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么笨還當強盜

姜欽峰

很久以前，有個山羌族的小偷混進王宮，把國王的衣服偷了出來，然后攜贓物潛逃。國王震怒，派人四處追查，很快將小偷緝拿歸案，帶到國王面前。人贓俱獲，小偷仍百般抵賴，不承認偷了衣服。國王問道：“你說你沒偷東西，這包衣服是哪里來的？”小偷說：“是我的祖先留下來的。”國王說：“既然是你家的舊衣物，那你現在穿到身上，讓我看看。”小偷從沒穿過那些衣服，根本不知道怎么穿，手忙腳亂，結果把袖子穿在了腿上，腰帶纏在了頭上，丑態百出，當場露餡（《百喻經·山羌偷官庫喻》）。

一個縱橫多年的“賊王”落網之后，向警察大發感慨：“小偷不是一般人能做的。要當一個優秀的小偷，必須具備四種素質：一是軍人的勇敢，二是商人的狡詐，三是間諜的洞察力，四是運動員的體質。這四點我都具備了，沒想到還是栽了！”這是他的人生感悟，我覺得很有哲理，壞人豈是那么容易當的！

日本有個笑話，說的正是此理。阿蘇史是京都的地方官，晚上經常要加班，很晚才能回家。有一天深更半夜，阿蘇史坐著牛車回家，半路上眼皮跳個不停，心想不好，可能要遇上強盜。為防萬一，他把衣褲脫下藏好，端坐于車上，車前仍舊掛著簾子。

沒走出多遠，果然被五個強盜攔住了去路。那些趕車的、跟班的看見強盜來了，立即丟下阿蘇史，四散逃命去了。強盜用刀尖挑開車簾，往里面定睛一瞧，樂了，捂著肚子大笑起來。原來阿蘇史頭戴烏紗，腳穿白襪，手里捧著笏，光著屁股，正襟危坐在里面。強盜問：“你是神經病嗎？”阿蘇史嘆了口氣說：“唉！不是我神經病，剛才在前面碰到強盜，被他們剝得精光。各位好漢來晚了一步，讓你們空手而歸，真對不住！”強盜們恍然大悟，氣急敗壞地大叫道：“一定是多塞丸那小子先下的手，走，我們找他去！”眾強盜手執火把，一哄而散，找多塞丸算賬去了。

看著強盜們遠去的背影，阿蘇史坐在牛車上哈哈大笑。

（路 凌摘自《羊城晚報》2012年11月15日，王 原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