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重現

1995-96賽季，奇怪的事情發生了，誰也不知道公牛隊在那個夏天發生了什么，他們竟然從上個賽季那么脆弱的一支球隊變得似乎沒有什么可以阻擋他們前的道路了。在喬丹打棒球后加入公牛隊的隊員逐漸適應了與喬丹的配合，盧克·朗利頭腦聰明，但身體比較笨拙，他在場上的意識要比他的步伐更靈活。

史蒂夫·科爾是名“專職”得分手，取代原來的帕克森的位置，他年輕好勝，總想向喬丹看齊并超過喬丹。

比爾·溫寧頓雖然是一名替補中鋒，但他投籃很準，還有托尼·庫科奇，總想在比賽中找到自己合適的位置，這些隊員與原來的老隊員形成了互補的關系，使公牛的實力更強大了。

對魔術隊的最后一場比賽結束后，喬丹與記者談了一個多小時。他很坦誠地承認了自己對輸球負有責任。他沒有進入狀態，他說。另外他的新隊友適應他也比較困難。他接受了大家對他的責怪。了解了他的人感覺到喬丹正熱切盼望著新賽季快些開始，以恢復他高水平的狀態。

那年夏天，喬丹到好萊塢拍攝一部傻里傻氣的電影《太空大摜籃》，片中他和巴格斯·巴尼與一群卡通形象怪態百出。由于季后賽的失利，他心里仍裝著恢復最佳狀態的事。作為合同的一部分，華納兄弟公司專為他在拍攝地建了一個籃球場，很多職業球員或大學球員都到這個場地上打打球。他們可能只是覺得好玩才打幾下，但喬丹卻不一樣。在蒂姆·格魯夫的幫助下，他先在這塊場地上進行了細致的練習，直到他的拍攝工作完成后，他才在這里跟其他人打整場的比賽。

老朋友們發現，他在投籃練習上還特別賣力，盡管這在他的全部技能中已是一個微不足道的部分了。原來，他在練習新的投籃方式：一種跳投。拿球后，他向前突破，但那是假動作，在最后一秒鐘，他突然跳起，身體稍稍后傾，拉開與對方防守隊員的距離。由于他彈跳力和突破的威脅力，他的這一招讓對方很難防住。這是他根據自己的年齡和身體情況琢磨出來的打法。他年齡大了，人也更聰明了。從純體力來說無法與年輕球員相比，但他可以用自己的經驗和智慧彌補。別人對他挑戰他并不還口，只是把他們話作為激發自己的動力。只有在球場上才能真正分出高下。

在季后賽輸給魔術隊后，有人立刻就問他，魔術隊有奧尼爾、格蘭特和哈達威，這么強大，這是否說明N B A新一代已經產生。喬丹不這樣認為。“我們只缺一個大前鋒。”他說。

公牛隊又開始了新賽季的準備工作。他們發現，大前鋒成了他們最急需解決的問題。當時在公牛隊中司職中鋒的是威爾·珀杜、盧克·朗利和比爾·溫寧頓，他們都不是那種高大強壯的隊員。在這個缺少高大中鋒的球隊中，強力前鋒就更顯得至關重要。霍勒斯·格蘭特作為自由人在1 9 9 4賽季離開公牛隊后，這支球隊在身高和體力上就更加薄弱了。

格蘭特的離去顯得十分苦澀。在芝加哥公牛隊效力這么多年，他從來沒在芝加哥買過房子。他似乎有些怨恨克勞斯，也不滿杰克遜不給他足夠的上場時間。還有，他很嫉妒邁克爾·喬丹，后來又嫉妒斯科特·皮彭，而皮彭本來是格蘭特很要好的朋友。在公牛隊中，格蘭特比別人更難接受身處喬丹陰影這樣的事實。1 9 9 4賽季末格蘭特4年合同快要結束時，他打球總是小心翼翼，擔心比賽中受傷會影響他與其他球隊簽約。在幾場教練和管理層認為非常重要的關鍵性比賽中，他都因為對抗程度比較強而沒有參加，他的這種做法引起隊友們的不滿。有一天訓練員契普·席佛問皮彭：“你那位朋友到底怎么了？”

“他不是我的朋友。”皮彭冷冷說。“他是我的隊友。”

在這樣的環境下，格蘭特顯然不會喜歡繼續留在芝加哥。1 9 9 4年夏天，處在黃金時期的霍勒斯·格蘭特離開公牛隊去了奧蘭多魔術隊。而重新擁有了喬丹的公牛隊陣容中大前鋒成了最令他們頭疼的問題。

