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音樂“遇上”電影藝術
2013-12-31 00:00:00王凌云解麗
東方教育 2013年13期
【摘要】在電影藝術實踐創作的一百多年里，音畫關系從早期簡單“生硬的拼貼”到今日高度專業化的創作；從膚淺的音樂與畫面動作上的同步、情緒上的合一，到今天多層面的復雜建構，電影音樂已因其獨特的藝術特性成為電影藝術中不可或缺的重要組成部分。在電影這個各藝術因素融洽無間的藝術統一體中，音樂與其它藝術元素在相互的結合關系中，大大增強了它們各自的藝術感染力，從而在相互豐富充實的過程中以前所未有的新的藝術形式實現了新的審美創造。本文從梳理電影音樂的發展為起點，將著重論述電影中非敘事體內電影音樂的陌生化運用，結合視聽語言中聲畫對立進行探討，聲畫對立是視聽語言中聲畫結合最具有特色的一種構成模式，這種相輔相成的對立統一可以反映出電影的復雜性與多樣性，不僅產生了新的表象，更形成了新質并且有了觀眾對影片新的思考，強化了電影藝術的感染力，從而達到強烈的審美效果和獨特的審美追求和獨具效果的藝術表現力。
【關鍵詞】電影語言；非敘事體內電影音樂；聲畫對立；陌生化
早在19世紀末，被稱為“默片”的無聲電影時代沒有對白、沒有音響，更談不上音樂的呈現，只能依靠畫面投影于觀眾。當時為了配合畫面達到更好的播放效果，電影人曾嘗試著通過給影片中不同情節譜曲，然后播放影片時，在熒幕之外用小型的管弦樂隊或唱片在靠近觀眾席的地方以即興伴奏的方式一方面來掩蓋播放時放映機的噪音，另一方面渲染畫面情緒，烘托影片的氣氛，營造現場的氛圍。可盡管如此，但聲音的感染力和逼真性還是極其有限。后來隨著現代科技的發展，美國人在1927年發明了電光管這一技術，使聲波能夠轉換成電磁波被記錄在電影膠片上，從此，電影便從純粹的視覺藝術轉換成集文學、繪畫、美術、戲劇、音樂等多種元素于一體的綜合性視聽藝術。如今電影音樂作為電影藝術完美的融合體一改電影前觀。時而音畫合一，音樂與具體畫面中的內容與情節達到高度的同步，使觀眾不知不覺便能融入其中；時而音畫平行，音樂雖然不以解釋畫面的具體內容與情節而存在，卻以獨立方式將畫面貫串影片始終形成整體形象；時而音畫對立，與畫面的具體內容與情節，甚至氣氛、格調、節奏均產生截然的反差對比，尤其是非敘事體內電影音樂其表現形式與藝術價值已不僅僅停留在簡單、概念化的音畫編配之上，而是越來越多的賦予畫面更為深邃的寓意與內涵，并不斷以新銳的立體視角，在新世紀電影藝術的創新發展進程中呈現出神奇的藝術魅力。
一、音樂在電影藝術中的對應功效
電影音樂是由作曲家根據電影的題材內容、風格樣式、人物性格及導演的藝術總體構思專門創作或專門編配的一種形象音樂。沒有音樂會上純器樂曲、舞臺演出的歌劇音樂、舞劇音樂那么夸張和程式化，它是音樂與畫面的融合創新，具有詮釋影片，揭示主題、刻畫人物、渲染氣氛、組接場景的美學功能。曾經有人做過這樣一個實驗，在放映《加勒比海盜》這部美國電影時，將聲音頻道全部關掉，結果不出20分鐘，就有人看不下去了。這正說明了電影音樂的抒情性、戲劇性、敘事性既能立體的塑造電影藝術的整體形象，更能提升電影觀眾的審美感知。它以敘事體內音樂、非敘事體內音樂兩種不同的表現形式作用于畫面，成為鏈接音畫的特殊紐帶，
