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批評性話語分析角度解讀奧巴馬就職演說

摘 要：批評性話語分析以語言學分析方法為基礎，目的是解釋語言使用與意識形態和權勢之間的關系。本文從概念功能的及物性以及人際功能的情態兩方面分析了奧巴馬就職演說，挖掘其如何運用語言來建構他的新領導人形象。

關鍵詞：批評性話語；及物性；情態

作者簡介：沈茜（1983-），女，碩士，華北電力大學英語系講師，研究方向為語篇分析，認知語用。

[中圖分類號]：H31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2-2139（2013）-10--02

1、引言

批評性話語分析（critical discourse analysis， 簡稱CDA）是20世紀70年代末至80年代初從西歐語言學界萌發起來的一種語言學思潮，是在西方馬克思主義“批判性社會理論”和解構主義權利的影響下發展起來的批判理論，其源頭為批評性語言學。批評語言學將適當的語言學方法與相關的歷史與社會語境相聯系，試圖揭示隱含于語篇中的意識形態領域的控制和統治之間的關系。批評性語言學堅持以語言學為主體，將語言分析作為手段，從而揭示意識形態與語言使用之間的關系。（Faiclough， 1995a）批評性話語分析在語言學上主要吸收了美國人類學家薩皮爾和沃爾夫有關語言與思維關系的假說以及韓禮德的系統功能語法理論。批評性話語分析認為語言是一種社會實踐的體現，語言反映社會現實的同時也是社會過程的介入力量。

2、批評性話語分析的主要方法

批評性話語分析的方法以語言學分析方法為基礎，認為其分析的主要目標是把文本中隱藏的話語意義揭示出來。韓禮德的系統功能語法是Roger Fowler批評語言學在理論和方法上的主要源泉。韓禮德認為語言是由可供人們選擇的若干子系統組成的系統網絡，或稱意義潛勢。在交際過程中人們選擇哪種語言系統是由所要實現的社會語義功能決定的。韓禮德區分了三大語言元功能，分別是概念功能、人際功能和語篇功能。概念功能主要由及物性系統來實現，用語言來表達說話人的內部經驗、世界及其各事物之間的邏輯關系功能（王冬梅，2008）。人際功能主要體現在表達說話者 身份、地位、態度、動機以及說話人對事物的推斷，它直接與態度、觀點等相關聯，用了展示意識形態作用。比如對何種人使用何種稱謂，體現著說話人的態度。語篇功能主要由主述位系統和信息結構來實現。本文以奧巴馬就職演說為語料，在批判話語分析理論框架下，根據該語篇的具體特征，選擇性地分析及物性，以及人際功能中的情態所蘊含的意義。

3、奧巴馬就職演說分析

3.1 及物性

概念功能將語言看做是表達人們的社會經歷和內心的心理經驗，闡釋事物之間的各種邏輯關系，主要由小句的及物結構來體現。利用語言結構來表現真實世界中的現象，而這種現象又是通過給過程分類來實現的。韓禮德將過程分為物質、心理、關系、行為、言語和存在六個過程。在奧巴馬的就職演說中，一共106個小句。其中物質過程和關系過程分別占到了總量的46.23%和37.73%。而心理、存在、言語和行為過程分別占了7.54%、1.88%、4.72%和1.88%。從數據上可以顯示出，奧巴馬傾向使用物質與關系過程。物質過程是做事的過程，此過程展示了發生了什么事情，帶來了什么樣的變化，誰對某人或某物做了哪些事情。因此，頻繁地使用物質過程隱含了演說所關系的主要行為與事件都是客觀真實的。較高百分比的物質過程迎合了政治演說的語域需求，暗含了參與者正在努力做某事。

On this day， we come to proclaim an end to the petty grievances and 1 promises， the recriminations and worn-out dogmas， that for far too long have strangled our politics.

The time has come to reaffirm our enduring spirit； to choose our better history； to carry forward that precious gift， that noble idea， passed on from generation to generation： the God-given promise that all are equal， all are free， and all deserve a chance to pursue their full measure of happiness.

這些物質過程告訴我們現實是什么樣的，將要發生什么以及誰會對這些事情負責。奧巴馬的言語呈現出美國的改革勢在必行，需要一位新的領導人來領導人們完成這個偉大的任務。通過追溯歷史以及從建美國的構想，奧巴馬想要重新恢復美國人們建立強國的信心。關系過程是用來建立兩個事物之間聯系的過程。它可以反映出說話人的態度。在此過程中，動詞標記出了參與者的關系特征。奧巴馬運用關系過程來指出美國當時的經濟危機，強調了新政府的新責任，從而證明他所說的是事實而非個人主觀看法。因此，聽眾可以認識到美國當時所面臨非常嚴重的危機，需要革新，這樣美國人民就會接受和支持新政府的政治決策。

Our nation is at war， against a far-reaching network of violence and hatred.

Our economy is badly weakened， a consequence of greed and irresponsibility on the apart of some， but also our collective failure to make hard choices and prepare the nation for a new age.

