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天保 袁麗紅
目前,中外經濟界和學術界為了深究全球經濟發展問題,已經從尋求制度、資源、技術等“促使變化的外界力量”,轉向到文明體系中去探討另一種新的“承受變化的傳統力量”。[1]173這樣一種“由外入內”的大轉向,正好與“人的發展經濟學”主旨迎面相會。[2][3]大家都已醒悟,人類不僅僅處在某種單一性的生產關系之中,它同時還編織、涵蓋多變性的生活關系 (居住、飲食、交際、愛好和思想傾向等重疊交織)。人類消費商品,并不完全為商品內在的實用價值、交換價值所決定,還要考慮到象征價值等諸多變量。社會化的生命體,既是一群活躍的物質生產者和智慧的社會管理者,更是一個個承載、演繹和延續多元文明以及推進文明高度發展的個性單元。人格的有無、稟賦的高低、品質的優劣、威信的大小等,早已動態性地累積成一份龐大的無形財產,時刻以一種不同于經濟資本的新資本運作形式,“潛流式”地改變著消費方式和交換規模。所以,生產性、管理性的要素固然重要,而關系到人類發展的思想性要素,自然也是經濟學的題中之義。否則,致力于“人的全面發展”將無從說起。
不過,禮俗及其思想文化的經濟學價值問題,中外學界多有爭論。法國人類學家列維·斯特勞斯 (Claude Levi-Strauss)、馬塞爾·莫斯 (Marcel Mauss)和鮑德里亞 (Jean Baudrillard)等先輩都一致認為,與資本主義社會中的經濟交換原則恰好相反,禮物本身的實際價值毫無意義,償付服務與提供物品根本就不是交換的最終目的;“送禮—回禮”過程原本就是一種非生產性的象征性交換,它所體現出來的文化意義與社會意義,才是一切活動的落腳點。所以,探討禮物交換背后所承載的那種總體性的社會制度 (即既定社會中不同的文化規則、約定俗成和社會關系結構),借用“非經濟主義”的交換原則,醫治當前這個利益沖突、物欲橫流的金錢社會,才具有學術意義和社會價值。換言之,禮物雖然擁有商品屬性,但禮物交換不是工具性的,在邏輯上它否定了經濟利益,只能是情感性和道德性的產物;它真正要維系的,只是一種“崇高的原始主題”,與經濟主義格格不入。說到底,經濟學無用武之地。[4][5][6]
后來,布爾迪厄 (Pierre Bourdieu)在阿爾及利亞開展民族志研究,注意到禮物交換的時間間隔和行為策略問題,并以此去探討禮物交換和禮俗交往所彰顯的權力行使以及社會關系的再生產之后,就明確地指出,禮物只是維系統治與行使權力的道具,禮物交換并非“崇高”,因為溫情脈脈的表象之下,骨子里都是象征權力運作的過程。例如,原始社會的禮物交換就是以一種象征的形式實現占有和支配,順利構成了最為基礎的資本積累方式。此中,通過禮物交換所形成的新資本,雖然既不完全是經濟資本 (土地、貨幣和勞力等不同的生產要素),亦非是什么文化資本 (由學校和家庭傳承下來的知識能力的資格總體)和社會資本 (憑借擁有一個穩定、制度化的關系網而積累起來的資源總和),而是一種獨特的“象征資本”(特定社會空間中公認的知名度、聲譽、成就感與領袖地位,或者是某種信任關系或認同關系)。但是,在“前資本主義”時代里,這類象征資本與政治控制、聲望收益、等級地位、個人財富、制度化模式、象征斗爭和文化支配等密切相關。它既是其余三種資本形式的“觀念化”,又是其余三者“不被承認”情況下仍舊可以堅持隱蔽性運作的資本形式。所以,在布爾迪厄眼中,正是象征資本具有某種“宰制性”力量,才使得所有支配禮物及操縱交換的權力策略,都運用了經濟主義原則,只是表現方式較為曲折隱晦而已。不僅古人如此,現代社會同樣是禮物交換邏輯的合理結晶,只是演繹得更為淋漓盡致罷了。[7]