1.畫面規定情境之中的敘事體內音樂
敘事體內音樂也稱客觀音樂、畫內音樂或在影片畫面的規定情境中出現的各種有聲音來源的有生源音樂。在羅展鳳的《音樂·電影》一書中這樣定義：敘事體內音樂是特指發生于故事空間內的音樂，是在劇情內的音樂，劇中角色可以聽到的并且存在的音樂。也就是說由劇作家、導演事先在文學劇本和分鏡頭劇本中安排好的配合畫面內人物的獨唱、對唱、獨奏、合奏、收音機廣播中傳出的與人物內心、故事情節相輔相成的音樂，只要聲源明確，均可視為敘事體內音樂；如著名的美國好萊塢歌舞電影《雨中曲》它是一部歡快的喜劇片，它集搞笑、滑稽的表演，優美、輕快的舞步，感人、刻骨的愛情于一體。其中男主角唐歌舞并進的經典唱段《Singing in the Rain》伴隨著雨夜送女主角凱西回家、兩人吻別、受寵若驚動人場景，既體現了人物內心的真實情感，又豐富了劇情內容的深刻內涵。同樣意大利影片《她在黑夜中》的電影音樂有意識地通過影片中可見的留聲機、收音機、樂隊、唱詩班所演奏出來的樂曲，雖然較為自由、隨意，但始終保持與影片規定情境的高度和諧統一。必須體現揭示人物內心世界、增強畫面情景的真實感，而不是與畫面穿幫或違反情境本身的音樂。
2.畫面規定情景之外的非敘事體內音樂
非敘事體內音樂也稱主觀音樂、畫外音樂或畫面并未提供出現音樂的無聲源音樂。表現作曲家對畫面中所沒有或不能表現的劇中主要人物的動作，特別是心理活動的補充、解釋與評價與認知態度。非敘事體內電影音樂指的是并非發生于故事空間的音樂，是畫外音，非劇情的，只有觀影者可以聽到，劇中的角色并不知道音樂的存在的音樂。它是對畫面的補充、解釋或評價，表現了作曲家對影片所展現的事件的主觀態，可以深化畫面的內容，加強影片的藝術感染力。主要包括電影歌曲歌與電影主題曲兩種形式。
1）電影歌曲
一部好的電影，除了唯美的畫面，精彩的故事情節之外，往往由于其中一段優美的主題歌或插曲而被歷史留住。并且無論何時何地，一旦聽到那熟悉的歌曲與旋律，便會將人們的思緒帶回到特定的畫面之中。或許若干年以后，人們已不再記得這部電影，但歌曲卻仍然讓人難以忘懷。電影的主題歌或插曲是富有歌詞大意并用人聲來演唱的或因風行而被認為具有代表性的電影歌曲，既能準確表達出作品的主體思想，更是作者圍繞電影主題、為渲染主題高潮有感而發創作出的歌曲。從而引起了觀眾的共鳴。如著名的電影《泰坦尼克號》主題歌《My Heart Will Go On》。作曲家詹姆斯·霍頓一人竟然在該電影獲得第70屆奧斯卡評選八大獎項中賺取了最佳劇情片原作音樂金像獎和最佳原創歌曲金像獎，從未有過一部電影的音樂可以引發如此高的關注。主題歌不僅貫穿了整部影片，并且歌曲的旋律成為全片音樂編配的基干與音樂素材的源泉。常在影片中以變奏的形式起到首尾貫穿、突出主題的作用。直到最后感人肺腑的歌唱更讓觀眾真正沉浸于一種生離死別的情境之中，將電影主題再一次得以升華。
2）主題曲
主題曲在電影中常伴隨電影的主題情節內容與人物個性而出現。一般而言，主題曲是指出現在電影的片頭、片中、片尾的主題曲，或為體現人物個性特點而專門配置的主旋律；電影的主題曲不僅可以幫助影片渲染整體氛圍，同時對整體劇情還起到調節和推動的作用，此外還能強化、豐富電影主題等多重作用，更有的電影主題曲不僅僅停留在與畫面相吻合的基調上，更著重于深化電影畫面后的思想主旨與內涵。如電影《加勒比海盜：黑珍珠號的詛咒》（2003）中的著名配樂