在公牛隊賽季前的一次訓練中，兼任《芝加哥太陽時報》專欄作者和《體育畫報》撰稿人的里克·泰蘭德找到克勞斯，問他是否要做一筆交易，找一名大前鋒。克勞斯問他心中是否有了人選，泰蘭德建議克勞斯用丹尼斯·羅德曼。

克勞斯像是聽到了外星人說話，連聲說：“不，不，不。絕對不行。我們不需要他這種人。”

在當時，很多球隊都不需要丹尼斯·羅德曼這種人。但密爾沃基雄鹿隊的總經理兼主教練邁克·鄧利維卻很欣賞他。鄧利維當時有很好的條件能得到他，在工資總額的范圍內他還有很大的余地，而且他也特別急需加強籃板方面的實力。鄧利維的理由很簡單：羅德曼雖然瘋狂，但他確實是一個有天賦的球員，而且他打起球來也很賣力。鄧利維根據羅德曼的特點給他提出的激勵性工資方案也很有獨到之處：羅德曼每得1分將得到1 0 0 0美元，每搶1個籃球得1 0 0 0美元，每上場打1分鐘1 0 0 0美元。如果按這個方案執行的話，羅德曼打得好的話，他一年能掙5 0 0萬美元，這對一個年薪只有2 0 0萬美元的球員來說確實是一個很好的交易。羅德曼似乎對此很感興趣，“我可以接受。”他說。但等在電話機旁的鄧利維接到的卻是克勞斯電話-芝加哥公牛隊對羅德曼也感興趣。

人們擔心如果丹尼斯·羅德曼到芝加哥的話，他會帶來山一樣的行李。在圣安冬尼奧時，他總是不參加訓練，或到得很晚，或戴著一大堆珠寶首飾來到訓練場。很多人認為他在馬刺隊的第一個教練約翰·盧卡斯對他過于放任，而第二個教練鮑伯·希爾韁繩又拉得太緊。羅德曼入隊的第二年，他大概創下了隊內罰款的記錄。1995年的季后賽期間，正當馬刺隊有極好的機會沖入總決賽時，羅德曼卻離開了隊友，乘著豪華轎車與麥當娜纏綿在一起，還在關鍵時刻技術犯規，付出昂貴的代價，在至關重要的第五場比賽被禁賽。整整一年他都在打架，不僅跟管理層打，還跟隊友打，特別是與大衛·羅賓遜更是打得不可開交。

如果說有哪一支球隊能很好地安置丹尼斯·羅德曼的話，那就是芝加哥公牛隊。這里有三個關鍵因素。其一，公牛隊肯定要為冠軍而努力，而不管怎么樣，羅德曼非常希望自己能“出人頭地”；其二，邁克爾·喬丹在NBA的影響力實在是太大了。任何球員（包括羅德曼）都不敢在他面前造次；其三，菲爾·杰克遜的作用不可小視，他為人處事即細致又靈活，大家在他面前都一種敬畏之感，因此羅德曼也不敢在他面前輕舉妄動。當克勞斯詢問杰克遜對引進羅德曼一事的看法時，杰克遜精明地回答說那不應該只由教練做決定，而應該有全隊做決定，因為不管你個人做得有多好，都免不了會出問題，而這時球隊的領頭人就會被牽扯進來。

球員也要參與決定。杰克遜與喬丹和皮彭都談了這個問題，他們兩人對這個想法都持肯定意見，而喬丹比皮彭更積極一些。（喬丹后來曾說過，發果再次與格蘭特合作的話，第二波奪冠浪潮可能不會出現，因為格蘭特在重大比賽中總是出問題。）已經發生的事就不必去追究了，就喬丹而言，他和皮彭都知道羅德曼比賽和訓練都很賣力，并且正好擁有公牛隊最需要的能力：對付像卡爾·馬龍那樣的大前鋒所需要的籃板和防守能力。

杰克遜又給羅德曼在底特律活塞隊的教練杰克·戴利打了電話，羅德曼對戴利一直忠心耿耿。戴利告訴杰克遜，羅德曼確實是自私，但他那是一種與眾不同的自私——他在籃板球上自私。他經常在自己的防守位置上耍點小心眼，以便能拿到籃板球。但是戴利認為，羅德曼確實很賣力氣，而且是可調教的。

