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談新聞漫畫中的多模態隱喻及區別性特征

周 漫，董瑞芳

(西北師范大學 外語系，甘肅 蘭州 730070)

淺談新聞漫畫中的多模態隱喻及區別性特征

周 漫，董瑞芳

(西北師范大學 外語系，甘肅 蘭州 730070)

從多模態隱喻的角度來分析兩幅新聞漫畫，旨在說明非語言隱喻如圖像隱喻和其他模態的隱喻現象，并利用新聞漫畫進一步闡釋多模態隱喻的區別性特征，即動態性、敘事性、鮮活性、“具體是具體”的普遍性。

多模態隱喻；新聞漫畫；隱喻；區別性特征

一 引言

由于影像、數字傳播和印刷等技術的發展，我們開始了一個“視覺化”時代。一些媒介符號如圖像、聲音、文字一起互動來刺激感官反應，促使信息得以傳遞，感情得以交流。當今，文字表達意義不再占據首要地位，多媒體提供的視覺感知對此形成了很強的沖擊，超越了它的感性特權。自上個世紀80年代，視覺文化變成國際學術界的一個焦點，由此誕生了許多新的理論和學派。從此，“多模態話語”在語言學研究中占據了一定位置。

多模態話語指運用聽覺、視覺、觸覺等多種感覺，通過語言、圖像、聲音、動作等多種手段和符號資源進行交際的現象。(張德祿2009)為了語篇的意義，多模態話語分析以語篇的意義為目標，形成了以每個模態在話語意義中的功能以及模態的相互作用的研究目的。分辨多模態話語的方法，一是以感官為基礎的模態種類，可分為單模態話語和雙模態話語或多模態話語。前者是只使用一種模態的話語，如使用相機瀏覽圖片，而后者是使用兩種或兩種以上模態的話語。二是呈現的符號系統。有些話語雖然只涉及一種模態，但包含兩個或兩個以上的符號系統，如連環畫使用的是視覺模態，但既有文字又有圖像，也是多模態話語。(朱永生2007)

現在，研究多模態話語的流派主要有兩個，一個是系統功能語言學理論為基礎的多模態話語分析，代表有Kress和van Leeuwen，另一個是以Forceville(1996，2006)等為代表的認知語言學理論為基礎的多模態話語分析。王紅陽(2007)認為前者嘗試把系統功能語言學的理論應用到其他符號資源的研究上。圖像中的視覺符號在反映客觀世界和主觀世界的同時，還表現出各種各樣的人際關系：與此同時，視覺符號內部也是一個有機的連貫的整體。(Kress amp; van Leeuwen 2003)因此可以用以Halliday系統功能語言學的三大元功能為理論框架對視覺符號的語義關系進行分析。Kress amp; van Leeuwen(ibid.)以此三大元功能為基礎提出了與之三個相應的用以分析視覺圖像的種類：圖像的再現意義、互動意義和構圖意義。后者則是以Forceville(1996，2006)等為代表，以認知為角度開始分析，來研究并解釋兩種人類認知現象隱、轉喻。

二 多模態隱喻

Forceville以認知隱喻理論、概念整合理論和關聯理論為基礎，提出了圖像隱喻和多模態隱喻。以語言學和傳媒學為學術背景，Forceville為了靜態視覺隱喻的研究，先以許多平面廣告、漫畫為例，來說明大眾可以通過圖像和文字的相互作用來進行分辨和認識靜態多模態隱喻。隨后，Forceville開始注意幾個因素之間互動的動態多模態隱喻，如語言文字與圖像、音響、背景、音樂、鏡頭剪輯等。和單模態隱喻相比，多模態隱喻是通過用兩種或兩種以上模態來體現源域和目的域相互作用的一種隱喻現象。這些不同的模態有：(1)聽覺模態；(2)嗅覺模態；(3)圖畫或視覺模態；(4)味覺模態；(5)觸覺模態。Forceville(2007:15)指出，我們選擇信息的哪一種渠道(語言的、視覺的、聽覺的等)來表達隱喻是我們如何識解和解釋隱喻的一個重要因素。由于隱喻是以來源域和目標域意義相互間的象似性關系為基礎，因此，識別多模態隱喻的主要任務是利用不同模態中的特征來分辨多模態隱喻的來源域和目標域以及兩者之間是否有象似性關系。

根據不同的感官類型，多模態隱喻可以主要有兩大類：平面多模態和立體多模態隱喻。前者主要有平面廣告、漫畫、海報等，和平面視覺隱喻有關，由圖像、色彩、構圖、語言文字等構成。而后者主要是對影像和聲音而言的，由幾種異質媒介構成的復合隱喻表達系統，涉及影像的拍攝角度和拍攝方式、剪輯方式、切換節奏、音樂及有聲話語與圖像的配合等多個層面。這些模態在隱喻的表征過程中，呈現出不同的參與方式，要么一起參與，要么僅有兩種或幾種結合在一起，共同發揮功能。不管何種多模態隱喻，具體體現的只是感官?，F實生活中由于好幾種媒介的整合，隱喻性所呈現的特征為十分容易地可以知覺到的抽象東西。正是因為多種模態的整合和重復，給接受者帶來強有力的沖擊力和感染力。在下一節中，通過對新聞漫畫意義的解讀，來進一步來說明多模態隱喻在傳播方面的重要作用。