3）電影碎片配曲
電影中的碎片配曲一方面是指為電影中的某個故事情節的需要專門選配的樂曲，受特定畫面內容的制約，反復以片段的形式出現在場景中，這種音樂同樣可為揭示電影人物的心理以及情緒狀態起到至關重要的渲染作用，常以節奏和速度的變化來處理或改變人物的動作和心理活動，從而使人物形象更加立體化。如電影《大開眼界》中，男主角在經歷神秘組織的威脅的時候背景音樂取而代之的是鋼琴低高音的交替，同樣的旋律不同的音階不停地重復，附和著Bill的心境，這段音樂一共出現了五次。第一次是Bill在神秘聚會上被識破，被帶到眾人圍聚的大廳面臨裁決時，無助與恐懼；第二次是Bill再次來到神秘府邸，收到警告信，忐忑緊張的心跳和著鋼琴的一下一下的敲擊；第三次是Bill在圣誕夜走在無人的大街上，發覺自己被跟蹤，故作鎮定卻難掩擔憂；第四次是Bill看到報上登載前選美皇后的意外事故，切切實實感到自己曾涉入一個神秘有勢組織，恐懼沖擊而來；最后一次Bill疲憊地回到家中看到妻子枕邊的假面，驚奇與恐懼糾結，跳躍的音符有力地敲擊，發出振人心魄的高低音，他終于在此時崩潰了，結合著畫面使人感覺毛骨悚然。另一方面是根據某個畫面的場景氛圍進行特別配置的音樂，用于刻畫那些無需用語言卻能表達出的場景效果，從而強化影片的節奏感、緊迫感、神秘感以及抒發情感的特殊效果；即帶給觀眾聽覺上的刺激，更提高了觀影的視覺效果。當然，音樂此時所抒發的感情只是出現在電影某個情節的偶爾瞬間，與電影基調與主題不具有延續性，卻體現出極強的現實感。
二、非敘事體內電影音樂中的音畫對立
音畫對立是聲畫對立關系中存在的一種形式，在此僅代表音樂與畫面的對立形式，在電影藝術中通常存在著聲畫合一、聲畫分離、聲畫對立和聲畫錯位四種關系。其中聲畫對立是聲畫結合過程中最特別的構成方式，這是一種不同尋常的聲畫組成方式。其中，音畫對立的表現力更明顯，在此可借鑒在《影視視聽語言》一書中的概念來解釋：“聲畫對立是指，聲音和畫面內容相悖相反，聲音不是畫面的附屬或補充，而是從相反的方向去挖掘人物的內心活動，去營造某種情緒，暗示某種思想。聲畫對立產生了新的表象，形成了新質。”；導演在音畫對立的運用上出于對一種特定的藝術目的和美學追求，有意識的造成畫面與音樂等聲音之間的節奏、情緒、氣氛、內容等多方面對立、相反、差異，從而產生某種富有新的含義的概念。因此音畫對立這種強烈的藝術效果可以表現出一種比以往更深刻的美學與藝術理念，這種運用的手法也正是滲透了陌生化的理念。“陌生化”理論源于藝術創作，是俄國形式主義什克洛夫斯基提出的概念。陌生化則是藝術加工和處理的必不可少的方法，藝術的創作要敢于打破這種習慣性的機械的感知方法。“陌生化”其美學價值就在于通過新穎的形態、獨特的情感造型、深邃的情像哲思來將人們從過去陳舊的感覺中轉移出來，擺脫習以為常的慣常化制約，重新構建擴大對對象認知的難度、深度與廣度，運用新鮮奇異的特殊表意，以此達到美的無限境界。在電影音樂上，有的影片常常打破觀眾記憶里的常規配樂模式，打破了畫面與配樂中的平衡與審美心理上的對稱，使得觀眾在視覺與聽覺上產生強大的張力，使新的一種試聽模式逃離了模式化的范圍，從而產生了不一樣的審美認識與審美體驗。因此聰明的導演可以利用電影中音樂的“陌生化”手段去激發觀眾對所觀看的影片產生新奇感，并抓住觀眾的關注心理。
