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齡化背景下浙江老年人體育公共服務需求與供給的實證研究

王占坤

1 前言

根據社會科學研究界定，老年人屬于弱勢群體，表現為經濟脆弱、生理脆弱、心理脆弱，在生活中面臨著許多困難，但與其他人一樣，他們同樣具有生存需求、發展需求和享受需求。當前，我國正處在社會轉型和經濟轉軌的加速期，人口老齡化程度逐步加深，已經成為一個不容忽視的社會問題和學界研究的熱點。“健康老齡化”［23］和“積極老齡化”［4］是應對老齡化社會的基本價值取向，這一價值取向促使老年人對體育健身的需求逐漸增大，引導了更多的老年人加入全民健身的大家庭，體育健身已經成為老年人生活的重要組成部分。積極開展老年人體育活動，是社會和諧和文明進步的重要標志，歷來受到黨和政府的高度重視，并通過頒布《中華人民共和國體育法》、《全民健身計劃（2011—2015年）》和《體育事業發展“十二五”規劃》等政策法規加以保障。但是，由于政府在提供體育公共服務時出現信息不對稱，脫離老年人的實際體育需求甚至忽視了老年人的實際體育需求，導致供需割裂，降低了老年人體育公共服務供給的效率。因此，如何根據老年人體育公共服務需求，提供有效的體育公共服務，是發展老年人體育亟待解決的重要問題。由于基本公共服務供給水平受區域經濟社會發展水平的影響，所以，研究區域老年人體育公共需求和供給具有重要意義。

浙江省地處中國東南沿海，是中國經濟發達的省份之一，城鄉居民生活水平已經處于較高層次，綜合發展程度在全國省（自治區、直轄市）名列前茅。2011年GDP總量及其對應GDP含金量全國排名均位居第四，城鎮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達30 971元，農村居民人均純收入13 071元，城鎮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水平自2001年開始已連續11年列上海市、北京市之后，居全國各省（自治區、直轄市）第3位；農村居民人均純收入水平自1985年開始已連續27年位居各省（自治區、直轄市）首位，2011年中國大陸31個省（自治區、直轄市）居民幸福指數排名浙江省位列第四。為保證全民共享發展成果，2008年浙江省啟動全國首個《基本公共服務均等化行動計劃（2008—2012）》。《浙江省2011年老年人口和老齡事業統計公報》顯示，截至2011年末，浙江省60歲及以上老年人口823.23萬人，占總人口的17.25%，是處于典型的老齡化社會的省份。隨著浙江省人口老齡化程度的加劇和社會保障水平的提高，老年人體育公共服務需求與日俱增，由于政府供給能力的限制，導致需求與供給矛盾突出。本研究根據公共服務理論，對浙江省老年人體育公共服務需求與供給的現狀進行分析，指出供需矛盾的原因，并提出相應對策，以期為政府或主管部門老年人體育公共服務的供給提供參考性建議。

2 相關概念界定

2.1 基本公共服務

2012年國務院頒發的《國家基本公共服務體系“十二五”規劃》對基本公共服務的概念進行了界定：“基本公共服務是指建立在一定社會共識基礎上，由政府主導提供的，與經濟社會發展水平和階段相適應，旨在保障全體公民生存和發展基本需求的公共服務。享有基本公共服務屬于公民的權利，提供基本公共服務是政府的職責。”［6］按照公共服務的發展運行和理論基礎，可將公共服務劃分為維護性公共服務、經濟性公共服務和社會性公共服務三類，其中，社會性公共服務主要是指政府提供的文化、教育、衛生、體育和社會保障等服務，具有公民權利的性質，體現了社會財富的再分配功能［3］。基本公共服務屬于社會性公共服務的范疇，體育公共服務是基本公共服務的組成部分。

2.2 基本公共服務均等化

《國家基本公共服務體系“十二五”規劃》指出：“基本公共服務均等化，指全體公民都能公平可及地獲得大致均等的基本公共服務，其核心是機會均等，而不是簡單的平均化和無差異化。”［6］

3 研究對象與方法

3.1 調查對象

本研究采用分層隨機抽樣的原則，按照行政區域劃分的標準從浙江省的杭州、溫州、寧波、金華、嘉興、紹興、臺州、湖州、衢州、麗水、舟山11個地級市所轄的90個縣（市、區）中抽出21個縣（市、區），于2011年7月—2012年9月，遵循城鄉劃分原則，在各縣（市、區）的城市公園、社區、農村老人協會、農村體育健身路徑等公共場所，選取60歲及以上老年人1 260名，其中，城市630人，鄉鎮630人；男性553人，女性707人，60～65歲552人，66～70歲466人，70～75歲109人，75歲以上33人。

3.2 研究方法

3.2.1 問卷調查

在廣泛搜集整理體育公共服務相關研究文獻的基礎上，通過提煉升華，根據課題研究的需要，編制了《老年人體育公共服務需求問卷初稿》，并通過專家判斷法進行內容效度的檢驗，根據專家反饋建議對問卷進行了部分修改，形成了最終問卷。然后，在溫州市茶山鎮進行了樣本為120人的調查，考慮到對調查對象再測的難度，本研究運用折半法對問卷進行了信度檢驗，兩部分的相關系數為0.86，故可以認為問卷具有較高的信度。

