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地多名在基輔很常見

本報赴烏克蘭特約記者 曹 劼 到了烏克蘭首都基輔才知道，這座城市的名字有很多版本，拼寫和讀法有多種。走進基輔城則會發現，幾十年外觀不變的樓堂館所，名字卻有多個。在基輔街邊，當地人會告訴你，各種各樣的改名，多和俄烏間的復雜淵源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基輔”一詞三種寫法 在烏克蘭，打開不同版本的地圖，可以看到不同版本的“基輔”稱呼。標準英文版上印的是“KIEV”，而在基輔當地書店里，你如果翻看一本介紹“KYIV”的城市指南，就會發現原來說的是同一座城市。而如果你和當地老人聊天，他們把這座古城稱為“KYI”。 基輔最初的稱呼就是KYI，這是基輔城公元5世紀時最初建立者之一的名字。而另外兩種稱呼，其實是俄烏兩種語言的“基輔”一詞的英文翻譯。在烏克蘭，直到蘇聯解體之前，俄語在很長時間里都是人人必說必用的官方語言。只有當地人會告訴你，同一個名字用俄烏兩種語言寫在各種指示牌上，究竟有何不同。這種看似多此一舉的做法，卻讓烏克蘭人記住了那段身不由己的歲月。 如果你要問基輔人，最喜歡哪一種拼寫？多數人會告訴你，他們喜歡KYIV，因為這是烏克蘭語的翻譯方式。從機場進城，人們見到的第一個巨大的城市標識，也是KYIV，這已經說明烏克蘭人心中的選擇了。地名爭相去蘇聯化 走進基輔城，一樣能了解到關于地名變化的故事。至今集會者帳篷不拆，每日炊煙裊裊的獨立廣場，是基輔人公認的城市地標。獨立廣場的四周，則是不同時代建起的酒店。獨立廣場上的斯拉夫母神紀念柱的背面，如今是烏克蘭大酒店，而這棟高層酒店也是基輔人最愛向外來訪客說古道今的地方。 在上世紀90年代，蘇聯解體前，這座酒店的名字其實是“莫斯科大酒店”。在1991年，“十月革命廣場”改名“獨立廣場”。基輔這座城市的新主人們覺得，如果“獨立廣場”后面高坡上的大酒店，還被稱作“莫斯科大酒店”，會讓一些烏克蘭人覺得自己仍然生活在蘇聯的氛圍里，于是當局決定將其改名為“烏克蘭大酒店”。在這次烏克蘭危機發生后，基輔臨時政府特意將所有的外媒記者會，都安排在這座大酒店里舉行。當地人說，這樣安排顯然也是有深意的，為的就是表明不向莫斯科屈服的立場。 類似“改名換姓”故事，基輔人還可以講出很多。直到上世紀90年代之前，基輔市區有不少重名的“列寧花園”，“莫斯科路”。至于“蘇維埃花園”，“蘇維埃小學”等等更是處處可見。但如今，這些名字更多地被改成它們最初的稱呼，比如說格里高利花園、恭查特瓦廣場等。雖然折騰半天又改回原先的名字，但基輔人還是覺得，對于烏克蘭這個年輕的國家來說，這是必須要做的事。 基輔城里各種地名變來變去，也讓一些行業得益。比如說善于做路名牌匾的傳統老字號，一直都不缺生意。但一些初上路的出租車司機就感到很痛苦，為了通過考試，他們不僅要記住街道的位置，還要記得這些街道、樓房曾經的名字，因為一些乘客，往往是闊別家鄉多年的同胞，在他們的記憶中，家鄉的街道名字，還是先前蘇聯時代的。但問題是，原先取雷同名字的街道、樓房實在太多，司機有時還是弄不清楚，會開錯路。在基輔市中心，出租車折來返去，甚至違規行駛，常常就是因為這個原因。不過當地的交警似乎挺能理解這一點，通常都不會和司機們計較，甚至還會好心地指明正確的路。“衛國”字眼始終如一 類似的改名換姓故事，基輔人還可以講出很多。不過，也有很多街名店名，烏克蘭人舍不得改。比如說和獨立廣場平行的普希金大街，街名一直被沿用。因為在大家看來，普希金是人人敬仰的文學家，他不屬于任何一個政治時代。 雖然俄烏兩國關系劍拔弩張，但兩國畢竟是近鄰，而且共同經歷了抵抗納粹德軍的第二次世界大戰。所以在基輔，有關“衛國”主題的建筑、街名都沒有被修改。著名的衛國戰爭紀念館，至今仍然是基輔人愛帶孩子去參觀的地方。還有為紀念烏克蘭與俄羅斯在1654年合并，當局在1982年于基輔城中心，用航空材料建成，形狀如彩虹的“團結環”，目前烏克蘭人也沒有要給它改名換姓的打算。▲