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歌、日劇、寫作、做夢,比起求職單一目的下的各種勉力而行,這樣的追求雖說有些不靠譜,但是喜歡。
Q:大學時候經常花最大把的時間做什么?
丁小貓:記得大一的時候買了臺電腦,自此開始了24小時下載不關機的生活。那時候剛剛出現“阿宅”、“腐女”這樣的詞不是么?基本上就是我大學生活的真實寫照。沒日沒夜窩在寢室看大把電影、日劇和綜藝,我人生中最大的看片量是在那個時候積累起來的。很少上課,作息時間基本是早上6點睡,11點起來,偶爾也幫一些雜志寫寫影評稿,做做日本文化專題什么的,還在一個日劇論壇做管理員,只是不管做什么,那時候真是完全基于內心的愛好在生活的。
Q:有沒有一段時期,覺得自己純粹在浪費時間?
丁小貓:當然有啊。寢室里有人忙著爭獎學金,有人忙著進學生會,有人忙著戀愛和失戀,跟她們相比,總覺得我活在一個二次元世界。臨近畢業也是這樣,全寢室的人都在考公務員,總覺得我好像活得“只要今天不要明天似的”,只是現在回頭來看,大家都在過著結婚生子循規蹈矩的生活,其實也挺沒勁的不是?好吧,我比較廢柴。
Q:聽過成功學之類的特勵志的講座么?
丁小貓:講座一個也沒聽過,在學校里做過一陣社團,倒是辦過一些講座,場場滿座,倒是我自己一場也沒聽進去。我個人的成功學教材大概就是日劇和動漫了吧,講真的,那玩意兒和打雞血無異,能無限延長人的后青春期,直到現在它們還是我的能量,時不時能讓我燃一下。
Q:在大學成天沉迷日劇,為何工作幾年后才下定決心正兒八經學日語,還考試?
丁小貓:其實大學也學過一陣,只是那會兒貪玩,又忙著看劇,根本沒毅力堅持下來?,F在這種心態大概是量變到質變吧,比如那些你所欣賞的日本編劇或者作家,你迫切希望能跟他們有對話的機會,去到日本也一樣,希望自己能更深刻理解那種文化的內涵,有了這樣的目的性,現在倒是真的能堅持下來了。
Q:如果把你的大學生活拍成一部電影,那里面最常出現的一個畫面是什么?
蘇華:寢室里,老大去網吧玩游戲了(網吧有空調,有網速),老三在實驗室里跟女同學一起做實驗,老小說話很幽默,很討女孩子歡心,他交了英語系的女朋友,整天膩在一起,說是為了方便學習英語。大家都在忙,只有我自己最閑,整天呆在寢室電腦前,看似在發呆,腦子卻在飛快運轉,眼睛里面出現我在構思的小說中的情景。
偶爾會有一個同學來看我,跟我聊上幾句,講講自己的故事,但我渾然聽不進去。他一般總是在我旁邊坐上一會兒,等自己的心事想通了,然后也不跟我打招呼就走了。有時候,會問上一句:寫到哪兒了?寫完給我看看。有時候,我在發呆,他會看著我發呆。
Q:生物工程專業的學生,天天寫書,不上課不去做實驗,老師和同學們能理解嗎?
蘇華:大學的課業非常繁重,老師會很奇怪地問:你就不能在空閑的時候寫?我不反駁,還是埋頭做自己的。我覺得一些東西,當時錯過了,就永遠錯過了;前面的路上有更多的事,現在想做就做,還等什么呢?后來老師無奈了,也就不管了。同學們的質疑大學四年從未間斷過。每次班級之間考核,總會說我拖了班級的后腿,冷嘲熱諷什么的。我就自嘲,博得他們的一笑。
Q:畢業后你的工作是?
蘇華:前三年是在一家外企做管理,高層動蕩后,目前辭職和朋友一起創業。
Q:貌似跟寫書一點兒關系也沒有,現在正在寫什么書?
蘇華:正在寫一本叫做《藏在書中的靈魂》,是通過一個小女孩的成長歷程,描寫中國長江地區村子的歷史,這個歷史可以追溯到三皇五帝, 一直到明代、清代、民國、新中國,所有朝代的變遷對一個村子的影響。當然不是歷史書而是有魔幻的元素在里面,這些歷史都通過藏在書中的靈魂顯現出來。
Q:寫書的過程你最享受的是什么?
