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文章結合歐盟和北美自由貿易區金融服務貿易自由化的經驗,從中國與東盟各國金融服務開放現狀出發,探討中國-東盟自由貿易區金融服務自由化的可行路徑,為我國進一步開放金融服務部門提供方案。
關鍵詞:中國-東盟自由貿易區;金融服務貿易;自由化
中圖分類號:F741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6-8937(2013)35-0125-02
從烏拉圭貿易談判以來, 金融服務貿易成為成員國國際貿易談判的主要中心議題之一。多哈回合談判失敗后,各國的服務貿易談判由多邊轉向區域內部談判,紛紛加強區域內金融服務貿易的縱深合作。中國-東盟自由貿易區(以下簡稱CAFTA)于今年正式建成,金融服務貿易合作在2007年的CAFTA《服務貿易協定》(以下簡稱《協定》)中也有所體現。盡管現階段CAFTA金融服務貿易要素與結構的自由化尚未展開,金融服務貿易合作談判尚在進行,但在中國與東盟諸國具有交融的歷史文化傳承和共同的金融安全和發展目標的背景下,CAFTA金融服務貿易自由化與合作的大趨勢已不可逆轉。
1 CAFTA金融服務貿易縱深合作的路徑選擇
1.1 CAFTA的合作現狀
1.1.1 CAFTA《服務貿易協議》金融服務貿易的相關規定及具體承諾現狀
在該《協議》中并無金融服務貿易的條款,僅在第15條WTO規則中提及各締約方承諾遵守有關并適用于服務貿易的WTO協議的規定,除非各締約方根據第27條(審議條款)通過對本協議進行審議而在將來達成任何協議。同時,在第23條逐步制度中規定各締約方應按照第27條(審議),在隨后的審議中,通過連續的談判回合,就該部分項下的進一步具體承諾展開談判,以實現各締約方間的服務貿易逐步制度。由于尚無根據審議條款做出的新規定,因此,CAFTA成員間的金融服務貿易安排適用WTO的規定,同時,金融服務也應遵循逐步制度的規定,成員應逐步開放金融服務市場。
目前CAFTA成員的金融服務部門開放差異較大,按照是否開放分為以下兩類:
①新加坡、馬來西亞、老撾、柬埔寨、緬甸、越南的具體承諾。新加坡的《服務貿易承諾減讓表》中對金融服務做出了超越WTO的出價,并在銀行、保險部門做出了高于其WTO新一輪談判出價的承諾,在不同程度上放寬了市場準入限制,如在外資銀行準入方面,取消了對新國內銀行的外資參股股比在40%以內的限制。馬來西亞金融部門做出了高于WTO水平的承諾,與其在WTO新一輪談判中的出價相比,在金融領域做出了更高水平的開放承諾,如在保險領域,放寬了對外籍管理人員的市場準入限制。非WTO成員的老撾在銀行、保險領域做出了具體承諾。柬埔寨、越南、緬甸的承諾與其在WTO中的承諾基本一致。
②中國、泰國、印度尼西亞、文萊、菲律賓的具體承諾。中國在CAFTA中并沒有開放金融服務部門,較之在GATS具體承諾中開放了外資銀行和證券業部門為窄。泰國、印度尼西亞、文萊和菲律賓也沒有在CAFTA中開放金融服務部門。
1.1.2 CAFTA金融服務合作的事實基礎
