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特色反腐倡廉理論體系的科學內涵和邏輯結構*

郝峰

（江蘇省教育廳；江蘇南京210013）

中國特色反腐倡廉理論體系的科學內涵和邏輯結構*

郝峰

（江蘇省教育廳；江蘇南京210013）

中國特色反腐倡廉理論體系，是對中國特色反腐倡廉道路的科學總結和理論概括。其科學內涵表現為比較系統地回答了反腐倡廉在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建設中的科學定位，以及為什么要反腐倡廉、怎樣反腐倡廉、依靠誰來反腐倡廉等重大理論和實踐問題。我們黨對中國特色反腐倡廉道路的理論概括不斷深化和系統化，反映了中國特色反腐倡廉理論體系在實踐基礎上的逐步完善。該理論體系內容包含四個相互關聯的邏輯層次：哲學基礎、基本范疇、基本原理和觀點、基本路線和方針政策。深化該理論的研究是堅定走中國特色反腐倡廉道路的信心之源，是堅持走中國特色反腐倡廉道路的行動指南，是發展中國特色反腐倡廉理論的前提條件和必然要求。

中國特色；反腐倡廉；理論體系；科學內涵；邏輯結構

中國特色反腐倡廉理論是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理論的重要內容，是馬克思主義中國化的理論成果之一。改革開放以來，中國共產黨依據中國社會主義建設的特點和規律，緊密結合當代中國的實際，運用創新發展的反腐倡廉理論指導反腐倡廉實踐，探索出了中國特色的反腐倡廉道路，形成了中國特色的反腐倡廉理論體系。本文試對這一理論體系的科學內涵及邏輯結構做一分析。

一、中國特色反腐倡廉理論體系的科學內涵

所謂體系，就是反映事物本質和規律的一系列基本原理和基本觀點的內在邏輯聯系。一般而論，任何一個科學理論，都是一個思想體系。因為理論總是以一定的思想形式表現某些客觀事物及其發展過程的。客觀事物及其運動過程并不是雜亂無章的，而是構成了一個有序系統。反映其本質和內在聯系的認識，就是思想體系。思想形式是主觀的，而其內容可以是客觀的。一個科學的思想體系，是主觀和客觀兩方面的有機統一。它是在實踐過程中，經過反復認識而得出的理論精華。對中國特色反腐倡廉道路進行科學總結，形成一套指導實踐的理論就是中國特色反腐倡廉理論。這個理論

之所以成為一個體系是基于以下兩點：一是因為其反映中國特色反腐倡廉建設規律的一系列基本原理已經確立；二是由于揭示這些原理的內在聯系的邏輯結構已經形成。如果只是一些個別觀點、個別論斷，而沒有形成原理，就不能說這個理論體系已經形成。

中國特色反腐倡廉道路是由中國的根本政治制度、特殊國情以及反腐敗斗爭的實際需要等諸多因素決定的，包括黨風廉政建設和反腐敗斗爭的指導思想、根本方向、基本路線、戰略目標、工作方針、制度體系等。中國特色反腐倡廉理論體系，比較系統地回答了“何謂反腐倡廉、為什么要反腐倡廉、怎樣反腐倡廉、依靠誰來反腐倡廉”等一系列重大問題。

首先，關于什么是腐敗和反腐倡廉，該理論認為，腐敗是私有制的產物，是同馬克思主義政黨的品格格格不入的。從根本上講，腐敗是侵害人民群眾的利益，侵害黨和國家健康肌體的病毒。其在政治上是對黨和國家性質的侵蝕以及黨群關系的破壞。其在經濟上直接造成國家、社會公共財富的流失，嚴重損害黨、國家和人民的利益。反腐倡廉的實質和根本目的是密切執政黨和國家政權與人民群眾的血肉聯系，促進黨始終堅持的自身先進性和純潔性，提高拒腐防變和抵御風險兩大能力，鞏固黨的執政地位和人民民主專政的國家政權，促進社會主義經濟建設、政治建設、文化建設、社會建設的健康發展，為發展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提供有利條件和堅強保障。

