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民閱讀推廣力量的角色構建

丁娜

全民閱讀推廣力量的角色構建

丁娜

文章在總結學界關于閱讀推廣力量的分散性闡述的基礎上，以籃球場站位為喻，對七種主要閱讀推廣力量進行了角色定位和功能闡述。

全民閱讀 閱讀推廣 推廣力量 角色構建

全民閱讀推廣工作是一項全民參與的社會活動。一項社會性活動要想獲取較好的成效，需對社會資源進行有效整合。然而“我國目前的閱讀推廣主要是在中國圖書館學會閱讀推廣委員會的指導下，圖書館界在孤軍作戰”[1]，我國大陸地區相較于我國臺灣地區“社會參與力量不足”，“導致閱讀推廣活動未能發揮出最大的功效”[2]，因此，有學者在探究國外的閱讀推廣實踐后，提出應加強“多方合作和多渠道宣傳”[3]。鑒于學界鮮有專門論述全民閱讀推廣力量的文章，因此，筆者在總結學界關于閱讀推廣力量的分散性闡述的基礎上，以籃球場站位為喻，提出全民閱讀推廣力量的角色構建框架，并對框架中的七種主要閱讀推廣力量進行角色定位和功能闡釋，以期助推我國全民閱讀推廣工作。

1 全民閱讀推廣力量研究概況

全民閱讀推廣力量是指倡發、指導、組織、支持社會閱讀活動的有關組織等力量。目前國內的研究主要集中在閱讀推廣的社會力量和每種力量所發揮的功能上。

1.1 主要的推廣力量

(1)社會閱讀推廣研究中提出的推廣力量。王翠萍等在對中美閱讀推廣工作進行比較研究中提出，“各級政府機構”“專業學會、民間社團等學術團體”“教育機構”“圖書館、出版、傳媒等文化機構”“家庭”五種閱讀推動力量[4]；黃文鏑在對近年我國社會閱讀活動做概述時，提出政府部門、專業學術團體、圖書館與出版團體、教育部門、民間社團五種主要推動力量[5]；王玉波構圖指出“政府”“文化部”“媒體”“出版社、書店”“企業、協會”“各類圖書館”“廣大民眾”七種力量[1]。

(2)圖書館閱讀推廣研究中提出的推廣力量。趙虹等在對遼寧公共圖書館的閱讀推廣實踐探索的基礎上，提出由各公共圖書館與新聞媒體、網絡、出版商、學校、企業、作家協會共同聯動構建的閱讀推廣網絡體系[6]；田麗在調查大連市公共圖書館的全民閱讀推廣活動情況后，提出建立以公共圖書館為主體，聯合新聞媒體、出版發行部門、健康服務機構四位一體的閱讀推廣服務體系[7]；黃文鏑以東莞讀書節為例，提出公共圖書館開展閱讀推廣活動要聯合各方力量，包括政府、商業機構、大眾傳媒、學校、企業以及街道辦、婦聯等公共單位[8]。

1.2 推廣力量的功能闡述

黃文鏑提出，推進全民閱讀，政府應成為主導力量，通過制定相關政策，組織協調各方資源，自上而下推進閱讀推廣活動的落實；專業學術團體應做好對閱讀的研究，并將研究成果應用到實踐指導中；出版社承擔著為讀者出好書的職責；圖書館承擔著提供閱讀場所、推薦優秀閱讀素材、開展閱讀推廣活動的社會職責；教育部門如學校承擔著培養青少年閱讀的職責；民間社團如讀書社是推動社會閱讀活動的有效力量[5]。

王翠萍等通過對比中美實踐案例，指出政府在閱讀推廣中大多承擔著制定政策、法令、規定和項目的職能，應成為推動國民閱讀的主導力量；專業學會致力于閱讀文化和服務研究，并促進閱讀推廣工作的開展，民間組織有著營造閱讀氛圍，滿足閱讀需求的功能；教育機構主要服務于早期閱讀教育，培養學生的閱讀能力；出版、傳媒機構主要是從出版、媒體推介宣傳等角度來促進閱讀活動，圖書館利用自身資源開展著各種讀書活動；家庭在培養孩子閱讀興趣中發揮著重要作用[4]。崔波等提出的圖書館三層閱讀推廣模式指出，閱讀推廣委員會統籌安排閱讀推廣活動，各類圖書館實踐閱讀推廣工作，學者加強讀者閱讀心理和行為研究[9]。