另外,美國學者閻云翔以黑龍江省的一個現代村莊為個案,借助“關系”、“人情”、“面子”等本土概念,考察中國現代化進程下的禮物交換過程,也進一步發現,受金字塔結構式的社會等級制影響,當代禮物呈非對稱流動——正因為收禮是聲望的象征,持有對贈禮者的優勢地位,所以,送禮者的數量大大超過了受禮者,而窮人送禮的負擔也大過于富人,禮物在不斷地向社會上層積聚。另外,禮物交換還是一種非均衡的“互惠”模式——上層等級作為受禮者,常以分配自己所控制的國家資源為回禮,彩禮于是也就從一種傳統的饋贈物,演化為現代財富的新分配方式。有了“回禮”的鼓勵,于是,村民向上送禮攀比成風,雖然常擔著禮物貶值的風險,但往往還是毫不吝惜地將年收入的20%用于各項禮俗支出?,F代中國鄉村的禮物交換,顯然超越了道德與情感性的古典模式,工具性極強,不僅與中國市場經濟毫不排斥,甚至于,他最終還認定,送禮本身就是中國市場經濟行為的一個有機組成。[8]
總之,探討禮俗消費與經濟發展關系問題,西方人類學家以“禮物交換”為切口,早開先例。雖然他們對于經濟主義原則是否完全適用于“崇高性”禮物交換過程還持有爭議,但是,基于禮俗消費的人類學研究視角,以及他們投向太平洋諸島、非洲、南美洲等欠發達地區的學術熱情和人文情懷,引起廣泛關注。而且,在禮俗交往中“捕獲”出經濟主義的苗頭,已占上風。所以,從人類學的傳統視域中走出來,去揭示禮物交換進程中的經濟主義原則和結構方式,以經濟學視野開拓禮俗消費的新研究,既是“經濟文化學”致力的一個極好領域,更是學者檢討“文化中國”、推進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市場經濟的有效補充。
“投我以桃,報之以李”,中國素稱禮儀之邦,它對于種種世俗和非世俗的消費行為,皆有久遠和完備的規范約定,形成了獨特的“禮俗消費文化”。所以,禮物交換“實交易貿遷之一道,事同貨殖”[9]100,雖然本身就是商品交換的一個母體模式,但正是有了“禮治秩序”的規定,一種文化力就常常左右著“經濟人”的禮俗消費。
從結構上來講,中國禮制有“大傳統”和“小傳統”之分。治國、齊家、睦族、諧鄰,無論是國家“大傳統”,還是江湖“小傳統”,皆深通其旨,禮接天下——備禮、行禮、還禮等禮尚往來,既無時無之,又無人無之;既貫穿了帝制時代整個國家的經濟命脈,又與個體的成長、家族的興旺乃至于區域經濟社會的發展大勢,息息相關。
當然,中國人的消費能夠在如此頻繁的禮俗交往進程中得以順利實現,這既是行為個體若干規定性 (性情、品位和偏好等)的總表達,也與中國歷代古“禮”(制度化和非制度化)所確立和標榜的榮譽感象征意義,環環相扣。因此,將中華傳統禮俗當作“人的發展經濟學”的研究對象,它至少就要在禮俗發展的兩個向度上,開拓必要的學術空間:向下,中華禮俗已經逐步滲透、演變為各具地方形態且婦孺皆知的世俗化禮節;向上,它逐漸積累、凝煉成豐厚精致且盛傳今日的“禮學”體系。其中,后者一直是制度學派和古典經濟學派關注的對象;而基于“國家—社會”關系模式、在國家“大傳統”視域內探討影響經濟發展的制度性因子,也是民族經濟研究中的主流范式和話語體系。不過,研究地方“小傳統”,近期日趨高漲。經濟人類學者揭示地方“小傳統”在民族經濟中的力量和起作用的方式,正在為我國各民族地區擴大內需、促進可持續消費、提高居民收入水平、實現共同富裕等多方面,提供新的理論補充。[10][11][12]
就“本土化”理論而言,鐘敬文先生借鑒西方,建構了一種“經濟民俗文化學”,引導學者去探究中下層社會的生產、經營、分配及消費等經濟活動所承載的非正式制度因子及其經濟倫理。[13]可以說,這一立足于社會“小傳統”的理論方法,相較于余英時等學者引入馬克思·韋伯《新教倫理與資本主義精神》的學術成就,要從制度文化層面去闡釋“大傳統”對于經濟增長的貢獻,[14]更能符合中國民族經濟可持續發展的實際?;诖耍瑢W者們開展的“民俗經濟”[15][16]、“廟會經濟”[17]、“禮俗經濟”[18]、“禮俗交往經濟”[19]等新研究,已層出不窮。
實證研究方面,郭聲波等《中國檳榔種植與檳榔習俗文化的歷史地理探索》一文,考察“檳榔禮俗的衰減”與檳榔種植、加工、銷售及消費的關系,可謂是研究傳統禮俗與民族產業發展問題的初期范例,[20]只是禮俗意識 (婚嫁禮俗而非檳榔禮俗)和“文化-經濟”分析模型中的“消費”研究,還有待加強。