其次，關于為什么要反腐倡廉，該理論認為，反腐倡廉具有歷史必然性和現實緊迫性。“腐敗現象作為一種社會歷史現象，古今中外許多社會都有。從本質上說，腐敗現象是剝削階級和剝削制度的產物”。①《江澤民文選》（第3卷），人民出版社2006年版，第175頁。從歷史必然性來看，中國共產黨、人民民主專政的國家政權和社會主義制度，與任何腐敗現象是根本不相容的。這就決定了反腐倡廉是社會主義制度建立和完善的必然要求，是貫徹落實中國共產黨的基本路線的必然要求，是建設社會主義和諧社會的必然要求，是人民民主專政國家政權的一項歷史任務。從現實緊迫性來看，目前我國還處于社會主義初級階段，在現階段國情下，腐敗現象還存在著滋生的土壤和條件。反腐敗是關系執政黨和國家生死存亡的嚴重政治斗爭，如果不堅決遏制和克服腐敗現象，就會損害黨的形象和威信，破壞黨同人民群眾的血肉聯系，嚴重動搖黨的執政地位。如果不堅決懲治腐敗，任憑腐敗現象滋生蔓延，最終導致經濟衰退、政治動蕩、文化頹廢、社會混亂的狀況，全面建設小康社會的目標就無法實現。

再次，關于怎樣反腐倡廉，該理論認為，腐敗現象具有的頑固性、滲透性、國際性的特點決定了反腐倡廉的長期性、復雜性和艱巨性，必須常抓不懈、標本兼治、綜合治理。腐敗作為一種復雜的社會歷史現象具有頑固性，其產生根源是多方面的，其消除也要依據一定的社會歷史條件。由于當前我國處于社會主義初級階段，又處于計劃經濟向市場經濟體制轉變時期，生產力水平不高，相關體制機制還不完善，腐敗還有滋生蔓延的土壤，在社會生活的各方面具有廣泛滲透性。腐敗是國際性、世界性歷史現象，反腐倡廉是世界各國執政和發展中面臨的一個共同課題。由于腐敗具有頑固性，決定了反腐倡廉是一項復雜的社會系統工程。在改革開放和現代化進程中，必須貫徹“標本兼治，綜合治理，懲防并舉，注重預防”的反腐倡廉戰略方針，建立健全教育、制度、監督并重的懲治和預防腐敗體系。由于腐敗具有滲透性，反腐倡廉必須圍繞中心、服務大局，堅持把反腐倡廉貫穿于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現代化建設的全過程，融入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經濟建設、政治建設、文化建設、社會建設和黨的建設之中。由于腐敗具有國際性，決定了堅定走中國特色的反腐倡廉道路，必須立足于中國國情并充分運用中華民族優秀傳統文化資源，同時要注意研究和借鑒國外反腐倡廉的有益做法。

最后，關于依靠誰來反腐倡廉，該理論認為，堅持黨的領導，是加強反腐倡廉建設的根本政治保證。在社會主義國家進行反腐倡廉，必須堅持中國共產黨的領導，依靠人民群眾的支持和參與，形成反腐倡廉的整體合力。發展民主，建立人民群眾有序參與反腐倡廉建設的基本途徑。堅持和完善黨

務公開、政務公開等制度，保障人民群眾的知情權、參與權、表達權、監督權，發揮人民群眾的監督作用，防范腐敗的發生。改革和創新反腐敗模式，充分整合政府與社會各方資源，發動社會各方面的力量共同參與腐敗治理，形成以黨為領導、政府主導、社會組織和公民參與的新型腐敗治理格局，從而實現腐敗治理多層次、全方位的覆蓋。

二、中國特色反腐倡廉道路的提出過程

中國特色反腐倡廉理論體系是以黨的幾代中央領導集體，在繼承和發展馬克思主義反腐倡廉理論的基礎上，在不同歷史時期、不同時代背景下，提出的一系列反腐倡廉重大戰略思想和方針政策，構成具有內在聯系的理論體系。鄧小平指出，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理論，“是我們總結長期歷史經驗得出的基本結論”。②《鄧小平文選》(第3卷)，人民出版社1993年版，第3頁。中國共產黨人領導全國各族人民在革命、建設和改革的歷史過程中，特別是改革開放之后，初步探索出一條中國特色的反腐倡廉道路。這種探索是理論與實踐相統一的歷史過程，理論是道路的抽象形態，道路是理論的實踐形態。科學體系的形成，是理論走向成熟的突出標志，也是較為集中地展現出理論深化和發展的過程。就理論自身發展而言，從黨的十一屆三中全會以來，我們黨對中國特色反腐倡廉道路的表述和理論概括主要有六次。這六次概括，比較清楚地反映了這一理論在實踐基礎上逐步發展的線索，有助于我們理解它的實質。