羅德曼飛到芝加哥，在克勞斯家見克勞斯和杰克遜。杰克遜來到克勞斯家時，他發現羅德曼懶散地靠在沙發上，戴著墨鏡和帽子。杰克遜走過去，伸出手，輕聲說：“站起來，丹尼斯——你得站起來跟我握手。”羅德曼站起身來，握住了杰克遜的手。“丹尼斯，你能不能把眼鏡摘下來。”杰克遜不想讓羅德曼把自己隱藏起來。不管怎么樣，羅德曼與杰克遜及克勞斯的會面非常順利。而高傲的公牛隊員們也“屈尊”容納了這位人稱大蟲的丹尼斯·羅德曼。

如果羅德曼能把心思都用在隊里的話，他對公牛隊確實是非常合適。公牛隊已經有兩名聯盟最優秀的防守隊員了，羅德曼成為了他們的第三個。公牛隊仍然比較薄弱的位置是中鋒，但羅德曼的速度能夠彌補朗利靈活性不足的缺陷。由于羅德曼的速度快，公牛隊現在準備用兩種不同的打法對付其他球隊，一是利用自己的速度打全場的快攻，另外就是利用隊優秀的老隊員的經驗打半場的防守，把對手拖垮。在籃球界人士看來，增加了羅德曼意味著公牛隊打開了通向成為最偉大球隊目標的大門。當時的N B A名宿比爾·沃爾頓在那個賽季時就說，1 9 9 6年公牛隊可能會成為N B A歷史上最偉大的球隊。曾經擔任過教練的T N T電視臺著名評論員胡比·布朗說，公牛隊是N B A歷史上最出色的防守陣容。

對于芝加哥公牛隊來說，那個賽季簡直就像夢一樣美麗。“在我身上你不會有任何麻煩，”第一次見面時羅德曼就對杰克遜這樣說。然后羅德曼又加了一句，“而且你還會拿到一個總冠軍。”一切都似乎是順理成章的。由于喬丹對自己在1995賽季中對奧蘭多魔術隊的季后賽中的表現感到羞愧，這個賽季他也憋足了一股勁，身體更加結實，而且還帶著一種復仇的心理。喬丹的教練及其他公牛隊的人都認為，自從他從棒球場重返NBA后，跟他一起打球更容易了。在棒球場遭遇滑鐵盧之前，喬丹連續15年都處于不斷上升的狀態。在棒球場上，他第一次發現自己的局限。他發現有些事情無論他多么努力也無法突破自己的局限。這件事給了他很大的觸動，使他更有忍耐力。過去他總是對隊友們非常苛刻，認為他們不努力，沒有把自己的全部能量釋放出來。他的天賦好，各種情況他都能應付自如。所以他不能不理解為什么別人總是跟不上他的節奏。現在輪到他了，同新隊友在棒球場上打球，判斷能力總是跟不上別人。回到NBA后，他更能理解他隊友的情況，因此他現在只要求他們在訓練和比賽中付出努力，不賣力氣總是不能容忍的。

這樣一來，全隊似乎都能與喬丹很好地配合了。皮彭非常支持喬丹，因為他本不愿意做隊中的頭領和發言人。如果說棒球教會了喬丹忍耐的話，喬丹離開公牛隊這段時間，皮彭也更理解作為球隊的領頭人，需要在球場下處理各種繁雜的事務，喬丹的擔子會有多重。

羅恩·哈珀的情況也令人高興。在克里夫蘭騎士隊和芝加哥快艇隊時，他是個得分高手。到公隊這幾年表現卻讓人失望，狀態一直不好，在缺少了喬丹，后來又少了格蘭特的環境中總是打不起精神來。這個賽季，他的狀態恢復的很好，他知道喬丹回來之后他的作用也會隨之改變。他可以與喬丹配合，充分發揮自己防守方面的特長。這就意味著除了羅德曼防守外，公牛隊還有三名具有相當實力的防守后衛。以他們非凡的防守能力就能夠打敗其他球隊。

希望進入新賽季的迫切心情在訓練營開營的第一開就表現出來了。那天，公牛隊大部分隊員比其他球隊大部分球員在訓練營結束時的狀態還要好。公牛隊的隊員們都很謹慎地同羅德曼訓練的第一天，杰克遜召集了一次全隊會議。“丹尼斯。”他告訴羅德曼，“我不管你在場下都做些什么，但我們這里確實有些規矩，這些規矩對我們來說都是很重要的。”接著，杰克遜開列了一個很短的單子，把他所謂的規矩寫在上面，特別是有關按時參加訓練和比賽以及一定要投入全力方面的內容。