1.悠揚浪漫音樂滲透出的凄美情愫
一般來說，悠揚音樂在常態下會搭配上比較浪漫、舒緩、積極向上的畫面，就像電影《我的野蠻女友》中最后原本相愛的男女主角在時隔三年以后再相見的畫面，配上經典音樂《卡農》的出現，觸動了每個人心中柔軟的神經。而在昆汀·塔倫蒂諾的影片《無恥混蛋》中經典段落“蘇珊娜之死”的電影音樂搭配運用升華了畫面。悲劇的畫面沒有配上悲傷的音樂，恰巧配的是一個浪漫悠揚的音樂，這種視聽語言的結合產生出了凄美與殘酷的感覺。貫穿該片段的《Un Amico》是意大利西部片配樂的大師級人物——埃尼奧·莫里康內所創作的。整段音樂以緩和的大提琴為主，節奏感十足的鼓點，配合在吉他的悠揚伴奏下顯得格外詩意浪漫。但影片中的復仇女神蘇珊娜一襲紅裙格外美麗，但在放映室中將深愛自己的納粹明星大兵列賓用槍打倒，聽見列賓的的呻吟聲，蘇珊娜并沒有補一槍而是俯身上前探視，結果中槍的列賓翻身對著自己深愛的女神蘇珊娜連開了三槍，中槍的蘇珊娜緩緩倒下，帶著血腥，誘惑，復仇的紅色，在槍響的那一刻，幻化成瞬間凋落的花朵，混合著鮮血的微塵。這個四歲的時候就想殺死希特勒的猶太姑娘雖然在影片中成功的燒死了希特勒，但蘇珊娜還是死在了喜歡她的納粹的槍下。這是一種凄美，在浪漫的配樂下顯得格外真實的殘酷。身穿白色服裝的納粹大兵列賓的尸體與蘇珊娜紅色的尸體形成了鮮明的對比，紅與白的色彩對比，使整個畫面擁有浪漫的美感。盡管他表現的是兩個無比年輕的生命的死亡。木質地板棕紅色的紋理，不停閃爍的老式放映機，紅白相間的年輕軀體，整個畫面呈現出西方古典油畫般的質感。
2.奔放明快音樂折射出的悲壯情懷
壓抑的劇情在宏偉的場面中配上激昂的音樂此刻顯得異常悲壯。《V字仇殺隊》中的《1812序曲》是柴科夫斯基于1880年創作的一部管弦樂作品。1812在片中真正的第一次出現，是在影片10’18”的位置，以《光榮頌》為主題的最后一部分出現，但11聲炮響換成了建筑物的爆炸聲。建筑物的幾乎每一聲爆炸聲都是踩在鼓點上。特別是高潮部分的第一聲爆炸聲和畫面中屋頂的金像的爆炸十分準確的合在了一齊，接著是一連串的爆炸。本來應該是嘈雜混亂的爆炸現場卻因為1812的伴奏而變得有節奏，動聽起來。這場戲沒有等音樂演奏完就結束了，1812只出現了42秒。創作者不讓樂曲演奏完是有原因的，首先這只是開頭，以一首樂曲的結尾轉場自然有些奇怪，故演奏一半，留下懸念，給觀眾心中設下一包袱。其實在片尾會完整演奏完這一段，故起到首尾呼應的目的。1812的第三次出現已經是影片的結尾，V已死，女主角伊芙繼承V的遺志把把載著炸藥和V尸體的火車開動了，引爆了議會大樓。這一段可算是全片的華彩樂段，這段戲中的聲音元素十分豐富，有建筑物的爆炸，碎片掉落水中、地上、碰撞，煙花射上天，煙花爆炸，大鐘被炸，炸裂玻璃，地鐵行駛等各種聲音，包括對白，都納入了總譜中，每種聲音似乎都像是樂曲的一種樂器一樣，電影音樂和聲音如此巧妙的結合在好萊塢電影中很少見到，是一種別致的創新與結合。