在學界提出的主要推廣力量中，政府、圖書館、出版發行機構、傳媒機構出現頻率最高；其次是學校、企業、民間閱讀組織、專業學術團體；最后是社區和家庭。家庭在閱讀推廣中的推動力量，很少被提及。對于各種力量的職能解析，從圖書館閱讀推廣角度出發的闡述占據主導；如黃文鏑、王翠萍等通過實踐案例詳細地解析每種力量作用的文章還不到5%；沒有專門的文章論述全民閱讀推廣力量。

2 全民閱讀推廣力量的角色構建和解析

全民閱讀推廣，是一場全民參與的社會活動，要想獲得較好的效果，就必須在對每種社會力量有準確認知的基礎上進行角色定位和功能分配。

圖1 全民閱讀推廣力量角色圖

2.1 前鋒：全民閱讀推廣工作的前沿力量

在籃球賽中，前鋒是最逼近籃筐的位置。

前鋒包括大前鋒和小前鋒，大前鋒主要負責搶籃板、防守、卡位，在隊中承擔的任務幾乎都是苦工，可算是籃球場上最不起眼的角色；小前鋒是球隊中最重要的得分者，基本工作就是得分、得分、再得分。

家庭是社會閱讀網絡的元網絡，也是閱讀推廣工作的最前線。由于家庭閱讀推廣的不便性，所以在實際閱讀推廣工作中，多以家庭所團聚成的“社區”形態出現，但也不能因此忽略“家庭”在國民閱讀行為養成過程中的重要性，尤其是在我國家庭閱讀缺失的當下。所以，基于家庭在閱讀推廣中的直接性和家庭閱讀缺失的現狀，筆者將其定位為看起來不起眼的“大前鋒”。而學校作為大多數人閱讀能力培養的搖籃，則是閱讀推廣工作中的“重要得分手”。

2.1.1 大前鋒——社區、家庭，閱讀意識激發的最前線

(1)角色闡釋。閱讀意識，即一種閱讀的自覺性，包含兩層遞進性涵義：閱讀認知和閱讀習慣。理論上講，培養民眾的閱讀興趣和能力是教育的責任，尤其是家庭教育和學校教育。而對閱讀來說，最重要的其實是家庭教育，因為兒童時期是“人的精神饑餓感形成的關鍵時期，是閱讀興趣與習慣形成的最敏感的時期”[10]，而兒童時期陪伴孩子最多的是家長，因此很多國家重視兒童閱讀推廣，如風靡英美諸多國家的“閱讀是基礎”運動，英國的“閱讀起跑線”計劃等。我國古代和近代亦有“耕讀傳家”的家庭教育傳統，然而在工業化浪潮席卷下，這種教育傳統漸沒于快餐式的生活節奏中，很多家長在孩子的成長中承擔得更多是對物質和環境的提供，而在孩子的閱讀教育中是相對缺失的，這種家庭教育角色正如籃球場上看起來“最不起眼”的大前鋒。

基于這種社會閱讀現狀，自1997年中央宣傳部等九部委提出實施“倡導全民閱讀，建設閱讀社會”的“知識工程”起，一批自詡為“兒童閱讀推廣人”的有識之士以星火燎原之勢在各個領域實行和推廣兒童閱讀[11]，并提出“重建家庭藏書”的傳統回歸。這一系列努力使得我國的兒童閱讀得到了有效改善，第九次全國國民閱讀調查數據顯示，2011年我國0-8周歲人群圖書閱讀率為75.2%，比2010年的74.3%增長約1個百分點；人均課外圖書閱讀量為5.40本，比2010年的4.78本有所增加；期刊閱讀率為53.9%，比2010年的50.5%有較大幅度增長[12]；而在0-8周歲兒童的家庭中，平時有陪孩子讀書習慣的家庭占85.9%，這些家庭中家長平均每天花費24.15分鐘陪孩子讀書，與2010年相比陪讀時長也有所增加[13]。

