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我想對你說十句話

一

有時和父親一起走在大街上，碰見熟人，他們往往會看著我說：“你和你爸真像，簡直是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曾見過父親年輕時的照片，我們真是驚人的相似，一樣的雙眼皮、大眼睛和有點塌的鼻子。略微不同的是，我臉上有隱約可見的遺傳自母親的雀斑，而父親的臉清清爽爽。

二

依然記得我5歲那年，父親奮不顧身跳進河中救我的情景。當時剛好臨近春節，一場大雪后，大家爭先恐后地去菜市場買菜，父母也帶著我去了。途經一座架在一條大河上的小橋時，我與一直牽著我手的母親被擁擠的人群沖散了，涌動的人潮很快將我擠下了橋，我掉入了冰冷刺骨的河水中。隱約中我聽見母親的哭叫聲，接著似乎聽見“撲通”一聲，然后就是眼前一片漆黑，四周非常安靜。

等我醒來，發現自己已在岸上。父親渾身濕漉漉的，抱著同樣濕透了的我，正急急忙忙往家趕。四周是凜冽的寒風，而我躺在父親溫暖的懷里倍感安心和幸福。

三

我念的那所初中離家較遠，嫌每天上學放學來回走麻煩，我索性住校。父親怕我吃不習慣學校的飯菜，于是每個星期天下午都會親自下廚，燒一大湯碗葷素搭配、營養豐富又美味的菜，讓我帶到學校。我知道，他是想讓我在學校也能感受到家的溫暖。

四

中考過后便是漫長的暑假。有一天傍晚，我蜷縮在躺椅上乘涼，輕輕地搖著蒲扇，忽然腦海中浮現中考剛考完走出校門時看到的一幕。

父親站在學校大門外，左手撐著傘，右手拿著裹著濕毛巾的一瓶冰鎮過的飲料，滿臉期待地伸長脖子在人群中尋找我的蹤影。

想到這里，我從褲袋中掏出了手機，打電話給正在廚房忙碌的父親。

“喂，爸，是我。”

“哎！你在哪兒？”

“我在院子里躺著呢。”

“在家還打什么電話呀！我已經燒好晚飯了，快進來吃吧。”

“爸，我想對你說十句話，希望你能耐心聽完。”

“快說吧，說完趕緊進屋來吃飯。”

我深吸了一口氣。

“第一句是：爸爸，我愛你。第二句是：爸爸，我愛你……第十句還是：爸爸，我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