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黨員我沒當夠,和黨沒親夠,我過世后還要當100年的精神黨員。
我們現在正在搞城鎮化,最近幾十年來也在不斷地用城市的擴展在侵吞鄉村的土地,作為一個從農村出來的作家,對這樣一種現狀自然感到非常困惑。我是一個經過“三年自然災害”的人,經歷過饑餓,深深地知道糧食對人的重要性。所以我總有一種擔憂,擔憂有一天突然沒有糧食了,那個時候中國人會怎么辦?
我那一代人不斷戰斗,為的是傳達街頭聲音。那時,許多人被迫害,經歷酷刑。街頭聲音必須被傾聽,也必須被尊重。不過,這不能與一些麻煩制造者的噪音和好斗混淆在一起。
公檢法是三駕馬車,應當是互相監督。但在這個案件中,它們就像連體嬰,只要一個環節堅守法律、堅守良知,就不會走到今天。法律本身沒有對錯,是執行法律的人出了問題。作為權力擁有者,應該反思,你在決定像我們這些小螞蟻一樣的老百姓的生命時,要更加審慎。
我在寫的時候感到現實世界的冷酷,我寫得也很狠,所以我需要溫暖的部分,需要至善的部分,給予自己希望,也想給予讀者希望。現實世界令人絕望之后,我寫下了一個美好的死者世界。這個世界不是烏托邦,不是世外桃源,但是十分美好。
人們會漸漸意識到物質和名牌是避不開的,滿大街都是,你轉個頭就會遇到。如果小說不寫、電影不拍,這些東西就不存在了嗎?我覺得可以勇敢一點,大家來討論它是好是壞,你是凌駕它還是做它的奴隸,我覺得每一個人都可以表達自己的看法……我是第一個捅破這層窗戶紙的人。
沒有哪個平臺比央視更好,她就像一艘航空母艦,但航空母艦上面有相當多的人,他們的想法超越了這艘航母。我就是這樣的人。如果我想放大我的人生,我就必須選擇離開。再不離開央視,我害臊,我是在消耗生命。
小說更像男人,向外的,度他人之心,愛恨情仇,打打殺殺,所以要謀篇布局,也更需要技巧。散文和隨筆更像女人,是向內的,數自己的心跳,家長里短,陰晴圓缺,不求天下,只求真實。小說是無“巧”不成書,散文隨筆是弄“巧”成拙。
英國有一個很強大的傳統,就是把藝術和商業分開。在我小時候,人們看不起商業電影。這有一個好處是讓電影人不會一味追求高票房。不那么擔心票房壓力,他們的故事有時候就能擁有更不同尋常的結尾。商業電影有更多壓力,它們需要有一個讓觀眾喜歡的結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