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凈的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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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有句著名的“問話”——一屋不掃，何以掃天下？說的是一個東漢帥哥陳蕃的故事。該小伙帥是帥，但很邋遢，特別是自己的臥室簡直讓人插不進腳去。他爸爸的一個朋友想進去看看，就沒找到下腳的地兒，于是批評陳蕃說：這也太臟啦，怎么迎接賓客呢？陳蕃理直氣壯地說：大丈夫處世，當掃除天下，安事一屋？那人立刻反駁說：一屋不掃，何以掃天下？后來呢，陳蕃也沒成名，沒有掃成天下，卻被歷史掃除掉了。看來人光帥是不行的，只有從自我衛生做起才有可能擔當掃天下的大任。

說這么個故事，是想說另外一個問題——清潔。從這個故事可以發現，中國人在東漢時候就已經特別講究清潔衛生了，經常打掃屋子，當然邋遢鬼除外。

其實，可以想象，只要是生物，都有一套講衛生的辦法。大家可以到動物園看看猴子和大象，它們一個捉虱子，一個噴淋浴，都是愛干凈的典范，連泥水里爬來爬去的鱷魚都有讓小鳥清潔牙齒的習慣呢。人類大概自從住進了洞穴以后，就知道講衛生是必需的。為什么呢？因為，不干凈，身上不舒服。

如果追尋誰第一個開始洗臉，誰第一個開始洗澡，誰第一個大便完開始擦屁股似乎無法考證，但有些文獻記載了人類的清潔歷史。肥皂大約什么時候有的，牙刷是誰發明的，抽水馬桶何時出現的等等，都標志了人類文明的進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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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中國的考古中，就曾出土過壺、盂、勺、盤、陶槎、頭梳等，這些都和人們平常的清潔相關。從西周到春秋戰國，人們對衛生更加重視，不僅要洗臉、洗手、洗腳，還要飯后漱口。在《禮記》中有記載：“雞初鳴，咸盥漱”，意思是清早起來，人人都要洗刷刷。

據記載，周代時候就很重視沐浴潔身。在《詩經》里有“終朝采綠，不盈一匊。予發曲局，薄言歸沐”的詩句，意思是詩人發牢騷說，采了一天藎草，還沒采到一捧，頭發都曬卷曲了，要回家好好洗個頭去，整理整理個人形象。這里說的“沐”是指洗頭的意思。

《說文解字》中說：“沐，濯發也”，“浴，灑身也”。古人清潔方面搞得很清楚，洗頭是沐，洗身體是浴。還有，盥是指洗手，而洗卻是指洗腳。看看成語“沐猴而冠”就知道，猴子戴帽子裝人，只是洗了個頭，夠心急的。《爾雅》中有“頭有創（瘡）則沐，身有瘍則浴”，也說的是頭上有瘡就要常洗頭，而身上的起瘡呢，就說明該多洗洗澡了。

古人洗頭用淘米水，這個傳統直到現在還有人在堅持，特別是我國的傣族地區，他們用發酵過的糯米水洗頭，利用里面的細微顆粒去除頭皮屑和油脂。淘米水里面還含有B族維生素，能夠幫助頭發的色素細胞生成黑色素，是天然的護發素。

洗澡用的“湯”，可不是米湯，而是熱水。楊貴妃的“春寒賜浴華清池，溫泉水滑洗凝胭”是比較高級的溫泉湯。人如果不洗澡，污垢多了身體就會發癢，人們還因此發明了癢癢撓，抓不著的地方就用癢癢撓。據說中國的工藝品“如意”原形就是從抓撓變化過來的，所謂“或脊有癢，手所不到，用以搔抓，如人之意，故曰‘如意’”。

古人身體的洗浴，衣服的清洗，除了用清水以外，還用些“肥皂”。考古學家在意大利的龐貝古城遺址中發現了肥皂作坊，考證到古羅馬人早在公元2世紀就已經開始使用肥皂。另外，據傳說一古代埃及的宮廷廚師在廚房做飯，不小心把食用油打翻在地，為了不被別人發現，他立即用火灶中的草木灰撒在油上，混合起來，抓起來扔了出去。結果弄得滿手油污，他就用清水洗手，卻發現，油污很容易就被洗掉了，從而發明了洗油污的肥皂。

一切發明都是從生活經驗所得。中國人也很早就知道利用草木灰和天然堿洗滌衣服，人們還把豬胰腺、豬油與天然堿混合，制成“胰子”，再在胰子中加入各種香料，制成香味胰子，也就是“香皂”。不過古時候，香皂一般都是達官貴族才用得起，普通百姓只能用些胰子、澡豆、皂莢樹的果實或者淀粉水來洗滌。