3.2.2 數理統計

問卷統計采用Epidata 3.1錄入軟件進行錄入，所有數據由SPSS 19.0統計軟件進行處理。

3.3 數據來源

本研究所采用的數據主要來自：第一，《浙江省第六次全國人口普查公報》、《2007—2011年浙江省老年體育工作情況統計資料分析》、《2007—2011年浙江省老年人口和老齡事業統計公報》、《2007—2011年浙江省統計年鑒》；第二，實地調研數據，主要采用問卷和走訪調查的方法收集資料，從浙江省11個地級市所轄的90個縣（市、區）中抽出21個縣（市、區），每個縣（市、區）的城市和農村各發放30份問卷，共發放問卷1 260份，回收有效問卷1 207份，有效回收率95.7%。

3.4 調查質量保障

1.調查員的選擇和培訓：本次研究的調查得到了校學生處和體育科學學院2009級運動人體科學專業本科生的大力支持，調查員來自本課題團隊長期培訓并取得實際調查經驗的成員，包括青年教師和部分高年級大學生，具有較為扎實的理論知識和較強的語言溝通能力。浙江是一個多方言的省份，俗稱“十里不同音”，考慮到語言障礙，調查員隊伍中選取精通當地方言的學生。調查前圍繞調查的目的、意義、注意事項等進行系統的培訓。

2.調查工作：在調查時，考慮到老年人受教育水平情況，對于受教育程度較低的老年人，由調查人員讀題，并將書面語言翻譯成口頭語言，讓被調查對象做出自評。對于受教育程度較高，能看懂問卷的老年人，采用發放問卷，由被調查對象獨立填寫的方式進行，所有問卷都是當場填寫當場回收。

3.質檢工作：在調查同時，質量檢控人員均對調查表進行集中審核，發現邏輯錯誤、填寫錯誤或不完整問題時，要求調查者及時改正或補充調查，保證質量。

4 研究結果與分析

4.1 浙江省老年人體育公共服務需求分析

4.1.1 浙江省老年人體育公共服務需求特征分析

1.老年人體育公共服務需求總量大。浙江省人口老齡化程度高，經常參加體育鍛煉的老年人比例高，致使體育公共服務需求規模龐大。按戶籍人口統計，截至2011年末，全省60歲及以上老年人口823.23萬人，老年人體育協會已發展為3.29萬個，有會員385.67萬人，經常參加體育鍛煉的老年人比例為61.3%，2007年以來，浙江省經常參加體育鍛煉的老年人均超過老年人口的54%以上，且呈現逐年增加的趨勢，提前超過《中國老齡事業發展“十二五”規劃》提出的經常參加體育健身的老年人達到50%以上的目標（圖1），說明浙江省老年人對體育公共服務的需求正呈現日益擴大的趨勢，如果加上有潛在體育需求的老年人口，體育公共服務需求量將會更大。

圖1 浙江省經常參加體育鍛煉的老年人情況示意圖Figure 1. Current Situation of Elderly People Participating in Regular Physical Exercise in Zhejiang Province（%）

2.空巢老人和農村老年人將成為體育公共服務的主要對象。老年人家庭空巢率持續上升。《2010年浙江省城鄉老年人口生活狀況調查》顯示，按子女與父母不同吃同住為標準界定空巢家庭，浙江省城鎮老年人家庭空巢率已達74.96%，農村老年人家庭空巢率為59.56%，而同年全國城鎮空巢老年人占54.0%，農村空巢老年人占45.6%，表明浙江省老年人家庭空巢率高于全國，呈現出較快增長趨勢。空巢老人閑暇時間多，需要精神慰藉，體育鍛煉可以成為一種精神寄托，強身健體和精神慰藉成為空巢老人健身的主要動機［18］。同時，農村老年人口多于城市老年人口，成為體育公共服務需求的主要群體。當前，大量農村青壯年進城務工或外出經商，農村主要以老年人和留守兒童居多，浙江省農村老年人口（562.7萬人）是城市老年人口（260.5萬人）的2.16倍，因此，農村體育發展的重點應考慮老年人這一群體的體育公共服務需求。

3.浙江省各地區老年人體育公共服務需求不均衡，但差異性逐漸減小。浙江省老齡化程度排在前3位的地區分 別 為 嘉 興 市 （20.42%）、湖 州 市 （19.66%）、舟 山 市（19.43%）；農村與城市老年人口比最大的分別是臺州市、衢州市和金華市；人均GDP前3位的地區為杭州市、寧波市和紹興市，而經常參加體育鍛煉的老年人比例較高的分別 是 杭 州 市 （68.38%）、嘉 興 市 （64.83%）和 寧 波 市（64.48%；表1）。表明經常參加體育鍛煉的老年人人口數量與當地老齡化程度不完全一致，而與經濟發展水平關系較密切，經濟發達地區經常參加體育鍛煉的老年人較多。

從總體上看（表1），2006—2011年浙江省各地市經常參加體育鍛煉的老年人總體上呈現遞增的趨勢，2011年杭州市、寧波市、嘉興市、湖州市、金華市、衢州市和臺州市經常參加體育鍛煉的老年人均超過了60%，2006年僅寧波市經常參加體育鍛煉老年人超過60%，近6年來，經常參加體育鍛煉的老年人逐年增加，體育公共服務需求旺盛。變異系數是衡量資料中各觀測值變異程度，可以消除單位和（或）平均數不同對兩個或多個資料變異程度比較的影響。從變異系數指標值看，2006年和2007年經常參加體育鍛煉的老年人地區差異程度較大，2008年以后地區差異程度呈遞減趨勢。據此可以推斷，老年人體育公共服務需求具有地區差異性，且差異性逐年減小（表1）。這可能是因為浙江省在全國率先實踐《基本公共服務均等化行動計劃（2008－2012）》，推出了“文體普及工程”，建立、健全了多層次、全覆蓋、配置公平、發展均衡的全民健身服務體系和布局合理、城鄉共享的公用體育設施體系，老年人體育公共服務得到逐漸均衡發展。