第一次理論概括，是在1996年1月，江澤民同志在中紀委第六次全會上的講話中指出：“我們正在逐步找到一條圍繞經濟建設這個中心，把反腐敗斗爭同改革、發展、穩定有機結合起來，依靠自身的力量和人民群眾的支持，抵御資產階級和各種剝削階級腐朽思想的侵蝕，努力把消極腐敗現象減少到最低限度的路子。”③中共中央文獻研究室編：《十六大以來重要文獻選編》(中)，中央文獻出版社2006年版，第1685頁。這是黨的領導人對中國特色反腐倡廉道路概念的最早論述，其強調了這一道路的思路、依靠力量、目標。時任中央紀委書記的尉健行將這條道路基本內容概括為三條：一是堅持標本兼治、綜合治理、懲防并舉、注重預防的戰略方針；二是建立健全懲治和預防腐敗體系；三是拓展從源頭上防治腐敗工作，把反腐倡廉建設納入經濟社會發展和黨的建設的全局之中，寓于各項改革和重要政策措施之中。④尉健行：《中國共產黨反腐倡廉理論與實踐的重大發展》，《求是》2001年第17期。這是對中國特色反腐倡廉道路基本內涵概括的雛形。當時，這條道路在理論上還很不完備，需要在實踐中不斷充實和發展，但它的基本觀點已經確立。

第二次理論概括，是2002年11月中紀委向黨的十六大所作的工作報告。該報告指出“在十三年的實踐中，全黨認真學習、貫徹鄧小平黨風廉政建設理論和江澤民同志反腐倡廉的重要思想，初步探索出一條適合我國現階段基本國情的有效開展反腐倡廉的路子，積累了一些基本經驗。”⑤中共中央文獻研究室編：《十六大以來重要文獻選編》(上)，中央文獻出版社2005年版，第57頁。其中，強調了中國特色反腐倡廉道路的理論基礎是鄧小平黨風廉政建設理論和江澤民反腐倡廉思想。同時，初步概括了中國特色反腐倡廉道路的六條基本內容：必須始終堅持中國共產黨的領導；必須堅持理論創新；必須圍繞經濟建設這個中心；必須加強法制建設；必須發展社會主義民主；必須堅持反腐敗領導體制和工作機制。

第三次理論概括，是2005年1月中共中央發布的《建立健全教育、制度、監督并重的懲治和預防腐敗體系實施綱要》。該綱要提出：“我們黨始終把黨風廉政建設和反腐敗工作作為全黨一項重大的政治任務來抓，改革開放特別是黨的十三屆四中全會以來，采取一系列有力措施，初步探索出一條新的歷史條件下有效開展反腐倡廉工作的路子，形成了江澤民反腐倡廉重要思想，積累了寶貴經驗，必

須在實踐中長期堅持和發展。”⑥同前注③，中共中央文獻研究室編書，第535頁。該綱要闡述了黨反腐倡廉的六條基本經驗，豐富和完善了中國特色反腐倡廉道路的基本內涵。強調了要深化改革，創新體制機制制度，注重從源頭上預防和解決腐敗問題。2007年6月25日胡錦濤同志在中共中央黨校發表的重要講話中深化了這一理論，提出了“反腐倡廉建設”概念，強調“要更加注重治本，更加注重預防，更加注重制度建設”，突出了治本的理念。

