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老鼠穿內褲的性學家

去互聯網上搜艾哈默德·沙菲克（Ahmed Shafik），至少前5頁，只會看到那個著名的埃及前總理，后面的十幾頁，也不一定能找到醫生莎菲克。盡管這位今年剛滿80歲的埃及醫生曾醫治過卡斯特羅的腸道，專職解決高層領導人的腸胃問題，但在維基百科上，他的名字后面的括號里寫的卻是“性學家”。

的確，在性學方面，莎菲克醫生有很多有趣又不乏深刻的研究。梳理他的上千篇論文，對人類性高潮研究感興趣的美國作家羅琦看到了一個匪夷所思的實驗設計：給75只老鼠穿上褲子，有些褲子是用純棉或者純羊毛制的，有些是用滌綸或者滌棉混紡的。經過長達一年的觀察，沙菲克發現，比起那些穿天然材質褲子的老鼠，穿滌綸或滌棉混紡褲子的老鼠們性交次數明顯降低，研究者推測，滌綸面料會在性器官內部及周圍形成靜電場……

在埃及醫學界，這位出生于某省會城市的本地醫生，從年輕時起就是個爭議人物。30歲那年，他因在《泌尿學雜志》上發表了關于尿流改道術的文章而遭到逮捕，被關了3個月。出來后，他再接再厲，在《英格蘭泌尿學雜志》上發表了一篇關于人工膀胱的文章，這次用了筆名，結果又蹲了一次大牢。

再后來，莎菲克的研究重點放到了“反射”上。他認為，性交是肌肉在其主人無意識的情況下自行對身體受到的性刺激作出的各種反射——就像巴甫洛夫的那條狗。為了證明自己的假設，他進行了各種實驗——譬如將一只連有吹管的避孕套型氣球置入女性陰道，然后將氣球吹起。然后，用連接在陰道、宮頸、尿道以及各種相關肌肉上的電極來探測和記錄“所有反射”。

奇怪的是，在這個提及“陰道”等詞語幾乎等同于犯罪的保守國家，這些關于“反射”的探索，居然沒有把他再次送入監獄。也許這得益于他的工作方式——他付費尋找實驗對象，謹慎小心地在“特殊民房”進行他的秘密實驗，旁邊還擺著掩飾用的牌桌。實驗人員“一般凌晨一兩點過去，然后一直工作到天明”，而實驗結果只在外國學術雜志上用隱晦而學術的語言發表。

秉承19世紀探索科學只為了解世界的遺風，這些實驗都是自費的，沒有任何撥款或者基金的支持，僅僅出于興趣。通過這些實驗，莎菲克對自己發現并命名的82種性反射發表了82篇論文，一位同行說：“他發現的反射種類比我吃過的熱飯種類還多。”

因為一些操作上的困難，幾乎沒有生理學家愿意耗費精力來檢驗這些發現，不過，他們也不得不承認，這些性學方面的研究的確有啟發作用，也有一定的價值——至少“讓大家注意到，女性的產道并非一味接受、容納……而是有反應，有作為的”。不過，對于莎菲克存在的最大意義，羅琦引用了埃及性學節目中一個從不敢讓妻子達到高潮的男性的回答：“沒吃過獼猴桃，就不會想吃獼猴桃”。而觀看了莎菲克醫生的節目，羅琦說：“也許就會有一個妻子受到鼓舞，去找自己的丈夫商量，那樣就會有一兩個人‘吃到更多的獼猴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