4.1.2 老年人體育公共服務需求程度分析

體育公共服務體系是個復雜的系統，由體質監測服務、體育活動服務、體育設施服務、體育組織服務、體育指導服務、體育信息服務6個指標構成［12］。老年人體育公共服務屬于體育公共服務范疇，因此，根據本研究的需要，選擇這6個指標對浙江省老年人體育公共服務需求和供給進行分析。

圖2表明，浙江省老年人體育公共服務需求程度不同，體育指導服務需求最高（87.82%），最低為體育信息服務（14%）；城鄉老年人體育公共服務需求結構不同，城鎮老年人體育公共服務需求排在前3位的依次為體育指導服務（55.01%）、體育活動服務（34.47%）和體育設施服務（32.64%），農村前3位的為體育設施服務（35.54%）、體育指導服務（32.81%）和體育活動服務（32.15%）。浙江省城鎮化水平高，小城鎮經濟發達，城鄉居民可支配收入高，生活富裕，社會保障水平較高，并實施了體育強省戰略，促進了群眾體育與競技體育的協調發展，增強了老年人的體育健身意識，激發了老年人參加體育鍛煉的需求。但是，小城鎮和農村老年人很少接受過系統的體育教育，體育技能和科學健身知識缺乏，因此，對健身指導服務需求程度高。城鄉二元社會結構的存在，導致城市體育場地設施供給優于農村，城市老年人體育公共服務需求更傾向于“軟”體育公共服務，而農村老年人對滿足基本健身條件的“硬”體育公共服務需求程度較高［7］，因此，城鄉體育公共服務需求結構不同。

表1 浙江各地區經常參加體育鍛煉的老年人占各地區老年人口比例情況一覽表Table 1 The Proportion of Elderly People Participating in Regular Physical Exercise of Each Region in Zhejiang Province （%）

老年人曾接受到的體育公共服務與體育公共服務需求的契合度不高（圖2、圖3），表明老年人體育公共服務供需不平衡。城鄉老年人體育公共服務需求和接受比例達到50%以上的只有體育設施服務，農村老年人接受體育公共服務的比例低于城市，由此可知，浙江省老年人體育公共服務總體供給不足，農村老年人體育公共服務供給不足問題更加嚴重，與其他服務相比，體育設施供給量相對較大，而體育指導服務、體質監測服務和體育信息服務供給與需求差距更大。公共服務可以分為純公共服務和準公共服務，純公共服務由政府提供，準公共服務則可以實現政府、市場、個人、營利組織、NGO等主體供給或者聯合供給［13］。老年人體育公共服務的認知程度較低，把體育公共服務看作純公共服務，認為應該由政府免費提供；由此其服務購買能力和服務購買意識薄弱，對于花錢健身的觀念還難以接受，造成社區周邊或社區內體育健身俱樂部、游泳池（館）、網球場、室內體育場館服務利用不足。因此，造成了一方面服務供給不足，一方面服務利用不足的矛盾局面。

圖2 浙江省老年人體育健身服務需求狀況示意圖Figure 2. The Demand for Elderly Sports Service in Zhejiang Province（%）

圖3 浙江省老年人曾經接受過的體育公共服務狀況示意圖Figure 3. The Public Sports Service for Elderly People in Zhejiang Province（%）

4.2 老年人體育公共服務供給分析

4.2.1 老年人體育公共服務供給的制度保障

政府對老年人體育事業重視與否，制度的頂層設計是一項重要指標，《中華人民共和國體育法》、《國家人權行動計劃（2012—2015年）》、《全民健身條例》、《全民健身計劃（2011—2015年）》、《公共文化體育設施條例》和新修訂的《中華人民共和國老年人權益保障法》從法律層面規定了老年人享受體育公共服務的權利與國家和社會提供老年人體育公共服務的職責，為我國老年人體育公共服務的供給提供了法律依據。隨后，浙江省結合本省實際制定了地方性法規《浙江省實施〈中華人民共和國體育法〉辦法》、《浙江省全民健身條例》和《浙江省實施〈中華人民共和國老年人權益保障法〉辦法》，進一步明確了老年人體育公共服務的供給主體、供給辦法及政府的作用。《浙江省全民健身實施計劃（2011—2015年）》和《浙江省實施〈公共文化體育設施條例〉暫行辦法》，進一步強化政府體育公共服務職能，加強和創新老年人體育的管理，大力推進覆蓋城鄉、較為完善的全民健身服務體系建設，努力實現體育公共服務均等化，切實保障了老年人參加全民健身的權利。2007年浙江省十屆人大常委會第35次會議通過的一項法規規定，自2008年1月1日起，實行國民體質監測制度。政府對老年人體育公共服務相關制度的供給，為浙江省老年人體育事業的發展提供了有力的保障。

4.2.2 老年人體育經費支出狀況

體育經費投入對體育健身行為產生重要影響。浙江省老年人體育經費投入主要來源為公共財政支出、融資、體育彩票公益金、社會捐資、企業事業單位、社會團體、其他社會組織贊助等，公共財政支出中老年人體育經費支出反映了政府對老年人體育事業的重視程度。從整體上看，2007－2009年浙江省老年人體育公共服務經費投入呈逐年增加趨勢，2009年各級政府公共財政支出占總支出的88%，2007年和2008年均為85%，當前浙江省老年人體育公共服務經費投入主要以政府為主（圖4），也說明了各級政府認真貫徹執行了《全民健身條例》、《浙江省全民健身條例》中加大各級財政全民健身事業投入的規定。