總之,基于“文化-經濟”分析模型,考察地方“小傳統”中禮俗文化及其禮俗消費 (世俗與宗教)的現代價值及其功能范式,探究結構性規定民族經濟發展規模、品性,以及內源性促動民族產業可持續發展的非正式制度因子,激活本土文化力,提升民族經濟發展的自主能力,探索一條既處理好“傳統與現代”關系、又將建設“精神文明與物質文明”相結合的“內涵型”發展路徑,中外學界已置下了理論根基和研究實例,但學科視野、問題意識、分析模型和產業類別等,皆有待深入。
近年來,推動民族地區經濟社會全面發展,已是國家發展的主題。受其影響,在國家“大傳統”視域之外,欠發達民族地區經濟增長的非正式制度因子研究,亦不斷增多。單就廣西而論,本土學者已經基本完成廣西壯、侗、瑤、漢各族傳統民俗文化研究。而且,某一類民俗文化的經濟學考量,如廣西瑤、壯或廣西客家的飲食文化、宗教文化等研究已見深入。
21世紀以來,就單篇性的學術論文而言,李閏華的《交往差異與近代廣西壯瑤社會經濟發展的比較》、陳煒的《近代廣西城鎮族際商業網絡與民族經濟開發》和《近代邊疆民族地區城鄉商業經濟發展中的社會人際關系網絡:以廣西為例》、陳煒與侯宣杰的《民間宗教交往與近代廣西民族地區城鎮經濟的發展》、鐘福民的《禮物交換與人際互動:廣西龍脊壯族的饋贈禮俗考察》、唐曉濤的《禮儀與社會秩序:從大藤峽“猺亂”到太平天國》已經從不同角度初步考察了近代廣西不同的社會空間和關系網絡 (多個民族、多個族群、宗教流派、地方政府同中央王權之間等),由于交往變遷、禮俗沖突而引發的多種社會安全和經濟發展問題。
另外,基于廣西禮俗文化的民族經濟學和經濟民俗文化學研究,也相繼出現了一些專題性的成果:朝貢古禮 (付廣華的《中國古代朝貢關系之于經濟人類學的獨特價值》)、宗族禮制 (陳禮軍的《略論宗族在近代桂東南社會中的影響》)、農業祭禮 (劉文俊的《壯族農事祭祀節日系統的文化屬性和功能》)、鄉禮民約 (白正騮的《鄉規民約與近代桂東南社會》)以及禮俗與特色經濟開發 (何穎的《布洛陀民俗文化的特點與特色經濟開發》)等問題,都已經引起了學者的注意。
此中,值得提及的是,學者陳禮軍以區域經濟學的方法,完成《近代桂東南禮俗經濟研究》[18]、《近代桂東南禮俗支出與鄉村家庭經濟》和《民國時期桂東南的禮俗支出與鄉村金融》等文,探討廣西東南區域“短時段”(近代)禮俗消費對于鄉村經濟的影響,直接使用了一個明晰的“禮俗經濟”概念。但是,“禮俗文化”的“長時段”屬性、“禮俗消費”的可持續性及其對于民族經濟發展的影響問題,區域經濟學顯然皆無從解答。
總之,以上研究除了比較集中考察“近代廣西”,受時段上的限定之外,“泛民俗化”傾向也比較顯著,大家并未基于“禮治中國”的本質屬性,進而選擇“禮俗消費”這個關鍵點去尋求地方禮俗“小傳統”與民族產業經濟發展間的邏輯關系,也未能有效彰顯出廣西民族性禮俗的持久“文化力”及其起作用的結構方式。結果,他們致力于發展民族經濟的研究意向,大體就止步于“民俗文化旅游產業”。廣西如此,中國其它民族欠發達地區亦無例外。
不過,本土學者袁麗紅運用“禮俗交往經濟”概念,在《從“二重性”角度看少數民族農村商品經濟的發展與局限》等文中鮮明指出,相較于商品經濟“外循環運行機制”(生產-交換),“禮俗交往經濟”才是近代廣西農村另一個真實且普遍存在的“內循環運行機制” (生產-消費)。[19]這一論斷,恰好為廣西禮俗消費研究提供了一個新指向。
古今以來,作為廣西的一個重要組成,桂東南海疆地理特性鮮明,移民運動頻仍,多民族交往復雜,多變的社會空間和多元的社會關系,致使禮俗變遷豐富多彩。[21]所以,基于以上學者的斷代考察和專題研究,縮小空間 (廣西→桂東南)、擴充時段 (近代→通史),以地理空間置換歷史時間,繼續開展桂東南區域禮俗消費的經濟人類學研究,考察傳統禮俗文化對于廣西家庭經濟、區域經濟品性、地方“禮俗圈”與“貿易圈”之間的邏輯關系、禮俗文化體系中多種“小傳統”元素(如儀式規范或行業禁忌)對于民族產業生存發展的不同作用方式等,都是做好廣西禮俗消費研究的一個典型案例。就總體思路而論:
第一,系統梳理桂東南禮俗文化的發展史。