奧巴馬運用關系過程來證明他所呈現給大家的是真實的客觀事實。雖然美國當時正處于嚴重的危機之中，但新政府勢必會采取新的措施來走出這個危機泥潭。

3.2 情態以及人際功能

人際功能指的是人們通過語言來交流，建立和維持人際關系，影響聽話人的行為以及表達說話人世界觀的功能。說話人借助言語來表達自己的態度及設想來影響聽話人的態度及行為。在此交互過程中，語言被用來反映以及影響說話人與聽話人之間的關系。情態是介于肯定與否定之間的可能性，也就是”中間狀態”。（Halliday， 1994）情態是反映人際關系的一種形式。情態的功能一方面是讓說話人對其所說內容真實性或是履行其承諾所承擔責任；另一方面試圖找出說話人對聽話人的態度以及兩者之間的社會差距和權利關系。奧巴馬運用了很多情態動詞來表達他的觀點與職責。情態有程度之分。情態可以分為可能性與請求兩個方面。情態量值分布最明顯地體現在情態操作詞上。情態的程度越高，說話人對其說述內容的態度就越肯定。相反，情態程度越低，語氣越委婉，說話人就會給聽話人留下很大的遐想空間從而讓他們自己決定是否接受說話人的觀點或決定。在奧巴馬的就職演說中，他運用了53個情態動詞，包括19 wills， 11 cans， 8 musts， 1 would， 2 mights， 3 mays， 1 could以及8 can’ts。數據表明在多數情況下，奧巴馬較多運用中情態動詞will， 低情態動詞can 以及高情態動詞must.

Where the answer is no， programs will end. And those of us who manage the public’s dollars will be held to account—to spend wisely， reform bad habit， and do our business in the light of day---because only then can we restore the vital trust between a people and their government.

奧巴馬大量使用中情態動詞是因為他所需要做的只是呈現他的信念，告訴人們未來的方向與計劃。在這些中情態動詞中，will使用的頻率高于其他中情態動詞。Will表明了一種預測和可能性，用于對將來所發生的事情提供信息。Will小句的產生是依賴于說話人的信仰、預測、意圖或常識而非對事實的知識。低情態動詞can用來衡量發生了什么，而非事情的可能性。同時can 也用來描述一種能力，尤其是說話人的能力。

This is the meaning of our liberty and our creed—why men and women and children of every race and every faith can join in celebration across this magnificent Mall， and why a man whose father less than 60 years ago might not have been served at a local restaurant can now stand before you to take a most sacred oath.

奧巴馬演講中情態動詞can的使用暗含著能力這一意義。當時的美國處于特殊時期，他所需要做的就是持續地鼓勵美國人們，讓他們知道美國仍然足夠強大來度過任何難關。所有的聽眾都應該相信新政府，同時政府也需要人們的支持與理解。在困難時期，美國人們需要做的就是用堅定的決心來支持新政府并且積極地配合政府新的政策，只有這樣，美國才能早日擺脫危機困擾。奧巴馬使用情態動詞can 來鼓勵人們并讓他們重拾信息，聽到這樣的鼓勵，聽話人就更加堅定了他們需要一個新的總統來重建美國的強國之位。

高情態動詞must的使用表達了說話人對聽話人實施的不可拒絕的要求與命令。當談到他的義務與意圖時，奧巴馬運用must來表達他要解決經濟與社會問題的決心和責任。

Starting today， we must pick ourselves up， dust ourselves off， and begin again the work of remaking America.

奧巴馬使用情態動詞must 傳達出一種強制的態度，使總統話語權的權威化變得更加清晰，從而加強他的權威地位來影響聽話人的觀點與行為。在此過程中，說話人的意愿以主觀或客觀的方式強加給聽話人。在政治語篇中，情態詞”must”、 “can”以及”will”通常用來表達不同的人際功能。它們可以用來吸引聽話人的注意，引發聽者在情感或觀點上的共鳴，從而將說話人的意愿施加于聽話人。這些情態動詞在政治演說中還有另一個功能，說話人利用這些情動詞的模糊性來鞏固他們權威的同時降低自己的權力。

4、結語

本文在批評性話語分析的理論框下分析了奧巴馬就職演說，通過分析可以看出奧巴馬在演說中運用了多種語言策略，建構出了能夠給美國帶來革新的新一代領導人形象。他運用大量的中情態動詞從而使傳遞的信息更容易被聽眾接受，加強了信息被聽話人認可的機會。批評性話語分析通過對語言的分析來揭示話語中隱含的意識形態以及意識形態與社會結構和權力控制的關系，讓我們從更深的層面來解讀政治語篇。

參考文獻：

1、Faiclough， N. Critical Discourse Analysis[M]. London： Longman， 1995a.

2、Halliday， M.A. K An Introduction to Functional Grammar[M]. Beijing： Foreign Language Teaching and Research Press， 1994.

3、王冬梅. 批評性話語分析的理論來源及主要方法[J]. 重慶科技學院學報（社會科學版），2008（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