圖4 浙江省老年人體育經費投入情況示意圖Figure 4. Current Situation of the Sports Expenditure for Elderly in Zhejiang Province

從各地區看，2007－2009年除臺州市逐年遞減外，其他地區老年人口人均體育經費投入呈遞增趨勢，人均體育經費投入差異性較大的是衢州市和溫州市（表2）；地區之間老年人口人均體育經費投入差異性逐年減少（表2），但區域不平衡現象仍較嚴重，2007年地區最高／最低比值為15.74，2008年最高／最低比值為8.12，2009年為6.46。2009年杭州市、溫州市、嘉興市、衢州市人均經費比上一年有不同程度的增長，寧波市、湖州市、紹興市、金華市、臺州市、舟山市、麗水市人均經費比上一年分別下降。從各地3年的均值看，人均經費投入高的依次為舟山市、杭州市和臺州市，人均經費投入低的三個地市為湖州市、溫州市和麗水市（表2）。隨著浙江省人口老齡化的加快，部分地區老年人人均體育經費投入不足，會直接影響老年人體育活動的開展。

4.2.3 浙江省老年人體育公共服務供給結構分析

1.國民體質監測服務。國民體質監測是衡量全民健身活動成果和體育事業發展成就的重要標準，也是全民健身公共服務的主要內容，《中華人民共和國體育法》、《全民健身計劃（2011—2015）》、《國家體育事業發展“十二五”規劃》和《全民健身條例》都十分明確的規定了在全國“開展全民健身活動，對公民進行體質監測”。國民體質監測是通過建立體質監測服務系統，采用科學的方法對受試者身體形態、身體機能和體能等指標進行綜合評價，對不同人群實施體質監控和追蹤研究，形成體質監測的預警機制，定期公布體質監測結果，引導公民關注體質和健身。

浙江省建立了由省國民體質監測中心、市國民體質監測站、縣（市、區）國民體質監測點（站）構成的國民體質監測網絡，實行分級管理，其運作的資金來源主要是由各級體育（文體）部門從其事業經費或體育彩票公益金中解決。現浙江省已經建立19個省級中心，730多個鄉鎮、街道監測點，每年向省國民體質監測數據庫提供1 500份以上不同人群的檢測樣本。

表2 浙江省各地區老年人口人均體育經費投入情況一覽表（元）Table 2 Current Situation of the Sports Funding Per capita of the Elderly Population of the Cities in Zhejiang Province

體質監測主要采用分層隨機整群的抽樣方法抽取監測對象，老年人群體年齡為60～69歲，2010年浙江省國民體質監測抽取老年人群樣本數為3 958人，比例為0.05%，而浙江省老年人口占總人口比例為17.25%（2011年），許多地區國民體質監測把60～69歲這一年齡群體排除在外，可見，能夠享受國民體質監測服務的老年人比例低。造成這種情況的原因可能是：1）當前體質測試的部分儀器不符合老年人身體和生理特點，老年人患慢性疾病的比例較高，參加體質測試具有潛在風險，而體育公共服務供給過程中風險分配機制不健全，導致體質測試服務供給主體缺乏供給積極性；2）當前政府和社會關注的焦點主要是成年人和青少年的體質健康問題，對老年人這一群體的體質健康問題關注不夠。2010年，浙江省國民體質達到“合格”以上標準的比例（合格率）為90.9%，高于全國平均水平2.0%，其中，男性老年人88.7%，女性老年人87.7%，城鎮老年人92.7%，鄉村老年人83.7%（表3），與2005年相比城鄉差異仍在擴大；寧波市、紹興市、溫州市、杭州市和湖州市老年人體質達標率達到90%以上，臺州市達標率最低（75.5%；表4）。浙江省老年人體質測試合格率城鄉、地區之間的差異性較大，從一定層面上反映了老年人體育公共服務均等化水平不高。

表3 浙江省各地區老年人體質監測結果達到“合格”以上標準的比例一覽表Table 3 Proportion of Elderly People Reaching the Standard of Qualified of the Cities in Zhejiang Province （%）

表4 浙江省各地區老年人體質評定結果一覽表Table 4 Evaluation of the Elderly People’s Physical Condition of the Cities of Zhejiang Province （%）

2.體育活動服務。黨的十八大報告把“廣泛開展全民健身運動，促進群眾體育和競技體育全面發展”作為社會主義文化強國建設的一項內容，老年人體育活動是全民健身運動的重要組成部分，因此，做好老年人體育活動服務是政府社會主義文化強國建設進程中義不容辭的職責。按照體育活動的概念可以分為廣義和狹義的體育活動，廣義體育活動是指老年人體育比賽、體質監測、體育旅游、日常體育鍛煉及其相關體育活動，狹義的體育活動指日常參加的體育鍛煉，本文體育活動是指廣義的體育活動。

浙江省老年人體育活動服務供給呈現以下特征：1）層次化、多樣化。層次化表現在組織和參加了從國家到基層的各個層次的老年人體育比賽，如全國老年人體育健身大會、浙江省老年人運動會、各地（市、縣）老年人運動會等；多樣化表現在活動形式多樣，如有浙江省老年運動會、全省體育大會等綜合性運動會與門球、乒乓球、柔力球、太極拳（劍）、健身秧歌（腰鼓）和網球等單項賽事，還有各級體育比賽、體育培訓班和旅游活動以及重陽節和全民健身日等節日舉辦的老年人體育展示大會。2）體育活動總次數較多，活動次數和參加人數呈逐年增加趨勢（表5）。