雖然數據喜人，但與發達國家相比，我國兒童閱讀在起步年齡、閱讀量和圖書擁有量上仍有很大差距；而且兒童閱讀率的提升并不意味著家庭閱讀的改善，因為成人閱讀率依然較低。據調查，2011年我國18-70周歲國民對個人閱讀數量評價中，只有1.2%的國民認為自己的閱讀數量很多，7.6%的國民認為自己的閱讀數量比較多，50.7%的國民認為自己的閱讀數量很少或比較少，另有40.5%的國民認為自己的閱讀量一般[14]。而在兒童閱讀中，成人不可避免地發揮著重要的影響。所以，如果想在兒童閱讀“量”不斷提升的同時，保證“質”的同步增長，就不能忽略對家庭中成人的閱讀推廣工作。因此，筆者將社區與家庭放在同一位置，其意一方面是通過社區活動帶動家庭閱讀，另一方面就是希望在社區閱讀推廣活動中，家長也能在自身閱讀和兒童閱讀方面受到啟發和指導，以更好地踐行親子共讀，同時改善成人的閱讀現狀。

(2)功能發揮。第一，完善社區閱讀網絡建設。閱讀推廣工作的首要任務是為民眾營造易于閱讀的環境。結合我國圖書館發展現狀，社區閱讀網絡建設主要體現在：①完善圖書館的社區服務，加強主體圖書館的流動服務，使圖書館資源真正流動在民眾身邊；②完善社區圖書館的建立和服務。

第二，重建家庭藏書，營造家庭閱讀氛圍。家庭藏書是社會閱讀網絡的最底層，也是早期閱讀意識孕育的最好環境，既可以彌補當下圖書館服務網絡尚不健全的不足，又可以營造閱讀的環境和氛圍，更好地踐行親子閱讀。筆者呼吁每個家庭將家庭購書經費列入家庭基本開支中，做到家庭“物質文明”、“精神文明”共同進步，延續“耕讀傳家”的優良傳統[15]。

第三，踐行親子共讀。不僅僅是家長陪伴孩子讀書，更希望家長也能夠抽出時間每天讀一點，一方面為孩子樹立讀書的榜樣，另一方面通過讀書累積知識，能夠在孩子的閱讀教育和成長中給予正確的指導。

第四，重視以社區為單位的閱讀推廣工作。相較于受眾模糊的一般圖書館閱讀推廣活動，社區閱讀推廣活動由于受眾相對明確，使得其民眾參與度和活動影響度都更好；而且由于其運作成本較低，有更好的回報率。此外，社區閱讀推廣活動，一方面可以帶動社區閱讀和家庭閱讀，提升社區閱讀意識；另一方面可以為家庭閱讀提供指導，培養民眾閱讀能力。

2.1.2 小前鋒——學校，閱讀能力培養的最前線

(1)角色闡釋。閱讀能力即支撐一個人開展閱讀活動所需的識文斷字能力和思維理解力。這兩種能力，大部分人是在學校時期發展起來的，尤其是中小學時期。所以學校對一個人閱讀能力的培養，猶如籃球場上直逼籃筐的小前鋒，既直接又頻繁。

美國政府多次制定教育法案來培養青少年的閱讀能力，比如，1998年發布《預防青少年閱讀困難》報告，成立專門研究青少年閱讀問題的“閱讀高峰會”；2002年頒布旨在提升孩子閱讀能力的 《No Child Left Behind Act of 2001》；2006年克林頓總統發起旨在讓每名8歲兒童必須學會閱讀的“美國讀書運動”；2009年奧巴馬總統在《美國復蘇和再投資法案》中強調重視在初級教育階段開展閱讀提高計劃，并加強對教師和學校領導的培訓[4]。

(2)功能發揮。第一，淡化應試教育理念，加強對學生的閱讀關懷。在應試教育體制下，“很多學校不是在從事教育，而是在進行無休止的訓練而已，因為它根本沒有閱讀生活，根本沒有學生心靈成長的土壤”[10]，學生在應試的壓力下，被擠占大量的閱讀時間，很難培養閱讀的興趣和習慣。一個沒有閱讀的學校永遠不可能有真正的教育，希望學校能本著育人成人的教育理念，對學生多一些基于人文精神的閱讀關懷，少一些基于功利虛名的應試壓力。

第二，加強對教師的閱讀素養培訓。“學校就是提供了一個讀書的空間，一個學生在老師的指導下讀書的空間。而學生讀書的興趣與水平又直接受老師的讀書興趣與水平的影響。因此，教師讀書不僅是學生讀書的前提，而且是整個教育的前提。”[10]所以，學校要培養孩子的閱讀興趣和能力，首先必須提升教師的閱讀素養，做好對教師的閱讀推廣工作。

