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路迅速,生著靈巧的雙翼,真是個怪物
可怕又巨大,身上長著羽毛無數
羽毛下仿佛奇跡般,有許多警惕的眼睛
還有那許多舌頭、說著話的嘴和偷聽的耳朵
2000年前的古羅馬詩人維吉爾,在他的詩作《埃涅阿斯紀》中用這樣的詞句,描述羅馬神話中的謠言女神——法瑪。
可以說,自人類語言出現的那一天開始,謠言就伴隨著人類社會起起伏伏,人們為了制服這個可怕的女神,費盡了心機。
歷史上的謠言
關于謠言,美國學者給出過一個公式:謠言=重要性×模糊性,也就是說,一個謠言如果能流傳開來,必須符合這兩個要素。因此每每在重大歷史時刻,總是有各式各樣的謠言出現。
1789年爆發的法國大革命是歐洲資產階級革命的頂峰。法國大革命爆發后,革命形勢劇烈變化,謠言花樣百出。1789年7月席卷法國的“大恐慌”,起因就是法國農村流傳謠言,說“貴族勾結所有土匪強盜,要搶劫農民”,農民在謠言刺激下為保衛自己而主動進攻貴族。1789年9月2日,巴黎大面積流傳一條謠言:“法軍開赴前線后,外國間諜將帶領監獄囚犯暴動。”于是4天之內,為求自保的巴黎民眾自發上街,處死在押囚犯一千多人。激進的雅各賓派政治家羅伯斯庇爾當政后,處決了不少人,巴黎于是又有謠言說,他秘藏著一柄寶劍,這柄魔劍每天必須要砍下7個人的頭顱并飲下7人的鮮血,才能平靜。
在歷史上,謠言往往帶有政治性,它易于蠱惑人心,激發人群采取某種行動時有一定效果,因而被不斷使用。
21世紀的謠言
即使進入21世紀,在和平與發展成為主題的今天,謠言仍舊是現代社會揮之不去的夢魘。
2008年8月,俄羅斯與格魯吉亞爆發戰爭。美國媒體在報道此事時標題寫作“俄羅斯入侵格魯吉亞”,不料因為格魯吉亞的英文拼寫(Georgia)與美國喬治亞州的拼寫(Georgia)完全一致,結果一些美國喬治亞州居民誤以為俄軍入侵美國喬治亞,謠言流傳開來,甚至有一些美國網民跑去質問美國國防部,世界第一武力的美軍為何防御不利,竟能讓俄軍沖進美國領土。
這類事情在今年又發生了一次:2013年4月15日,美國波士頓發生爆炸案,警方宣布兩名作案者是車臣移民,結果不少美國人錯把車臣(英語拼寫:Chechen)當成了捷克(英語拼寫:Czech),在互聯網上圍攻捷克,大罵捷克培養恐怖分子,捷克駐美國大使被迫在捷克大使館官網主頁上發表聲明,稱捷克與車臣是“完全不同的兩個國家”,呼吁美國網民停止對捷克的敵視。
除了這些謬誤引發的謠言外,傳統的政治謠言仍在繼續。比如2008年奧巴馬當選總統后,美國流傳的關于他的謠言至少有30條,其中最知名的一條就是“奧巴馬不是美國公民,無資格競選總統”,逼得奧巴馬競選辦公室用出生證明文件來辟謠。
值得注意的是,在21世紀,謠言通過新媒體,傳播得更加迅速,傳播范圍也大大擴展了。一條謠言可能帶來的災難性效果,在2011年8月的英國大騷亂中表現得淋漓盡致:當時一條流傳在倫敦市民中的手機短信說:“目擊者看到一名女孩向警察扔石塊后被警察打倒在地”,引發市民騷動。隨后,互聯網社交平臺上又開始流傳“倫敦市中心商場燃起大火”、“200名民族主義分子沿街打劫”等等信息,嚇得店鋪紛紛停業,直接加劇了緊張局勢。
制服謠言各有手段
正是因為謠言的泛濫和威脅,各國政府紛紛采取措施,應對謠言特別是互聯網謠言。
美國很早就出臺了《聯邦禁止利用電腦犯罪法》等一系列追究謠言犯罪的法律,但是由于網絡運營商和地方法院以“保護言論自由”為理由消極應對,實際效果有限。不過近年來隨著互聯網的發展,侵犯他人隱私、造謠誹謗之類的事件層出不窮,美國司法界關于如何調整法律法規的爭論又日趨激烈。
英國在飽受2011年騷亂之苦時,其首相卡梅倫就公開表示,政府正在考慮在騷亂發生時關閉互聯網社交平臺,甚至禁止發送手機短信。與此同時,英國政府和英國情報部門聯手,同各大手機運營商和互聯網服務商談判,討論如何在互聯網采取措施,限制那些別有用心的暴亂分子,利用手機聊天工具和社交網絡工具相互串聯、協調騷亂和散播謠言。
日本也設有網絡謠言編造罪等法律武器來應對謠言。2011年日本大地震之后,日本國內不少關于災區治安狀況和核電站事故的謠言在網上迅速擴散,日本警察廳立即干預,刪除有關地震的謠言并加強網絡監控。
在對抗謠言方面,最重要的工作無疑是保證權威信息的迅速傳播和辟謠的及時有效。法國在這方面選擇了辟謠的模式,1997年開始,法國開始出現大批反謠言網站,這些網站接受網民提供的反謠言線索,并提供搜索服務,只要輸入某條疑似謠言,就會搜到相應的辟謠信息。2012年法國大選前夕,有人大肆造謠埃菲爾鐵塔將改建為清真寺,立即遭到眾多反謠言網站反擊。
(責編:楊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