CAFTA目前仍處于歐盟整合金融服務市場第一階段的前期,區域內各國經濟發展水平差異大、產業結構相似,基本都采取出口導向的發展戰略,各國產業結構相似度高,不利于產品多樣化發展,在經濟發展中存在著較大競爭壓力。生產要素流動性低,對生產要素流動的限制很多,如包括中國在內的一些國家的資本項目仍然實行嚴格管制,而對勞動力在區域內流動的限制更為嚴格。區域各國經濟發展水平差異大、經濟結構相似度高、要素流動性低不利于區域內各國之間經濟金融政策的協調,制約中國—東盟區域金融合作的深化。中國與東盟經貿往來日漸緊密,但經濟依存度并不高。雖然近年來中國與東盟之間的貿易和投資聯系日益緊密,但與美國、日本和歐盟相比,中國與東盟的經濟依存度較低。從雙邊貿易聯系來看,中國是東盟的第三大貿易對象,東盟是中國的第四大貿易伙伴。中國與東盟國家政治制度和體制差異大。此外,東盟國家政治穩定性也是影響地區金融合作的一個不容忽視因素。東盟個別國家社會時有發生一些利益沖突事件。這些因素使東盟個別國家的政治缺乏穩定性,由此可能延緩甚至阻礙區域金融合作的進程。
1.2 CAFTA的金融服務貿易制度的漸進式制度安排
面對CAFTA內部金融服務貿易制度的諸多障礙,金融服務貿易的制度還需一段較長的時間才能達成。因此,逐步深化的漸進式開放是CAFTA金融服務貿易制度的必經之路。CAFTA的制度可借鑒歐盟一體化經驗,按兩個階段展開:
1.2.1 第一階段:初始制度的具體承諾和重點領域的密切
合作
初步的金融服務貿易制度可由邊境金融服務的制度展開。邊境地區的地方性金融機構應發揮區域優勢進入相鄰國家發展業務。東盟國家中,緬甸、老撾和越南與中國的云南和廣西接壤。這些國家經濟金融較為落后,國內銀行業并不發達,然而,隨著近年來的經濟改革,經濟發展水平不斷提高,世界各國的外資銀行逐漸將觸角伸延到這些東盟的較落后國家。地方性金融機構相對于全國性金融機構而言,其總部設在地方,對當地周邊的市場較為熟悉,且決策較為靈活,因而,中國與東盟接壤及相鄰省份的地方性金融機構應利用區域優勢到相鄰國家發展國際化業務或設立分支機構,為促進地方與東盟的經貿合作積極提供金融服務。這不僅有助于地方性金融機構搶先開拓落后國家的金融市場,提升自身經營水平和在東道國的影響力,還有助于取代“地攤銀行”的位置,使邊貿結算業務不斷正規化,從而推動人民幣區域國際化的進程。
東南亞金融危機后,東南亞國家已經有了進行經濟金融政策協同的趨向。例如,東盟內部以新的“靈活干預”原則代替“互不干預內政原則”,以緩解政策外溢效應可能造成的對鄰國的不利影響。雖然東盟作為一個整體可能還很難接受靈活干預的原則,但是借用東盟內部的“10-X”原則,可確定一個協調個成員金融機制運行的基本框架和模式,由這些成員的中央銀行(或財政部)部長級別的權威人士領銜組成機制的常設機構。常設機構將以定期與不定期的方式對全球及本地區的宏觀經濟運行環境進行交流和討論, 并在此基礎上,就地區內(或機制成員經濟體相互間)宏觀政策的協調與合作進行磋商, 提出對策, 供成員經濟體宏觀管理當局采用。
1.2.2 第二階段:進一步制度和區域內金融合作
第二階段仍為CAFTA金融服務貿易合作深度一體化的過渡階段,不宜硬性規定成員無視本國實情開放金融市場,但是,各國在前一階段合作的基礎上應當能夠擴大開放金融服務市場和進行深度的金融合作。1998年,美國著名國際政治經濟學家羅伯特·吉爾平在他的《全球政治經濟學》中對東亞金融危機進行了討論。在他看來,“輕率的國內經濟政策如同全球經濟力量一樣,也是使這些國家經濟動輒受到國際金融流動突然變化損害的重要原因”;進而他得出結論:“沒有一個調節和管理國際金融的機制, 這是不正常的”。目前東盟各國建立了較為嚴格的國內金融監管制度,加強對國內資本市場的控制。但是,有限的國家金融監管相對于龐大的跨國銀行全球經營戰略的仍存在嚴重的不對稱性,只要存在這種不對稱,各國孤立的國內金融政策很可能通過外溢效應傳遞到其他國家,東南亞國家內部缺乏協調機制的金融政策必將削弱區域內金融監管的總體效能。因此,一個能調控CAFTA區域金融政策與推動進一步合作的并具有有吸收各國部分金融監管權力的金融監管委員會就有建立的必要。