現在大家都知道肥皂的原理，就是利用動植物脂肪和堿發生化學反應，產生高級脂肪酸金屬鹽，把油滴包裹起來，用水沖走。現代人使用肥皂極其普遍，然而廉價的現代肥皂制作，直到1791年法國化學家盧布蘭用電解食鹽方法制取火堿成功以后才有了雛形，到了19世紀末期才有了現代工業肥皂的大規模生產。肥皂的發明也大大提高了人的壽命，特別是兒童，使用肥皂清潔手，使得兒童發生腹瀉、肺炎等疾病的幾率大大下降。以前做手術、接生手都清洗不干凈，造成大量病人因為病菌感染而死亡。從這一點來說，肥皂是人類的大功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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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們的清潔，除了洗凈皮膚、衣服，還要干凈一個重要的器官——牙齒。這是個大問題，俗話說“牙疼不是病，疼起來真要命。”如果得了牙病，會造成無法忍受的痛苦，而且吃嘛嘛不香，很容易精神不振。

唐代名醫孫思邈的《備急千金要方》記錄了一則口腔保健的方法：“每旦以一捻鹽內口中，以暖水含……口齒牢密。”元代李鵬飛的《延壽書》中也有用濃茶漱口的記載，“凡飲食訖，輥以濃茶漱口，煩膩既去，而脾胃自和，凡肉之在齒，得茶漱滌，不覺脫去而不煩挑剔也。”可見，古人保健的方法很多，且非常實用。

最簡單的飯后漱口習慣很早就有了，人們發現除了清水可以清除飲食后口腔里的食物殘屑，還發現使用酒、茶、醋、鹽水來漱口效果更好。特別是用茶水漱口，濃茶里含有茶多酚和兒茶素都可以抗菌殺毒，而且茶葉里含有氟，有防止齲齒的功效。茶水還可以使牙縫之間的肉食自然緊縮而脫落，‘這個功能大大超過容易傷著口腔的硬武器——牙簽。

除了漱口，人們還用手指、小木棒或布片粘上自制的藥粉來刷牙。在古希臘，人們用動物的骨粉擦拭牙齒，有的地方還使用白堊土、木炭粉、細砂、鹽水和植物液汁。后來，人們發現把某些樹枝咬碎弄扁后擦拭牙齒效果非常棒。世界很多地方的人們發現用一些特殊的樹枝木棒，咬嚼一端，變成毛刷，就可以刷牙了。常常咀嚼在嘴里，嚼著嚼著，還滿嘴起香噴噴的泡沫，有點像牙膏，再使勁嚼，還有點像口香糖的感覺。牙齒干凈了，口氣也清新了。

在非洲，有一種植物叫“牙刷樹”。它是一種喬木，樹枝纖維柔軟而富有彈性，人們用它的樹枝嚼成牙刷。樹枝里含有大量的皂質和薄荷香油，能把牙齒刷得亮晶晶的。我們看到非洲的那地方既缺水，又常吃肉，為什么他們的牙齒都那么好，人人一口潔白的牙齒，在以前，這都歸功于他們的牙刷樹。

利用樹枝做牙刷，一個是樹枝里面飽含的樹液有特殊的除垢殺菌功能，另一方面，樹枝嚼散后，直接作用到牙齒上，既是牙刷，又是牙簽，一舉兩得。中國人以前還常用楊柳的樹枝清潔牙齒，剝掉皮，在牙上擦拭。

現代牙刷的發明歸功于一個叫威廉·艾迪斯的英國皮匠。他有一次因犯騷亂罪被當局逮捕入獄，在獄中就琢磨出牙刷這個實用的玩意來。他把吃剩的骨頭磨成小細棒，一頭鉆出許多小孔來，然后粘了一些豬鬃上去，一把現代的牙刷就成型了，那還是在1780年。出獄以后，他就辦起牙刷廠，結果銷售火爆，一舉成功。后來，1893年，現代牙膏也被維也納人塞格裝入金屬軟管發明出來，普通人能擁有一口潔白牙齒的夢想得以實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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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潔是人類生存所必需的生活技巧。生活中的一切都會受到污染，盡量使居住的環境衛生、接觸事物干凈是人們一直致力追求的。而且人們在生活中總結出許多潔凈的方法，洗臉、刷牙、大掃除，都已經成了一種習慣。現代人不但追求清潔，而且追求清潔的藝術清潔的文化，這都是值得我們了解的。

編輯/梁宇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