上述特征說明，浙江省老年人體育活動服務供給逐年增加、特征明顯。理想的老年人體育公共服務供給格局是政府、體育組織和市場協同供給。但是，當前老年人體育活動服務供給主體比較單一，市場開發不足，主要以政府供給為主，老年人體育協會為輔，而老年人體育協會對政府部門的依附性強，其輔助作用不明顯；老年人體育活動普及程度不高，各種活動農村老年人參與率低，達不到均衡化的目標。

表5 浙江省老年人運動會、培訓班和旅游組織情況一覽表Table 5 Current Situation of the Elderly People Sports Meeting and Training Classes and Tourism Organization in ZhejiangProvince

3.體育指導服務。社會體育指導員，指在競技體育、學校體育、部隊體育以外的群眾性體育活動中從事技能傳授、鍛煉指導和組織管理工作的人員［5］。劉鵬局長提出，解決群眾體育“基礎性短板”突破口之一就是大幅度培訓社會體育指導員，大幅增加國家級和一級社會體育指導員的人數。這說明在我國群眾體育發展過程中，社會體育指導員缺乏成為制約群眾體育發展的瓶頸。

截止2011年底，浙江省擁有老年人社會體育輔導員46 536名，平均每個站點配備2.38名體育輔導員，2011年老年人社會體育輔導員人數為2006年的2.19倍（表6），而2011年與2006年的整體老年人口比值為1.22，說明老年人社會體育輔導員人數增長超過老年人口增長。浙江省老年人社會體育指導服務存在的問題：1）老年人社會體育輔導員地區和城鄉發展不均衡。浙江省各地區每萬名老年人擁有社會體育輔導員數、老年人社會體育輔導員發展速度和每站點配備輔導員數均表現非均衡特點（表6、表7）；老年人社會體育輔導員主要分布在城市社區，農村老年人由于社會環境和自身素質的原因，對體育價值缺乏深刻認識，健身技能和方法嚴重缺乏，更需要獲取科學的健身指導，而農村社會體育輔導員培養落后。2）老年人社會體育輔導員數量逐年增加，但質量水平參差不齊。浙江省現有的老年健身體育輔導員大部分沒有社會體育指導員資格，應通過培訓使其具有社會體育指導員資格，已經具有社會體育指導員資格的，要通過培訓晉升上一等級，這樣可以提高老年人社會體育輔導員的質量，提供更多、更科學的體育健身指導服務。3）老年人社會體育輔導員增長速度快，但由于總量少，仍不能滿足老年人體育健身指導服務的需求。4）老年人社會體育指導員培訓和指導脫節，具有社會體育指導員資格的不指導，指導的缺乏資格，因此，應加強基層一線社會體育指導員的培養。

表6 浙江省老年社會體育輔導員人數一覽表Table 6 Number of Social Sports Instructors for Elderly People in Zhejiang Province

表7 浙江省每萬名老年人擁有社會體育輔導員人數一覽表Table 7 Number of Social Sports Instructors Per 10 000Elderly People in Zhejiang Province

4.體育組織服務。老年人體育組織是開展老年人體育活動的載體，是連接政府和老年健身群體的橋梁或紐帶，促進老年人體育健身活動規范化、制度化，有利于組織體育活動，開展培訓和加強對老年人體育活動的管理。浙江省老年人體育組織發展特征：1）優點：老年人體育組織覆蓋面大。2011年浙江省各級體育組織總數達32 865個，各地（市）鄉鎮、街道老年人體育組織建成數均達到100%，提 前 超 過《全 民 健 身 計 劃 （2011—2015年）》中2015年老年人體育組織建設達到的目標，各地（市）社區和行政村老年人體育組織建成數幾乎全部達到90%以上，僅行業系統老年人體育組織建成數相對較低，2011年浙江省老年人體育輔導站達19 585個，平均每個站點會員為194.67名，基本形成了“橫向到邊、縱向到底”的老年體育組織網絡。2）缺點：體育組織僅容納了0.4%的老年人，省級行業系統的老體協組織建設落后，5年來僅新增2個省級行業系統老體協，許多老年體協和老年人體育俱樂部形同虛設，不能發揮老年人體育組織服務老年人體育健身的功能。

