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中華民族的傳統美德,主要體現在儒家的“仁”、“義”、“利”、人倫關系等方面,它不但是有生命力的,而且能夠在實現現代化的事業中發揮思想動力和智力支持的作用。傳承的條件是要有變的觀念。中國人講究變化,既會在傳統中嫁接現實,又善于以現實范導傳統,以此構建社會主義道德觀。
【關鍵詞】儒家 道德 現實 傳承
儒家的傳統道德論內容豐富,思想深邃,層多面廣,綿延不斷,不僅對中國,而且對世界都產生了深遠影響;它穿越時空,以頑強的生命力影響了一代又一代人,直到今天仍然具有重要的理論價值和現實意義,其生命在于生活滋養,在于與時俱進。
在傳統中嫁接現實
儒家思想雖產生于兩千五百年前,至今仍充滿活力。如孝道、禮儀、誠信等基礎性的道德,具有普遍意義,可以超越意識形態存在,我們稱之為“人文基因”。它不僅有繼承性,而且有普適性。儒家強調的“仁”、“義”,珍惜榮譽,維護自尊,不道德的事不做,不義之財不取等觀念至今仍具有積極意義。
儒家榮恥觀的變遷。在儒家學說中,榮恥觀貫穿于社會生活的各個層面。而且,不同的身份,榮恥的內涵是不同的,地位越高,相應的要求也越高。對于政府官員來說,尸位素餐,就是恥辱。《論語·憲問》曰:“邦有道,谷;邦無道,古,恥也。”國家政治清明,你拿著俸祿;國家政治不清明,你不去努力改變它,照樣白吃俸祿,就是恥辱,因為你沒有社會責任心。《論語·子路》說,子貢請教孔子:怎樣才能稱為“士”?孔子在回答時把“行己有恥,使于四方,不辱君命”作為士的條件之一。延續到今天,就是個人的榮辱與國家的榮辱息息相關;優良傳統是一筆財富,不使國家的聲譽受損歷來是榮恥觀的重要內涵之一。
道德強調的是個人的自律,唯有恥感才能使人真正具有自律的精神。榮恥作為一個歷史性的范疇,來源于人們所處的社會生活條件和經濟關系,其內涵會隨歷史條件的改變而改變。孔子所講的“有恥且格”就是一種恥感意識的深刻表達。在現代,恥感意識是守法精神的內在依據。堅持和弘揚人類知禮義、明榮辱、講廉恥的良好傳統,符合當代社會道德價值體系的先決條件,也是恢復人們對德性力量的信心的先決條件。
必有恥,則可教。在當前的榮辱觀教育中,應切實加強保護和激勵人們內心深處的恥辱感,使他們能夠樹立起羞恥心或恥辱感。這一點在我國傳統儒家哲學中體現的更為明顯。在對人們進行道德教育或制裁時,儒家思想將激發人們內心的羞恥感作為教育的著眼點,不是將“義辱”看作為對道德品行低下的群體的侮辱,而是要將這一群體從良知泯滅、十惡不赦的惡人到良知沒有泯滅,但是犯過錯的人加以區別對待。要堅定“必有恥,則可教”的理念,即使是“梁上君子”,只要內心深處依然存有羞恥心,也能夠改邪歸正。
當一個人因做了一件好事(哪怕是很微不足道的小事)而受到社會或他人的贊揚后,他會覺得這是對他人格的一種尊重,繼而會在這種理解下產生一種榮譽感,這也就是我們所說的“義榮”,也正是這一舉動會進一步激發他在以后的生活中做好事的信念。而對于那些犯了錯誤的人,如果我們在對其批評的同時,能夠肯定他在處理這件事情上的一些優點、尊重他的人格的話,那么這個犯錯誤者在以后也會努力按照好的方面改進。至于那些觸犯國家法律的個體,在對其依法處罰的同時,也應尊重他們的人格,只有這樣才能激發他們人格的自覺,使之與善和法的要求相對照而自省,從而調動其尚未泯滅的羞恥感,自悔自己的錯誤或罪行。這也是儒家思想在當今的傳承,懲前毖后,治病救人。
長幼有序,禮上往來。“仁”是儒家道德規范的最高原則,其客觀標準是對“禮”的運用—“克己復禮為仁”。主要是指在日常的社會生活中要做到自覺的約束自己,要在既定位置上認真處理好與自己相關的上下左右的關系。就其蘊含的意義而言,則囊括了人在言行舉止在內的所有規范。其中“禮”不僅表現為一種規范化的文明儀態,還表現為在傳統習俗基礎上進一步整理而成的各種具體的儀式。但是“禮”的存在是建立在雙方心存感激的基礎上而實現的,其本質是與人為善,只有時刻為對象著想,才能實現人與人之間的和諧相處與社會的穩定發展。
以現實范導傳統
在構建和諧社會實踐中揚棄“非義不居”。我國社會主義道德文明建設的主要任務不僅是要確立“義”在社會中的地位,還要培養社會公民自覺樹立起對“義”自覺與信念。在今天,一方面不僅要賦予“義”以新的內涵,諸如社會公平、公正、公益等內容,另一方面則是要重新喚起社會中對“義”的自覺和信念,也就是說要倡導建立社會正義感和道德原則立場,這是維系社會發展的基礎。事實上,當今社會存在令人深惡痛絕的腐敗便是源自對正義和道德原則的踐踏和破壞。一方面是由于我國在體制與監管力度上不完善造成的,另一方面是由于當事人自身道德正義感和道德原則立場的缺失所造成的。
