瑪麗·蓋茨基爾是個殘酷的小說家,如果這個小說是虛構的;她也可能是個飽經滄桑的家伙,如果這個小說不是虛構的。可是怎么可能不是虛構的?這故事太慘淡了些。美麗高挑的艾莉森,自由自在的蹺家女孩,先在公園附近的酒吧街賣花,賣到深夜去飛大麻,人們喜歡她的長腿和她的單純,但她自己意識不到。那時節,貞操不是件要緊的事情——對于不要緊的人,什么都不要緊,失去之后才知道嚴重。蹺家女孩一度回家,學習做個詩人,雖然不知道做了詩人能怎么謀生。后來,小詩人還是去做了模特,因為美麗高挑,因為媽媽跟著修車廠工人同居去了,即使爸爸天天在家聽歌劇唱片,仍然不能影響她的衰落之路。媽媽說:“你以為你長得漂亮就好混嗎?”
命運安排艾莉森被薇若妮卡點化,但薇若妮卡卻早早地死去。后來,在整個雨天的早晨,艾莉森都在回想她的一生,每個早晨她想同樣的問題,到底如何走到現在——老了,胳膊壞了,抽煙都犯法,和親人遠隔千里、互不關心。每天中午,她大概都可以得到這樣的結論——從蹺家、賣花開始,她的命運就不可避免,不管多少模特經紀人捧場,不管多少英俊男子親吻過她的脖子,事情就是這樣。
每個孩子都要經歷這樣的路,有一天他們會發現,聽話的孩子有好報,自作聰明的都會踩著面包掉進泥沼。這是個多么古老的故事,可是古老的真理指向永恒的幸福。美麗的艾莉森如此不幸,狡黠的薇若妮卡同樣不幸,這是個不幸的時代么?不,這是個有很多不幸者的時代。而每個時代都是如此。生活就是不幸,生活就是穿過不幸。有一些幸運兒,但也許他們自己是不知道的。
精彩節選:
大多數人不見得理解真正的“性感”是什么。“性感”被這個社會的“有色眼鏡”貼了張標簽:前凸后翹,領口往下走。男權社會里的“性感”說到底,不過是以“性”釋詞,來滿足男人對“性”的遐想。濫夸女人“性感”表面是一種溢美,無形間不過是哄著你連同你的“性感”一起消費了一把。好笑的是,越來越多的女人還拼命擠進那個“S”中樂意被消費。
“性感”不是靠露、靠擺,“性感”里的“性”,絕不僅僅是床笫上的“性”,而是要用人“性”中的一部分去支撐。性別也好,性意識也好,還有性格、興趣,會將“人”撐得飽滿。這種“性”帶來的“感”才是豐富的,而且不狹隘、不猥瑣、不廉價。
女人永遠對自己不滿意,在鏡子前從不消停,不斷審視自己哪里還不夠漂亮。再看男人,照個鏡子梳梳頭發,領帶沒歪,就能自信滿滿地出門了,如果要說自戀,真正容易自我滿足自我欣賞的,是男人。社會的價值導向決定了“以貌取人”這樣的壓力總是傾斜在女人身上,所以女人更多的是檢視自己,懷疑自己。看上去是自戀,實際上卻是徹底的不自信。
長相因人而異,五官各有性格,放在一起才是你的所得。這個平衡點是老天爺給你的,天生麗質永遠是少數。當然,后天可以修,但整的是形,整不出那種天然真實的感覺,站在鏡子前,得逞的虛榮成了自信的幌子。真是把女人的美看輕了,美絕不是一張精致的五官圖。
對美的自信不是靠彌補不足就一蹴而就,首先是要靠理解,你得先理解女人的“美”究竟從何而來。所以與其說怎樣去欣賞自己,不如說是接受,欣賞這個詞是來自對立方 ,而“接受”,是從自己開始。真正地去理解自己的“美”,就應該把鏡子扔掉,從頭到尾接受老天把你扔在這個世界的樣子。
一個女人最大的踏實感,不是源于依賴,而是來自認可。我心有所屬時,就不再尋覓,不再游離,我的生活重心終于可以在這里放下了,這比任何一種男人對你居高臨下的保護都強。你真正認可的男人,是在一個真實的你之外又為你兜了一圈,不是用物質或地位去為你建筑一個堡壘,而是用他對你的愛帶來的注視和包容,女人在這個男人的注視下對自己的生活會有更準確的態度。
包容和將就不一樣,將就久了,就會發酵成怨氣,包容卻仍然是在給予,是看到缺陷后選擇接受和彌補。不是對男人好,而是對自己好。你越包容,你自己的生活越好過,你越計較,自己的空間越小。學會包容,首先得學會理解,理解你的丈夫。
男人的責任可以撫平他的型欲所在,女人能做的就是看能不能通過自己作為妻子或孩子母親的身份,去喚醒他心中的這份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