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語表征研究現狀及其展望

烏日娜

（內蒙古醫科大學基礎醫學院 內蒙古呼和浩特 010110）

雙語表征研究現狀及其展望

烏日娜

（內蒙古醫科大學基礎醫學院 內蒙古呼和浩特 010110）

本文首先對雙語表征的研究背景進行了簡要概括，之后從被試選取、實驗材料選取及實驗范式選取三個方面對目前雙語表征研究現狀進行了分析。提出今后雙語表征研究應注重在大的社會文化背景之下進行宏觀性研究，同時也應注重從雙語表征的神經生理機制的微觀角度進行更加深入的研究。

雙語表征；社會文化；神經生理機制

一、雙語表征的研究背景

雙語表征的研究最初源于心理學家們對Chomsky提出的普遍語法理論假設的驗證。該假設認為每個人都有一套由遺傳決定的帶有語言普遍特性的語法機制。人類的這種語言機制通過后天語言環境的刺激而被激活，成為具體的語言能力。從本質來看不同語言都是相似的，各種具體語言之間的差異主要是由于不同的語言從這些有限的通用規則、參數中所選擇的設置不同所造成的。

已有的一些來自經驗的證據表明，人類在語言習得的基本進程和模式方面具有高度的相似性。因此普遍語法理論假設引起了心理學家們濃厚的興趣，他們試圖從實證的角度對其進行檢驗，通過對多種語言的對比研究揭開人類語言產生、語言習得和語言理解的奧秘。

二、雙語表征研究的基本問題及基本假設

到目前有關雙語表征的研究，所要解決的基本問題是：當個體掌握了兩種甚至更多種語言之后，語言在他的內部是如何表征的？對于該基本問題，目前存在的理論假設主要有語義的“共同貯存”說、“分別貯存”說和一種折中觀點說。

共同貯存說明顯受到Chomsky的普遍語法觀點的影響，認為人類關于世界的知識具有普遍性，由一種語言形式進行描寫的經驗也可以由另一種語言形式進行描寫，只不過不同的語言受不同的語言規則制約(如圖1所示)。 “語言1”和“語言2”分別表示兩種語言的形式表征系統，“記憶”則表示由兩種不同語言進行編碼的共同經驗，即共享語義表征系統。“語言1”或“語言2”，經形式(視覺或聽覺)加工之后所產生的語義信息進入一個共同的語義表征系統進行整合和存貯，而語言形式的輸出則是一個與輸入相反的加工過程。兩種語言形式的轉換(翻譯)是通過語義中介而實現的。

分別貯存說是與上述理論相獨立的一種觀點(如圖2所示)。不同語言的語義信息分別進入相應的語義表征系統。兩種語言的語義表征系統是彼此獨立的，而語言形式的轉換是在兩種語言的形式直接聯結的基礎上實現的。

另外還有一種折中觀點認為，雙語者兩種語言的語義表征方式是多維的：兩種語言中形態相似部分的語義是共同表征的，形態不同的部分是分別表征的(De Groot and Nas 1991)；高意象詞是共同表征的，低意象詞是分開表征的；具體詞是共同表征的，抽象的詞是分別表征的(Paivio and Desrochers 1980)。以上幾種理論假設都分別得到許多實證研究的支持。

三、關于雙語表征實證研究的分析

以往研究者們在不同理論假設基礎上選擇各種類型的被試和實驗材料，運用不同實驗范式進行了大量的研究，獲得了許多不同的但是十分重要的研究結論，但是由于沒有統一的標準，以往研究所得的結論在可比性上存在一些問題：

(一)被試選取

在雙語表征的研究中，我們要選取雙語被試，既然是兩種或兩種以上語言的掌握著，那么在進行研究時，我們就有必要考慮以下一些問題。

首先，個體是同時開始掌握這些語言的，還是在基本掌握了一種語言之后又開始學習另一種語言的。若是先掌握母語之后再學習其他語言，那么個體開始學習其他種語言又是從哪個年齡階段開始的。不同的掌握模式可能導致個體不同的雙語表征模式的形式。已有研究表明二語學習的不同開始時期導致個體語言表征具有差異(Wartenburger，2003；Silverberg，2004)，但同時也有研究得出相反的結論(Chee，1999；Cherl，2005)，即二語學習的不同開始時期的雙語者兩種語言表征的神經皮層的結構無顯著差異。其次，雙語者是在哪種語言環境之下掌握除母語之外的其他語言的的呢，是在母語環境之下，還是在外語環境之下。在不同語言環境中掌握第二語言所達到的程度是不同的。第三，雙語者對其他語言的掌握程度是否已經達到了與母語的掌握程度相同的水平；雙語者作為研究被試參加實驗時是生活于母語環境中還是生活在第二語言環境中呢，在第二語言環境中的被試，其母語的掌握水平是否已在學習其他語言的過程中被削弱了。

