔弱的燈光給了她自信，讓她忘記年齡的顧慮而從新開始戀情和新的生活。而當一切灰暗的過往被人發現后，她猶如被摘掉了燈罩的燈泡一樣，赤裸裸地被人們看穿，精神徹底崩潰，絕望地被送到了瘋人院。對于田納西筆下柔弱的人物來說，強光會殺死他們，而柔弱的燈光才能給他們安慰和安全感。但是在冰冷的現實面前，他們也終將會被踐踏和毀滅。

2.藍色。

藍色(blue)是天空和海洋的顏色。藍色代表著很多美好的東西，給人以安寧和平靜，但是也帶著淡淡的憂傷和冷漠。在田納西戲劇文本中，藍色出現的次數和頻率遠遠高于其他的顏色，由此可見藍色在作者創作思考中占有重要的地位。

藍色—難以實現的愿望。

藍色不僅是回憶的顏色，而且作為一種冷色調，視覺效果是無邊無際，飄渺遙遠，給人一種可望而不可及的感覺。《玻璃動物園》中的阿曼達難以忘懷的是“藍山”往事和自己曾經的“藍山”美女身份(Williams，1994:5)。少女時代夢想的浪漫高貴生活一直縈繞在她的記憶中，讓她徘徊在過去和現實之間。她的女兒勞拉有一個美麗的外號“藍色玫瑰”。但是藍色的玫瑰是本身不存在的，就像勞拉本人作為一個舊南方的遺產一樣，難以返回到以前的輝煌歲月，也無法融入到現在的生活。《欲望號街車》中的布蘭奇之所以放蕩自己，是難以忘記對死去丈夫的愧疚，她的丈夫有著“像海水一樣的藍眼睛”(Williams，1994:268)讓她無法從過去的美好和愧疚中抽身。現實中的放蕩導致了她身敗名裂。藍色代表了他們想要過的生活，雖然往事難再現，但是他們也很難回到現實，只能徘徊在過去和現實之間，而結局對他們來說無疑是毀滅性的。

藍色—純潔。

《玻璃動物園》中的勞拉的枕頭是藍色的，猶如她單純的思想一樣。《欲望號街車》中的布蘭奇穿的是淺藍色的綢子睡袍，這顯示出在她不軌行為的背后是對純潔愛情的渴望。即使她被送往瘋人院的那天，她還穿著一件藍色上衣來迎接她心目中的男子。因為只有在她神經失常，完全沉浸在她幻想的世界時她才得到了渴望的純潔愛情。

藍色—憂傷。

藍調音樂在田納西戲劇中屢次出現。它傳達的是一種自我情感的表達。雖然音調近似哭訴，充滿無助，但是卻能安慰和舒解人的痛苦，最后達到宣泄感情的目的。田納西戲劇中，藍調音樂總是伴著那些被邊緣化的人物的出場響起。這里作者很明顯地表達了自己的立場，即對這些人物的同情和憐惜，同時希望能喚起社會對這個群體的關注。

3.黑色和黑暗。

黑色(black)和黑暗(dark)因其本質屬性相似，所以放在一起討論。黑色雖然在田納西戲劇中并未占據最重要的位置，但卻是不可或缺的一種色彩。

黑色—死亡、威脅和災難。

一切事物結束時均為黑色(愛娃，2004:67)。《玻璃動物園》中的溫菲爾德一家住在黑暗狹窄的出租屋內。這里沒有活力，處處是垃圾，充滿壓抑。樓梯里的逃生梯讓人產生逃離的沖動。對于主人公湯姆來說，這里就是地獄，一個毀滅自己夢想和親情的地方。《欲望號街車》中，當布蘭奇神經高度緊張的時，一個披著黑色大圍巾的墨西哥女人就會出現向她出售冥花。似乎在向她暗示，死亡是最后一條出路。《夏日驟至》中塞巴斯蒂安和她母親去茵肯塔德斯島去尋找上帝。在那里，成群的食人鳥在天空飛來飛去，黑壓壓一片。它們驅食著在黑色的海邊產卵的海龜。它們用利爪掀倒海龜，然后撕開它們的肚子(Williams，1994:508)。在這樣的死亡場景中，塞巴斯蒂安找到了他的上帝。這預示著他也終將在這樣的上帝手中死去。在他暴死的那天，塞巴斯蒂安和表妹凱瑟琳在沙灘上共進午餐，卻被一群當地的孩子包圍，它們瘦的怕人，渾身黝黑，赤裸著身子，像一群拔了毛的飛禽，他們用把小黑拳頭塞到黑色的嘴發出一些咯咯的聲音(Wiliams，1994:567)。他們追趕著塞巴斯蒂安，最終在一座小山前把他撕裂分食了。他就像海灘上的海龜一樣被成群的食人鳥撕食了。在這里黑色帶來的是死亡的氣息。

