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經濟周刊》:秀山在“錳三角”中率先打響了整治第一槍,你對這場整飭風暴是如何評價的?
代小紅:我們現在只是進入到一個階段性工作的強度。時至今日,秀山已經走出了非常堅實的道路,而且我們沒有造成一起重大群體性事件。但是,走到這一步以后,我能走的已經走完了。我始終感覺走得很艱難。
這個行業下一步到底應該怎樣發展?國家層面應該出來說話?!笆濉币巹澲袑Υ瞬]有定性定量的規劃。所以我是既有喜悅,也有一些憂慮。
《中國經濟周刊》:你主要的擔憂是什么?
代小紅:錳業整治應該是全國一盤棋。不能說我們這邊先行了,其他地區卻說什么發展是第一要務,要吃飯,要稅收,錳污染等以后再說。這怎么行,因為這三個地方離得很近,如果不同時治理,一些流域的污染責任都不好劃分。另外,一些錳老板在我們秀山這一輪調整中感覺吃虧了,對我們有怨氣。如果全國一盤棋,大家都一樣,他就不會這么想。
改革開放30多年了,我們不能再讓老實人吃虧,讓先行者拿生命去賭。我們以前喜歡在一個小范圍內,先改革,先試點。但現在,我們更多地應該是頂層設計,而不是讓基層去摸索,摸的過程當中難免摸出問題,造成一些不穩定現象。
《中國經濟周刊》:秀山和花垣、松桃那邊有過治理Jiyah74zeTfIESwzmdO/bg==方面的溝通嗎?
代小紅:有過。他們說秀山的動作這么大,是直轄市的體制優勢。他們的省市層面沒有這個要求,也干不了。當然,如果他們來關閉整治,同樣必須要有上級的支持,財政扶持,干部思想要統一,還要做好產業轉移的準備,要有群眾基礎,老板們要捧場,否則弄不下來。
《中國經濟周刊》:從秀山整治錳業的情況看,你的體會是什么?
代小紅:如果按照我的想法,我認為中國生產電解錳都不太適合,因為我們錳礦的品質非常低。我們應該學會舍棄,不是說什么東西都一定要自己生產。我們應該進口錳礦石,以徹底解決現在的錳渣污染問題。另外,如果錳渣能回收利用,能變廢為寶,那么整個產業在全國保持300萬噸的產量應該是合情合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