訓練開始的幾周里，隊友們偶爾試圖跟羅德曼交談，但他們發現他很少搭理他們，或者把談話局限在最小的限度。跟其他隊員相比，他是最安靜的一個。他經常遠離其他隊員，一個人關在電影室里，戴著隨身聽看電影，徜徉在他自己的世界里。但在球場上，隊友們跟他配合還是很容易的。他是個非常聰明的籃球選手，能夠很快就學會一套復雜的進攻戰術，而且他打球總是很努力。

事情就是這么奇怪，轉眼間公牛隊從上個賽季那么脆弱的一支球隊變得似乎沒有什么可以阻擋他們前進的道路了。喬丹去打棒球后加入公牛隊的隊員逐漸適應了與喬丹的配合。新隊員中有幾個人作用很關鍵。盧克·朗利頭腦聰明，但身體比較笨拙。他在場上的意識要比他的步伐更靈活，正想盡一切辦法充分發揮他高大身材的潛力。史蒂夫·科爾是一名“專職”得分手，取人原來帕克森的位置。他年輕好勝，總想向喬丹看齊并超過喬丹。比爾·溫寧頓雖然是一名替補中鋒，但他投籃很準。還有托尼·庫科奇，總想在比賽中找到自己合適位置。這些隊員與原來的老隊員形成了互補的關系，使公牛隊的實力更加強大。

這個賽季的前25場比賽他們贏了23場。他們輸掉了與奧蘭多魔術隊的第一場客場比賽，喬丹的得分被“便士”哈達威超出，后者被許多人認為是喬丹的繼承人。但是，當魔術隊來到芝加哥公牛隊的主場時，便士的第一個球就被喬丹蓋住了。哈達威雖然表現也不錯，得了26分，但喬丹整整超出他10分。羅德曼搶到了19個籃板球。公牛隊越打越有信心，在12月和1月的征戰中，他們取得了31勝2負的戰績。比爾·溫寧頓后來說，當時他們自信，只要每天晚上在場上按自己的打法打球，他人就能贏球，而對手無論是誰都無所謂。

到全明星賽時他們的戰績是42勝5負，正朝著全賽季70勝的方向努力。人們開始考慮是否應該把這支球隊列為有史以來最優秀的球隊，很多人拿他們與歷史上偉大的球隊之間做比較。

公牛隊在洛杉磯以15分的優勢擊敗湖人隊后，由于HIV呈陽性退出籃壇后又重回賽場的“魔術師”約翰遜評價說，他從沒有見過比公牛隊更優秀的球隊。“公牛隊同我們奪冠時的隊伍一樣優秀。他們現在要比他們三奪冠軍時更出色。他們讓人感到害怕。”約翰遜的這種觀點代表了當時的主流看法。

羅德曼的籃板球比以往任何時候控制得都好，《體育畫報》在賽季中期又一次把他登在了封面上，并配以大字標題“有史以來最佳籃板手？”

各種媒體對公牛隊簡直是著了迷。先是“喬丹回歸熱”，接著是“羅德曼熱”，逐漸地又有了“七十場勝利熱”。其中，“邁克爾·喬丹熱”是所有這些的中心。公牛隊的新聞代表蒂姆·哈萊姆看到人們對喬丹一言一行的關注，于是把喬丹和球隊戲稱為“基督和他的使徒”，他普模仿當地新聞報道的語氣告訴記者們，“基督訓練前在他下榻的旅館房間里小餐。詳情11點再報。”

“羅德曼熱”在這個賽季又升了溫，似乎媒體在長期熱炒喬丹后也需要有一些新鮮的東西，而且可能喬丹內在的優良品格也讓人感到有些索然無味。體育迷們經常喜歡更激烈一些的東西，例如隊中的爭斗等。但在同一球隊的喬丹和羅德曼卻是另一回事——現在的公牛隊非常寬容，既能養育善良又能容納邪惡，黑暗王子可以同光明王子一同打球。而突然間，全美國被羅德曼這個靦腆又好惹麻煩的年輕人吸引住了，當然主要還不是因為他的球藝，而是因為他多彩的頭發和花哨的文身——“羅德曼熱”暴露了當代美國媒體畸形的一面。

羅德曼令人滿意的表現并沒有持續太長時間。3月中旬，在與新澤西網隊的一場比賽中，羅德曼由于不滿裁判的判罰，用頭撞了裁判。然后又惡言相向聯盟的官員，結果被罰款兩萬美元并被停賽6場（這6場比賽不能參加，對他來說就意味著18.3萬美元的損失）。

