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 煉(成都職業技術學院 成都 610041)

由于城市群具有地理和經濟意義上的雙重屬性,使得城市群具有地域性,同時又具有開放性、邊界模糊的特征。從動態角度分析,城市群內各城市的規模、形態和空間布局都處于不斷變化之中,線狀基礎設施的不斷完善,使得城市群的地域邊界線易于變動。一般而言,劃分城市群的基本標準是城市之間的空間聚合形態特征與現實空間過程,成渝城市群以成都和重慶兩個特大城市為核心,空間聚合形態上具有趨圓性,交通網絡體系已初步建成。
從自然地理角度看,成渝城市群位于我國西南部、長江上游,與四川盆地的范圍近似。大致上,北面為大巴山、米倉山、龍門山,西面為青藏高原邊緣的邛崍山、大涼山,南面為大婁山,東面為巫山。
考慮到研究的可操作性和現實意義,本文從行政和經濟區劃的角度來界定成渝城市群的空間范圍。第一,我國的各類統計資料是以行政區劃為基礎的,在成渝城市群范圍的界定上應當盡量保持完整的行政區。第二,隨著工業化、城市化進程以及現代交通和通訊技術的飛速發展,城市群具有了經濟學的內涵,城市群的界定和經濟區劃相互聯系。基于此,本文對成渝城市群空間范圍的界定以成渝經濟區的范圍為基礎,保持行政區劃上的完整性。
2007年,川渝共同簽署《關于推進川渝合作共建成渝經濟區的協議》,首次共同確定“成渝經濟區”的地理范圍。根據該協議,川渝共同確定將四川的成都和綿陽等15個市和重慶“1小時經濟圈”的23個區縣納入“成渝經濟區”的范圍,如圖1所示。
城市流是指城市間人流、物流、信息流、資金流、技術流等空間流在城市群內所發生的頻繁、雙向或多向的流動現象,它是城市間相互作用的一種基本形式(張虹鷗等,2004)。改革開放以來,特別是重慶直轄以后,成渝地區城市化水平不斷提高,城市數量不斷增加,城市密度不斷增大。較為便捷的交通網絡與通信網絡加速了城市群內各城市之間人流、物流、信息流、資金流和技術流等要素的流動,城市間的相互作用日益復雜化,城市流也日益強化。
城市流強度是指在城市間的聯系中,城市外向功能(集聚與輻射)所產生的聚射能量及城市之間與城鄉之間相互影響的數量關系(張虹鷗等,2004)。公式為:

其中,F為城市流強度,N為城市功能效益,即各城市間單位外向功能量所產生的實際影響,E為城市外向功能量。
在考慮指標選取的代表性及可能性的情況下,選擇城市從業人員數量為城市功能量指標,則城市是否具有外向功能量E,主要取決于其某一部門從業人員的區位熵(朱英明等,2002),i城市j部門從業人員區位熵Lqij為:

其中, Gij表示i城市j部門從業人員數,Gi表示i城市總從業人員數,Gj表示所在區域中j部門的從業人數,G表示城市所在區域總從業人員數。

圖1 成渝城市群空間范圍示意圖

圖2 成渝城市群主要城市城市流強度柱形圖

表1 2011年成渝城市群各城市主要外向服務部門從業人員數 (單位 :萬人)

表2 成渝城市群各城市主要外向服務部門區位熵(Lqij)

表3 成渝城市群各城市外向功能量(Ei) (單位:萬人)
若Lqij<1,則Eij=0,即i城市j部門不存在外向功能;若Lqij>1,則i城市j部門存在外向功能,因為i城市的總從業人員中分配給j部門的從業人員的比例超過了城市所在區域的分配比例,即i部門在j城市中相對于城市所在區域是專業化部門,可以為城市外界區域提供服務。因此,i城市j部門的外向功能為:

i城市m個部門總的外向功能量Ei為:

i城市的功能效率Ni用人均從業人員的GDP表示,即:

式中:GDPi表示i城市的國民生產總值,Gi表示i城市總從業人員數。
i城市城市流強度Fi可以表示為:

其中,Ki表示i城市外向功能量占總功能量的比例,其實質是單位從業人員所提供的外向功能量,反映了i城市總功能量的外向程度,稱之為城市流傾向度。
從城市流強度的概念及計算方法可以看出:一個城市的城市流強度實質上反映了城市對外聯系與輻射的能力,以及其在區域聯系中的地位。現采用成渝城市群16個主要城市(地級及以上城市),9個主要外向服務部門的從業人員數據進行城市流強度分析。表1為2011年成渝城市群各城市主要外向服務部門從業人員數。
利用公式(2),求出成渝城市群各城市9個主要外向部門的區位熵,如表2所示。
由表2可知,重慶的主要外向服務部門的區位熵全部大于1,成都僅教育部門的區位熵小于1,遂寧、宜賓、廣安、資陽主要外向服務部門區位熵全部小于1,其他各城市區位熵偏低。總體來看,各城市主要外向服務部門的區位熵相差不大。由此可見,成渝城市群各外向服務部門的行業分配較為均勻,但外向功能不突出。
利用公式(3)計算i城市j部門的外向功能量Eij以及各城市的外向功能量Ei,如表3所示。由表3可知,重慶的外向功能量高達87.92,居成渝城市群首位,成都緊隨其后,外向功能量達74.82,成都和重慶的外向功能量遠高于其他城市,表明兩市在城市群區域聯系中的突出地位。
根據2006年成渝城市群內各城市的Gi、GDPi,利用公式(5)、(6)求出各城市的Ni、Ki、Fi,如表4所示。據此,做出城市群主要中心城市的城市流強度柱形圖,如圖2所示。

