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座上世紀60年代至90年代的籃球場,之所以留下這張照片,是因為這是一座工廠的球場,是座落在北京青云儀器廠南宿舍區中間、供職工和職工家屬玩樂健身的好場所。當年全廠3000多人幾乎沒有誰不知道這個名字:燈光球場。如今已經退了休的老職工們看到這張照片,都會感嘆不已,因為這里有許多他們的青春故事。圖片中的這些女職工現在已經成了奶奶,可看看照片中她們的風采,就會想到當年工人的業余生活有多么熱鬧。北京籃球隊來這里打過表演賽,國家籃球隊的部分隊員也來這里輔導工人隊訓練。當然,我在這里打球也有十多年的時間了。只要到了夏季,這里幾乎是夜夜有球賽,家屬樓里的孩子們把球場當成了歡樂看臺。今天,這座球場沒了,可照片卻留下了最美的青春記憶。
張光
我的父母終生沒有合過影
說來令人難以置信,我的父母一輩子沒有一張合影照片。這件事像一塊沉重的石頭壓在我們做子女的乃至孫輩的心頭,何時想起,何時心碎,成為我們心中永遠的痛楚和遺憾。
我的父母是一對恩愛夫妻,一生相濡以沫、患難與共。他們結合于上個世紀40年代,共生育了一女四子(我排行老三,是共和國的同齡人),包括我年老體衰的奶奶,一家八口人的生計完全壓在父親的肩上。艱難的生活、繁重的勞作壓得父母整日疲憊不堪,哪兒有心情和條件去拍合影照啊。
父親是公司倉庫的裝卸工,他對共產黨感恩戴德,傾力報效,每日起早貪黑辛勤勞作。雖只是個班長,他卻認為責任比天大,因而往往把每周一天的休息日也獻給了單位。上世紀50年代末,我們幾個孩子多次要求父母像別人家一樣帶我們去照一張全家福,但父親太忙了,他下班時照相館早已關門。我們盼望著、期待著,相信總有一天我們會照上歡樂的全家福。
1963年初,姐姐參加了工作。那天恰逢父親周日休息,我們終于盼來了全家去照相的機會。就在我們歡呼雀躍準備動身時,父親的同事趕來傳達緊急加班的通知。父親滿臉尷尬地沖我們笑笑,換上工作服匆匆而去。母親強作笑臉,讓姐姐帶我們弟兄四人和叔叔的小女兒去照了一張姐妹兄弟的合影……
父親在艱難而忙碌中走完了56年的人生。他一生照過幾次單人相,那是因為辦工作證、會員證的需要。母親后半生照過無數次相,而且大多是彩照,遺憾的是她身邊有兒女、有孫輩,唯獨沒有我那飽經滄桑、剛毅堅強的父親,這恐怕是她心中永遠的痛。
我的父母如果健在,現在都已90多歲了。每年的清明節,我們把父母的單人照并列擺放,叩首祭拜,涕泗橫流。我們多么希望回天有術,時光倒流,讓老父老母照一張合影,也讓我們簇擁在父母的身旁,照張夢寐以求的全家福,他們也可含笑九泉了。
呂文舉
家庭相冊
我與文興宇的一面之緣
1999年春天的一個傍晚,著名演員文興宇走進了由我主管的文海園餐廳,使我與他有了一面之緣。文興宇那天穿一身休閑服,腳蹬圓口青色布鞋,衣著低調,臉上總掛著笑容,似乎每條皺紋里都溢出快樂,他那經典的“呵呵呵”的笑聲不時響起。
看時間尚早,我們就坐在他預訂的廳內沙發上聊了起來。當我說到他因主演《我愛我家》而一夜成名、家喻戶曉時,我注意到他的表情很淡定。就見他以劇中人物標志性的動作抬起右臂擺了擺手,用他那特有的語調和語氣說:“那都已然成為過去,不足掛齒了,呵呵呵……”說這話時,他的表情像個老頑童。
我們越聊越投脾氣,我說:“您現在正是像古人所說的大器晚成,老有所為呀。”他無言,“呵呵呵”的笑聲再次響起。我說:“今天和您這么近距離接觸,讓我感覺到您是那種淡泊名利,工作認真,聰明智慧的人。”這時坐在他旁邊的老伴插話說:“還聰明哪,每回他一人開車出去,回來一總找不著家,在家門口附近轉來轉去,非得有人出去接才成!”我打趣道:“聰明人都這樣,您看我吧,也是一‘路癡’,開車出去經常是東西南北分不清,凈走瞎道。”文興宇聽罷“呵呵呵”地大笑起來。
這時,他請的客人陸陸續續到了,我正要起身告辭退出,其中的一個熟人說:“來,我給你們拍個合影吧。”我至今都能記得,那天是4月26日。
耿秀剛
姑娘姑爺比肚子
女兒要生寶寶了,按照時下孕婦都愛照張孕裝照的習慣,女兒讓我也給她留個紀念照。沒有燈光,也沒有時裝,更沒有化妝,我手中也沒有太高級的照相機,但咱不缺創意。看到姑爺的肚子也不小,就把他倆叫到—起,讓他們肚子貼著肚子來張搞笑紀念照。
以往的家庭相冊里大多是一本正經的紀念合影,將這張照片放進去可樂了許多。畢竟在我們的生活經歷中,需要情趣,更需要有情趣的紀念。設想一下孩子生出來,長大了,再看看這張照片,哎喲!母女倆加一起,才能與爸爸比比。
張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