在談到“義”的同時,必然會涉及到“義”與“利”之間的關系。這一點在儒家思想中也有深入的論證。突出表現在儒家在“義利之辨”中,盡管儒家思想重視這種關系,但是也并不反對群體或者個人對自身合理利益的追求。正如孔子所說:“富與貴,是人之所欲也。”荀子也曾提到:“好利惡害,是君子小人之所同也。”但是儒家進一步強調了在追求利與個人的自由發展過程中應存在一個底線,即義與不義。不能將自身對利的追求建立在不義的基礎上,更不能通過不義的手段來滿足自身的私欲。從中我們可以發現,儒家道德思想既承認個體對利的合理追求,又強調在追求的過程中必須要樹立道德理性之“義”,這便是儒家學派對義利關系的基本看法。
儒家思想所持有的這種“義利觀”看似與我國當前社會主義市場經濟中所強調的追求利益的最大話原則之間存在著矛盾,但是從其本質上來看,“義利觀”恰恰是對社會主義市場經濟的補充和完善。在社會主義市場經濟環境下,如果缺乏“義”的道德、法律原則作為基本底線的話,人們對利的追求不僅會變得雜亂無章、不擇手段,而且最終也將影響整個社會的可持續發展。因此,應在社會中大力呼吁儒家思想中的“義利觀”,使人們能夠充分意識到自身利益與集體利益、社會利益之間的關系。
以公導私是中華的美德。社會主義榮辱觀在強調集體榮辱高于個人榮辱的同時,也倡導個人榮辱在社會中的價值和意義。事實上,個人對自身榮辱的關注也從另外一個層面表達出當前社會對自身勞動成果的認可和評價。就集體榮辱和個體榮辱的關系而言,則表現在集體榮辱是個體榮辱的基礎和歸宿,個體榮辱是集體榮辱的體現和重要組成部分。從本質上講,二者都是社會發展過程中不要或缺的環節。所以社會主義榮辱觀倡導個人在正確榮辱觀的指導下為爭取個人榮譽去奮斗,去創造,從而實現集體榮辱和個人榮辱的一致。
我國是一個家庭意識、宗族意識、民族意識和國家意識較為強烈的國家。在這種觀念的驅使下,很多人都把因公受譽看作是一件理所當然的事。把為“公”、為國家和民族利益奮斗當作是一種崇高使命,而把自私自利、損公肥私看作是一種邪惡與罪過。因此,當一個人活著時,就應干一番大事業,光宗耀祖,報效祖國。而當家庭和國家需要犧牲自身生命時,也應殺身成仁、舍生取義,并將此看作是一種無上的榮光。正是在其影響和熏陶下,中華民族才形成一種具有團結、和諧、統一的向心力和凝聚力的精神。
自強不息—熔鑄公民自強不息精神。儒家哲學追求“發奮忘食,樂而忘憂”的求學精神和“士不可以不弘毅,任重而道遠。仁以為己任,不亦重乎?死而后己,不亦運乎?”的求道精神。以儒家學派的創始人孔子為例,其畢生都在以“知其不可而為之”的熱情實踐著仁義,并知難而進,這也正是對“君子去仁,惡乎成名?君子無終食之間違仁,造次必于是”這一內涵的最好詮釋。事實上,正是由于孔子自身的“言必行,行必果”,才給后人起到了良好的模范作用,也使其成為“天行健,君子以自強不息”精神的迸發和寫照。
隨著我國改革開放的實施,我國敞開了對外發展的大門,在極大促進我國經濟發展的同時,也帶來了一些消極影響。尤其是西方一些腐朽墮落的價值觀念的傳入,使國人也在不斷面臨嚴峻挑戰,為此,應不斷加強對國人的思想政治教育。而儒家哲學中所倡導的自強不息的精神則恰恰符合當前社會的發展要求和內涵,能使人們在當前復雜多變的社會環境中始終保持一種蓬勃奮發、郁郁向上的狀態。對于社會中的每個公民而言,他們的精神狀態也將直接影響未來民族精神的發展。因此,要想在激烈的社會市場競爭中獲得生存空間,用儒家道德中自強不息的精神對公民進行道德說教,使他們認識其含義并親身實踐,對建立積極進取的人生態度有重要意義。
以上分析可見儒家道德論對國人道德取向有很大影響,但這并不意味著繼承了儒家道德觀就能形成社會主義道德價值取向。這是因為,一方面受歷史的局限,傳統的儒家道德觀不完全都具有積極的意義;另一方面受社會、時代、生理、心理素質等的限制,人們對傳統儒家道德觀的認同和拒斥也并不全是正確的。因此,必須選擇一個正確的道德價值準則,即社會主義的道德觀。運用這個準則去分析國人對傳統儒家道德的認同與否的因素,就能得出傳統儒家道德思想對人們道德取向的正面與負面影響,從而形成以社會主義道德觀教育范導傳統儒家道德觀對社會的影響。
(作者單位:貴州師范大學材料與建筑工程學院)
責編/邊文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