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論廣角
法治社會是法治中國的構筑基石,社會治理是國家治理的核心內容。加強和創新社會治理,應堅持法治理念、法治思維、法治方式全程運用,法治宣傳、法治教育、法治實踐聯動集成,法治環境、法治氛圍、法治文化協同建設,源頭治理、系統治理、綜合治理多管齊下。
一要基于法治理念健全社會治理體系。以創新社會治理體制為核心,重點建設社會治安綜合治理體系、社會組織服務管理體系、流動人口和特殊人群服務管理體系、網絡社會服務管理體系、緊急狀態應對體系、社會矛盾化解體系等等。二要運用法治思維優化社會治理結構。堅持黨委領導、政府主導、社會參與的原則,促進形成主體多元、要素齊備、服務多樣、功能全面的社會治理格局。著力優化政府、社會、市場功能的配置,優化現實社會和網絡社會、城鎮社會和鄉土社會以及宏觀社會與微觀社會的關系結構。三要構筑法治平臺創新社會治理方式。秉承系統治理、綜合治理、源頭治理,不斷優化社會治理手段,創新公共服務供給方式、公共職能承擔方式、公共權力的柔性行使方式,努力提高社會治理方式的親民性、回應性和服務性。四要秉持法治手段提高社會治理能力。順應建設現代化法治社會的必然要求,不斷提高規則治理能力、動態治理能力、民主治理能力、風險治理能力、緊急狀態的治理能力和運用信息化手段的治理能力,掌握社會治理和矛盾化解的主動權。
(最高人民法院副院長、中國行為法學會會長江必新如是說,《法制日報》,2014年6月18日)
法治中國建設的進一步推進,需要汲取各方面的文化資源。既包括西方法治文化資源,也包括中國傳統優秀法律文化遺產。傳統中國雖然是禮治中國,但也積累了豐富的法律文化因子。自覺地挖掘中國傳統法律文化的歷史資源,是法治中國建設的題中應有之義。因此,必須認真梳理和萃取中華法律文化中的思想精華,加強對優秀傳統法律文化思想價值的挖掘,使之與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法治國家建設的時代要求相適應,讓優秀傳統法律文化在法治中國建設的新的時代條件下不斷發揚光大。我們要從傳統經典中尋求“法治中國”現實的歷史文化資源。法治中國建設具有共時態與歷時態所共同構筑的“實踐語境”。文化是民族的生活方式。任何一個民族都無法脫離其自身的歷史傳統,原生歷史文化傳統總是以一種深潛的、流動的方式滲透在民族生活的方方面面。無論是儒家經典、道家經典還是法家經典,都論述了豐富多彩的法思想。這些思想盡管存在一些糟粕性的東西,但確有不少精華性的因素已經沉淀在傳統中國優秀文化中,有效回應著國家治理、社會治理的需要。這些法思想和法文化無疑有助于今天的法治中國建設。
(西南政法大學校長、教授付子堂如是說,《檢察日報》,2014年5月27日)
推進國家治理現代化,是完善和發展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制度的必然要求。國家治理的現代化,主要表現為民主化、法治化、科學化、文明化。這“四化”既是現代化的內容要素,同時也是衡量現代化的綜合標準。民主化是要求在國家治理中,人民有更多的參與權;法治化是要求一切組織和個人的行為必須在憲法和法律之下,在法定軌道內進行;科學化是要求管理制度和管理方法必須符合科學規律,克服主觀決策;文明化是要求以人為本,彰顯真善美,實現善治。國家治理現代化包含民主化、法治化、科學化和文明化,其中法治化是關鍵。法治化是衡量國家治理現代化的標準,與國家治理現代化具有同步性。國家治理現代化的過程本身就是法治化的過程。一個遠離法治的國家,絕對不是一個治理現代化的國家。如果沒有法治為民主設置渠道,國家治理的民主化就會像沒有軌道的列車,無法到達目的地;沒有法治對決策進行規范,就無以克服主觀決策,實現決策科學化;不通過法治引導和固化文明,人類會在愚昧、野蠻、暴力中徘徊。法治是民主的軌道,沒有法治的民主將是混亂的民主;法治是科學的保障,沒有法治約束的科學將會成為人類自身的無情殺手;法治是文明的載體,文明通過法治得以彰顯和滲透到我們生活的方方面面。法治化是現代管理的模式和趨向。遠離法治化就意味著遠離現代化。
