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艾思奇終其一生走過馬克思主義哲學中國化的漫漫長路,是馬克思主義哲學大眾化第一人。其《大眾哲學》在當代中國推進馬哲大眾化,對馬克思主義哲學中國化及中國特色社會社會主義建設具有現實指導意義。在簡要介紹艾思奇《大眾哲學》的基本內容的基礎上,結合十八大報告及當代中國實際狀況,具體探討《大眾哲學》的理論意義和當代現實意義。
關鍵詞:《大眾哲學》;中國化;理論意義;現實意義
中圖分類號:B27 文獻標志碼:A 文章編號:1002-2589(2013)33-0053-02
回顧中華民族爭取獨立自由和民族解放的艱辛歷程,我們可以清晰地看到馬克思主義哲學在這個過程中發揮的重要作用。在舊中國時期,內憂外患,人民群眾迫切需要正確的理論和方法,作為認識中國的現狀和出路的指導。俄國十月革命給中國注入馬克思列寧主義這一理論的新鮮血液,但是由馬克思主義哲學的性質和使命所決定的是,馬克思主義哲學傳入中國必然要經歷通俗化、大眾化及中國化這一過程。馬克思主義哲學在中國的傳播和發展是許許多多先進的中國人共同努力的結果,李大釗、陳獨秀、瞿秋白、李達、艾思奇、毛澤東等人都為馬克思主義哲學在中國的傳播和發展做出了貢獻。馬克思主義哲學大眾化、中國化是人民群眾生活及社會實踐的需要。
馬克思認為,“真正的哲學都是自己時代精神的精華”[1]17艾思奇的大眾哲學思想也不例外,就是在滿足人民群眾革命斗爭的需要的基礎上,用于指導斗爭的思想武器。
《大眾哲學》成書的年代正是日本帝國主義在中華大地肆意妄為的年代,以蔣介石為首的國民政府對文化實行高壓政策。19世紀40年代開始,伴隨著西方列強不斷入侵,中國逐步淪落為半殖民地半封建社會,整個民族和國家、廣大人民生活陷入水深火熱的災難的深淵。尤其是20世紀30年代開始,日本加快了侵略中國的步伐,而國民黨反動派卻倒行逆施,實行所謂“攘外必先安內”的反動政策,內憂外患、民不聊生。此時,民族的未來將如何,個人的出路在哪里、靠什么來救中國等問題成了當時中國社會迫切需要解決的問題。此時擔任上海《讀書雜志》編輯的艾思奇,也收到了眾多讀者的來信,特別是失學失業的青年,他們無不吐露了自己對民族和國家的擔憂以及心中的苦悶,希望艾思奇能夠給以解答。
殘酷的社會現實極大地刺激了艾思奇,喚醒了他強烈的歷史責任感和使命感。艾思奇感知,出現這種狀況的主要原因是人們缺乏正確的世界觀指導,由此艾思奇認為,“使更多的人把握正確的認識武器,找到救國救民的真理和正確的生活道路,是理論工作者不可推卸的責任”[2]。艾思奇以通俗的口語化的語言形式,以滿腔熱情投入研究和宣傳馬克思主義哲學的工作,為適應中國革命斗爭和群眾的需要,提供了強大的思想理論武器。艾思奇的大眾哲學理念是滿足時代呼喚和人民需求的必然產物。
艾思奇以其《大眾哲學》一書從真正意義上開啟了馬克思主義哲學大眾化的進程。艾思奇將他的整個人生都奉獻給了馬克思主義哲學的研究與宣傳,他是我國著名的馬克思主義哲學家和教育家,被毛澤東贊譽為“黨在理論戰線上的忠誠戰士”。《大眾哲學》是其重要著作,堪稱推進馬克思主義哲學大眾化的經典之作。黨的十七大首次明確提出推進馬克思主義大眾化的歷史命題,強調讓馬克思主義中國化的最新理論成果真正為人民大眾所掌握,在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建設實踐中發揮引領方向、凝聚人心、提供科學的世界觀與方法論的作用。
從現代哲學史上看,艾思奇較之他人相比,率先提出了馬克思主義哲學中國化、現實化。他在1938年4月1日發表的《哲學現狀和任務》一文指出:“過去的哲學只做了一個哲學通俗化的運動,把高深的哲學用通俗的詞句加以解釋。”“現在需要一個哲學研究的中國化、現實化的運動。”這里所提到的馬克思主義哲學中國化、現實化,意思是指馬克思主義哲學理論必然要與中國革命實際運動相結合,以此來解決中國革命的實際問題。在這里可以看出,艾思奇是反對把哲學變成脫離實際的空洞理論的。
《大眾哲學》的語言通俗易懂,正是其以這樣的語言風格密切聯系著廣大群眾的日常生活和社會實踐,抓住了人民群眾所熟悉的事例和當時最為關心的社會問題,深入淺出地闡述出馬克思哲學的基本原理,并著力于引導人們能真正學會正確運用馬克思主義哲學的世界觀方法論,來分析并解決現實生活中的問題。艾思奇及其《大眾哲學》,以及其他大眾化的哲學著作為今天的馬克思主義哲學普及工作提供了極為有價值的、可供參考的歷史理論經驗。
《大眾哲學》的出現是“革命延伸到哲學社會科學領域的產物。其理論意義首先是為了確立和鞏固唯物辯證法在革命運動中的指導地位。20世紀30年代初中共在理論宣傳上的政策轉變、大眾化運動的興起及唯物辯證法論戰是《大眾哲學》寫作的具體歷史語境。它們的一個共同指向,就是動員民眾參加到中共領導的革命運動中來,這也正是《大眾哲學》所要承擔的使命。
艾思奇的《大眾哲學》所寫的全是新哲學,即唯物辯證法方面的內容。唯物辯證法被認為是無產階級的革命哲學,是馬克思列寧主義政黨的世界觀。馬克思曾說過,“哲學把無產階級當作自己的物質武器,同樣,無產階級也把哲學當作自己的精神武器。”[1]502,“離開辯證法唯物論的哲學沒有馬克思主義的整個革命理論,離開整個的革命理論,也不會有真正完全的辯證法唯物論”。
