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周四晚浙江衛視《壹周立波秀》節目中,油頭粉面的周立波繼續表演著他滿口娘娘腔的脫口秀,繼續拿捏著他蓮步輕移、分花拂柳般的身姿,繼續伸出他標志性的表演手勢蘭花指,輕聲輕氣地把我們,或許也包括他曾經的童年嘲弄了一番:“小時候的學生作文沒實話,比如今天我過馬路攙扶了一位老奶奶。老奶奶說謝謝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我回答不用謝,我叫紅領巾。你看那時的孩子多傻啊!真夠傻的!”
臺下的一幫觀眾跟著周立波這句連說了三次的“傻”字開心地笑了起來。可坐在電視機前的我,非但笑不起來,而且還感到心里隱隱作痛。難道我們竟然傻傻地活過了童年?活到了今天?想想我的小學生時代也曾寫過這樣的作文,而且我也的確攙扶過走路困難的老奶奶老爺爺,也曾回答過:“不客氣、不用謝,這是我們少先隊員應該做的。”照周立渡的審美標準,我們都曾“傻”過,而如夸那些見到路上老人摔倒而遠遠躲開就是“聰明”的人‘’
這里有兩個非常尖銳的問題值得思考,一是為什么周立波敢嘲笑我們的童年?二是為什么被嘲笑了自己童年的臺下觀眾竟然還跟著笑得如此開心?對第一個問題,我們可以歸為對歷史的不尊重,一個不尊重歷史,不尊重發展規律的人,也同樣不會知道自己幾兩沉。哪個孩子生下來就滿肚子城府?哪個成功者剛創業時不撞幾回墻?哪個社會在發展的過程中不分多個道德、文化、審美階段?以此推斷,他還可以嘲笑早年的英雄金訓華為了撈林場的兩根木頭犧牲太不值當。甚至可以嘲笑全國人民學習的雷鋒僅是位被電線桿砸倒的英雄。當然,這里也有周立波自己的成長是否有與大部分人不一樣的環境帶來的原因。比如說他能把自己的老岳父打傷,比如他也曾蹲過監獄……。
對第二個問題的恩考,比思考周立波更重要。一個周立波不尊重歷史不算什么,一群周立波都嘲弄自己曾經的過去就真值得考慮。因為一種無底線的娛樂氣氛彌漫在社會中,只要你樂、你哭、你恨,總之是讓你激動,娛樂的制造者就算是成功。電視劇里,殺鬼子竟然這樣容易,讓你開心。躲子彈竟然這樣簡單,讓你壯膽。婆婆竟然這樣刁鉆,讓你有所準備。“小三”竟然這樣溫情,讓你神魂不定……本周熱映但也帶來爭議的電影《北京遇上西雅圖》的導演薛曉路不是如此反駁指責嗎:“我不考慮是不是有人喜歡小三或者不喜歡小三……我想寫這么一個身份的女孩,我想寫她的這么一個成長過程,所以我不會說比如大家都煩小三,我就不寫小三了,我覺得這個不是創作者該考慮的問題。”這位導演如此單純地站在純藝術創作的立場上來表現人性中折射出來的社會問題,而不顧及其影響是否健康,是藝術工作者社會責任的缺失。
法國偉大的啟蒙思想家盧梭曾經說過:“小心不要干涉兒童的天性。”天性是純真,是稚嫩。用周立波活了半輩子浸到骨髓里的油滑來嘲笑弦子,嘲弄我們自己的過去,沒本事。而被娛樂圈中PM2.5濃度太高的氣氛侵害的我們應該警醒了,因為我們在麻木中混淆了是非,也嘲笑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