第四次理論概括，是2007年10月中紀委向黨的十七大所作的工作報告。其中提出“改革開放以來，我們黨走出了一條中國特色反腐倡廉道路，積累了寶貴經驗”。⑦《中國共產黨第十七次全國代表大會文件匯編》，人民出版社2007年版，第117頁。這是在黨的文件中首次明確提出“中國特色反腐倡廉道路”的概念，標志著我們黨對在中國具體條件下開展反腐倡廉規律性的認識已經比較深刻、系統和全面，達到了理論創新的新境界。該報告將這條道路概括為六個方面。一是堅持求真務實、與時俱進，用馬克思主義中國化的最新成果指導反腐倡廉實踐。二是堅持圍繞中心、服務大局，為推動科學發展、促進社會和諧服務。三是堅持立黨為公、執政為民，以優良的黨風促政風帶民風。四是堅持懲防并舉、注重預防，建立和健全懲治和預防腐敗體系。五是堅持深化改革、拓展領域，從源頭上預防和治理腐敗。六是堅持發展民主、加強監督，努力使領導干部不犯或少犯錯誤。分別圍繞中國特色反腐倡廉道路的指導思想、在黨和國家整個工作中的科學定位、本質要求、戰略方針和主要任務、動力和方式等根本途徑進行概括，初步闡述了中國特色反腐倡廉道路的基本內容和框架。

第五次理論概括，是中央紀委2008年12月5日在北京召開紀念黨的紀律檢查機關恢復重建30周年暨反腐倡廉建設理論研討會時賀國強同志的講話。賀國強在該講話中指出：“30年來，我們黨在團結帶領全國各族人民建設中國特色社會主義事業的偉大進程中，堅持以馬克思列寧主義、毛澤東思想、鄧小平理論和‘三個代表’重要思想為指導，深入貫徹落實科學發展觀，緊密結合我國實際，堅定不移地開展黨風廉政建設和反腐敗斗爭，逐步走出了一條中國特色反腐倡廉道路。這條道路是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道路的重要組成部分，是我們黨把馬克思主義反腐倡廉理論與中國反腐倡廉建設實際相結合的一大創舉，是發展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重要保證。”⑧中央紀委研究室編：《1978-2008紀念黨的紀律檢查機關恢復重建30周年暨反腐倡廉建設理論研討文集》，中國方正出版社2008年版，第6頁。該講話對中國特色反腐倡廉道路內涵作了比較系統、全面、權威的分析。一是對中國特色反腐倡廉道路進行了定位，即中國特色反腐倡廉道路是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道路的重要組成部分，是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道路的重要保證。其中，馬克思主義理論、中國實際兩個要素緊密結合，表明這一道路和理論的繼承性和創造性的統一。這個總的論斷，是對中國特色反腐倡廉道路和理論的精辟總結。二是提出了中國特色反腐倡廉理論的具體內容，理論概括達到了新高度。它從有中國特色反腐倡廉建設的最重大、最基本問題的高度著眼，圍繞中國特色反腐倡廉道路的指導思想、歷史地位、功能定位、根本任務、基本方針、精神動力、領導體制和工作機制，全面系統地闡明了中國特色反腐倡廉道路的基本內涵。第一，必須堅持以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理論體系為指導，保證黨風廉政建設和反腐敗斗爭的正確方向。第二，必須堅持黨要管黨、從嚴治黨，始終把黨風廉政建設和反腐敗斗爭放在突出位置來抓。第三，必須堅持黨的基本路線，始終把黨風廉政建設和反腐敗斗爭置于黨和國家工作大局中來開展。第四，必須堅持以人為本，切實維護人民群眾的根本利益和黨員干部的合法權益。第五，必須堅持標本兼治、綜合治理、懲防并舉、注重預防的方針，以完善懲治和預防腐敗體系為重點加強反腐倡廉建設。第六，必須堅持解放思想、實事求是、與時俱進，以改革創新精神推進黨風廉政建設和反腐敗斗爭。第七，必須堅持黨的領導，建立和完善反腐敗領導體制和工作機制。“以上幾方面的概括，既是30年來黨風廉政建

設和反腐敗工作的寶貴經驗，是中國特色反腐倡廉道路的基本內涵，也是今后推進反腐倡廉建設必須遵循的重要原則”。⑨同前注⑧，中央紀委研究室編書，第8頁。這次理論概括表明我們黨對中國特色反腐倡廉道路的認識，已經進一步走向成熟。