三 新聞漫畫中的多模態隱喻及區別性特點

Forceville (1996) 把圖像隱喻按照源域和目標域的呈現方式，劃分為三類：(1)單域圖像呈現式，指只有一個目標域以圖像形式呈現，另一個域可以通過圖畫語境準確無誤地推斷出來；(2)雙域圖像呈現式，指源域和目標域同時以圖像的形式顯性呈現，兩者或相互獨立或整合為一個視覺格式塔；(3)文字-圖像互補式，指一個域以圖像的形式呈現，另一個則以文字的形式傳達，兩者相輔相成。以文字與圖像存在的角度來分析，圖像和文字在單域及雙域圖像呈現式的多模態隱喻當中，相互印證，兩者缺一不可。新聞漫畫基本可以歸為第三類。新聞漫畫主要是一種報道或評論，用諷刺、夸大、滑稽的圖片形式或語言方式對最近所發生事實進行呈現。該漫畫是一種主要以圖像占主導地位，再加以文字的說明的報道種類。以讀圖時代為主的當今，它已經成為主要的新聞媒體的報道形式。相比別的新聞報道手段，如新聞圖片和新聞圖表等，新聞漫畫的推廣有自己獨特的優勢。它決不同于用一般、簡單的單面文字把新聞實況敘述一遍，而是作者經過對最近發生的時事通過深刻思索， 輔以藝術的呈現方式來塑造漫畫形象，進而具有評論作用，并使它更加幽默、形象、寓意化。

以下通過分析一幅新聞漫畫來解讀圖畫與文字如何相互作用來體現多模態隱喻以及區別性特點。請看圖1。

在圖1中，整個畫面都呈現出多模態隱喻，通過今昔的對比，把日本諷刺的一覽無余。在過去，以“蠶是日本”，“桑葉是中國”的隱喻來反映中日關系；而現在，以“毛毛蟲是日本”，“大公雞是中國”的隱喻來反襯中日關系的過去。中國的“過去”是棱角分明，完美無缺的碩大的桑葉，日本卻被喻為十分貪婪地正盤算肥美桑葉的丑惡的桑蠶，它有著臃腫的體態，猥瑣的眼神。這種形象描述的“蠶食”關系正是過去日本對中國的盤算?！艾F在”中國卻變成了有著豐滿羽翼的大公雞，展翅欲飛，精神飽滿，公雞的眼睛正對著前面的滿身是刺，令人不舒服的毛毛蟲，他就是現在的日本形象。兩個不同階段的中日關系通過圖像對比，再輔以文字的說明，我們得以獲悉漫畫作者的交際目的。

多模態隱喻有動態性、敘事性的區別性特征。非語言模態一般具有高度的時空序列特征， 或通過視覺的長

度來顯示一個有行為事件鏈的隱喻景象，或以鏡頭的安排順序或聲音的變化來仿照事件的發生過程，如電視連續劇。所以多模態隱喻好像都具有一定的敘述性的特征。

多模態隱喻的鮮活性。和純語言語篇相比，視覺語篇中源域的形體和空間維度更加直觀。如圖1，日本的今昔，用語言來講述恐怕要好幾天，而且要涉及中日的方方面面。但是利用蠶，桑葉，毛毛蟲，公雞的鮮明對比，把日本對中國的入侵及中國強大后和日本的關系，很微妙地刻畫出來了。由于直觀的因素，這類視覺感知圖像和抽象的語言符號相比更能激發感情，進而達到感染接受者的目的。多模態隱喻可以通過多種媒介的組合，把現實生活中很難被感知的抽象概念或思維外化為可感知的活生生的現象。 “具體是具體”多模態隱喻的一般性。盡管經典概念隱喻理論一直強調人類只能用具體域映射抽象域，但是大量多模態隱喻實例表明，隱喻也可以用一個具體事物理解另外一個具體事物。我們拋掉純語言模態來分析其他模態隱喻時，“具體是具體” 這種隱喻現象的確特別普遍。如圖一的中國制造的產品是特洛伊木馬，圖二中的日本是貪婪的蠶。其源域和目標域都是可感知的具體事物。

[1]Forceville,C. Pictorial Metaphor in Adevertising[M].London:Routledge，1996.

[2]Forceville,C. Non-verbal and multimodal metaphor in a cognitivist frame-work:Agendas for research[C]//G. Kristiansen, M. Achard, R. Dirven, amp; F. Ruiz de Mendoza. Cognitive Linguistics: Current Applications and Future Perspectives. Berlin/ New York: Mouton de Gruyter,2006.

[3]Kress,G. amp; Theo van Leeuwen. Multimodal Discourse:The Modes and Media of Contemporary Communication [M].London: Arnold,2003.

[4]王紅陽.卡明斯詩歌“1(a”的多模態功能解讀[J]．外語教學，2007(5)：22-26,.

[5]張德祿.多模態話語分析綜合理論框架探索[J]．中國外語，2009(1)：24-30.

[6]朱永生.多模態話語分析的理論基礎與研究方法[J].外語學刊，2007(5)：82-86.

ClassNo.:H036DocumentMark：A

(責任編輯：蔡雪嵐)

OnMulti-modalMetaphorinNewsCartonsanditsDistinctiveFeatures

Zhou Man，Dong Ruifang

(Department of Foreign Languages, Xibei Normal University,Lanzhou, Gansu Province 730070，China)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multi-modal metaphor, paper analyzes two news cartons to illustrate the non-verbal metaphors, such as images and other modes, and to further explain distinctive features of multi-modal metaphor:dynamic, narrative, lively and universality of “concrete is concrete”.

multi-modal metaphor；news cartons；metaphor；distinctive features

周漫，副教授，西北師范大學。

董瑞芳，在讀碩士，西北師范大學。

1672-6758(2013)01-0137-2

H0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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