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讀《白鹿原》中田小娥的藝術形象

摘 要：田小娥是陳忠實在《白鹿原》中塑造的一位悲劇女性形象。她為了追求自己的幸福生活而勇敢地背叛了無愛的婚姻，具有一定的反抗精神。最終由于封建宗法制度的制約，她未能改變自己的命運，從中也讓我們看到這位舊式女性身上閃爍著獨特的人格魅力。

關鍵詞：田小娥；女性形象；悲劇命運

作者簡介：于曉楠（1982-），女，吉林省大安市人，雙學士，副教授；主要研究方向：漢語言文學。

[中圖分類號]：I206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2-2139（2013）-10-0-01

《白鹿原》是作家陳忠實創作的長篇小說，展現了渭河平原五十年的變遷。小說描寫了白、鹿兩大家族的兩代子孫，為爭奪白鹿原的統治代代爭斗不止，上演了一幕幕驚心動魄的場面。

陳忠實為我們塑造了眾多栩栩如生的人物形象。例如：鹿子霖、白嘉軒、白孝文、田小娥、黑娃、白靈等。在眾多的人物形象中塑造最成功最具典型意義的無疑是田小娥了。本文通過分析田小娥的藝術形象，來闡明造成其悲劇的社會原因。

一、紅顏薄命的天使

田小娥出生在書香門第，父親是一個窮秀才。由于父親的虛榮和家境的貧困，她被迫嫁給了年過花甲的郭舉人。作品中田小娥一出場就給人眼前一亮的感覺，“一頭黑油油的亮發，雪白的胳膊，粉嫩的臉蛋”。 然而，老天爺對她是不公平的，老天爺給了她美麗的外表，卻沒有給她想要的自由的生活。如花似玉的她卻要跟一個年過花甲的“老變態”生活在一起，而且還要遭受郭舉人對她精神上和肉體上的雙重折磨。田小娥在郭家的主要任務是給郭舉人和工人們做飯，給郭舉人倒尿桶，負責照顧郭舉人的日常生活起居。可以說在郭舉人家里，田小娥的人格、尊嚴受到嚴重踐踏，她的主要作用是給郭舉人泡棗，作為其養生的工具。可以說，田小娥的婚姻生活里沒有愛情、沒有幸福，地位低下，她討厭這樣的生活，但以她個人的力量又無法與郭家抗衡，只能以“尿泡棗”給郭舉人食用，以此來發泄自己對現實生活的不滿。

二、崇尚自由的天使

黑娃的出現喚起了田小娥對愛情的向往并且結束了原本枯燥乏味的生活。因為黑娃能體諒她的處境，點燃了她對生活的希望，一旦有機會就勇往直前地與之結合，開始追求理想中的幸福生活。事情敗露后，黑娃被辭，小娥遭休。

兩人無奈之際回到了白鹿原，但黑娃的家人不認可田小娥，于是他們成了白鹿原上一對無家可歸的苦命鴛鴦：他們沒有祭拜祖先的資格，死了以后也不能進入家族的祠堂。

兩人只好住進了村里的破窯洞，有了一個屬于他們自己的小天地， 終于可以過上正常人的幸福生活了。 為此他們興奮了好久，以至于高興得都哭了。小娥想與自己心愛的人在一起過隨遇而安的小日子，小娥曾激動地說：“我不嫌臟，也不嫌爛，只要和你生活在一起……我吃糠咽菜都愿意”。

作為一名普通的女子，田小娥最大的心愿就是與心愛的男子生活在一起，過最平常、最普通的日子。每天，黑娃外出做工賺錢，小娥在家里做一些簡單的農活。這段短暫的寒窯生活成為田小娥一生中最美好的回憶。

三、情義雙全的天使

黑娃是一個具有封建男權思想的男性，為了自己的“事業”他迫不得已選擇了離開，黑娃的離開再次把田小娥逼上了生活的絕境。運動失敗后，黑娃遭到通緝，流落他鄉，田小娥孤立無援只能苦苦央求鹿子霖來幫助她拯救黑娃，然而鹿子霖是一個老色鬼，他用花言巧語欺騙了田小娥。鹿子霖夜晚來到了田小娥住的破窯洞，只說了三個字：“睡、下、講”。田小娥當時麻木的說：“‘大——’”。此時此刻，小娥明白要營救自己的丈夫，她只好出賣自己的肉體。因為她知道鹿子霖是拯救黑娃的唯一希望。事后，鹿子霖給她錢，她不肯收。從中我們可以看出她善良、正直的一面。

四、反抗的天使

在白、鹿兩大家族的沖突中，田小娥又趟入了這場渾水。她按照鹿子霖的設計色誘白孝文就范，這是她對白嘉軒不答應她與黑娃進祠堂祭祖的一種抗爭，是對白氏父子當著眾人的面前侮辱她的懲罰。當白孝文被父親當眾懲罰后，田小娥認清了鹿子霖的本來面目。鹿子霖只是利用自己，把自己當成報復白嘉軒的工具，田小娥就不假思索地進行了反抗性的抗爭：“踹鹿子霖的小腹，尿了他一臉。”

田小娥的行為不符合封建禮教的要求，因此她最終也擺脫不了死亡的命運。然而殺死她的，竟是她的公公鹿三！這是田小娥事先沒有預料到的，正是他在背后刺殺她的一剎那，她猛然回過頭來，雙手撐在炕邊，驚異而又凄慘地叫了一聲“啊……大啊”。這是田小娥在人世間最后的呼喊，震撼著每一個人的心靈。

田小娥活著的時候不肯服從上天的安排，死了之后，靈魂又附身在婆婆、公公身上，像幽靈一樣飄蕩在白鹿原的天空中。以此來控訴傳統文化和傳統道德對一個弱女子的摧殘。

五、墮落的天使

田小娥成功引誘白孝文墮落后，她與白孝文整日待在破窯洞里享受著 “快樂生活”，“吃完飯就抽大煙，抽過完大煙后就在炕上窮開心。”她有一次對白孝文說：“我給你留一樣好東西，在平時我不給你，今天讓你享受一回。”她把害人可惡的鴉片當成好東西送給自己的情人。以至于使白孝文沉迷在幻覺中不能自拔。最后“他的世界里就只剩下一個蒸饃和一個煙泡兒了”。這正是田小娥墮落的表現。

田小娥是一個敢愛敢恨的人。對恨的人，她敢于反抗；對愛的人，她可以犧牲一切。在封建男權社會中，田小娥卻只能淪為男性的附屬品。她是封建男權社會的犧牲者和抗爭者。她的悲劇，可以說是一個時代的悲劇。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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