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2013年底,兩則新聞引起大家關注。一則是官方數據顯示,2013年共有3800萬人棄繳社保,加大了個人賬戶空賬壓力。另一則是,十八屆三中全會決定提出,要“研究制定漸進式延遲退休年齡政策”。
一時間,“社保”又一次成為“熱詞”,受到社會的普遍關注。
社會保險 (Social Insurance) 是一種為喪失勞動能力、暫時失去勞動崗位或因健康原因造成損失的人口提供收入或補償的一種社會和經濟制度。社會保險計劃由政府舉辦,強制某一群體將其收入的一部分作為社會保險稅(費)形成社會保險基金,在滿足一定條件的情況下,被保險人可從基金獲得固定的收入或損失的補償。社會保險的主要項目包括養老社會保險、醫療社會保險、失業保險、工傷保險、生育保險等等。
其中,養老保險和醫療保險在近年來頻頻出現問題。面對這樣的情況,在黨的第十八次代表大會中,國家提出了不少改革方案,例如漸進式延遲退休問題,政策是否能起到應有的作用,仍是民眾熱議的焦點。
我國社保體現著社會責任
截至2014年初,全國統一的社會保障卡持卡人數已突破5億,持卡從城鎮職工擴展到城鎮居民和農村居民。2013年12月底,據《人民日報》報道,人力資源和社會保障部負責人透露,社會保障卡將繼續加大發行力度,力爭2015年實現發放數量8億張,在本屆政府任期內,社會保障卡發放數量將達到10億,最終實現城鄉居民人手一卡。
但同時,2013年依然有3800萬人棄繳社保,加大了個人賬戶空賬壓力。例如某市某職工1997年退休,社保已滿15年,斷繳社保,加之現在社會結構的變化和通貨膨脹的問題,多余的開支就要由當地財政進行調整。相比中小城市,新興城市比如深圳,因為有大量的外來人員,社保基金賬戶必然出現結余,所以空帳壓力就較小。
對于主動放棄社保這張“安全網”的問題,說法不一。有的人因工作地點長期變化或者在家工作,沒有單位幫助其減輕負擔。因為在我國,個人所繳納的社保金只是小部分,大頭還是由企業承擔,這也正體現了繳納社保的“社會責任”。這一部分人群里當然也包括農民工群體。另一部分人則認為社保收益太低,自己得到的益處有限,因而不愿意購買社保,認為每月500元交社保不如定期儲蓄。可是這種僅僅依靠自己儲蓄養老的做法面臨諸多風險,首先是通脹風險,如物價上漲、工資上漲;其次是個人養老的抗風險能力也很低。
社保基金的3/4以上為養老保險基金,醫療保險占1/5,其他占1/20左右,由于與每一個人的生老病死息息相關,所以中國的社會保險體現了一種社會責任,事關每一個公民的切身利益。目前處于社會轉型時期,我國社保基金的問題很多,形勢比較嚴峻。不光是收支缺口的問題,如果按照當前的宏觀經濟發展水平以及通脹率、物價水平,今后的20~30年內,收支缺口應該是加劇的。目前主要問題是養老和醫保,相比較而言,養老的問題更突出。這一點也是我國進行退休時間調整的原因之一。
香港完善的強制性公積金
對于中國社保目前所處的困境,與我們一水之隔的香港采用什么樣的政策?而國外是怎么做的?
香港社保,在官方稱為香港強制性公積金(英文縮寫為MPF,簡稱“強積金”,或“香港的社保”),是香港特別行政區自2000年12月1日開始實施的社會保障制度。這套個人賬戶制、強制執行、市場化運營的養老公積金制度,標志著退休保障不再是局限于少數人的福利,而是香港300多萬勞動人口的權利,并且受到法律的保障。
香港在職的雇員需要每個月扣除強制性公職金(每個月最多不超過2000元港幣),雇主也要出相同比例的錢給雇員,按雇員每月收入的10%計算,即雇主及雇員各須供款5%,自雇人士也須按收入的5%供款。這筆錢每個月就會給強積金管理公司(如銀行、證券公司等)去投資。雇員退休后可以選擇一次性或多次性提取使用。
在強積金投資上,香港特區政府對投資范圍、投資比例及投資工具等都做了詳細的規定,保證了基金的穩健運營。由于人們可以靈活地選擇其養老金賬戶的投資方式,近年來,強積金的總資產凈值已滾存超過2800億港元,并且以超過每月20億港元的速度增長。
如果20歲開始工作,到60歲退休,他大概可以存到190萬左右,雖然聽上去是很大一筆錢,但是算上通貨膨脹,這些錢在40年后的購買力可能不如40年前,有人算過大概可以夠養老10~15年,所以很多香港人還是自己存錢養老。另外,香港還有其它的商業保險,到時候也是可以支付一些費用的。
因為香港對于老齡化認識較早,社會福利較為健全,比如醫療費用低廉,住房擁有政府補貼,養老院眾多,因而社保的兩大問題:醫療、養老對于香港戶籍的人來說,只要認真工作,是不成問題的。香港的福利還是很健全的,如低廉的醫療費用,政府補貼的住房(公屋)和養老院,所以要花的錢也不多。
西方國家高福利顯現負面效應
最早進行工業革命的老牌資本主義國家英國,在19世紀末、20世紀初就開始摸索養老、失業、就醫等社會問題,并提出9大社會保障福利內容。這樣的福利制度構想對希臘等歐洲國家的影響極大,相對于福利制度大發展的上世紀80年代,進入90年代后希臘政府深陷財政赤字泥潭,各國都急切地需要針對臃腫的社會福利體系和龐大的社會開支數額進行改革,但始終未能獲得成效。
福利改革失敗導致希臘財政隱患長久存在,這也給亞洲國家提了個醒,有的國家為此還放慢“福利追趕”的步伐。2013年的一期美國《時代》周刊刊文說,亞洲各國構建社會福利制度任重而道遠,來自國內經濟和政治上的壓力使亞洲各國領導人想建立能同西方媲美的福利制度,但這無疑將會吞噬這些國家的財政支出。
英國就業與養老金大臣史密斯表示:“福利應該是一張安全網,而非用于給予申請人更多的錢。因此,福利的工作重點將轉向幫助失業者就業。”
丹麥被認為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國度”之一,但丹麥個人所得稅比例也處于全球最高行列,年收入8萬美元以上的人要納稅56.5%。鮮有專家相信政府能長期承擔得起現有福利,因此丹麥正在重新調整,試圖通過長遠計劃使更多年輕人和老人擺脫對政府福利的依賴。
英國《經濟學家》雜志2013年的“北歐專號”評價北歐人推行的福利改革意義深遠,既可以把市場機制引入福利國家從而提高其運行效率,也可以在合理的基礎上推行社會福利制度,避免把包袱甩給兒孫。歐洲福利國家的改革能否再次給發展中國家樹個“樣板”,值得期待。
亞洲的中國、日本,歐洲的歐盟國家,都在進行一場關于社會福利的長期改革,而為民眾提供最為適宜的生活條件與生存環境,依舊是各國首腦最為關心的問題。社會福利與財政支出的這場博弈,只有通過社會不斷進步、經濟不斷發展才能夠真正實現。
(編輯:莫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