確保研究對象的完整,主要是形成一種動態性的考察機制?!笆贰钡牟幻靼祝洕鷮W研究就會陷入靜態性怪圈。粗略統計,桂東南山地民族的原生態禮俗、中原禮學南傳及其地域化后的禮制新形態、客屬移民家族的禮俗再造、近代開埠后西方禮制的輸入 (北?!窳?以及“環北部灣”海洋禮俗的長期內進等多個歷史板塊,首先就是不容錯過的關鍵點。它們既有各自的成長衰變歷程,更此消彼長、貢獻各異地共同建構出一部豐富的“桂東南禮俗文化通史”。
而伴隨著“桂東南禮俗文化通史”,一種兼容嶺南“那文化”古典式的農耕品性、泛北部灣船埠河海貿易模式和多族群傳統手工制作特色于一體的“禮俗經濟”體系,亦日漸成型。此中,“壯鄉”土著禮習、內進的海洋禮俗、南傳的中原禮教、移民再造的新禮、東漸的西禮等多元因素,或隱或現,時明時暗,層層匯集于桂東南的主河道——南流江流域,持續性地沖突與融合,皆是讓桂東南區域經濟歷時性“承受變化的傳統力量”。
第二,深入剖析桂東南“禮俗經濟”體系。
綜合運用民族經濟學、區域經濟學和經濟文化學的理論方法,考察桂東南禮俗文化的多元積累、形態演變、結構調整及其現代變遷,一一揭示傳統禮俗及禮俗消費持續作用于邊疆民族經濟和人的全面發展的具體方式與路徑選擇。
可以說,桂東南以南流江流域為禮俗文化和禮物交換的主干發育區,歷經“長時段”的演變,時至今日,在培育外向型經濟品性、營造“腹地-港口”發展模式、催生近現代客屬家族企業群、塑造東南亞華僑經濟圈、建構華南民族中小企業名城 (玉林市)和推進特色縣域經濟 (歌圩)等諸多領域,無不提供了深厚的“文化力”。
具體來講,研究者可以結合禮俗發展的“兩個向度”(向上和向下),在以下兩個層面及諸多區域經濟發展亮點上,予以深究:
①基于南流江歷代經濟糾紛案例文獻,研討多重對立格局下的禮俗沖突 (官禮/習慣法、漢禮/少數民族禮俗、秦漢/唐宋/明清/近代/現代、東方/西方),與桂東南區域經濟發展戰略之間的變動關系;②自嶺南原生態的“禮尚往來”史事開始,沿著兩漢“南流江段”海上絲綢之路、明清“西糧東運”路徑以及近代華人華僑“朝向東南亞”的經濟選擇等,整體探究桂東南外向型經濟品性及其“腹地-港口”發展模式的古今歷史流變;③相較于北方中原漢人家庭,綜合解讀桂東南“誕生禮”、“成年禮”、婚喪禮、“賓興禮”、“鄉飲禮”以及禮佛崇道習俗與家庭經濟結構的內在關系,總體彰顯以“那文化”為主體的嶺南農耕文明,在男女性勞動力、墓葬與土地資源分配、民間流動資金與地下融資、經濟組織與民間互助等諸多經濟問題上所形成的獨特禮制需求;④追蹤嶺南移民家族的宗族禮制再造史,分別探討桂東南家族企業群的崛起及其走向現代化的優缺點;⑤從多民族禮制等級的調適與互動中,呈現南流江流域的分配格局、城市網絡和消費結構。
無論是在生產領域還是在消費階段,我們都可以深入考量以下的邏輯關系:①嶺南“無雞不成宴”之俗與桂東南現代禽養業的興盛;②嶺南“排檔文化”、“涼茶之道”與桂東南餐飲業的現代轉型;[22]③桂東南民族手工傳統 (如玉林茶泡、牛巴、芒編、釀酒、制靛、織染和包裝等)與現代中小企業群的發展路徑;④桂東南古代礦冶業、禮器制作和銅鼓文化的現代功能;⑤桂東南歌圩、節慶文化與現代圩鎮經濟;⑥“客家”禮節 (如博白縣)與桂東南縣域經濟;⑦禮俗與桂東南慈善業 (路橋、廟宇、救濟院等);⑧古代朝貢貿易與南流江現代船埠運輸業;⑨桂東南婚禮與檳榔業。
總之,桂東南一隅如此突出,整個八桂亦不甘其后。廣西歷史文化奇特,三里不同風,五里不同俗,催生并支持了體態各異的經濟觀念和運行方式。所以,重視禮俗,關注民生,開展禮俗消費研究,系統探究那些左右區域經濟發展模式、發展品性、行業興衰、資源流動、市場起伏、經濟布局、銷售分配、產業更新等多方面的“承受變化的傳統力量”,既是經濟學關注“人的全面發展”的合理表達,也是進一步推動區域經濟現代化發展和多民族共同繁榮的必要條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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