5.體育場地設施服務。體育場地設施是滿足老年人體育健身服務需求的硬件環境，必要的體育場地設施為老年人進行體育健身活動提供保障，也是衡量政府提供體育公共服務能力的重要硬件指標。浙江省實施了 “全民健身工程”、“農村小康體育工程”以及體育強縣、強鎮（鄉）、體育小康村創建等活動，促進了體育設施的建設。至2011年底，浙江省共有標準場地個數為21 765個，非標準場地個數為14 766個，全省已建有門球場1 618個，其中，各地（市）1 603個，氣排球場3 591個，地擲球場428個；“十一五”期間，建成國家級全民健身活動中心（基地）6個，省級全民健身活動中心、廣場（體育主題公園）15個。但是，老年人體育場地設施供給仍存在問題：1）與老年人日益增長的體育健身需求相比，公共體育健身設施顯得較少（表8）。2）體育場（館）設施建造的針對性不強，開放服務質量不高，老年人居住地內（城市社區、行政村和養老院等）健身路徑和小型健身廣場供給不足。體育場（館）設施的建設主要是針對健康、無殘疾的中青年群體，對老齡化社會的現實和老年人體育設施的需求考慮不足。浙江省2011年頒布了《關于推進學校體育設施向社會開放的實施意見》，但教育系統體育場（館）向社會開放并不理想，推出的試點學校執行力度不高或不執行。3）老年人健身場地設施重建設輕管理。小型健身廣場、全民健身路徑、體育小公園、門球場、氣排球場和地擲球場是老年人使用頻率較高的健身場所，定期對體育場地設施進行檢查和維修是保證老年人健身安全的重要舉措，但政府在提供體育公共服務過程中沒有明確老年人健身場地設施的管理維護責任主體，造成體育場地設施破損和被占有時無人問津的局面。4）各地（市）的新建體育場地設施呈逐年遞增趨勢，但地區差異性較大。2008—2010年“每百萬人擁有體育場（館）數維持在11所左右的水平，溫州市最低2010年僅為4.1所，最高的為金華市17所，最高為最低的4.15倍。老年人每萬人擁有門球場最多的是麗水市（3.56個），最少的為杭州市（0.96個），氣排球場金華市每萬人擁有量最多（19.44個），溫州市和湖州市最低（0.63個），地擲球場臺州市每萬人擁有量最高（1.07個），嘉興市和金華市最低（0.13個；表8）。

表8 浙江省各級老年人體協體育場地設施情況一覽表Table 8 Current Situation of the Sports Facilities of Elderly People Sports Association at All Levels of ZhejiangProvince

6.體育信息服務。體育信息服務主要是指通過互聯網、LED大屏幕、電話熱線、廣播電視、報刊雜志、體育健康知識講座等多種渠道傳播體育信息，為老年人提供體育健身知識、體育活動信息、體育場（館）信息、體育培訓、體育競賽、體育技能技巧和規則等，方便老年人體育參與的體育公共服務。體育信息服務對激發老年人產生體育公共服務需求偏好具有重要作用。

近年來，浙江省體育宣傳力度持續加大，全省各類主要媒體均設立體育專欄，老年人體育報道數量大幅增加，特別是積極利用《環球老來樂》、《樂齡網》、《浙江老年體育》和《體壇報》等宣傳資源擴大和增強老年人體育工作的社會影響力；已經充分利用互聯網、廣播電視、平面媒體等新興媒體，開辦專欄，舉辦講座，播發公益廣告、宣傳片、宣傳畫，出版科普圖書、音像制品，普及知識，提高老年人的科學健身素養。每年浙江省老年體育特色項目展示活動利用多種媒體進行傳播，電視全程轉播，網絡和報紙也分別進行宣傳和報道；2011年在舟山嵊泗舉行了浙江省中、老年經絡操培訓班、2011年浙江省首個老年人科學健身欄目“樂齡健身”欄目上線，該欄目聘請了國內知名專家為老年人提供心血管病、運動外傷和運動康復等方面的咨詢服務；浙江省老年體協科研委員會不定期進入社區作科學健身方面知識講座等。

5 老年人體育公共服務供需存在的問題

5.1 體育公共服務需求與供給不均衡

經濟學研究表明，需求與供給是經濟活動中既對立又依存的兩個方面。馬克思供需平衡理論認為，供給與需求的矛盾一直是推動或制約社會經濟發展的一對基本矛盾。浙江省老年人體育公共服務供給與需求差距較大，而政府在提供老年人體育健身服務結構方面，表現出重“硬”輕“軟”的投入傾向，尤其是地方政府在公共服務投入方面呈現出“短、平、快”的特點，即傾向于在一些周期短、見效快的體育項目上投入，如大型體育場（館）、老年人體育活動中心、體育器材、全民健身路徑等，而對老年人體育健身指導、體育組織服務、體育信息服務等無法立見成效的“軟”公共服務供給缺乏積極性，對容易存在風險的國民體質監測服務采取少供給或回避的態度。政府在激發農村老年人對體育公共服務需求偏好方面措施和手段相對滯后，體育公共服務供給的針對性不強，主要以提供體育器材為主，如籃球場、乒乓球桌和農民健身路徑等，使得農村老年人體育公共服務需求低于城市。此外，在體育公共服務產品的供給方面較少考慮地域特點和城鄉差別，采取統一供給標準，如在文成和泰順等一些農村山區公共用地少，活動場地少，除了少數示范性村莊體育配套設施齊全外，其他村莊配備都不齊，政府配備的體育器材無地方用，農村老年人需要的體育健身廣場無空間建，所以，農村社區管理部門缺乏申請器材的積極性，降低了公共財政支出資金的使用效率。

5.2 體育公共服務非均等化

基本公共服務均等化是政府為保障公民基本生存權和發展權，按照“基本、平等、普遍、均衡”的要求，與經濟社會發展水平相適應，為全體公民提供基本公共物品和社會服務［22］。體育公共服務是基本公共服務的組成部分。由于區域社會經濟發展的不平衡，老年人體育公共服務地區差異性仍然存在。各地（市）老年人人均體育經費、老年人體育輔導員、老年人體育場地等體育公共服務供給地區間呈現不均衡。