第六次理論概括，是2012年11月中央紀委向黨的十八大所作的工作報告。其中，闡述了胡錦濤一系列反腐倡廉新要求、新觀點、新論斷，提出：“這些重要思想是科學發展觀的重要組成部分，進一步發展了馬克思主義黨的建設理論，豐富了中國特色反腐倡廉道路的內涵，為深入開展黨風廉政建設和反腐敗斗爭指明了方向。”⑩中共中央文獻研究室編：《十八大以來重要文獻選編》(上)，中央文獻出版社2014年版，第57頁。

三、中國特色反腐倡廉理論體系的邏輯結構

中國特色反腐倡廉理論是由一系列有關反腐倡廉的思想認識和理論觀點所組成，這些思想認識和理論觀點散見于黨和國家的會議決議、領導人有關反腐倡廉的講話等文獻資料中。作為一種理論體系，它有比較嚴密的邏輯體系，即概念、原理之間內在的邏輯聯系。中國特色反腐倡廉理論體系是以中國客觀事實為依據、以黨風廉政建設和反腐敗斗爭實踐為基礎的，是以邏輯的形式再現實踐經驗的表現形式，是抽象與具體的統一。本文所闡述的中國特色反腐倡廉理論體系的結構，就是邏輯地再現處于社會主義初級階段、中國共產黨執政的社會主義國家，怎樣認識腐敗和如何進行反腐倡廉這一現實問題，通過一系列概念、范疇、觀點、原理揭示其本質性和規律性。從其思想內容來看，該理論體系應該含有四個相互關聯的邏輯層次。

第一個層次，是中國特色反腐倡廉理論體系的哲學基礎。“實事求是”是馬克思主義的精髓，也是中國特色反腐倡廉理論體系的精髓。沒有解放思想、實事求是，中國特色反腐倡廉理論體系便不可能產生。除此之外，還有經濟基礎決定上層建筑觀點、全面的觀點、辯證發展的觀點和群眾路線觀點。這些都是唯物史觀的精辟概括和集中體現，是中國特色反腐倡廉理論體系的世界觀和方法論基礎。這一世界觀和方法論，不僅指導這一理論的形成，而且貫穿于這一理論的方方面面，滲透于各條具體觀點和原理之中，使這一理論體系得以確立，并指導其進一步豐富和發展。因此，它是中國特色反腐倡廉理論體系的世界觀和方法論基礎，是最高的理論層次。

第二個層次，是中國特色反腐倡廉理論體系的基本范疇。這是一個具有相對獨立性，又是本理論體系不可缺少的部分。范疇是已經經過無數次實踐的證明，并已經內化、積淀為人類思維成果，是人類思維成果高級形態中具有高度概括性、結構穩定的基本概念。中國特色反腐倡廉理論體系的范疇，就是在認識腐敗和反腐倡廉過程中對一些重要問題和矛盾關系的概括，它是準確把握這一理論體系的實質和對其深化認識的邏輯起點。范疇的來源是對中國特色反腐倡廉的認識，同時又使這一理論體系的內涵更加充實和豐滿。范疇在理論體系中起著深化認識的重要作用。

第三個層次，是植根于中國特色反腐倡廉理論的基本原理和觀點。其包括腐敗的基本原理和反腐倡廉的基本要求。反腐倡廉理論的基本原理，包括關于腐敗的認定理論、關于理論的淵源、關于反腐倡廉實現途徑理論、關于反腐倡廉形勢評判理論等。它從根本上說明，在我國現實情況下對腐敗現象的認識，以及由此提出的反腐倡廉的根本任務和實現這一任務的發展戰略。社會主義初級階段我國反腐倡廉建設的基本原理，是這個理論體系的基礎。關于反腐倡廉的路線、方針、政策、制度都是依據該原理而制定，是該原理的體現、展開和深化。

第四個層次，是以中國特色反腐倡廉理論為依據的基本路線和方針政策。它是中國特色反腐倡

廉理論的實踐綱領，也可以稱之為實踐化的理論。馬克思主義反腐倡廉理論的最突出的特點，就在于它的實踐性。發展道路只有通過路線、方針、政策，通過群眾的實踐活動才能實現，而這個過程，就是理論具體化的過程，也是檢驗理論和豐富理論的過程。對于反腐倡廉而言這一特點更顯突出。因此，黨的反腐倡廉的路線、方針和政策，是中國特色反腐倡廉理論體系的核心，并鮮明地體現出中國特色反腐倡廉理論與實踐的統一，以及理論的能動性特點。