第三，完善學校圖書館建設。很多學校圖書館尤其是中小學圖書館存在經費難以保障、館藏陳舊、缺乏專業圖書館管理人員等問題[16-17]，甚至一些學校沒有圖書館，嚴重制約著學校為學生營造適宜的閱讀環境，影響著學校發揮培養學生閱讀興趣和能力的作用。所以，應繼續加大對學校圖書館的投入，將其作為教育常規預算，同時重視對學校圖書館的改革，完善圖書館的館藏建設和現代管理，引進圖書館專業人才，提高圖書館的閱讀服務水平。

第四，改革課程設置，增加閱讀方面的課程內容。學校要改革“功課”性的閱讀課程設置方式和教學方式，增加“自由閱讀”的課程，讓學生“自由去選擇自己想看的讀物、不寫讀書報告、不評定成績”[18]，快樂閱讀，愛上閱讀。

2.2 中鋒——圖書館系統、出版發行系統，閱讀材料的提供者和活動的承辦者

(1)角色闡釋。中鋒在籃球比賽中主要負責籃板、防守、內線進攻等，既是球隊的樞紐，同時具有很強的獨立得分能力。

首先，圖書館系統和出版發行系統為閱讀提供材料，恰如籃球比賽的中鋒，為整個隊伍的進攻開辟道路，提供前進的力量。全民閱讀推廣工作的首要任務是健全這兩個系統，為民眾營造易讀的環境。改革開放以來，圖書館事業建設經歷10年高潮10年低潮的起落，2001年以來我國實施一系列數字工程和文化發展工程，獲得新的發展機遇和活力[19]。但圖書館數字化建設的發展新機并不意味著民眾閱讀率的上升：2001-2006年，國民閱讀率依然呈下降趨勢。數字化的發展目標是信息資源的“泛在化”、“便利化”，然而在向這個目標前進的過程中，圖書館仍需要做和最需要做的是增加其實體服務網點：一方面使圖書館的服務網絡延伸至民眾身邊，使民眾不必走很遠的路才能享受到閱讀服務；另一方面為未來虛擬信息資源的泛在化服務筑建網絡基站。對出版機構來說，要在完善數字化出版的發展，保證民眾閱讀資源“量”的同時，推出更多優質讀物，以“內容”來贏取和優化出版市場，從源頭上提升全民閱讀質量。

其次，圖書館和出版機構又可以獨當一面，立足于自身所擁有的閱讀資源而直接開展各種類型的閱讀推廣活動。就我國的全民閱讀推廣現狀，圖書館和出版機構可以說是閱讀推廣活動的主力軍，承擔著大部分閱讀推廣活動。每年世界讀書日前后，由中國閱讀推廣委員會首倡，圖書館界和出版界掀起了浪潮般的閱讀推廣活動，規模或大或小，形式主題各種各樣，成為我國大地上一道亮麗的風景線。

(2)功能發揮。第一，出版機構要堅持以“內容”而非華麗的包裝和推銷來贏取民眾的長久關注。

第二，圖書館要改變嘉年華式的閱讀推廣形式，形成常態化的閱讀推廣機制。

第三，圖書館要加強服務網點建設，深入基層服務。如加強基層圖書館建設或開展流動圖書館服務，將圖書館服務和閱讀活動主動推送至民眾身邊。

第四，圖書館應根據每個推廣人的專長，結合閱讀推廣工作的內容，做好人員配置，打造出一支真正“讀書、知書、懂書、愛書”，各有所長、良好配合的閱讀推廣隊伍。

第五，加強社會合作，改變孤軍作戰的閱讀推廣現狀。通過聯合其他社會力量，一方面可增強自身的推廣力，另一方面可帶動新的社會力量參與到閱讀推廣隊伍中，從而逐步實現全民參與、全民推廣。

2.3 后衛——政府和民間閱讀推廣機構，閱讀推廣活動的發起者和閱讀推廣體系的構建者

后衛包括控球后衛和得分后衛。控球后衛也稱組織后衛，是球場上拿球機會最多、掌握比賽、組織進攻的人，助攻是其首要工作，主要表現為運球、傳球；得分后衛，是以外圍投籃得分為主要任務的后衛隊員，是僅次于小前鋒的第二得分手。