老年人體育公共服務非均等化的原因可能是：第一，城鄉二元社會結構的制約。制度設計的缺陷，留下了許多歷史欠賬，致使政府實行公共產品供給城鄉有別的二元體制，導致如今城鄉公共服務差距的產生。第二，區域發展差距。區域經濟和社會發展差距是造成區域間老年人體育公共服務非均衡的根源。從地理角度看，各地區享有資源稟賦優勢差異較大，經濟發展起跑線不同，區域間經濟發展水平存在較大差異，經濟發達區域政府財政實力強，提供基本公共服務的能力較強，不發達地區則弱，這就導致老年人體育公共服務地區間的不均衡。第三，政府轉型滯后，重發展輕服務。在當前體制下，經濟增長仍然是政府的主要目標之一，政府財政支出以發展經濟為導向，造成其在公共服務供給上的缺位，傳導到老年人體育公共服務上，就造成供給短缺和不均衡。第四，缺乏主客體并存的老年人體育公共服務評價體系。當前的體育公共服務評價體系，注重體育公共服務供給指標的評價，而忽視了公眾對體育公共服務滿意度評價。

5.3 需求日益擴張與單一供給主體的矛盾

在老齡化日益加劇和老年人體育健身意識逐漸增強的背景下，老年人體育健身服務需求呈現擴張態勢，對體育公共服務的品質和數量要求也越來越高。政府是老年人體育公共服務的供給主體，浙江省2007—2009年各級政府老年人體育公共財政支出占老年人體育經費總支出每年都在85%以上。政府單一供給的能力有限，難以滿足老年人體育服務需求，因此，出現體育場（館）數量不足、開放數量和服務質量有待提升，老年人體育健身缺少體育場地，活動空間受限等問題。例如，政府配備的體育器材無地方安置，如乒乓球桌和籃球架無地擺放；除了少數配套設施齊全的小區體育設施較好外，其他都較匱乏；全民健身路徑和農村體育健身工程重視建設輕管理，缺乏后期維護。體育場地設施的落后與當地老年人極高的體育鍛煉熱情形成鮮明的反差，制約了老年人體育活動的順利開展。

5.4 老年人社會體育志愿者服務隊伍尚不健全，管理和培訓機制有待規范

社會體育指導員技術等級制度實施十年以來，為浙江省培養了大量社會體育指導員，每千名經常參加體育鍛煉者有5.8名社會體育指導員，但培養的數量還不能夠滿足老年人對社會體育指導員的需求。盡管體育主管部門加大了社會體育指導員的培訓力度，但是由于缺口太大，加上有一些參加培訓的社會體育指導員并不能真正發揮指導作用，所以見效較慢。

基層老年人體育輔導員數量多，但缺乏專業培訓，業務能力較低。現在活躍在一線的進行指導工作的主要是有一定技能和管理能力的熱心人，指導的科學性較差。隨著居民物質生活水平的提高和健康意識的增強，城鄉老年人參加體育活動的積極性高漲，但缺少專業人員加以組織指導，滿足不了老年人體育健身指導的需求。

農村地區社會體育指導員嚴重缺乏。農村地區的老年人受教育程度普遍低，很少接受體育教育，對體育技能和鍛煉方法了解少，更需要有專業社會體育指導員進行指導，進行科學鍛煉。但是，一方面，許多鎮（村）編制少，沒有專門的文化體育管理部門，一般是由副鎮長兼職管理文化體育工作，缺少專職管理人員；另一方面，有一定文化素質的農村青年大部分出去務工或讀書了，老年人文化素質較差，難以擔當體育指導和組織管理工作，嚴重阻礙了農村老年人體育的發展。

6 進一步發展浙江省老年人體育公共服務的思路

6.1 提高政府對老年人體育公共服務的重視程度

根據浙江省老年人的實際體育需求和老齡化的發展趨勢，政府要結合國家的相關政策法規和當地的實際情況構建全方位、多層面的老年人體育公共服務體系，把老年人體育公共服務作為養老服務體系的重要內容，必要時應該通過立法，制定強制性的規劃和老年人體育公共服務評價指標體系，通過對老年人體育公共服務體系考核與評估，促進老年人體育公共服務體系的標準化管理、服務和監督。同時，要根據城鄉差別，注重城鄉老年人體育公共服務體系的銜接與融合，在規劃、組織、活動、政策、經費上考慮農村實際。在實際操作過程中，各級政府要把老年人體育公共服務納入保障民生的工程中，并作為各級政府考核指標，在考核體系中增加老年人體育公共服務滿意感指標，納入和諧社區、小康鄉鎮建設、體育強縣（市、區）、強鎮（鄉）評比中，促進各級政府對老年人體育公共服務的重視，使老年人體育公共服務持續健康發展。

6.2 建立老年人體育公共服務供需的協同機制

服務型政府是當代中國政府管理體制改革的目標，是以滿足公民需求為最高目標［17］。公共供求關系理論也認為，公共供給必須適應公共需要［3］。因此，老年人體育公共服務供給的主體所提供的體育公共服務必須與老年人的體育公共需求相適應。一方面，要建立至上而下的人、財、物支持保障協同機制，根據老齡化社會的不斷加快，浙江省和地方政府財政預算要加大對老年人體育公共服務的資金投入力度；另一方面，應根據地方經濟社會發展水平和地域特征，按照公平優先、兼顧效率的原則，提供適合浙江地域特點和條件的老年人體育公共服務。公共財政在體育公共服務投入上保證城鄉之間的平衡，即政府公共財政要加大對社區、行政村、養老院等老年人居住地區附近健身路徑和小型健身廣場建設的投入，特別支持農村社區健身廣場和健身路徑的建設，并在財政上給予傾斜，重點保證山區、邊區和欠發達地區的老年人對體育基本公共服務的需求。在體育資源的配置上不能采用“一刀切”，浙江省山區和沿海、農村和城市地域條件不同，老年人自身的素質不同，體育場地設施需求和場地設施的安置條件也不同，如在山區農村配置網球場、門球場和乒乓球臺，由于不符合老年人的需求或沒有場所安放器材，造成極大浪費。只有真正了解老年人體育公共服務的實際需求和地方特點，才能建立起老年人體育公共服務的供給與需求之間的協同調和，保證老年人體育公共服務和公共產品的有效供給。

