規劃的生命和權威在于實施


浙江省政府咨詢委學術委副主任
規劃要不就不出臺,要出臺就是達成一致的、具有執行唯一確定性(“一女一嫁”)的規劃成果
這里指的規劃,不是一般的政府規劃,而是指連續上了兩次全國黨代會(十七大和十八大),且每回不止一次提及,特別是在昭示“習李新政”施政綱領的全面深化改革《決定》中也特別加以強調,并和“生態紅線”連在一起表述的規劃——主體功能區規劃。它是我國一切實體性發展的重大“頂層設計”,也可以說是一切實體性的空間開發活動的“憲法”,在國土空間規劃體系中占有“母法”的地位。
現如今,不但是國家,也包括浙江,其主體功能區規劃都早已發布。但我想,不必面向公眾,僅僅是出個題目去征詢一下政府官員,對這個規劃十有七八也是一臉的茫然。為什么,因為我們的確還就沒有好好實施過。
為什么沒有好好實施呢?無非一是觀念作祟,二是機制障礙,三是配套闕失。這些問題展開來講不免消極,于是換從主動積極加以解決的角度,就圍繞著今后如何更好地付諸實施,談三點不成熟的想法。
一是樹立主體功能區戰略地位,形成科學開發意識。所謂主體功能區,就是根據不同區域的資源環境承載能力,現有開發密度和發展潛力,統籌謀劃未來人口分布、經濟布局、國土利用和城市化格局,將國土空間劃分為優化開發、重點開發、限制開發和禁止開發四類,確定主體功能,明確開發方向,建立差異化的財稅、投資、產業、土地、農業、人口、環境等政策,以及相應的監測評估和績效考核制度,最后引導整個國土空間的開發活動逐步走上一條科學、有序、均衡的軌道,保護和建設好我們的美好家園。究其實,“前天”的國土開發,就是“昨天”的投資建設,也是“今天”的產業城鄉,更是“明天”的生態環境。如果我們不能從源頭抓起,從而實現科學開發的話,整個國家信誓旦旦要實現的科學發展也都無從談起。正因為如此,國家才會強調“發揮全國主體功能區規劃在國土空間開發方面的戰略性、基礎性和約束性作用”,所以黨中央才會一再要求“實施主體功能區戰略”。
二是合理構建規劃體系,理順主體功能區規劃和其他空間開發規劃的關系。就目前而言,政府規劃體系主要包括三大部類:一是發展規劃,二是城鄉規劃,三是土地規劃。在發展規劃中,又主要包括三大品種:一是總體規劃,也即經“兩會”審議通過的國民經濟和社會發展五年規劃;二是區域規劃,也即比較重要和特殊的、指向特定空間范圍的綜合發展規劃;三是專項規劃,也即某個領域、某個行業的大單項、小綜合發展規劃。但除此而外,我們還有一個新的視角和斷面,也就是把上面林林總總兩個層級、六個子項的規劃體系,理解為回答好兩大問題:一是我們要干什么?二是我們在哪里干?前者就是發展規劃,后者就是空間規劃。
單拿空間規劃而論,還可以分出三個層級,宏觀的、中觀的、微觀的。宏觀的當然就是主體功能區規劃,中觀的或者是區域規劃之類,微觀的則是城鄉規劃和土地規劃。宏觀的主要管不同空間的總體定性和總體布局,微觀的主要管具體定位和具體格局,中觀的則介乎兩者之間。從目前情況看,規劃的主要問題有二:一是空間規劃與發展規劃沒有側重、相互脫節;二是空間規劃重疊交叉、“一女多嫁(一塊空間資源、多種用途配置)”,“一人一把號,各吹各的調”。為此,政府要針對上述問題,有效整合規劃資源,依據“宏觀統領微觀、微觀踐行宏觀”的原則,建立起一個統一的規劃協調機制和平臺。規劃要不就不出臺,要出臺就是達成一致的、具有執行唯一確定性(“一女一嫁”)的規劃成果。
三是以公共財政政策為主導,實行差別化的區域政策。
實施主體功能區規劃最大的挑戰來自于——我按規劃要求去保護“綠水青山”了,誰來解決我的“金山銀山”問題?這就是現代財政或謂公共財政要解決的問題。其中一靠轉移支付,二靠生態補償。過往財政政策對此也有相關的安排,但掛鉤的對象還不太對路,更多地是體現為“扶貧補助”。我們需要的不是越窮越“激勵”你,而是你越保護生態環境,我越“獎賞”你。讓人感到生態環境不但是一個現實的資源,更是一個潛在的“資本”;發展生態經濟不是“不得已而為之”的“小兒科”,而是“名利雙收”的“賺錢買賣”。“火車跑得快,全靠車頭帶”,財政政策一馬當先,其余政策自然就會緊隨其上,從而萬馬奔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