尷尬年夜飯

我休完產假正好公婆退休，就把他們接到身邊幫忙帶孩子。春節前我和老公商量，年夜飯去飯店吃。理由是，過去回家和公婆一起過年時，公公總是提前把肉菜一樣樣買好，婆婆每天大部分時間忙做飯。尤其是年夜飯，我和婆婆從早忙到晚，感覺很勞累。老人幫著帶孩子做家務已經很辛苦了，春節應該放個假輕松一下。

就這樣，剛進臘月飯店打出醒目的年夜飯廣告時，我和老公來到離家不遠的一家中檔飯店。這家飯店服務熱情周到，飯菜味道鮮美可口，價格也不高，平時帶公婆來吃飯，他們一個勁說好。年夜飯有寓意翻身、團圓的烙餅和水餃兩道飯，正對公婆傳統習俗的心意。我們選中了1200元標準的包餐。吧臺一再提示，春節物價不穩定，還不能提前采購，所以不可能像平常那樣定準，價格和菜品都要根據臨近市場行情調整。我想，這個價格已經比平時漲了三成，飯店員工放棄假期，價格高一點也理解。就交了200元訂金。

臘月二十六，突然接到飯店電話，告訴年夜飯價格已定，漲到1480元。雖然對這種趁節打劫感到吃驚，但是也無奈。人家有言在先，退訂就要承擔訂金損失；即使退給訂金，在這節骨眼上也不可能再找到飯店，只好甘心被宰了。一家人互相安慰，只要吃得好，一年這么一次，多花就多花吧。

年三十下午六點，我們一家如約而至。雖然客人爆滿，但是飯店卻是想不到的異常冷清。門口不見了站立兩旁、穿著艷麗、滿面笑容的迎賓歡迎；包間也沒有了一間一人的服務員照應，斟茶滿酒只好自己動手；吧臺也人影難覓，有事不得不大聲招呼，人從后臺跑出來急著問需要什么，然后急著跑進去。傳菜工像很少的樣子，一溜小跑來去匆匆，滿臉淌著汗水，再也顧不得報菜名和斯斯文文的客套。問他話來不及回答，哼哼哈哈擺擺手離去。

飯店人少忙不過來，服務打折也理解，想不到飯菜也大打折扣。16個菜中，有4個獨具特色的品牌菜被一般青菜取代；四喜丸子過去是飯店自己用牛羊肉制作，味道極美，這次上桌的卻是超市的成品，食之無味；鱸魚過去都是現殺現蒸的，鮮嫩清香，這次端上來不僅沒有撲鼻的熱氣，吃在嘴里也是溫熱寡淡，明顯是預先做好臨時加熱的。問傳菜工也不隱瞞：主廚回家了，二廚就是能忙過來也做不出品色味道，不得不事先購買加工。過去的水餃都是飯店員工自己調餡手工包的，現在卻換成了機械加工的速凍水餃。

本來想讓公婆高興的年夜飯，換來的是二老一個勁的抱怨，白瞎這么多錢，哪有在家吃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