(國家行政學院法學教研部主任、教授胡建淼如是說,《學習時報》,2014年7月14日)
長期以來,人們對司法的詬病有三:一是司法審判不夠獨立,法官在法律之外往往還有其他的上司。表現在體制方面,就是人財物受制于當地政府,有時法院難免要看政府官員的臉色行事,司法的地方化色彩濃重,不利于對當事人合法權益的平等保護。二是法官難以獨立履職,案件處理中審裁分離現象普遍存在。表現在機制方面,就是司法的行政化傾向明顯,法官的職權責不清,難以建立有效的法官司法責任體系。三是履職水平欠佳,一些法官不僅缺乏應有的專業知識、社會閱歷,甚至存在司法不廉等問題。表現在能力方面,就是缺乏先進的司法理念和深厚的法學功力,不能通過嫻熟的法律技能和公開透明、充分說理的司法裁判,取得定分止爭的社會效果。
而《人民法院第四個五年改革綱要(2014-2018)》的內容,正是針對著那些長久存積于司法機關內外的體制缺陷和機制弊端等所提出的改革措施。可以說,這一輪較為全面、深入的司法改革,既是法院自身體制機制不斷完善的需要,也是民眾對于司法公正的迫切期盼,更是一種廣泛的社會共識。人們注意到,除了省級以下司法機關脫離地方影響和牽制的人財物體制改革外,《綱要》這次確實把重點放到了法院自身的審判機制改革、操作制度完善和司法能力提高的建設方面。有些內容,本身就是對前期地方各級法院實踐探索成熟經驗的總結和納入。最高人民法院在改革《綱要》出臺后,需要不斷關注改革措施在實踐推進中的細節問題,讓具體操作細節更加貼近目標。在當前,尤其應當考慮采取進一步的制度性手段,從司法改革的大局出發,圍繞審判這一中心工作,破除部門既得利益,不斷削減行政領導職務的人數,并通過領導職能調整和權力界定,防止他們以“管理”“監督”之名,去干預一線法官依法獨立辦案,影響司法的公正與公信。
(游偉如是說,《法制日報》,2014年7月11日)
公信力是司法鑒定的生命線。當前,司法鑒定事業發展中最突出的問題,是因出具的司法鑒定意見不公正、不科學引發的公信力問題,以及由此引發的上訪問題。這是事關司法鑒定事業發展全局的重要問題。問題繞不開躲不過,我們不能掩蓋、回避和推脫,否則小問題會演變成大問題。解決現實問題的過程就是推進工作的過程。有沒有解決問題的擔當,是對司法鑒定人執業道德的最好檢驗。判斷司法鑒定意見是否具有公信力,主要看兩點:一看鑒定能力和水平是否夠格,專業技術是否過得硬;二看鑒定程序是否合法,是否公平公正,職業良知是否過得硬。就司法鑒定行業來說,“崇尚法治,尊重科學,服務大局,執業為民,客觀公正,探真求實,嚴謹規范,講求效率,廉潔自律,誠信敬業,相互尊重,持續發展”是最基本、最重要的職業良知。
(湖南省司法廳廳長談敬純如是說,《法制日報》,2014年7月11日)
在傳統的司法模式中,司法表現為一種“單向度”的權力,以法律規則的守護者和公益代表自居。當多元社會出現后,面對公眾多元化的利益要求和價值選擇,多元化時代要求司法擺脫零和博弈的思維定勢,承認行為模式和價值選擇的多元化,尋求一種能夠整合多元價值和協調多方利益的司法體制,以促進不同利益主體間的相互理解,從而實現合作與共贏,這是當今時代對我國司法改革提出的新要求。將協商民主所倡導的平等參與、對話協商、理性共識等核心理念融入司法制度,有利于打破司法權力的專斷性,使司法權力更具開放性,契合了司法對公正的訴求,對于完善我國司法權力運行機制具有重要借鑒作用。“確保依法獨立公正行使審判權檢察權”是實現司法公正的前提,“健全司法權力運行機制”是實現司法公正的必要保證。我們應當通過用協商民主的理念和原則重構司法權力的運行機制,建構起一個獨立于司法官的司法參與和協商機制,對司法權的不當行使進行及時糾偏和必要拘束,確保司法公正的實現。
(吳建國、汪進元如是說,《檢察日報》,2014年6月24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