以上四個層次，比較完整地反映了中國特色反腐倡廉理論體系的內在邏輯結構，蘊含著對當代中國反腐倡廉認識和實踐的一系列基本問題的闡明，揭示了中國特色反腐倡廉的本質性和規律性。

四、明晰中國特色反腐倡廉理論的重要意義

科學的道路需要科學的理論指導。在當前我國反腐倡廉工作實踐深入推進的情況下，探討中國特色反腐倡廉理論體系的科學內涵和邏輯結構十分必要。

首先，明晰中國特色反腐倡廉理論是堅定走中國特色反腐倡廉道路的信心之源。對中國特色反腐倡廉理論研究的深化，有助于正確判斷當前反腐倡廉的形勢與任務，正確認識當前我國反腐敗斗爭的長期性、艱巨性和復雜性，做好長期斗爭的思想準備。同時，也要看到我們黨和國家的性質與腐敗是根本不相容的，腐敗與社會主義制度是不相容的，因此反腐倡廉必然會常抓不懈。當前，一些學者盲目迷信西方的理論，為中國反腐倡廉實踐開出了一些藥方，如多黨制、民主制、憲政等。這些做法在西方可能取得成功，但在中國卻水土不服。究其原因，這些舉措忽視了中國因素，包括中國的傳統和文化，沒有從中國的實際出發，因而在實踐中不會取得成功。堅持以中國特色反腐倡廉理論為指導，才能堅定中國特色反腐倡廉的理論自信、道路自信和制度自信。

其次，明晰中國特色反腐倡廉理論是堅持走中國特色反腐倡廉道路的行動指南。中國特色反腐倡廉理論有效地回答了反腐倡廉在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建設和黨的建設中的科學定位，以及“為什么要反腐敗，怎樣反腐倡廉，依靠誰來反腐倡廉”等一系列根本問題，嘗試對中國反腐倡廉的思想認識和實踐經驗進行理論概括和系統梳理，對中國特色反腐倡廉道路進行準確理論概括，為中國特色反腐倡廉實踐指明了正確的方向，成為中國特色反腐倡廉道路的行動指南。

再次，明晰中國特色反腐倡廉理論是發展中國特色反腐倡廉理論的前提條件和必然要求。中國特色反腐倡廉理論是一個開放的、不斷豐富的理論體系。一方面，中國特色反腐倡廉理論具有開放性，繼承和發展了馬克思主義反腐倡廉思想，借鑒和吸收了中國古代和現代西方國家反腐倡廉理論的合理成分。另一方面，中國特色反腐倡廉理論體系具有時代性，需要結合中國當代反腐倡廉實情不斷進行探索與創新，賦予其中國特色和時代特色，形成適合中國反腐倡廉實踐需求的反腐倡廉理論。明晰該理論體系的開放性和時代性，不斷深化對該理論的研究，賦予其與時俱進的理論品質，是豐富和發展中國特色反腐倡廉理論體系的前提條件和必然要求。

任何一個體系只表明理論的相對完整性和科學性，但不意味著認識的終結。中國特色反腐倡廉道路是一個動態的發展的過程，因而對其的理論概括是一個不斷深化的過程。習近平總書記強調，深入推進黨風廉政建設和反腐敗斗爭，需要堅持發揚我們黨在反腐倡廉建設長期實踐中積累的成功經驗，需要積極借鑒世界各國反腐倡廉的有益做法，也需要積極借鑒我國歷史上反腐倡廉的寶貴遺產。①《習近平在中共中央政治局第五次集體學習時的講話》，http://news.xinhuanet.com/politics/2013-04/20/c_115468016.htm，2014年10月5日訪問。這就為我們深入探討中國特色反腐倡廉理論，從理論和實踐形態上進一步研究和闡發這一理論體系的科學內涵，指明了方向，留下了廣闊空間。

（責任編輯：鄭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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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5-9512（2014）12-0054-06

郝峰，江蘇省教育廳副調研員、拉薩市教育局副局長，哲學博士。

*本文系2012年度江蘇省社會科學基金項目“反腐倡廉體制機制建設和實踐研究”（項目編號12D JD 011）的研究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