黑色—非理性的沖動和情欲。

黑色是一種象征邪惡的顏色，而黑夜則為瘋狂、變態行為的發生提供了幕布。《欲望號街車》的布蘭奇，總是在晚上同男人調情。在她妹妹分娩的夜晚，布蘭奇被她的妹夫斯坦利野蠻玷污，徹底地陷入了自己的精神世界里。只有在黑夜里，她才能忘記過去的痛苦和現實的殘酷。黑夜不僅令布蘭奇失去理智，而且讓所有的人都淪為沖動和情感的奴隸。在斯坦利玩牌的一個晚上，他出手打了已有身孕的妻子，但是情欲卻將一切矛盾化解。因為在黑暗中，情欲讓一切事情變得都不再重要。《蜥蜴之夜》中，一向沉著的杉農在暴風雨之夜來臨時，忽然失去理智，聲稱要游泳過海去中國。在黑暗中，他還同首次見面的海娜摩擦出火花。同一天晚上，在他們解救一只被捉住的蜥蜴時，杉農還情不自禁地向海娜袒露了自己過去不光彩的牧師經歷和內心的醒悟。黑夜能夠剝離人們白天裝飾出來的樣子，還原人的原始面目。在獸性顯露的夜晚，不受理智控制的事情就發生了。

4.紫色、銀色、金色。

紫色、銀色、和金色都與權力有關系。紫色是權力和曖昧的象征。《夏日驟至》中的溫內波夫人被稱做“紫羅蘭”伯母。她和心里扭曲的兒子關系十分曖昧。她試圖監視并控制兒子的一切，并因此導致了他人格的扭曲和變態。金色和銀色都象征著金錢和權利。在《熱鐵皮屋頂上的貓》中，“大媽”帶著一副銀絲眼眶的眼睛，渾身珠光寶氣；凱瑟琳屋里擺滿了銀飾，這是她們內心權利欲望和金錢欲望的顯露。而凱瑟琳這只狡猾的“貓”正因為難以得到自己想要的，像熱鐵皮屋頂上一樣焦慮不安。

5.紅色、粉色、黃色、綠色。

筆者把這幾個顏色放在一起是因為它們都跟性愛有關系。《欲望號街車》中，布蘭奇穿著粉色的內衣站在燈光下，簾子外就是四個血氣方剛的男人。這里的挑逗意味不言而喻。不僅如此，她穿著紅色的綢子睡衣和她下一個目標米奇聊天，并毫不羞澀地與他共舞。大膽地行為預示了她已經開始她對米奇的愛情攻擊。布蘭奇年輕的丈夫留給她的情書是黃色信紙寫成的。黃色象征著對愛情的收獲。斯坦利身穿猩紅色和綠色的綢子球服，渾身透著動物的野性和性欲。當斯坦利強暴布蘭奇的時候，墻上出現了像火焰一樣的影子和血紅的影像，預示著亂倫的發生。紅色、粉色、黃色和綠色都與愛情與性有關，在田納西戲劇中出現頻率低，這證明了在田納西戲劇中，這種愛情是被隱藏和壓抑的，脫離了正常感情出現的軌道。

由于灰色和棕色在文本中出現的次數較少，偶然性強，故在此不贅述。

三 色彩符號的功能作用

作為重要的元素，色彩符號不僅僅作為一種顏色出現在戲劇文本中，更重要的是它們對于凸顯人物身份，強調主題有重要作用。

在戲劇對人物本身介紹較少事實面前，再加上人物語言充滿歧義和誤導的前提下，說話的場合和背景就成了探究其真實動機的唯一途徑。其間分布的色彩符號自然成為破解人物身份、心理、意圖的重要線索。而作家在為場景和人物著色時，一定根據他們最明顯的特征來選擇相匹配的顏色，這些顏色往往能夠突顯被修飾對象的某種本質特點，成為提示符來幫助讀者在解讀劇本和欣賞演出的時候更直觀地把握信息(王燕，2006:70)。例如在《玻璃動物園》中，當湯姆邀請他的同事吉姆來家做客時，他的母親阿曼達拿出了二十多年前壓箱底的衣服來裝飾自己，一件帶著藍色絲綢腰帶和黃色紗的少女裝，恢復了她年輕時的裝束。由此可以得到這樣的信息：阿曼達是一個有著輝煌過去的女人。丈夫的離去，兒女的一事無成讓她沉浸在對過去的回憶中。她難以應付現實，無法從現有生活得到安慰，只能從美好的回憶總汲取力量和勇氣來讓自己面對現實的殘酷。因此她總是充滿了少女的夢幻和浪漫。從人物的著裝的色彩上可以推測出她的身份，這對理解阿曼達這個人物是很重要的。

