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這說明,“在亞洲區域,經濟活動已經區域化,形成了亞洲生產鏈條”,而中國是其中最重要的環節——“在這樣的情況,一個意在排斥中國的貿易集團如何可能?又會有什么意義?”
從美國欲拋棄WTO談起
曾有歐洲經濟學家們在英國《經濟學人》雜志上,這樣論述美國為何從一個積極推動WTO的國家,轉而變為為欲拋棄WTO轉而另起爐灶,搞TPP(跨太平洋戰略經濟伙伴協定)和TTIP(跨大西洋貿易與投資伙伴協定),這一“兩洋”戰略思路國家的過程:
在WTO中,美國通過對其規則的掌控,把WTO成員國分成了四類。第一類是資源輸出國,主要是一些非洲和拉美國家,而美國通過國際期貨市場決定其交易價格。第二類是包含中國在內的所謂新興經濟體,扮演了全球日用品和較低技術含量產品供應者的角色。
第三類是所謂的發達國家,生產第二類國家所不能生產的“高科技產品”,或者提供核心配件給第二類國家組裝。而位于食物鏈頂端的,只有一個國家——美國,通過控制全球金融市場和期貨定價權及全球初級產品來獲取巨額利潤。
而這個框架之所以能成立,前提是兩個條件,一個是美元的強勢地位(國際貿易結算貨幣和世界各國的儲備貨幣),另一個是資源輸出國和“新興經濟體”太弱小,沒有話語權和主導自己命運的能力——但這一情況隨著“中國的崛起,和美國的衰退,發生了改變”。
他們指出,這就是為什么在上世紀末期和本世紀前10年,美國不斷要求人民幣升值,而當人民幣真的升值到目前情況后,美國國內又大呼受不了的原因——前者是美國希望在WTO框架下,借人民幣升值來平衡美國逆差,壓縮中國利潤,后者則是人民幣升值了,卻又發現它“有能力威脅到”美國在WTO中的地位。
為佐證這一觀點,他們舉了兩個具體的例子:
美國CNBC電視臺(其地位相當于中國的CCTV-2)曾報道了這樣一個實例,某知名外資企業,在中國的工廠因為機械手故障,導致無法焊接,生產面臨癱瘓,這時一個中國工人站出來說,我來試試,結果一次焊接即達到機械手的焊接水平——中國工人的素質,給當時所有在場的西方人留下了極為深刻的印象。為此,美國還發明了一個新詞來形容中國勞動者的優異素質——“人機集成”。
二是人民幣在東南亞各國普遍受歡迎,甚至泰國央行要求購買中國國債——人民幣在國際上的地位大幅度提高,已經成世界上10種最活躍的交易貨幣之一。
他們認為,前一個例子說明了中國與其它新興經濟體不同,其勞動力和人口素質“有潛力撼動發達國家在WTO框架下的地位”,而且隨著中國企業在世界范圍內的影響不斷增強,西方對“中國制造”能力也從無視、蔑視到后來的重視,時至今日,美國甚至承認無法遏制或取得競爭優勢。而后者則說明,隨著美國的衰落,人民幣已經成為能威脅美元地位的貨幣。
他們還指出,美國不但認識到了以上問題,而且還認為,依靠WTO的框架機制,無法遏制這一勢頭——因此美國希望建立一個完全排除中國的,新的世界貿易體系框架,以實現其在WTO框架下無法實現的目標——由此,TPP和TTIP就出現了。
TPP的目的
也正是因為如此,中國經濟學家張其佐認為,TPP意在“重構國際貿易和投資新規則,扭轉美國在國際競爭中的頹勢,遏止中國等新興經濟體的崛起。”
因此,TPP自誕生之日起,就被賦予其兩個基本特征:一是對與中國商貿往來密切的中國周邊國家極盡拉攏之能事,即所謂的“開放的區域主義”,但卻將中國排除在外——美國從未表示歡迎中國這一世界第二大經濟體的加入。
二是以一系列不同以往的貿易投資新規則,但實質是盡可能固化和放大美國的競爭優勢。例如美國的農業補貼為全球之最,且其國土特點和農業歷史使其特別適合機械化大規模耕種,因此美國農業產值雖不是最大的(不如中國),但其國際競爭力卻超強——因此美國在這一領域強調“零關稅”和“完全自由的貿易”。
再比如由于原油、銅、鐵等大宗商品的定價權實際上掌握在美國手中,因此美國強調“高質量”貿易,借指定進口原材料,半成品加工地,技術提供和所采取的標準(知識產權)和指定銷售市場,來緩解美國在制造業上的不足,為美國創造有利條件。
中、美“態度的轉變”
但在今年早些時候,新加坡國立大學東亞所所長鄭永年曾在聯合早報發表《TPP與中美關系的前景》的一文指出,目前中、美對TPP似乎都有所轉變:其中中國表示要對TPP作綜合評估,顯示了其對參加TPP的談判“持開放態度”,而美國則表示“在一定的前提下”,“歡迎中國加入TPP談判”。
鄭指出,這一“轉變”,是基于兩個前提而做出的——一個是中國認清了排除中國,TPP其實很難成事;另一個是美國在實際推行TPP談判的過程中,也“發現了這一點”。他還具體以東盟與中美之間的關系變化為例說明了這一點。
他舉例說,“中美-東盟自由貿易區建立之后,中國和東盟經貿關系進入了一個黃金時期。中國和東盟關系的迅速發展,改變了中美兩國在東盟的平衡局面,局勢開始向有利于中國的態勢發展”。而“應當指出的是,中國和東盟發展關系,并沒有任何意圖要排斥美國或者其他任何國家。一個明顯的例子就是日本和韓國各自在東盟區域和中國的競爭。競爭的結果是,中國、日本和韓國各自和東盟形成了 10+1機制。美國在東盟經濟影響力的‘消退’,主要還是美國本身的因素,而非中國或者其他因素”。
因此,這說明,“在亞洲區域,經濟活動已經區域化,形成了亞洲生產鏈條”,而中國是其中最重要的環節——“在這樣的情況,一個意在排斥中國的貿易集團如何可能?又會有什么意義?”