在艾思奇看來,哲學的作用不僅僅在于對世界的認識和理解,而且在于依據這些認識和理解,去實際地具體地進行改造世界的工作。馬克思說:“哲學家們只是用不同的方式解釋世界,問題在于改變世界。”①在《大眾哲學》一書中,艾思奇運用馬克思的這一觀點,來闡述唯物辯證法的實踐性。他說:“哲學的主要任務是要能夠真正解決人類生活上事實上的問題,要能真正解決這些問題,才足以證明它是事實上的真理。我們說哲學是人類對于事物的根本認識和根本態度,其意義也就在此,哲學不能單只是說得好聽的東西,還要能指導我們做事。它的‘重要的問題是在于要改變世界’”“理論決不能與實踐脫離,離開了實踐,就是空論……只有站在改變世界的立場上,在實踐中去磨煉出來的哲學,才是真的哲學。最進步的哲學,一定是代表著最進步的實踐的立場,沒有進步的立場,決不能得到進步的真理,我們常聽說所謂哲學要有黨派性,不外是這個意思”[4]。
其理論意義的價值歸根結底還是在于指導實踐、在于實際運用。這就將理論意義轉化為現實意義,而這里的現實意義則是為了適應中共加強革命理論宣傳的需要,也是為了適應理論大眾化的要求。大眾化運動首先興起于文學領域,之后蔓延到哲學社會科學領域。中共有感于大眾化運動中“討論”多于“創作”,要求理論工作者根據群眾的具體要求,創作真正大眾文藝的著作,以動員群眾參加斗爭[3]。在《大眾哲學》一書中,艾思奇重點闡述了人類社會發展的一般規律和中國革命的前途,并緊緊圍繞一個中心,即社會總是在發展的,社會主義社會必將代替資本主義社會。在談到辯證法的對立統一規律時,艾思奇指出:“一件事物內部所統一著的不只是差異,還有矛盾,因此它的內部就不斷地有沖突,因此這種統一就只是暫時的,相對的,只有矛盾才是永久存在的,絕對的東西。
從另一個角度來說,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形成和發展的過程,即是馬克思主義中國化的過程。以毛澤東為核心的黨的第一代中央領導集體首先提出和推進馬克思主義中國化,第一次把馬克思主義同中國實際相結合,探索中國革命的理論和道路。
十八大報告指出:“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道路,就是在中國共產黨領導下,立足基本國情,以經濟建設為中心,堅持四項基本原則,堅持改革開放,解放和發展社會生產力,建設社會主義市場經濟、社會主義民主政治、社會主義先進文化、社會主義和諧社會、社會主義生態文明,促進人的全面發展,逐步實現全體人民共同富裕,建設富強民族文明和諧的社會主義現代化國家。”
進入新世紀階段,我國經濟社會發展呈現一系列新的階段特征,進入了發展關鍵期、改革攻堅期、矛盾凸顯期。我們的發展條件非常有利,同時發展中不平衡、不協調、不可持續問題比較突出,長期積累的深層次矛盾日益顯露,制約發展的機制障礙多,發展方式粗放、發展效益不高、發展代價過大,傳統的經濟增長模式難以為繼。《大眾哲學》最后一節,艾思奇寫道:“舊社會必然要沒落,新社會必然要產生,這是社會科學證明了的。然而因為是必然要產生的,我們就可以坐著不動地來等待嗎?如果我們不積極地起來努力,舊社會的保守的可能性不是就要加強,而新社會產生的可能性不是要減弱了么”,“革命的成功,一方面社會的發展中必須具備成功的條件,必須要有廣大的民眾不滿于現狀而要求革命,同時舊制度的維持者也缺乏維持的力量了,這些都是必要的客觀條件。然而單有這些客觀條件,還是不行的,最重要的:是另一方面這些廣大的革命民眾還得要有一個正確的領導,積極地起來努力向著正確的道路走去,這是主觀的努力,沒有這主觀的努力,客觀的條件無論怎樣好,還是不會成功的”。
在《大眾哲學》中,艾思奇不僅僅緊密結合中國革命的具體實際情況,來闡述唯物辯證法的基本原理,并且巧妙地實現了哲學與革命的結合;還以通俗的語言,貼近百姓生活的事例,拉近了普通民眾與哲學的距離,巧妙地實現了大眾性與革命性的統一。正因如此,《大眾哲學》“點燃了無數人心靈的火花,引導無數人走上革命道路”。它作為馬克思主義哲學史上第一本宣傳馬克思主義基本原理的通俗讀物,推進了馬克思主義哲學大眾化的進程,至今仍有著深遠的影響和不可估量的社會效應。
參考文獻:
[1]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1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9.
[2]艾思奇全書:第2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6:543,729.
[3]艾思奇文集:第1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81:139-140,191.
[4]張聞天文集:第1卷[M].北京:中共黨史資料出版社,1990:316-31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