其次，各種符號的使用都是為了凸現主題服務的。各種符號的搭配和營造的氣氛與戲劇的主題意義直接掛鉤(王燕，2006:70)。具體說來，田納西戲劇的色彩從總體上看時白和藍色的搭配，這是他的戲劇非現實和矛盾的體現，突顯了田納西戲劇中的過去和現實、南方和北方的矛盾的主題以及作者對處于邊緣的小人物脆弱的同情。逝去的南方和南方女性主題一直是田納西戲劇的重要組成。她們活在現實和過去中間，被南方和北方拋棄，逐漸被社會邊緣化，終將成為歷史。隱含的同性戀主題也在田納西戲劇中若隱若現。這群飽受痛苦和磨難的無助邊緣人，他們渴望融入到主流社會中，并尋求主流社會的理解和一點愛。田納西通過戲劇呼吁社會關注社會弱勢群體和理解。

田納西戲劇中色彩符號的使用不僅是幫助讀者理解人物身份的一把鑰匙，而且深化了主題，為更全面、客觀地的解讀田納西戲劇提供了一種方法。

田納西在灰色的現實中收集生活的意象和圖畫，并在此基礎上編織了一幅色彩絢麗的浪漫畫卷(Tischler，2000:147)。他的戲劇充滿了含義豐富的符號。本文選取田納西最有代表性的三部戲劇作為研究田納西戲劇的的突破口，通過精讀戲劇文本來分析田納西戲劇中的色彩符號分布，并透過現象，揭露符號表面下的色彩的主題內涵。相對于傳統的戲劇分析方法，戲劇符號學研究方法能撇開主觀分析的偏見，從更客觀和理性的角度進一步剖析了田納西戲劇中的主題和人物，理論聯系實際，在一定程度上使戲劇研究的方法更客觀、科學。因此，本文利用戲劇符號學理論分析田納西的戲劇，對從不同角度對戲劇的分析有一定的研究價值，并對進一步推動田納西作品的研究有一定的借鑒意義。

[1]Tischler，Nancy M. Romantic Textures in Tennessee Williams’s plays and Short stories [A]. Matthes C. Roudane(eds.) The Cambridge Company to Tennessee Williams[C]. New York: 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2000.

[2]Williams，Tennessee . The Glass Menagerie, A Streetcar Named Desire, Cat on a Hot Tin Roof, Suddenly Last Summer [M]. New York: Quality Paperback Book Club，1994.

[3]Williams，Tennessee . Cat on a Hot Tin Roof, The Milk Train Doesn’t Stop Here Anymore, The Night of the Iguana [M]. London: Cox amp; Wyman Ltd，1995.

[4]宮寶榮. 戲劇符號學概論[J].戲劇觀潮，2008(7)：62-64.

[5]海勒·愛娃.色彩的文化[M].吳彤，譯.北京：中央編譯出版社，2004.

[6]朗格·蘇珊.藝術問題[M].滕守堯，朱疆源，譯.北京：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1983.

[7]索緒爾·費爾迪南·德.普通語言學教程[M].北京：商務印書館，1980.

[8]王燕.品特戲劇的色彩符號[J].外國文學，2006(6)：65-70.

[9]于貝斯菲爾德，安娜. 戲劇符號學[M]. 宮寶榮，譯.北京：中國戲劇出版社，2004.

[10]余建章，葉舒憲. 符號：語言與藝術[M].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1988.

[11]袁立本. 演出符號學淺探-戲劇演出的符號學解析[D].北京：中央戲劇學院，2007.

ClassNo.:I106.3DocumentMark：A

(責任編輯：蔡雪嵐)

InterpretingtheColorSymbolsinTennesseeWilliamsSelectedPlays

Wu Chaofeng，Lv Chunmei

(School of English Studies, Dalian University of Foreign Languages, Dalian, Liaoning 116044，China)

Theatre semiotics is a method of analyzing drama texts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semiotics. As a kind of symbol, the color plays an important role in interpreting the texts. Under the theoretical framework of theatre semiotics, color symbols in the five representative plays of Tennessee Williams will be analyzed to explore the symbolic meanings and functions of them, and decode their thematic meanings in a further step.

Tennessee-Williams；color symbols；symbolic meanings；functions；thematic meanings

吳朝鳳，碩士，助教，大連外國語大學英語學院。研究方向：西方戲劇。

呂春媚，碩士，副教授，碩士生導師，大連外國語大學英語學院。研究方向：西方戲劇。

大連外國語大學2012年碩士研究生創新立項項目“戲劇符號學的理論和實踐研究”成果。

1672-6758(2013)08-0125-4

I106.3

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