2.3.1 組織后衛——政府

(1)角色闡釋。總覽國內外較為成功的閱讀推廣案例，政府大多扮演“組織后衛”角色——活動的首倡者和社會資源的調度者。如美國政府推出的“挑戰美國閱讀”、“美國閱讀項目”、“卓越閱讀方案”等項目[4]；英國的“閱讀是基礎”運動則在一開始就得到“國民文化信貸(National Literacy Trust)”基金支持[20]；而我國閱讀推廣活動較為活躍的南方地區，如東莞讀書節活動，“政府以其較強的影響力及其權威性，通過制定相關的政策措施，組織協調各方資源，自上而下逐步推進，使閱讀推廣活動全面落到實處”[21]。尤其是國外的閱讀推廣活動，多有國家領導人直接參與，如美國國會圖書館閱讀中心所開展的閱讀推廣活動，30年來一直得到歷屆總統第一夫人的大力支持，并有里根總統、布什總統、奧巴馬總統通過制定法案、發起運動等形式參與其中，大大加強了閱讀推廣的效應[4][22]。

總體而言，第一，政府的參與可將閱讀推廣活動上升到國家政策高度，浸潤在民生當中，擴大閱讀推廣的影響力；第二，政府通過制定法令、政策，發起項目等形式參與其中，既為閱讀推廣增加了行政保障，也提供了財力支持；第三，憑借政府的權威，可有效調動社會各方資源參與到閱讀推廣當中，增強閱讀推廣的力量，并能從全局上協調各方力量，逐步構建起閱讀推廣的組織體系。

(2)功能發揮。第一，將閱讀推廣工作納入國家文化教育發展政策中，使其在行政層面上受到足夠的重視。

第二，推出一定的閱讀文化推廣項目，或對社會閱讀推廣項目提供一定的財力支持，以真正落實閱讀推廣工作的“政策性”，而不是只是流于書面承諾。

第三，政府要把握好對閱讀推廣工作支持的“度”。雖然很多學者在文章都提到“政府應該在閱讀推廣中起主導”，但是，此“主導”非操作的主導，而是支持的主導。因為：①它是建設“服務型政府”而非“發展型政府”的體現；②過多的行政干涉，可能會給閱讀推廣工作帶來一定的壓力，造成閱讀推廣工作的“行政任務化”，從而影響閱讀推廣工作的實際效果；③政府可尋找社會專業閱讀推廣團隊，來承擔由政府發起的閱讀推廣項目。

2.3.2 得分后衛——民間閱讀推廣機構

(1)角色闡釋。民間閱讀推廣機構是指專門致力于或服務于社會閱讀推廣的民間組織。它們通過承接政府或民間的社會閱讀推廣項目來開展閱讀推廣工作；或借助于圖書館、出版機構之類的閱讀資源豐富的機構，并聯合傳媒機構、學校、社區等其他社會力量來開展閱讀推廣工作。如由英國發起、推及諸多國家的“閱讀起跑線計劃”，即是由三個專門服務于社會閱讀推廣工作的民間組織——英國圖書信托基金會、伯明翰圖書館服務部和基層醫護服務信托基金會于1992年聯合發起的，并在多年的歷程中始終保持著民間組織為主要運營力量[23]；再如英國的開卷公司和閱讀社就是專門以“讀者發展”為主旨的兩個民間組織，承接并開創了英國的諸多閱讀推廣活動，形成了強大的閱讀推廣網絡[24]。

總的來說，民間閱讀推廣機構相較于政府和其所設立的閱讀推廣機構，具有較大的運營自由度，可自由設定閱讀推廣的對象、主題、范圍、策略等，有很強的伸縮性；相較于圖書館、出版機構，運作成本較低，回報率高；相較于通過資金、資源等方式贊助閱讀推廣工作的其他社會組織，具有較強的專業性和組織性，擁有相對深厚的理論和實踐經驗。所以，在閱讀推廣陣地中，它們是不可忽略的重要“得分手”。

(2)功能發揮。第一，閱讀推廣機構要有一套自己的運營體系，以保證其無論在承接社會閱讀推廣項目，還是自發發起閱讀推廣活動時，有較強的承載力，能從容地制定或實施項目。

