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到的春天
——關于海，關于夢，關于海夢的記憶

四川 羅祖祥

遲到的春天
——關于海，關于夢，關于海夢的記憶

四川 羅祖祥

歲月，如亙古的山。30年間，你在山的那邊，我在山的這邊，剪不斷的是那綿延的思念……

——題記

雛鷹，追逐大海的夢

那年，苦蕎花綻放的時節，一位涼山小站的工人得益于《涼山文藝》張克新的引薦，步履蹣跚，叩開海夢的門。一雙堅實熱情的手，撫慰一顆瑟縮忐忑的心，開啟文學之夢的起航。

你品讀青年的手稿，翻閱青年的人生，用一腔真誠，將初入文學殿堂的輕狂揉碎。末了，送青年出門，甩出八個字“相信自我，不言放棄”。

也許，一次不經意的扶助，一次微不足道的提攜，一句平常的話語，隨著光陰的流逝，漸漸地淡忘了，但它卻改變著一個人的命運，綻放出生命的絢麗。

晨露，浸潤枯瘦的禾苗

晨曦，將一抹光陰涂抹成彎彎小徑；露珠，點點滴滴撒落茵茵草坪。是誰，睜著夜的眼，以深沉的啄木聲，洞開金色的黎明。

我記住你的那句話。縱然凄風苦雨，窮困潦倒，依然沒有放棄。用心血凝結的文字，一篇篇經你的手，陸續發表于《青年世界》，那篇散文《大佛腳下》，榮獲全國鐵路文學獎。還有那篇《情書》，經你的手，也獲得了成都市金芙蓉大賽獎。

2014年3月6日，海夢與羅祖祥在中外散文詩學會活動中心合影

因為你的那句話，我筆耕不輟，堅持文學的夢想。

那一年，我的一篇報告體散文《生命六秒鐘》，長達六千余字，卻被四川兩家期刊退回，我如墜冰窖，但仍不死心，又將稿件投向遠方。兩月之后，便在1981年12期的《人民文學》發表，次年，又收入《中國文學作品年編——散文報告文學選》一書，令我震驚的是這書中幾乎都是全國著名的文壇泰斗，而我，一個初涉文壇的小兵擠在其中，如履薄冰。

因為你的那句話，我才有了膽量，馳騁于文學的浪尖，追逐于壯闊的波濤，在風與浪的撕裂中碰撞出靈感的火花。為此，我被鐵路局長相中，調離山溝。

遠離邊遠小站的寂寞，擠進都市耀眼的繁華，我醉了，但我又失意了——那紛繁的事務，山一樣的文牘，令我郁悶，令我窒息。每當此刻，我便走近海夢，在文學的暢想中松弛神經，釋放壓抑。

因為文學，含冤蒙辱，遭受批判。

因為文學，絕處逢生，破格晉升。

文學啊，你是一方良藥，你又是一籃苦果，讓人嘗透酸甜苦辣而不舍，享盡喜怒哀樂而不棄。

暖暖的風，將鷹扶上藍天

小鳥眷顧的是那充滿綠意的山林。

海燕依戀的是那波濤間蕩起的神韻。

還是因為海夢的那句話，我在繁瑣的公務之余，投入夜的寧靜，掙脫自我，在文學的海洋中跋涉、追逐——沙灘、藍天、漁舟、飛鳥……所有的景物與思想交織，演繹出一篇篇如詩如畫的憧憬。

那年，我連續出版兩部書，小說、報告文學，散文詩歌，無不涉足。同事們驚訝：一位十多萬人的辦公室負責人，沒請過一天假，竟寫出幾十萬字的作品，該是怎樣的一種毅力！也就在這年8月，省作協和出版社專門召開“羅祖祥作品研討會”。那天，吉狄馬加、張仲炎、朱丹楓、何開四、陳進等，那么多重量級的人物來了，還有《四川日報》《成都晚報》等眾多媒體，也來了，不為別的，僅僅是因為一位鐵路機關的普通職員，利用業余時間，寫了幾篇文章。會前，省作協負責人吉狄馬加特別招呼：不請吃、不送禮，開完會各自回家。