2 金融服務貿易制度背景下中國的因應對策
2.1 中國對東盟金融服務貿易現狀
根據商務部的統計,中國保險和金融服務在1997-2006的大部分年份中為逆差,但逆差在多數年份中不大,貿易不平衡主要由金融服務進口引起。金融服務的貿易不平衡指數呈現先降后升的變化形態,從1997年的0.84逐漸降到2005年的0.05,2006年突然升到0.72。
美國和歐盟是中國金融服務進口的主要國家和地區。相比而言,中國金融服務的出口相對較少,企業以商業存在方式到海外拓展不多,多數金融服務出口仍與貿易有著較為密切的關系。根據這份統計分析,中國金融服務貿易發展仍非常滯后,中國金融服務業者與美國和歐盟的金融服務提供者的差距仍然很大,金融服務業的發展還處于幼稚階段。
2.2 借助新加坡先進金融發展經驗
較之GATS中中國對金融服務貿易的承諾,在CAFTA中,中國在金融服務貿易部門僅有水平承諾顯然不能滿足CAFTA合作與發展的需要。中國入世后,隨著國內金融服務貿易的開放,同樣是WTO成員的東盟諸國也能享受到中國在服務貿易領域作出承諾的相關待遇,因此,中國在CAFTA內關閉對金融服務部門的承諾并沒有必要。
東盟中的新加坡在過去20年選擇了與香港相似的國際資本中轉中心的發展模式, 成為東亞地區與香港并駕齊驅的國際金融中心之一,亦已建成比較成熟的離岸金融市場, 成為東盟的區域金融中心。利用中國與新加坡間簽訂的自由貿易協定,對新加坡擴大開放金融服務貿易市場,可以吸收新加坡作為國際金融中心擁有的先進的金融服務貿易管理和技術經驗。
3 結 論
中國與東盟各國具有類似的經濟發展模式和道路,在全球區域合作廣泛的今天,在類似的經濟體間建立區域合作,共同應對歐盟、北美和拉丁美洲國家經濟組織的壓力是整合區域優勢,共謀發展的必然結果。中國和東盟各成員國應當摒棄成見,用開放的心態和實務的精神通力協作。
盡管CAFTA已然建立了基本的服務貿易框架性協定,但在金融服務部門的具體承諾方面各國仍然有所保留,甚至比WTO的金融服務部門承諾更少。面對世界金融領域區域合作加強的形勢,各成員國應進一步開放國內金融市場,設立統轄區域金融領域合作和開放步伐的金融服務委員會,對金融市場進行區域整體的審慎性監管與進一步合作的談判機制,對抗跨國金融機構間的信息不對稱性,確保本地區的金融安全與經濟發展。惟有建立與歐盟和NAFTA相抗衡的區域經濟體,以集團優勢彌補各國不足,才能在未來的國際金融舞臺上掌握真正的發言權和全球政策制定的主動權。
參考文獻:
[1] 李國安.全球金融服務自由化與金融監管法律問題研究[J].法商研究,2002,(4).
[2] 宮占奎,陳建國.區域經濟組織研究[M].北京:經濟科學出版社,2000.
[3] 陳寧.墨西哥銀行業重組經驗對我國銀行業改革的啟示[J].國際金融研,2006,(7).
[4] 華林.外國資本進入墨西哥銀行業的現狀及影響[J].拉丁美洲研究,2005,(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