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逮捕作為最嚴厲的一種刑罰強制措施,嫌疑人一旦被逮捕,將對其產生無法預知的不利影響。雖然新修改的刑訴法細化了逮捕必要性條件,但逮捕中仍然面臨著逮捕功能異化、標準難以把握和配套制度不完善等一系列新問題,本文總結出這些新問題,為以后刑訴法的再次修改提供一定的方向。
【關鍵詞】新刑訴法 逮捕必要性 社會危險性
我國新修改的刑訴法規定的逮捕的第三個條件社會危險性條件,也可以稱為逮捕必要性條件,在實踐操作中主要憑借案件承辦人的主觀判斷。由于案件中各種條件、情況的千差萬別,在實踐中對必要性條件較難把握,操作性不強造成逮捕必要性適用的困境。
雖然新修改的刑訴法細化了逮捕必要性條件,強化了其操作性,但新刑訴法有關逮捕必要性面臨了新問題:
一、我國現行刑事訴訟法第六十條規定:“對有證據證明有犯罪事實,可能判處有期徒刑以上刑罰的犯罪嫌疑人、被告人,采取取保候審、監視居住等方法,尚不足以防止發生社會危險性,而有逮捕必要的,應即依法逮捕”。該條規定原則性較強,在司法實踐中對于如何證明逮捕必要性遇到了一定的困難
雖然最高人民檢察院對此出臺了有關規范性文件,但各地對逮捕的把握仍多停留在“構罪即捕”的層面,比較普遍地忽視必要性條件,導致逮捕功能異化,使之成為懲罰和追究責任的方式。
二、“社會危險性”這一法條用語過于抽象,難以把握
何謂“社會危險性”,修改后的刑訴法明確為五種情形。但對“可能”又沒有界定和提出證據要求,也就是說它不需要有證據來證明這種可能性的存在并有轉化為現實的趨勢,而只要有這種可能性存在就視為具備了逮捕的必要性。在這種情況下,判斷犯罪嫌疑人是否存在“防止發生社會危險性”,尤其值得注意的是,捕后判輕刑中判緩刑占很大的比例,緩刑的適用條件中同樣有“不致再危害社會”的規定,但法官依法可以判處,即使出現了緩刑人員再危害社會的情形,撤銷緩刑就可以了。實踐中結果多是有罪即捕,夸大了“社會危險性”這一逮捕必要性要件。
三、 對逮捕必要性新標準的把握問題
新刑訴法采取列舉式的方式來規定逮捕的條件,盡量做到便于對照操作,但無論是“可能實施新的犯罪”還是“可能對被害人、舉報人、控告人實施打擊報復”或者是“企圖自殺或者逃跑”,均為對犯罪嫌疑人主觀的判斷,是一種預期可能性。和對已經發生的事實進行認定不同,是否可能發生,只能通過相關間接證據的分析來推斷,判斷者的認識主觀性更強。因此,如何正確判斷犯罪嫌疑人是否“可能”發生新刑訴法列舉的逮捕條件,就對偵監工作者提出了更高的要求。而司法實踐中,不乏取保候審后無法找到保證人和嫌疑人,造成無法開庭審判的案例。
四、對逮捕必要性證據收集的問題
對逮捕必要性的嚴格把握是一個貫徹寬嚴相濟刑事政策,落實“慎捕、少捕”理念的平臺。但司法實踐中,取保候審存在脫保成本低,犯罪嫌疑人逃避、妨礙刑事訴訟的風險,甚至發生犯罪嫌疑人在取保候審期間再違法犯罪的情況。監視居住由于操作困難,在實踐中往往演化成在賓館羈押,成本過高,執行機關還要時刻監視被監視居住人的人身安全。因而公安機關傾向于逮捕后送至看守所羈押。另外,公安機關對刑偵大隊和派出所通常以拘留數、逮捕數等量化指標進行業績考核,特別是提請批準逮捕的案件不被批捕后,辦案人員也不會因此而被扣考核分,這就會導致部分辦案人員選擇“構罪即報”,而不考慮是否確有報捕必要,無視犯罪嫌疑人被不必要的羈押。
五、 審查逮捕制度的配套制度未完善
首先是取保候審與逮捕相脫節,訴訟保障手段不能很好地互相銜接。在批捕環節,檢察機關只有捕與不捕的權利,而沒有權利決定采取其他強制措施。對于有證據證明有犯罪事實但可以采取取保候審等其他強制措施的,如果公安機關堅持不愿采用,檢察機關也無權強令,往往只能逮捕。因為如果公安機關不采取取保候審,沒有任何訴訟保障措施,嫌疑人既然沒有法律上的承諾,也就沒有服從訴訟需要的義務,這就難以保證訴訟的順利進行。其次是對違反取保候審等制度的救濟措施不到位,雖然有取保候審的制度,但這種制度對于犯罪嫌疑人的約束無力,犯罪嫌疑人很容易借機逃跑。而法律對于逃跑者的處罰比較寬松,被抓捕后,并不會受到從重或者加重的處罰,且保證金較低,起不到明顯的威懾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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