為此,鄭永年批評美國搞TPP是針對中國的“戰略意圖過重”,而且標準“過于理想化”——“就連經濟發達的日本,在一些關鍵領域主要是農業也困難重重”,因此所有目前加入TPP談判的國家,其動機恐怕是“來自想象中的‘中國的壓力’或者‘威脅’”——因此,這些談判國在面臨“要失去諸多方面的經濟主權”時,不可能沒有顧慮。
因此,美國“必須向現實妥協”,表現在“自談判開始之后,TPP的內容一直在變化”,因為在在這種情況下,“美國和其他國家的態度必然趨向務實。”
鄭同時指出,中國在看透這種局面后,逐漸表現出了自信——中國也已經意識到,“美國理想的TPP和現實的TPP之間,存在著巨大的鴻溝”……“它最終不會完全按照美國的計劃來實現”,因此中國開始轉變態度,開始積極參與其中。
上海自貿區是中國最大底牌?
由于新加坡一直以來,都被視為美國在亞洲最緊密的盟國之一,經濟上對美國的依附性很大,而鄭永年又具備新加坡官方的背景(國立大學的東亞研究所所長),因此鄭的此文一經刊出,即受到各方的關注——尤其是在中國批準上海自貿區成立之后,各方對鄭的文章和上海自貿區的解讀,到了一個新的高度。
因為,鄭永年在其文章中提到“中國已經是第二大經濟體。盡管高速經濟增長的階段已經過去,但在今后的十多年時間里,如果能夠達到中速增長,其國內生產總值(GDP)總量有望很快超越美國,并且也有望成為世界少數幾個巨大的消費市場。也就是說,如果有意愿,中國自己也可以組織自己的貿易集團來抗衡美國的TPP集團。”
受鄭的這段話啟發,很多人認為中國政府批準上海自貿區成立,是釋放了一個信號:即成立自貿區,說明中國有兩手準備,如果TPP向務實的方向發展,那么中國自然可以參與其中;如果美國仍堅持將中國排除在TPP之外,那么中國也完全可以另起爐灶。
這種觀點十分具有代表性,例如有國外媒體將上海自貿區解讀成為,“美國可以給的條件,中國也可以給,美國不能給的一些條件,中國也可能會給”,“最終,如果中國被排除在TPP之外,那么就會形成(中美)比‘影響力’和‘吸引力’的局面”——“而從現實來看,顯然中國對東亞各經濟體的‘吸引力’會更大。”
因此,也有觀點認為,上海自貿區將成為中國是否可以進入并影響TPP,手上最大的一張牌——因為,“雖然從表面上看,上海自貿區只有區區28平方公里,難以承載大規模的基礎設施建設,難以成為大的期貨倉庫和貨物中轉站,僅是一個金融領域的開放平臺——但誰能保證它不會像深圳特區一樣面積擴大幾十倍,而且金融產業又不太受地理面積約束,又有誰能保證它不會替代新加坡成為東亞的貨幣期貨交易中心?”
滬府發〔2013〕75號
上海市人民政府關于公布《中國(上海)自由貿易試驗區外商投資準入特別管理措施(負面清單)(2013年)》的公告
根據外商投資法律法規、《中國(上海)自由貿易試驗區總體方案》、《外商投資產業指導目錄(2011年修訂)》,現予公布《中國(上海)自由貿易試驗區外商投資準入特別管理措施(負面清單)(2013年)》。
特此公告。
說明
《中國(上海)自由貿易試驗區外商投資準入特別管理措施(負面清單)(2013年)》(以下簡稱“負面清單”),以外商投資法律法規、《中國(上海)自由貿易試驗區總體方案》、《外商投資產業指導目錄(2011年修訂)》等為依據,列明中國(上海)自由貿易試驗區(以下簡稱“自貿試驗區”)內對外商投資項目和設立外商投資企業采取的與國民待遇等不符的準入措施。負面清單按照《國民經濟行業分類及代碼》(2011年版)分類編制,包括18個行業門類。S公共管理、社會保障和社會組織、T國際組織2個行業門類不適用負面清單。
對負面清單之外的領域,將外商投資項目由核準制改為備案制(國務院規定對國內投資項目保留核準的除外);將外商投資企業合同章程審批改為備案管理。
除列明的外商投資準入特別管理措施,禁止(限制)外商投資國家以及中國締結或者參加的國際條約規定禁止(限制)的產業,禁止外商投資危害國家安全和社會安全的項目,禁止從事損害社會公共利益的經營活動。
自貿試驗區內的外資并購、外國投資者對上市公司的戰略投資、境外投資者以其持有的中國境內企業股權出資,應當符合相關規定要求;涉及國家安全審查、反壟斷審查的,按照相關規定辦理。
香港特別行政區、澳門特別行政區、臺灣地區投資者在自貿試驗區內投資參照負面清單執行。內地與香港特別行政區、澳門特別行政區《關于建立更緊密經貿關系的安排》及其補充協議、《海峽兩岸經濟合作框架協議》及其后續《海峽兩岸服務貿易協議》、我國簽署的自貿協定中適用于自貿試驗區并對符合條件的投資者有更優惠的開放措施的,按照相關協議或協定的規定執行。
根據外商投資法律法規和自貿試驗區發展需要,負面清單將適時進行調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