蘇華:我覺得寫作是特別好的思考方式。另一方面,寫作現在已然成了我的一種生活方式。就像是呼吸一樣,寫作的時候,我會感受到徹底的心神安寧,當一天的寫作結束之后,會感覺到無比的幸福,心情像是放飛的風箏。
Q:在你的定義里面覺得最成功的自己應該是什么樣子?
蘇華:如果每天在衣食無憂的基礎上歷經5~6個小時的寫作,我會覺得自己生活就不留有遺憾了。每天能獲得這樣的幸福,即使有時候寫得不順利,也是悲傷的幸福。如果寫出了自己比較滿意的篇章,可以高興三天。
Q:聽說您是學法律專業的,怎么大學里玩兒起文藝范兒了呢?
夏青:這個文藝細胞的激活,說來也慚愧,是因為我當時暗戀班里一個男生,眼看就要成了!結果我最好的姐妹翹了我的“貨”,遇到友情愛情同時出問題,我心里郁悶,就寫起了詩。沒想到越流傳越廣,從整個班傳閱到風靡整個系,那時候大家自習課都多了一項樂子——看夏青的詩。后來恰好有沈陽藝術節,我這個友情愛情都閑著的大閑人,就去報了名參加詩朗誦,結果沒想到一首酸詩竟然拿了第一名,信心爆棚就一直寫,哈哈!后來還自己玩兒配樂。
Q:又寫詩,又玩兒配樂,課余時間都占滿了吧?
夏青:哪只課余時間,有時上課都在折騰這個。那時候就是當個樂子,但也特別下功夫。尤其是詩朗誦的配樂。當時沒有電腦設備,配樂都是用錄音機,比較簡單,基本上是一首曲子從頭到尾就行了。但是我就想玩兒個新鮮的——接帶子,剪輯配樂!正巧,班里有個男生,自習課不好好學習,聽錄音機,我當時班長,得管?。【桶堰@臺雙卡錄音機暫時“沒收”了。那時候特喜歡詹姆萊斯特的曲子,我就用這臺最原始的雙卡錄音機做了伴樂剪輯:比如我覺得這段像海潮的聲音,適合做詩朗誦的開篇,那段節奏感強烈,適合高潮抒情……現在同學們覺得很容易的事兒,當時卻是“相當的難”——雙卡錄音機不像現在的電腦,可以調節強弱音。那時候就全憑耳朵聽,只能靠樂曲本身的強弱漸變區分,而且難度更大的是,那時候的錄音機不支持分段剪輯!稍微錄錯了一點點,整個帶子就要重錄。那時候為了剪輯一首伴奏,花一宿錄個七八遍,太正常了……
Q:是不是這段“瞎折騰”的經歷,歪打誤撞讓你成了電臺主持人?
夏青:在電臺到學校海選主持人的時候,我法律顧問的工作已經基本落定了,所以就是陪朋友一起考試湊熱鬧。在兩次面試通過以后,我還是覺得“攙和到這兒就差不多了吧”,打算放棄。沒想到我正在忙活畢業的事兒呢,同學急赤白臉地找我:“人家電臺找你呢!讓你去三試?!保ó敃r的人做事就是這么認真)于是我啥也沒準備,就去面試了,在樓道里就傻了——面試有一項是才藝展示,來的人都帶著設備在樓道里準備,又是拉胡琴又是吹小號的,就我兩手空空,直接就進去了……到了現場,人家問,你會什么才藝啊!我想了一下,對啊,我會寫詩,會詩朗誦!然后就現場表演了一段,竟然真把評委打動了,就這么從幾千人中歪打誤撞地殺出來。
Q:為什么會來參加詩社?
張雨絲:來詩社自然是為了詩,詩毋庸置疑是詩社最核心最溫暖的部分。當初參加詩社,我懷著強烈的好奇,想要知道詩歌(確切說是現代詩歌),這個人為制造的迷宮,是如何通過那些短促的意向并置來引起讀者激動的反應的,我想知道這其中的路徑在哪里。
Q:加入詩社后感覺如何呢?
張雨絲:事實上,在這一個小群體中寫作是件光榮的事,每個人都會感受到自己和他人的微妙變化。我們主動閱讀那些全然陌生的詩集,從米沃什到策蘭到特朗斯特羅姆,把內心充分敞開迎向世界、迎向宇宙,學著表現一粒星球的孤獨和廣大,也嘗試描摹個人生活的荒謬和無限。在詩歌的世界里我們各自為政,卻也同聲同氣,這種感覺很美妙!
