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男人喜歡這樣的女人啊

飯局上，一位姑娘興奮地跟我說，原來男人都喜歡“騷X”，怕我不明白，她又解釋說，就是那種生活作風相當隨便的女人。我問是哪個男人跟你這樣說的？她說是高曉松。證據是他寫的一篇短文，題目叫《如果我是女的且長得好看，我這樣成長；如果我是男的不管好不好看，我要這樣長大的女人》。

這樣的女人從初中起就跟各路男性眉來眼去，“但絕不讓他們碰一下”；然后，用整個高中時代談一場刻骨銘心的戀愛，包括但不限于擁抱狂吻撫摸纏綿等各種瓊瑤各種金庸，但絕不古龍——即不做愛！直到考上相隔千山萬水的兩所大學，執手相看淚眼，互相說“你是我今生的最愛”，并且繼續堅決拒絕他做愛的請求；再然后，濃妝上街，把第一次給了陌生人；接著在大一（18歲）就“征服大學里最拽的男生”，大二（19歲）“給四五十歲有錢的老頭當二奶”，大三（20歲）“不想戀愛了，出去混——大款大腕大哥大官”，喝酒唱歌跳舞，“有時也會跟喜歡的人回家，但跟誰都不會超過3次”，大四（21歲），大學最后一年了，報個托福GRE班，開始讀書，順便挑一個清華的研究生，有能力有責任感的那種，能“幫她辦好一切”；22歲那年跟清華男去了美國，對方對她各種好，但她還是離開了他，跟老外談戀愛，研究生畢業了，嫁美國白領，生個混血寶寶，做全職太太；然后，找個茬兒，離婚；結果，該得到的都得到了，她才25歲！

飯局上的姑娘越說越興奮。就沖著這個標題，我特意買了本高曉松的書《如喪》。看過之后才感慨：原來男人喜歡這樣的女人啊！幾天后，她又特意來約我喝茶逛街，要聽我的讀后感。

沒想到，剛一見面，她就滔滔不絕地說：”我以前怎么從來沒有想過要這么過一生？我媽從小學就逼我讀書，數理化一路拼上來。然后我老老實實地按照她的要求，找了一個有上進心的男朋友。現在他成天出差忙工作，連聊天都沒時間，吵架都見不著面，只能在微博上喊話……你說，都是女人，差別咋就這么大呢！是不是男人覺得我這種女人太好搞了就不珍惜？我要是也一路搞上來，老的小的都搞過，各種情感都經歷過，是不是男人就會認為得到我這樣的女人特有面子？因為，因為，每一個男人都搞不定我啊！如果他能搞定，那肯定說明他比其他男人強啊！或者，男人會認為，我這樣的女人，能有這么多男人為我—有錢的捧個錢場，有人的捧個人場，肯定說明我有過人之處啊！這就像一個飯店，如果去的人越多，生意就越好；去的人越少，生意就越差，是不是這個道理啊？唉，都怪俺娘，天天逼著我讀書，都讀傻了！讀書為了啥？為了將來有個好工作，有個好工作為了啥？為了能有個幸福的生活！可是，可是，人家那種把讀書當社交，從16歲就琵琶弦上說相思的，25歲就孩子也有了，財產也有了，而且還擁有自由和未來，還有一大堆舊情人，還莫愁前路無知己……都怪俺娘沒見識啊！”

她一口氣說了這么多，我忍不住打斷她說：“行了，你能再好好讀一遍人家高曉松先生的文章題目嗎？人家說的是—‘如果我是女的且長得好看，我這樣成長；如果我是男的不管好不好看，我要這樣長大的女人’，注意到了嗎？人家特意強調了‘且長得好看’！如果你長得不好看，人家是不買賬的！舊社會多少女孩子從16歲就青樓楚館酬唱應答，但有幾個真能艷幟高張如李師師和蘇小小？感謝新中國吧，讓你上了學讀了書能靠勤勞的雙手賺錢。你要是只靠張開雙腿，不見得活得比現在好！”

姑娘愣了很久，忽然很不服氣地問我：“那就是說，如果長得好看，即使是破鞋，男人也喜歡？”

我不是男人，真不知道，也不認識高曉松，沒處問去。但我知道，我自己從來沒有這樣的假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