多年以后，我都難以忘懷這次會。在那個浮躁的年月，這文學天地，真真是一方凈土啊！那年，當我的兩篇長達萬余字的報告文學分別刊發在《四川文學》和《青年作家》頭條時，可以想像兩袖清風的編輯們對于一個普通文學青年是何等的眷顧和厚愛。即便是我連續三屆拿了全國鐵路文學獎，我依然沒有懈怠，孜孜不倦，編織希望的夢境。

尋找，失落于遠山的夢

山坡，綠了又黃。

庭院，花開又謝。

后來，忙于事務，少了聯系。再后來沒有了蹤跡。有人說，你像一只候鳥，飛向南國，因為在那里留下了你的詩行，有人說，你孤身北漂，因為在京城偶現你忙碌的身影。

彈指一揮間，30年風雨，斷了音訊。

我在遠山跋涉，尋找那失落的夢。

我在莽林呼喚，魂系曾經的教誨。

根據固化后飛灰毒性浸出試驗結果可知，針鐵礦能夠對垃圾焚燒飛灰中重金屬離子起到顯著的固化作用。為了進一步研究針鐵礦的表面活性及其對重金屬離子的吸附機理，測定了在不同pH條件下，針鐵礦表面對Cu2+和 Pb2+的吸附行為。由圖7可知，當pH>3后，銅離子和鉛離子在針鐵礦表面的吸附量顯著增加。pH=10.1時，Cu2+吸附量達到峰值，在 pH=10左右，Pb2+的吸附量達到峰值。Cu2+ 在針鐵礦表面的吸附量大于 Pb2+在針鐵礦表面的吸附量。Cu2+和 Pb2+在針鐵礦表面能夠被吸附，且堿性環境更利于兩種離子的吸附。

一覺醒來，淚眼蒙蒙，卻依然，一勾彎月，斜掛蒼穹。

人亦老，最是隱痛難耐。

莫不會，空留晚年遺憾？

一雙手，撐起一個世界

佛家說，人生講究緣分。

我信——

30年后的今天，我居然在熙攘的人海中見到你。“中外散文詩學會活動中心揭牌儀式”，將我和你的距離拉近。

握住你的手，依舊那般結實，依舊那般溫暖。歲月的滄桑將82個春秋的磨礪，鐫刻在古銅色的指間，將一個世紀的風雨浸透于萬千皺痕。

我專注翻閱放在會議桌上的《散文詩世界》，令人驚訝的是，在這個斑斕紛擾的塵世，依然綻放清純與典雅，依然充溢文學的原汁原味。以幽雅的文筆，拂掃塵世的喧囂，以樸實的文風，滌蕩華而不實的虛偽，以清淡的文墨，呼喚著人間的真愛。

誰不禮贊浪尖海燕在萬千次撲打撕咬中而聲聲不息！

21年的持之以恒，21年的嘔心瀝血，讓《散文詩世界》根植華夏，幽蘭獨放，亭亭玉立。

當一個人經歷了歲月的雕琢，再不現年輕時段的張狂，但彎曲脊背的靈魂，難免不為眉際的衰老而惆悵。唯有眼前的這位智者，讓歲月的長河泛起漣漪，回蕩曼妙的旋律。不是漁舟唱晚，也不是高山流水，那是劃過夜空的一道彩虹，令人振奮而潮涌千里。

春上枝頭，又是布谷鳥叫了

一葉扁舟，劃破海面的平靜，每一道弧線勾畫出一幅美好的回憶。驀然，一只水鳥撲入，將漸次擴展的夢境點醒。

好友馮慶國說：“好幾年不見你的文章，莫不辜負上天賜予你的一支筆。”

我道：“退休了，沉迷于天倫，卻少了激情”。

人亦老，免不了蹈入生命的俗程。可是，回望海夢那堅實而深邃的背影，穩健而自信的步態，你會觸摸到大海深處激越的流淌和云天外追夢的永恒。

是誰，馭輕柔的風，搖落一樹風塵？

是誰，撥點點星光，擠破倦夜的深沉？

唯有春天，催綻滄浪的新綠，

唯有文學，喚醒慵懶的夢寢。

于是，我背起行囊，登上海夢營造的夢島，用一生的積攢，去贖回流失荒野的殘夢幾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