特別是建筑物的每一段爆炸聲都與1812中的定音鼓，炮聲（已換成爆炸聲）部分完美結合在一齊，爆炸聲與定音鼓十分相似，以至于已經分不清哪些是爆炸聲哪些是定音鼓了，兩者結合得甚至太準確令人感到有點刻意、做作，但不可否認這種結合令這一場爆炸戲顯得多么激動人心且美麗。這本來是一場恐怖襲擊，但創作者通過聲音畫面的結合令觀眾在情感上站到了恐怖分子那邊去，同時也欣賞起這件“杰作”來。如此激昂的音樂配上悲劇一般的畫面，升華了此刻的悲壯，擴大了男主角V的不畏強權堅強反抗的意志，V與女主角伊芙的愛情也隨著音樂顯露出來。
3.高雅古典音樂反襯出的諷刺意味
暴力的行為沒有配上荒謬的音樂卻搭配上了古典音樂，這種搭配結合敘事可以產生荒謬的情愫。當莊嚴、嚴肅的古典音樂與激情的電影相結合，往往會有新的詮釋與解讀。為什么導演要用上這樣一段古典音樂而不是上面所說的原創音樂呢？要如何用才不覺得突兀？那么唯有在不影響古典音樂的內涵的前提下進行與電影量身定制的改編，將其再應用到電影中去才能得到古典音樂與電影的高匹配度。好的電影加上“精準”的古典篇章，不僅保留了樂章原有的初始含義，并且在另一方面又展現出了獨特美學，創造突破性新意義，也為古典音樂注入了鮮血。
說到古典音樂與電影，就會想到庫布里克，說到庫布里克，觀眾們就會想到當年命運多舛的《發條橙》。在這里，電影導演庫布里克就很好的結合了古典音樂的創新意識去實現獨特的試聽感受。《發條橙》這部電影是沿用古典音樂元素的一部電影，這部電影中的音樂效果迥異，要了解當中的古典音樂敘事就要先從電影中的敘事角度說起。電影中男主角亞歷克斯喜歡暴力，整部電影配合著他的敘述，他是一個酷愛貝多芬音樂的少年，并且覺得暴力就像一些大動作的芭蕾舞劇一般的優美。當故事的敘述者艾利克斯以及他的小伙伴們開始做壞事兒施暴的時候就在電影中加入古典音樂，從而就可以產生一股強烈的無厘頭與荒誕的味道，但卻與亞歷克斯的性格形成了高度的匹配。其中有一幕是男主角與小伙伴們在一所廢棄的賭場內發現一群人向一個女子施暴，首先映入眼簾的不是施暴的場面而是賭場內的雕塑與壁畫，聽到的是音樂聲響與女人的嘶叫，其中參雜著男人的嬉笑聲。這時的配樂就是羅西尼的《The thieving Magpie》，音樂相當的快輕松并且愉悅，但是與暴力事件大大不符的進行了出乎意料的匹配！但是這種怪誕的視點恰巧與男主角亞歷克斯吻合，在他心中所目睹的這場暴力事件就是一場演出，如同看戲一般，具有強烈的反諷意味。隨著暴力的延續，音樂的音量被刻意的放大，導演很明顯的是想將這場暴力進行擴展和放大。接著亞歷克斯和他的小伙伴們向那群施暴者進行了暴力爭斗。配著高調的音樂成全了男主角亞歷克斯那種勝利的英雄姿態。羅西尼的音樂《The Thieving Magpie》以其特有的手法淋漓盡致地表現出皆大歡喜的喜劇氣氛。樂曲開始時是一段莊重豪邁，扣人心弦的小鼓滾奏，為即將出現的進行曲風格的合奏音樂定下了基調。鼓樂尚末停息，合奏部分的主題便雄壯而豪放地出現。如此高雅愉悅快換的音樂搭配上這樣的情景使得這一整段賦予了鮮明的諷刺意味。