表4 成渝城市群各城市城市流傾向度(Ki)與強度(Fi)
表4和圖2反映出成渝城市群各城市在本區域中的聯系地位:高城市流強度值中心城市——重慶、成都,兩市作為成渝城市群的中心對整個區域的發展起輻射和帶動作用;中城市流強度值中心城市——德陽、內江,是該城市群區域聯系的副中心;低城市流強度值中心城市——綿陽、南充、自貢、資陽、眉山、雅安、瀘州,是地方集聚與輻射的中心;0值的城市——遂寧、樂山、宜賓、廣安、資陽。
本文根據城市流強度模型分析,得出成渝城市群主要城市的區位熵、城市流傾向度和城市流強度等相關實證數據。表明成渝城市群是以成都和重慶為絕對核心城市的城市群,其他城市的城市流強度普遍較低,城市外向功能弱,無法起到次一級區域中心的作用。
培育德陽、內江、綿陽、南充、雅安作為成渝城市群新的增長極。成都和重慶的外向能力過于集中,不利于充分發揮城市群的整體優勢。從成渝城市群城市規模等級結構現狀看,成都、重慶兩個核心城市人口高度集聚,特大城市缺失,城市特別是大城市的數目較少,城市規模不大,鄉鎮數目眾多。城市群規模等級結構的不合理使得城市群中的超大城市與中小城市之間缺乏良好的傳遞疏導,導致超大城市超負荷運行,中小城市的合理建設與發展也受到阻礙,從而使得城市群的整體經濟效益得不到很好的發揮。在充分考慮城市區位、規模等級、經濟貢獻及發展潛力的基礎上,可進行城市群內新的增長極打造。德陽、內江、綿陽、南充和雅安等城市有發展為大城市的潛力和條件,在一定程度上分擔成渝兩個超大城市的部分職能,減輕其負擔。在發展過程中,一方面,省(市)應實行必要的政策傾斜,加大政策扶持力度;另一方面,在上述城市的建設發展規劃上應具有前瞻性,應加強各市自身優勢產業建設,不斷提升城市綜合競爭力,最終實現城市群內各城市的協調發展,增強城市群的整體實力。
在培育次級增長極的同時,分區域重點發展。綜合考慮城市群的自然地理環境、城市經濟社會發展水平、城市之間的空間可達性以及現實的空間過程,在不長的時期內,成渝城市群將更加成熟,在空間體系上將可能形成兩圈、兩群、四帶的相對獨立的城市群體,各個城市群體之間存在一定的重疊現象。其中,兩圈指成都都市圈和重慶都市圈,兩群指川南城市群和川東北城市群,四帶指長江中上游經濟帶、成德綿經濟帶、成內渝經濟帶和成遂渝經濟帶。以成都都市圈、重慶都市圈為優先打造區域,川東北城市群、川南城市群為重點打造區域,成德綿、成內渝、成遂渝、長江上游經濟帶為特色經濟帶,分梯度抓重點發展。
成渝城市群涉及到川渝大部分城市和地區,包括直轄市、副省級城市和其他行政中心。同時,從兩圈兩群四帶的形成,到整個城市群空間網絡的成熟需要相當長時間的培育期。因此,必須在成渝城市群內部建立靈活機制,構建跨區域協調組織,以保證城市群的良性和可持續發展。
早在2007年,重慶市和成都市雙雙獲準設立全國統籌城鄉綜合配套改革試驗區。城市邊緣區是統籌城鄉發展最適宜的空間地域和最佳的切入點。城市邊緣區地處“城尾鄉頭”,受城市的輻射影響大,經濟水平相對較高,在產業發展、基礎設施建設和生活方式上與城市接近。以城市邊緣區為切入點可促進城鄉人口、物資與信息等要素的對流,實現資源優化組合與融合,可加強城鄉空間聯系,提高城鄉空間經濟的集聚度和組織化程度。因此,應按照以人為本、城鄉統籌、可持續發展、集約利用土地、突出特色五條原則,通過工業園區、鄉村旅游區和農業產業化等多種模式對城市邊緣區進行建設,協調城鄉關系,統籌城鄉發展。
成渝城市群城市流強度的優化離不開創新觀念,離不開人才的支撐。充足且優秀的城市規劃和建設人才是保證成渝城市群空間結構不斷完善,促進區域經濟發展的重要力量。因此,應培養一批業務能力強、綜合素質高的工作人員隊伍;培養一定數量的懂規劃與建設,懂經濟與管理的領導骨干。創新人才培養機制和人才引進機制,通過各級院校專業教育、在職人員培訓等多種形式加大人才培養的力度,通過各種優惠政策引進人才。創新用人機制,使城市規劃和建設人才的整體實力高效發揮,在整個城市群范圍內實現人才的合理分配和流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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