以上所提到的這些問題都不同程度的增加了雙語研究的困難。

(二)實驗材料選取

由于實驗條件的制約，各國實驗者基本從實際條件出發選擇雙語被試。多數西方國家選擇西方拼音文字為研究材料，如英語-法語、英語-德語、英語-西班牙語。而國內的雙語研究則多數選擇了在形態上差異較大的兩種語言為研究材料，如漢語-英語、漢語-蒙語、漢語-藏語。

那么不同語系間的相似程度是否對實驗目的產生影響呢？在雙語stroop效應的研究中，研究們發現相似程度越接近的兩種語言，語言間的干涉程度越大。但同時，第二語言的熟練程度也是影響實驗結果的一個重要因素。隨著第二語言熟練程度的增加，語言內干擾與語言間干擾的比率將逐漸變小(Magist，1984；Chen and Ho 1986)。

在具體的實驗刺激材料的選擇上，以往多數研究集中于詞匯研究上，其中也有少量涉及到篇章、語句層面的實驗研究。詞匯是語言表達的最小單位，研究者往往從最基本的詞匯入手。而在實驗時詞匯的使用頻率是值得關注的問題。多數實驗中往往以反應時作為測量指標，而使用頻率不同的詞本身就會使被試在反應時上有差異，進而影響實驗的效度。雙語啟動實驗中，兩種語言詞匯間匹配使用頻率更顯得尤為重要。另外，若兩種語言使用的都是拼音文字時，研究者還注意匹配兩詞的長度，盡量避免無關因素對實驗的干擾。盡管研究者們在材料選取方面對有可能影響實驗的各種條件進行控制，但是詞匯研究還是避免不了由于缺乏語境而產生語義不確定性，研究者們往往因為實驗控制條件的不同而出現有差異的結果。為排除這一因素的影響，目前也出現一些著眼于具有上下文語義限制的語句及篇章的研究，如Francis(1999)的語義遷移實驗，李榮寶(1999、2000)的語篇和語句命題整合實驗。

(三)實驗范式選用

目前，雙語研究中的實驗范式主要有聯想實驗、詞匯回憶、啟動實驗、詞圖命名、雙語互譯、負啟動實驗等，另外，腦成像技術、事件相關電位技術也逐漸在雙語腦機制研究方面得到積極應用。

在研究中由于兩種或兩種以上語言相互之間不能夠形成完全的對應，因而會對研究過程產生影響。例如有聯想實驗研究表明，蒙語與漢語中某些詞不能做到聯想詞等值：要求對漢語“睡覺”進行聯想時，被試一般反應為“床”，而用蒙語時，被試則一般會反映為“休息”。由此看到，如果實驗材料僅僅為語義上的相同，即漢語和蒙語聯想實驗刺激均為“睡覺”，則會得出不同的實驗結果1。

四、雙語研究展望

目前心理學領域對雙語表征的研究焦點集中于通過不同語言之間及圖片對不同語言的啟動實驗，利用反應時為指標來驗證已有理論正確與否。未來雙語表征的研究應進一步從宏觀性的和微觀性的兩個方面進行深入研究。

將雙語研究放在大的社會文化背景下進行研究是本文所指的宏觀性的研究。畢竟語言起源于必要的社會交流，而不同的語言又是在不同的文化背景之下形成的。文化認同、文化融合必然會對被試的雙語表征產生影響。因此未來雙語研究應多從該角度進行研究。另外，目前對雙語腦機制的研究還數少數，到底雙語表征在腦機制上與單語表征有何區別；雙語表征是否在神經生理上表現出某些特有的特點；從腦機制的層面進行深入研究所得結論對是否可以支持目前許多中觀性研究得出的結論，這些問題的解決都增強了進行雙語表征微觀研究的意義。

[1]李慧惠.蒙古族雙語者雙語表征的語義啟動實驗研究[D].內蒙古師范大學碩士畢業論文,2007.

[2]蔡厚德,趙坤.語言表征的神經生物學理論[J].心理科學,2007,30(2):504-507.

Research situation and prospect of bilingual representation

Wu Ri-na

(Institute of Basic Medicine, Inner Mongolia Medical University, Hohhot Inner Mongolia, 010110, China)

This paper research the background of bilingual representation, then the participants from selection, experimental materials selection and experimental paradigm selects three aspects has carried on the analysis to the present situation of the studies of bilingual representation. Future research should focus on the macroscopic research of bilingual representation under the social and cultural background, we also should pay attention to more indepth research from the microscopic angle neural physiological mechanism of bilingual representation.

bilingual representation; social culture; physiological mechanism

H0-0

A

1000-9795（2014）01-0290-01

［責任編輯：劉麗杰］

2013-11-24

烏日娜（1985-），女，內蒙古呼和浩特人，從事發展與教育心理學方向的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