不過一切都沒有能夠阻擋公牛隊的步伐。常規賽中，他們以72勝的戰績打破了湖人隊在1971-72賽季創下的69勝的紀錄。賽季結束時，羅恩·哈珀提出了一個口號，“72勝別驕傲，戴上戒指最重要。”

對喬丹來說，季后賽就像是倒計時——他們一共需要取得15場比賽的勝利才能拿到總冠軍的頭銜，第一輪要勝3場，以后三輪各勝4場。比賽的進程表成了喬丹的日歷。季后賽上每奪是一場勝利后，他都會在更衣室里發布一個數字，例如“12”，意思是還需要勝12場比賽。這個數字在逐漸地變小，最后到了4、3、2、1。這些簡單的數字在喬丹看來簡直是太重要了。

在季后賽上，芝加哥公牛隊先以3比0橫掃邁阿密熱火，后又以5戰4勝的戰績淘汰了紐約尼克斯隊。這使他們達到了非常理想的第一個目標：在分區決賽中迎戰奧蘭多魔術隊，報前一年的一箭之仇。公牛隊與魔術隊之戰進行異常迅速，似乎剛剛開始就結束了。上一年的比賽中占統治地位的隊員是霍勒斯·格蘭特，他率魔術隊與一支缺少強力前鋒的球隊較量。而這一次，他們遇到了羅德曼，格蘭特實際上就此肖失了。在第一場比賽快結束時，格蘭特在與自己的隊友大鯊魚奧尼爾的沖撞中受了傷。在此之前他也沒得1分，沒有一次搶斷，沒有蓋帽，沒有助攻，僅僅搶到一個籃板球。羅德曼全場得了13分，搶到21個籃板球。結果公牛隊以4比0將魔術隊橫掃出局進入總決賽。羅德曼在公牛隊與魔術隊系列戰之前就說：“他們有奪得總冠軍的才能，但他們不知道怎么樣才能奪得總冠軍。”

總決賽上，公牛隊與西雅圖超音速隊相遇，后者在常規賽上取得了64勝的不俗戰績，這支球隊最突出的特點是身體素質好。公牛隊先贏了兩場主場比賽，然后他們做客西雅圖挑戰超音速隊，在那里，他們像在以往的重大客場比賽時一樣，繃緊了神經。第三場比賽進行了一半時，公隊就以62比38領先。最終的比分是108比86。喬治·卡爾后來說，公牛隊有“殺手一樣的眼睛”。不過有了3比0的總比分擴墊底，他們開始松懈起來，超音速隊拿下了后兩場主場比賽。這意味著公牛隊要帶著3比2的總比分再回到芝加哥。這使他們又集中超了精力。第六場比賽很像總決賽的前半段比賽，公牛隊防守非常有效，進攻更加有力，最后他們以87比75的比分，很輕松地獲得了勝利。

喬治·卡爾在賽后充滿敬意地說：“公牛隊是以無與倫比的堅韌擋住了所有人前進的道路。他們讓你一無所得。他們知道什么時候給你施加壓力，他們能毫不留情地找出你的弱點。驅動他們的力量是他們的堅韌意志、堅定的信心以及他們的天賦。”卡爾說對了，而且他確實抓住了喬丹和公牛隊進步中一些非常重要的東西。開始的時候，球迷們所看到的只是喬丹的天賦，他那些令人眼花繚亂的表演。他剛出道的那些年，公牛隊還只是由于喬丹的卓越表演而躋身強手之林的一支球隊。那是一個個人榮耀的年代，同時也伴隨著個人因失處而帶來的尷尬。后來，喬丹有了更優秀的隊友，他開始走上了第二級臺階，他學會了如何去贏得勝利。他成了冠軍，或者像多年報道喬丹的記者布萊恩·伯維爾所說的那樣：他從一個讓人感到親切的失敗者成了一個非常堅韌、自信、毫不留情的勝利者。不過在這一階段，他依靠的也只是他的球藝，靠他那些別人在球場上做不出來的動作，同時也依靠他的隊友皮彭和格蘭特等人的才干。當他從棒球場重新回來時，他走上了他職業生涯的第三個臺階。在他最后三個完整的賽季里（從1995-96賽季到1997-98賽季），他比以前有了更大的不同：年齡更大，更加專注，意志更加堅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