以上的幾個例子可以充分的體現出：當電影中的音樂運用已超越單純輔助畫面的功能時，所傳達出其影響層面之外的意義，并且具有了自身的某種獨特性；這種透過陌生化處理的電影音樂是基于聲畫對立的創新。將這種存在聲畫關系中聲畫對立的手法，視為音樂在電影中陌生化的體現，在李衛國文章《聲畫對立的藝術效果》中曾提到：“聲畫對立是聲畫結合過程中最具特色的構成方式，聲畫對立作為蒙太奇成分具有巨大的表現力。”；亞里士多德曾說過：“真正和諧是對立統一。”“差異的東西相會合，從不同的因素產生最美的和諧。”因此，這種相輔相成的對立統一可以反映出生活的復雜與多樣性；這種表現手法不僅產生了新的表象，形成了新質并且有了觀眾對影片新的思考，強化了電影藝術的感染力，從而達到強烈的審美效果和獨特的審美追求和獨具效果的藝術表現力。由此可知配樂并不是電影藝術的邊角料。可以看出這些善于思考的導演們對當代美學理念、電影語言和結構進行了大膽的嘗試和探索創新，更突出的追求以畫面為主聲音為輔的電影語言的表現力。
三、結語
電影藝術能夠吸引觀眾的重要條件就是創新、追求新奇。所以，運用陌生化的理論進行對電影的創作是一些電影工作者不斷的追求。通過視聽語言的角度，運用一些特殊的方法從而達到陌生化的效果對于導演來說還是比較容易實現的，并且不斷的變化與創新也是使陌生化理論運用深受大家喜愛的愿意之一。陌生固然可以引起觀眾們的注意，但要把這種審美注意延續的話還要靠人們的邏輯思考能力以及他們對客觀事物的規律性認識。也就是說陌生化的運用應該考慮觀眾的接受水平，若電影的一些元素過于離奇并且脫離實際、完全超出觀眾的期待范圍時，就會出現讓觀眾無法接受的結果。例如那些被列為黑名單的世界級別禁片：《下水道的美人魚》、《感官世界》、《羅馬帝國艷情史》、《不可撤消》等，他們就是因為使用了過度的陌生化效果導致電影失去了其根本藝術價值并且毫無意義；那些過度使用的色情場面、使人難以接受的血腥暴力場面以及扭曲的道德準則和不符的歷史背景會讓觀眾心理無法接受。因此，在電影的陌生化運用中必須考慮觀眾的接受度，將電影陌生度與觀眾的理解度關系把握好才能形成積極的陌生化作用，這樣才能創作出不一樣的電影。
參考文獻：
[1].羅展鳳.電影x音樂.[M].三聯書店.2011.11
[2].孫璐.淺談電影音樂的表現手法.[J]電影評介.2006.09
[3].李俊梅.電影音樂三題.[J].現代傳播.2003.06
[4].張鴻在.電影音樂的敘事功能探究.[J].電影文學.2009.01
[5].劉玉山.電影音樂的藝術功能淺析.[J].電影評介.2007.02
[6].劉向陽.論電影音樂的審美特征及藝術性表現.[J].電影文學.2008.04
[7].王欣.論電影音樂的審美認知.[J].黃鐘（中國.武漢音樂學院學報）.2009.06
[8].董璐.電影的基本聲畫關系探討.[J].電影評介.2008.11
[9].汪波.淺析<人鬼情未了>“音樂愛情”的藝術價值.[J].電影文學.2011.09
[10].姚琦.電影聲畫節奏的特征分析.[J].電影文學.2009.06
[11].楊婷.張義瑤.電影中的配樂設計研究.[J].電影文學.2011.12
[12].李衛國.聲畫對立的藝術效果.[J].河南大學學報（社會科學版）.2000.09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