Q:在現在這個時代,寫詩、讀詩,有沒有覺得有一點另類?詩歌對于你來說究竟有什么用?
張雨絲:這個時代是現代化的齒輪加速運轉的時代,每個人都在做著一些獨特、另類的事情,而詩歌寫作和閱讀只是所有事情的一部分,這項行為本身是平凡的,偉大的是人們愿意對詩歌進行探索的這種愿望,它是一種很好的發端。詩歌有什么用呢?對我個人來說,它幫助我尋求內心的寧靜,給人一種壓力讓心不由自主地停止思考其它紛擾,而詩歌本身的迷宮性質也使得我在讀詩和寫詩時,能夠靜下來,慢下來去解讀或設置那些障礙。另外,詩歌還可以作為發泄窗口,很多用大白話來寫出來很難聽的話可以藏在詩里,這看起來也別有一番趣致,諷喻的話投射在詩里其實也挺好玩的??傊?,詩歌指向的是個人的內心,若說它有什么立竿見影的社會效應,應該是言重了,不過它的確可以讓世界變得更美。
Q:我知道復旦大學有一個民間校訓“自由而無用的靈魂”,你怎么理解它?
張雨絲:自由而無用,就我的理解而言,并非高唱自由以蹉跎歲月。無用,即不為世事所束縛,做事不以功利為先。在現實社會里,生活不可能不考慮實用與功利,但復旦人不應只考慮實用與功利。寫詩亦是如此。我們從不夸張詩歌所謂自由之意義,但我們希望大家都有這樣的情懷,在詩歌里獲得一些慰藉,希望大家能在使人疲憊的世俗生活之外有另一種樂趣。
Q:作為一個標準的理工男,每天大半夜在宿舍水房抱著吉他“夜半歌聲”,您這歌聲是為什么???
劉天義:哈哈,我當時真的是在一個不能再理工的院校,讀的一個不能再理工的專業。按照正常路線發展,我應該畢業后做個工程師,如果混不好就是維修暖氣管子的技術大叔。開始想起來玩兒音樂,真的純屬“動機不純”——為了追姑娘。當時最心愛的姑娘去了美國,我心里難受,上課就開始寫歌詞兒、寫曲子,排解一下內心的痛苦。這一來二去,就把自己中學時候玩兒的音樂撿起來了。
Q:就因為追姑娘寫歌,后來居然能出專輯了?
劉天義:后來真的入了迷,然后想著寫的歌兒也挺多的了,就做了專輯《在遠方》,發行量不大,50張,哈哈,結果心愛的姑娘聽了“十動然拒”,自己倒是真的愛上音樂了,無心插柳柳成蔭吧。
Q:當時在學校里邊這么折騰,會不會周圍人都覺得你不務正業,簡直是個怪人?
劉天義:嗯,豈止是周圍人啊,整個宿舍樓的人都是!我當時白天上高數課寫歌,晚上熄燈了,就跑到水房,抱著吉他“夜半歌聲”。后來整個男生一號宿舍樓都習慣了,有的打趣說:“今兒要是沒聽見劉天義在水房唱歌,還真睡不著覺了!”夏天樓管大爺鎖門比較晚,我就跑到學校禮堂前面的臺階上,自己一邊彈一邊唱,一直到半夜一點多再回去,很多的歌就是當時即興創作出來的。比如《我家阿飛就站在你樓下》這首歌,就是我在宿舍樓門口唱歌,看到一個男生追姑娘搞曖昧,又沒得手,就抱著吉他當即創作了這首歌。
很久之后,有個做微電影的朋友,說需要配樂,問我有沒有合適的,我想了想說以前有這么首曲子沒準兒能用,沒想到隨著微電影的推動,還在網上紅了。
Q:現在想起來,當時那段“水房夜半歌聲”和搗鼓專輯的經歷,是不是也是件好事?
劉天義:可能那段日子對我來說最大的幫助,倒不是音樂技巧和歌曲的積累,而是它讓我明白了一件事——對自己的“自知之明”,自己真正能夠做什么。有一句話叫“認識你自己”,其實我們覺得現實很殘酷,人生很無趣,很多時候,是源于我們對自己不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