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2007年8月,梅濤加入締元信。那一年,中國互聯網公司掀起了第三波上市熱潮,中國互聯網公司股價總市值膨脹到近700億美元。當然,這只是一個開始。
加入締元信兩個月后“十七大”召開,梅濤帶領只有二十來個人的團隊“點燈熬油,沒日沒夜”地做了一份互聯網輿情報告,分析“網民究竟關心什么,談論什么”,以更多地了解數據應用的可能空間。如今,締元信成長壯大,已發展到近百人的規模,辦公人員占了兩層樓,梅濤也升任為締元信總裁,負責市場與營銷戰略實施。“當時創業團隊的人年齡偏大,大多是70后,跟年輕人聚集的互聯網公司相比,我們算是‘老齡團隊’。”梅濤說。
也許是創業團隊年齡偏大的原因,創始時形成的工作氛圍和企業文化影響至今,締元信不同于其他以年輕人為主的互聯網公司,更謹慎、低調和腳踏實地。這種企業文化不僅體現在業務拓展與產品研發中,也體現在公司運營乃至發展戰略制定上。
早在2007年,梅濤就發現,互聯網流量統計存在著一個嚴重的專業問題,就是“統計指標”的標準問題。“同樣一個指標名稱,但是它的定義可能完全不一樣。比如頁面訪問停留時長,不同的統計機構和不同的統計產品,它的定義也不一樣。比如你去訪問某門戶網站首頁,打開之后會出現幾種情況。一種情況可能你真的在瀏覽,還有一種情況是你習慣打開多個窗口,可能你并沒有看它。所以這里有一個問題,在統計相關指標的時候,我們到底怎么區分是有效的還是無效的?這涉及時間上限到底是多少?如果連標準都不一樣,廣告主最終的投放效果評估怎么可能準確和客觀呢?”
類似的標準問題還有很多,終于在2008年年底,締元信與中國互聯網協會合作,探討如何解決互聯網流量統計指標等標準統一問題,“用了兩年多時間,最終確定了6個指標標準”。如今關于此標準的互聯網大佬簽名長卷靜靜地掛在締元信辦公室墻上,梅濤笑著說:“享受文物待遇。”
中國互聯網有一個屬性,當一個概念被從國外引進時,就有相關利益鏈條上的一大群人蜂擁而上,將其炒熱并從中謀利,而當新的概念出現時,前一個概念就被迅速丟棄。2012年有一個關鍵詞火了整整一年,這就是“大數據”。用梅濤的話說:“大數據這件事,現在就差菜市場的大媽不說了。”自從維克托·邁爾-舍恩伯格(Viktor Mayer-Schonberger)的《大數據時代:生活、工作與思維的大變革》一書掀起“大數據”風潮,無論是社交網站、互聯網廣告代理公司,還是搜索引擎、視頻網站等,都聲稱自己精通大數據,以謀得營銷利益。
關于大數據對企業營銷的作用,原本無需多言,其精準程度甚至遠遠超出“精準營銷”概念提出之初人們的想象,從受眾大致分群到可以針對每個受眾傳播不同的營銷信息,大數據功不可沒。但是,正如梅濤所說,大數據營銷的基礎在于,“其一,要有龐大的數據量;其二,要有強大的數據管理平臺(DMP)”。
而締元信未來發展的戰略方向,正是相對于現在互聯網公司蜂擁著去做的DSP(需求方平臺)更為基礎的DMP。“現在市場上有很多被稱為DSP的公司,它們提供了一些新的、可能的業務模型和機會。對于締元信來說,在這樣的環境中也面臨著轉型的問題。但是因為我們不直接碰廣告業務,所以我們把自己更多定義為DSP更往下的DMP層面。”梅濤說。
在《政治經濟學及賦稅原理》一書中,大衛·李嘉圖發展了亞當·斯密的絕對優勢理論,提出著名的比較優勢理論(Law of Comparative Advantage),認為一個國家若專門生產自己相對優勢較大的產品,并通過國際貿易換取自己不具有相對優勢的產品就能獲得更大的利益,而且生產效率更高。比較優勢理論對于微觀經濟中的企業來說同樣適用,一個企業必須時刻明確自己的比較優勢所在,基于比較優勢形成自己的核心競爭力,制定長期發展戰略。
在大數據時代,在一窩蜂的DSP熱潮中,締元信將目標鎖定在自己更擅長的數據管理領域,不僅占得DMP先機,而且為那些發揮廣告業務比較優勢的品牌策劃及代理公司提供成熟的DMP產品,為其精準營銷提供基礎性的條件。
目前,締元信80%左右的業務來自于大中型網站客戶,此外則是針對品牌策劃、代理公司和政府部門的業務。一方面,大中型網站業務成熟,進入穩定期,締元信開始致力于拓展更有發展空間的業務類型;另一方面,正是由于大中型網站業務成熟,為締元信開展DMP業務提供了數據基礎。梅濤說,締元信“把自己更多地定義為做底層數據平臺的角色”,要發揮比較優勢,響應市場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