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文學作品走出國門對文化傳播有重要影響。本文將從功能目的論角度對《紅樓夢》兩個譯本進行分析,通過對比引出翻譯其他作品應注意的方面,以促進更多作品走出去。
關鍵詞:功能目的論;楊譯本《紅樓夢》;霍譯本《紅樓夢》
一、引言
《紅樓夢》在四大名著中成就最高,書中幾乎含概中國所有文化成果。《紅樓夢》英譯本最有影響力的為楊憲益夫婦版本和霍克斯版本。二者各有千秋,但因翻譯目的不同,譯著存在很大差別。以下將從功能目的論角度對兩個版本首章分析,對比探討翻譯時應注意的方面。
二、翻譯功能目的論
目的論由德國翻譯理論家弗米爾和雷斯創立。目的論認為翻譯是基于源語文本有意圖、人際間、部分通過語言媒介實施的跨文化互動行為。翻譯時不同參與者起不同作用。客戶常是發起者、策動者、目的確定者。功能目的論包括三原則:
( 一) 目的法則
目的法則認為目的決定譯法; “策動者是啟動傳意過程并決定其發展方向的因素。”策動者的需要決定的譯文預期功能或目的。
( 二) 語內連貫
語內連貫也稱“連貫法則”,是指譯文必須符合譯入語的表達習慣,在目的語文化及使用譯文的交際環境中有意義,相當于嚴復的“達”。
( 三) 語際連貫
語際連貫又稱忠實法則。譯文目的以及譯者對原文的理解決定忠實度和形式以及實現語際連貫采取的策略。
三、翻譯功能目的論在兩個譯本的體現
(一)目的原則
霍克斯本人即翻譯策動者。他在譯本前言中寫道: “若讀者能稍微感受到我讀原著所感受到的快樂, 我這一生也就沒有白活。”
《紅樓夢》曾被認為反映“尖銳的階級矛盾和滿清統治者內部矛盾”。楊憲益夫婦受外文出版社委托,為弘揚文化,強調譯文必須忠實于原文。
兩種目的指導下,譯文相差很大。
首先體現在文風,霍譯本簡單易懂,這與到給人快樂的創作目的一致。但欠缺原著內涵與深度,未表現原著文化意象和精髓。楊譯本多直譯,有意要漢語文化進入譯語文化。
其次體現在選詞造句
詞句霍譯本楊譯本
靈性已通Possess magic power Acquire spiritual understanding
豐神迥異For certain eccentricities of manner and appearance Of striking demeanor and distinguished appearance
霍譯本magic和eccentricities是西方魔幻作品中常用語,易令人聯想到巫師,且所選詞帶貶義與原著不符。
楊譯本spiritual understanding符合東方人認知的靈性觀;striking和distinguished都有褒義,符合描寫對象在全文中的形象。
人名霍譯本楊譯本
空空道人VanitasReverend Void
渺渺真人Taoist illuminate MysteriosoTaoist of Boundless Time
楊譯本和霍譯本都很好,但是霍譯本讀起來更有靈動感,更有神秘性。
地名霍譯本楊譯本
大荒山The Great Fable Mountains The Great Waste Mountain
無稽崖Incredible CragsThe Baseless Cliff
霍的fable和incredible帶給讀者的輕快感,楊的waste和baseless荒寂卻符合全文基調。二者選詞符合各自目的,效果各不相同。
(二)連貫原則
楊譯本多直譯,譯后有些地方沒能做法上下文連貫;霍譯本多處精彩運用“連貫原則”。原著“誰知此石自經煅煉之后,靈性已通……”,霍譯本在后增譯了“It could move about at will and could grow or shrink to any size it wanted.”加上此句后對應其后的“it was in fact the rejected building block which had now shrunk itself to the size of a fan-pendant and looked very attractive in its new shape”雖前文已提“靈性已通”但國外讀者可能還未十分理解,霍譯本的加譯恰到好處。
(三)忠實原則
霍譯本中將開篇兩段(此書立意本旨處)省去未譯。不利于讀者了解作品時代背景。
霍譯本中出現了多處與原文不符:
1.文中“昌明隆盛之邦,詩禮簪纓之族,花柳繁華地,溫柔富貴鄉”,邦、族、帝、鄉都表示地方范圍,由大及小,翻譯時也應譯出遞進之感。霍譯本中只譯作了“a certain brilliant successful poetical cultivated aristocratic elegant delectable luxurious opulent locality”對比楊譯本中的“some civilized and prosperous realm, to a cultured family of official status, a place where flowers and willows flourish, the home of pleasure and luxury where you can settle down in comfort”更貼近原文,想了解文中內涵以及文化,楊譯本顯然更勝一籌。
2.文中有“滿紙荒唐言,一把辛酸淚”。辛酸原指辣味和酸味以及酸辣的刺激感,文學中常引申為痛苦悲傷的情緒。霍譯為“Pages full of idle words Penned with hot and bitter tears”,令人哭笑不得。楊譯本為“Pages full of fantastic talk Penned with bitter tears ”。
3.青埂峰是“情根”的同音異字,很難譯出,所以楊譯為Blue Ridge,但加注:homophone of “roots of love ”。霍將此譯為Greensickness Peak,漢語中是 “黃萎病”之意。明顯與原文不符。
四、結束語
錢鐘書在論及翻譯時說好翻譯如媒婆,讀者看過譯文會浮想聯翩進而去尋找原著。
以上兩個版本因翻譯目的不同,譯文也不相同,對外推廣產生的影響也不同。若擴展宣傳面,當選霍譯本;若傳播文化,楊譯本更佳。作品外譯時,應根據目的、緊貼目的,進行翻譯。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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