6.3 完善社區老年人體育組織建設，提高老年人參與程度

老年人體育組織是老年人體育利益訴求和話語表達的重要渠道，可有效提高老年人體育活動規模與水平，起到宣傳、帶動和示范作用，能夠動員更多老年人加入，擴大經常參加體育鍛煉的老年人。老年人能否發揮主動性是解決老年人體育公共服務供需矛盾的根本，浙江省各級老年人體育協會、體育健身俱樂部和體育健身團隊等老年人體育組織已成為老年人體育公共服務供給的依靠力量。從發達國家體育公共服務供給的實踐上看，體育組織可以作為與政府進行雙向互動的重要載體，政府對體育組織進行扶持。因此，要發展和培育老年人體育組織，充分調動老年人的積極性，采用老年人自發式和合作式體育組織管理的形式，暢通老年人體育公共服務需求信息的流通途徑，拓寬老年人有序參與體育公共服務決策的渠道，提高老年人在體育公共服務供給中需求表達的話語權。此外，借助老年人體育組織這個平臺，獲取政府撥款、社會捐助、收取會員費等，籌集體育組織發展資金。制定老年人體育協會章程，明確協會主要任務和會員條件、權利與義務，使體育協會走上制度化、組織化的軌道，提高老年人體育組織的影響力。通過老年人體育組織，組成一些代表隊，跨社區進行比賽交流，社區和村鎮之間還可以定期組織各種形式的單項比賽以及體育健身表演，增強體育組織的凝聚力和老年人的參與熱情。

6.4 建立多元化的老年人體育公共服務供給主體

完善老年人體育公共服務的政策，構建包括政府在內的社會力量參與的多元化老年人體育服務的供給主體，嚴格按照《浙江省全民健身條例》的規定：“將全民健身事業經費納入本級財政預算，增加對全民健身設施的投入，建立和完善全民健身保障、服務體系。”保證老年人體育公共服務供給的底線。同時，放寬市場準入，通過政策引導、發展和培育，把私營部門和社會組織力量引入到老年人體育公共服務供給主體中，形成政府為主導，多元化的供給格局，如動員企事業單位、私營部門和社會組織對其所擁有的體育場（館）設施實行分時段對持證老年人免費開放或減免票價，吸納老年人入會等措施。

6.5 大力加強老年人社會體育志愿者服務隊伍建設

第一，加強基層老年人體育指導員的培訓和管理。應有計劃、有組織的培養老年人社會體育指導員，把老年人體育輔導員培訓成相應級別的社會體育指導員，定期推薦城市社區和鎮（村）老年人體育積極分子參加社會體育指導員培訓班，對于長期活躍在一線的社會體育指導員給予一定的物質或精神獎勵；加強對已經取得社會體育指導員資格的人員的考核和監督，督促其不間斷的進行老年人社會體育指導。

第二，提高社區老年人體育的指導能力。當前社區養老仍然是老年人養老的首選方式，老年人生活和體育活動主要在社區中進行。可以鼓勵和推薦社區具有體育特長的居民，利用余暇時間定期為社區老年人進行體育指導；高校推行大學生社會實踐進入社區進行老年人社區體育志愿服務，鼓勵營利性健身機構進入社區進行指導，組織學校體育教師和專業隊教練員進社區進行指導等。加強農村社區文化站建設，每個站點配備1～2名社會體育指導員，進行體育技術指導和組織管理體育活動。

6.6 建立需求導向型老年人體育公共服務需求供給制度

需求導向型［16］的公共品供給制度的理念是指以人為本、按多數人的需求偏好提供適合的公共品，滿足人們現實和長遠的需求。在老年人體育公共服務的供給中，要扭轉供給模式，即把“自上而下”的供給模式轉變為“自下而上”的模式，從老年人自身需要出發，構建需求導向的老年人體育公共服務供給機制，尊重不同地域、不同發展階段的老年人體育需求的差異性，按照需求導向合理確定體育公共服務投入的先后次序和規模，有利于提高老年人體育公共服務供給的質量和效率，進一步提高老年人體育公共服務水平。

6.7 建立老年人體育公共服務問責和風險分配機制

老年人體育公共服務供給不足，原因之一是缺乏有效的公共服務問責［14］和風險分配機制。首先，要明確老年人體育公共服務的問責對象，理清問責關系。老年人體育公共服務問責的主體為老年人健身者和服務提供者，問責的對象為老年人體育公共服務的生產者、政府和第三部門；老年人體育公共服務問責關系包括老年人體育公共服務的消費者對生產者的問責、老年人體育公共服務消費者對提供者的問責和老年人體育公共服務的提供者對生產者的問責三種關系。其次，采取科學的問責方法和措施，如老年人參與到體育公共服務的生產決策中表達訴求，實時對體育公共服務的生產者和提供者進行監督和問責。最后，通過立法，確定老年人體育公共服務消費者、生產者和使用者所具有的權責，共同分擔體育公共服務的風險，這樣可以提高老年人體育公共服務提供者和生產者的積極性，保證老年人體育公共服務的數量和質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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