第二，不斷完善自身的組織體系，并擅于吸納其他社會推廣力量，增強閱讀推廣力量；同時要加強同行之間的交流，不斷獲取新的閱讀推廣經驗，提升閱讀推廣工作的專業度。

第三，要有良好的財務管理制度。一方面，要有多渠道的資金來源，確保閱讀推廣工作的持久性；另一方面，要做好運營資金的規劃，做到“有效”支出。

第四，要加強與閱讀資源持有機構的合作。閱讀推廣機構所擅長的是項目或活動的運營，而相對缺乏的是閱讀資源，所以要加強與圖書館和出版發行部門的合作，各取所需、互受裨益。

2.4 替補——其他社會組織，全民閱讀推廣的得力助手

(1)角色闡釋。由于自身資源的有限性，很多閱讀推廣機構在開展閱讀推廣活動時，都會尋求合作伙伴。如圖書館一般會尋找商業機構來獲得資金支持，尋求傳媒機構做活動宣傳；出版發行機構，會尋找一些公益機構來作為活動的下線或者承載者。所以諸如企業、民間讀書會、社會公益機構等社會組織，也是全民閱讀推廣活動中的得力助手。如我國臺灣地區的《天下雜志》教育基金會于2004年所發起的“希望閱讀專案”，邀請該地區大型企業及其所資助之教育基金會，以及聯合勸募協會等單位，共同募集經費及資源，來協助100多所偏遠小學推廣校內閱讀活動[25]。一些當初比較松散或力量薄弱的推廣力量，在日后都有可能會成為閱讀推廣陣地中的“黑馬”，如美國“閱讀是基礎”運動，即是由單人到群體，繼而發展到全國，推廣至世界的一匹“黑馬”。

(2)功能發揮。第一，鼓勵更多基于共同興趣和個人意愿的讀書會、讀者俱樂部之類的民間讀書組織的涌現。相較于正規組織的閱讀推廣機構，此類組織相對松散的民間閱讀團體，在閱讀推廣上具有更強的滲透性和影響力：在我國臺灣地區，讀書會在地方政府和圖書館機構的支持下，經過多年發展已經漸成為民眾終身學習組織的形態之一，如我國臺灣地區有關部門就曾提出“讓臺灣地區每一個村里至少成立一個讀書會”的目標[26]。所以，我國大陸地區可以借鑒我國臺灣地區讀書會的發展經驗，通過地方政府政策、資金的支持，與當地圖書館、學校等其他社會機構配合，讓這種廣受民眾歡迎的閱讀組織得到真正的發展。

第二，企業組織或商業機構，是閱讀推廣機構可爭取的得力贊助者，但是也必須把持好被贊助的度，不能因為獲取贊助而湮沒了“閱讀推廣”的主旨。

第三，傳媒機構是全民閱讀推廣工作中不可或缺的助手，同時，傳媒機構憑借自身所持有的傳播平臺和信息資源，亦可開展獨立的閱讀推廣活動，如百家講壇、讀書網站等，從而發展成為繼圖書館和出版發行部門之后我國的第三大主體閱讀推廣力量。

3 結語

筆者根據每種社會力量的屬性和社會閱讀推廣案例，對每種社會力量進行角色定位和功能闡釋，但這并不意味著其角色和功能的固化，因為籃球場上的每個站位及其職能是相對固定的，但每個站位上的隊員是可以交換和變化的。具體到閱讀推廣工作中，即閱讀推廣者，可因時因勢調整自己的角色，比如，政府可能在某項活動中承擔起了中鋒的作用，而這項活動的發起者——某圖書館可能就是一個組織后衛的角色。所以沒有絕對的主角和配角，只有相對的分工與合作；沒有力量的重不重要，只是影響角度和力度不同，名人有名人的“一呼百應”，民眾有民眾的“潛移默化”，只要最后有利于實現更好的閱讀推廣效果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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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ole Construction for the Promotion of Nationwide Reading

DING Na

The article summarizes the researches on national reading promotion；then，it elaborates the role definitions and the functions of seven major reading promotions using the positions in a regulation basketball game as the metaphor.

nationwide reading；reading promotion；promotion forces；role construction

格式 丁娜.全民閱讀推廣力量的角色構建[J].圖書館論壇，2014（2）：27-33.

丁娜，女，北京大學2013屆碩士研究生。

2013-06-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